(红楼同人)红楼之凤鸟偏向末世来-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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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泽抽出手帕捂在宝玉脸上。
孩子,你只管自己情不自禁,这要传出去,你不需要想怎么办,该想怎么办的就是你妹妹了。
表妹?
这般软糯的性子,这般深情眷恋,父母何必强拆呢?
还指望他娶高门妇入朝堂将来建功立业么?
如今若是大病一场有个好歹,岂不悔之莫及。
宗泽看他不哭了,自顾擦眼泪,收回手臂,安慰道,“你心里有事还来送他,也算尽心了,好生回去吧,刚大哭过,不好留你饮酒,省得一会儿难受吐出来,再病了。”
谢鲸拍了一下手,引他注意,笑着拉宝玉起来,“都坐着吧,我送他回去,路上别摔了。”
小瑾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好容易回趟京城,家里又大闹了一场,千万别临走再打一架。
谢瑾盯着贾宝玉擦完了泪,收进袖里的手帕,眼中一片阴冷。
宝玉一时舍不得走,偏偏谢鲸手劲儿大挣扎不开,又看宗泽不留他,自灰了心,道声别,随着谢鲸离开。
众人叙过离别之意,饮了几杯水酒,很快就散了,谢瑾跟着宗泽离开,看身边无人,冷哼一声,“你别觉得他小就单纯无知,前儿调情调到柳湘莲头上的就是他表哥。”
“你跟个半大孩子计较什么?”宗泽压低了声音,“你实在气不过,再把韩奇叫出来揍一顿去。”
“他指不定怎么想呢,你还只当自己哄孩子。”谢瑾背了人从来口无遮拦。
“我这辈子还能见他几次,随便他怎么想,你是觉得他能拿我如何?”宗泽轻声解释。
“别看不起人,真下了药,你以为你还能厉害?”
“我去给你找药,现在就把韩奇迷昏了,送给那个什么薛蟠。你这口气是不是就能顺过来了?”
“哼,迟早让他死在我手里。”
“你不是没怎么样,当场就把仇报了么?”
“什么仇,韩奇是谁,我早忘了!”
“忘了就闭嘴。”
说过这里兄弟拌嘴,宗泽一边给谢瑾顺毛一边想着问问贾宝玉的婚事究竟为何,凤姐那边,家里骤然来了许多客人,其中还有自己的胞兄王仁,把她给愁的啊,怎么办,不认识啊。
幸好这年头亲兄妹也不会出现夜半抱着抱枕磕着可乐看动作片交流武侠小说的镜头。
真是万幸。
古代还是有好处的,只要贾琏认识他就行了。
看着薛家的小妹李家的姐妹邢家的姑娘,想到据说去庙里为父母祈福的黛玉,凤姐一阵心酸。
外孙女病了,孙子又没精打采,贾母无心留客,让了几句就算了。留下薛宝琴,因为史湘云跟宝钗同住,随李纨住在稻香村,邢夫人把邢岫烟留在了迎春的缀锦楼,薛蝌暂住在薛蟠的外书房里,等收拾出自己的宅子就搬出去。
李婶娘带着一双女儿回家去,王仁过来请安后,跟妹夫交流过感情,自回王家。
凤姐给邢岫烟添了月钱,送了些日用的东西,四季的衣服首饰用度一概参照三春,惹得邢夫人这几天里看她总算顺眼了点。
宗泽终究还是写了一封信,问宝玉究竟为何如此。凤姐正记恨上次卫若蘅的那封三句话的回信,直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回复:情深如许,母命难违。
宗泽想了一下贾宝玉那个半点担当也没养出来的孩子,叹了口气,猜测着凤姐肯定是心疼了表妹,恨上了宝玉没用,想想也觉得尽早断了是好事。
戚将军终究还是被留在了京城,宗泽带着卫若蘅戴镇远谢瑾启程回西北,顺便带走了冯紫英卫若兰蒋子煦。
水芙蓉在热孝百日内嫁入了南安郡王府,为公公守孝,照料婆母小姑。戴镇远临走订了他母亲堂兄家的女儿,他的远房表妹。谢瑾逃过一劫,谢三太太正在养精蓄锐准备再接再厉。刘梅娘也在一个月后嫁人,郑举人新婚后刻苦读书,争取明年二榜三榜能有个位置。
宝玉终究又闹了一回,跑来找凤姐,求凤姐告诉他林妹妹在何处,凤姐问他父母之命该如何,宝玉哭着说大不了死在一处。
凤姐故作深以为然状,又问他轻言生死是否不孝,宝玉大哭,恨自己生死两难,又非要见了黛玉再说。凤姐看他这个自己有责任不能死但是也不放过黛玉的架势,想想宗泽询问时,信中重复了好几遍的那句别跟孩子计较,强撑着没骂人,任他哭个尽兴。
时日匆匆过去,冬季里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时,黛玉那只黑白花的猫已经会爬树上梯抓鸟咬八哥儿,紫鹃早就给那只八哥儿换了个结实的笼子。
黛玉比宝玉恢复的快,虽然清瘦的厉害,但是精神不错,正在一边教那只鸟念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一边算她半年多攒下的月钱跟首饰金银。
凤姐总是说,孤苦又如何,就算父母已逝,也不能轻易的放弃,父母在天上看着呢。
凤姐没说出来的那句是,与其为了这段无望的爱情,让黛玉在王夫人的眼下苦苦挣扎,宝玉却无知无觉的快乐度日,不如把宝玉留给王夫人折磨。
这本来就是他该承担的。
黛玉刚刚求了凤姐,派人去打听林家远支里有没有失怙的孩子,如果有的话,正好收养来作父母的养子。
这是她给自己找的一条生路。
爱而不得之后,她总得活下去。
以前什么都放在心里,说不得,现在反而看开了,见到凤姐小心翼翼的什么都不敢说,生怕伤着她,索性说开了,“他还有父母高堂,比不得我生死都是自己的,我不难为他。我的心是我自己的,我只守着我的心,从此与他无关。我不强求自己忘记,也不强求自己放下。过我自己的日子就是,也不难为我自己。”
凤姐笑看着黛玉,这个姑娘无法停止去爱,却可以在无望的爱情面前,狠心剪断牵连的红线,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半,安然度日。
这个叫林黛玉的女子,比她勇敢。
作者有话要说:
☆、似水流年
这个冬天,特别的冷。
凤姐本着赖床有益身心的原则,尽可能的缩在屋子里不出去。
平儿的月份大了,黛玉又在外需她照应,为了少见宝玉,凤姐入了冬就不大进园子,每月拿五十两银子另给李纨贴补园中用度,一并托她照料园中姐妹跟宝玉。
宝玉在某一日的早上,跟袭人说起,他原想着自己已明白,个人得个人的眼泪罢了,来日定有情重之人的眼泪来葬他,却没想到,深情厚谊,终究有缘无分。既如此,将来他归去时,宁可不叫一人知道,宁可不叫一人牵挂,在那荒野里自去了就好。
袭人指天立誓绝无二心,宝玉只是冷笑,摔手自去。
宝玉仍旧时不时的立在潇湘馆发呆,却不再哭闹。
探春有心起一社热闹一番,给大观园恢复些生气,被宝钗暗中拦住,只说人伤心时,诗词最是伤情,等春暖花开了,再起诗社不迟。
湘云是个心大的,一味拉着宝玉憨玩,今天烤个鹿肉打个雪仗堆个雪人,明天赶围棋赌酒猜谜,无所不为。
宝钗托凤姐给黛玉带去一件狐裘鹤氅,只说她心中惦念,不方便过去,隆冬苦寒,嘱咐黛玉千万珍重。
腊月里,王子腾升了九省都检点,贾雨村补授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
各处庄头铺子都把一年的收成送到宁荣两府,贾母王夫人看着入库的金银,终于想起来贾琏一年辛苦,很是赞美了凤姐一番,贾母高兴了,金银珠玉的几次分给凤姐,贾琏很不忿,辛苦的是他,得实惠的是她,这是个什么道理?!
凤姐一脸理所当然的表示,咱俩谁跟谁啊,东西给谁不一样,还客气个什么?
贾琏感觉自己被伤害了。
凤姐看他不好糊弄,不得不出点血,把蜜饯铺子里的一百两银子的分红都拿给了贾琏。
贾琏仍旧很不满,“大嫂子那边分的可比这多,你们不是一人一半么?”
凤姐横他一眼,“这话说的,那铺子平日里都是嫂子操心,难不成我还真好意思拿一半?三七分成,不少了。”
贾琏掂了掂银子,故意抱怨道,“满到处撒钱,偏到我这里小气。”
“今天收成又好,爷管着家呢,只有比往年宽裕的,哪里就缺这几两银子,不过是大过年的,图个吉利。再说也不少了,咱们这几口人一年的月例银子,能比这多几个钱。”
“你还有脸说,”贾琏指着凤姐的鼻子恨道,“真当进的银子多了日子就好过?我这里入库的账还没算完,满家里都把花钱的账摆在我眼前了,除了老太太那边没开口,连二老爷都命人送信回来要。连银子带东西都算上统共没添五千两进项,个个都想分五千两私房。还有你,跟老太太说什么三千两银子开了年舍粥,你撑得吧,我往哪儿给你弄这些钱去?大嫂子也正拿两府一起的话问着大哥哥要钱呢,昨儿一起吃饭,跟我好一通抱怨。”
“笨,不正好拿这个话回绝管你要钱的人么,谁不服就说老祖宗拿去积德行善了。”凤姐见贾琏的左右为难,无奈道,“你前儿不是看上一把好剑,要五百两银子么,那剑还在不在了?”
“剑在,钱没了。”贾琏这一年确实比较辛苦,也打算买点东西犒劳一下自己。
当然,如今看来,也只能想想而已。
他得了钱大都交给凤姐收着,私房花着又有点心疼,还是算了。
也不是很喜欢。
“爷给指个路,我让旺儿给爷买回来就是,别气了,过年不高兴,一年不痛快。”
务必不能打击贾琏同学进取的积极性!
要是辛苦一年跟混日子过一年,最终得个一样的结果,贾琏明年可就不这么好骗了。
再说了,没钱怎么去找漂亮妹妹,不去找漂亮妹妹,难道天天跟她在家大眼对小眼不成?
“等过两年,宝玉娶了媳妇,这个家也用不着你管了,宝玉也大了,咱们就远远地离了这里,清苦些也挺好的。”贾琏被他爹他叔折腾的满满的都是无力感。
浑天度日还好,一旦想干点什么,别提多难了。
“二爷又说笑话,我走了老祖宗怎么办,再说孩子们又小,或者新媳妇能管家,可是宝玉能干什么?你能走得了?”凤姐毫不犹豫的把贾琏的奢望给打击的粉碎,一点渣渣都不剩。
说完荣府里这对夫妻,再说宁府里那对夫妻,尤氏正拿着凤姐的歪理邪说忽悠贾珍,“行善积德自然花钱,花了钱就得省钱,那不想花钱又缺借口推脱的,拿这个说法正合适,实在不行放些人出去,反正我们人口本就少,或者索性把各处该添得添,该省的省,趁着过年换了新例。”
“看你折腾这几个月,统共挣了一百多两银子,还不够一天赏人的。凤丫头开口就要三千两,还一堆歪理,钱都给了,我还不能心疼一下?知道她裁缝铺这大半年赚了多少么?”贾珍最近对这个弟妹很不满。当然,他对貌似越来越惧内的贾琏更不满。
“要不咱们开个首饰铺?”尤氏出主意道。
“先别了,你多盯着些咱们家现有的那些就成。”虽然蜜饯铺子是没赚几个钱,但是贾珍充分认识到,自己媳妇还是很周全的。
他可没耐心管这个,干脆都推给尤氏操心正好。
尤氏自然点头,开什么首饰银铺啊,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宁荣两府热热闹闹的过年,黛玉独自在空明里三进的宅子里祭祖,凤姐把宅子送给黛玉,连同紫鹃春纤所有在这里的下人身契一起。
这就是她的家了。
过年自家祭祖,让黛玉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仿佛回到了旧年的姑苏。
林黛玉是喜散不喜聚的性子,并不觉得如何清冷。
屋子里还算暖,正好养些水仙。
早春二月要种些竹子,移栽芍药。
那只名叫黑黑的猫拨弄睡莲时落了水,黛玉心疼得总是抱着它,生怕病了。
姐妹们一起作诗取乐的日子大概是梦里的事。
曾经的心病,真的发作出来,也就不是心病,只是病,却不知如何医。
凤姐决口不提宝玉,紫鹃回家后,悄悄的说,宝二爷仍旧放不下。
黛玉也不哭了,只笑。
他放不下许多,却拿不起其中任何一样。
凤姐的原话。
黛玉并不抱怨。
她从来深知宝玉。
他本就不是凤姐故事里那些拿得起放得下顶天立地的人物。
宝玉对她好,与她知心,为她牵肠挂肚,她永远记得。
宝玉与她无缘,她也明白。
从今分两地,只求各自平安。
或许有一天,她能若无其事的回到大观园,笑看宝玉成亲,也说不定。
放不下,得不到,都是已成定局的事。
紫鹃已经成了林家的人,日日操心着林家的事,恨不能想到千秋万代去。不忍心让姑娘操心,只是自己发愁,甚至想过跟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