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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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许老汉的疑问。
“真不知他的父母是怎么想的。”得不到答案,赵铁匠喃喃道。
许老汉从赵氏手中接过抹布,向赵氏道:“你忙了半天,已经很累了。既然是我收养的这孩子,那伺候这孩子的活计,应该交给我。”他把抹布放在水中拧一拧,给那婴孩搓背。
他的手划过那婴孩后背上的纹身。
就在这时,他的手猛地抽搐一下,就好像有一道雷电穿过他的手指。
许老汉浑身一颤,好悬没有摔倒。
赵铁匠一怔,连忙把他扶住,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许老汉不敢再去碰触那婴孩纹身,用手指着纹身道:“他的纹身有邪气。”
赵铁匠摸不着头脑:“我说老哥,这纹身虽然古怪,但也扯不上有什么邪气啊!”
许老汉道:“不然是什么电到的我?”
赵铁匠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甩一甩手,也用手去碰触那婴孩的纹身。
他的手在那婴孩纹身上放了好一会,没感觉到任何异常。
他把手拿开,道:“我说老哥,你产生错觉了。”
“什么,是错觉?”许老汉半信半疑,试探着又把手放在那男孩的纹身上,果然没什么异常。
“真的是错觉?”他心中说道,“可是为什么刚刚被电的那一下如此真实。”他始终弄不明白。
婴孩感觉到了他们的猜疑,扭过头来,瞧着许老汉和赵铁匠。
他双眼清澈,黑色的瞳孔褶褶生辉。
只是,他的瞳孔深不见底,任何人都难以感悟那双瞳孔中装的是什么。
许老汉稳一稳心神,道:“可能真的是错觉,我老了,对一个纹身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他这是对赵铁匠说的,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赵铁匠轻呼一口气。
轻松离他们是那么的近,转而,他们的神经又紧绷了。
婴孩在水中本应是舒服的,可他的脸上突然现出了痛苦的神色。那痛苦的神色不是装的,小孩没有掩盖的心机。
茅草屋中的人又是大吃一惊。
“这孩子怎么了!”这是众人脑中共同的问号。
婴孩的脸都快扭曲了,他的身体在忍受着煎熬。
他的身体上方泛起一层黑气,而下方则泛起一层白气。黑白不相容,两种气息激烈碰撞,在他的体内激荡。
这不再是错觉。
错觉不可能是大家的。
赵铁匠伸出大手抓住那婴孩,不住摇晃,心里莫名其妙。
不管他怎么摇那婴孩,也不能减轻那婴孩一丝痛苦。
好在他体内激荡的气息不会伤到人,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赵氏脸色苍白,心中泛起恐惧。
许老汉紧紧搓着手,不知所措。
生命是痛苦的。
人来到这个世界不可避免地要忍受痛苦。
生命也是非凡的。
有痛苦才会千方百计地解决痛苦。
可是,面对那婴孩索要忍受的痛苦,茅草屋中的三个大人束手无策。
生命的灰色地带,是没有希望。
赵铁匠的心沉了下来。
房外刮起一阵大风,风起雪涌。
让人惊愕的是,那不是一阵冷风,是一阵暖风。
寒冷的天气里会刮暖风?
谁又能了解风神的脾气呢!
即便是风神,也有风神管不到的地方。
那阵暖风真的很暖,包围着茅草屋,彷如给屋中的人在寒冷的天气里披上了一件狐裘。
屋中的人感觉无比惬意。
只是,这股暖风有一种坏处,那就是会让人们打瞌睡。
他们逃不过瞌睡虫的袭击。
屋中所有的人都睡去了,包括那一直痛苦的婴孩。
没有意识的生命,就不会是痛苦的生命。
暖风不会一直吹下去,也没有散去,而是在聚集。
聚集成一股气,一股人形气,一股闪着金色光芒的人形气。
“唉,帮人是要帮到底的。虽然我未必能帮到底,那就尽我所有力量吧!”那团人形气竟有了脸庞,有了眉眼,能开口说话。
只是,人形气摆脱不掉神色上的深深哀伤。
第五章 雪过天晴
好睡,好睡。
睡着了,好处无穷。
尤其是睡一个好觉,会让人储备无穷精力。
赵铁匠睁开眼睛,顿感神清气爽。
虽是睡在地上,他一点没感觉到凉。
赵氏在他身侧,而许老汉则睡在另一边。
赵铁匠揉揉脑袋,对昨晚发生的事仍感奇异。
他没有忘记那婴孩所受过的痛苦,忙寻找婴孩。
木桶中却已不见了那婴孩的踪迹,他的心抖一抖。
马上就不抖了。
那个婴孩虽然没有在木桶中,却已是睡在了床上。
“他是怎么到床上的?”安下心后,赵铁匠又是一疑。一般的婴孩,在大人失去知觉后面临的凶险可想而知,他们要靠自己,而大人最不放心的,就是婴孩他们自己。
可这个婴孩显然很不同,这么小的婴孩,绝对不能一个人正常行动,何况他身上又盖好了被子,那肯定就是有人帮助他了。
一边这么想,赵铁匠一边推醒赵氏和许老汉。
天放晴了。
阳光明媚。
在晴朗的天气里,人的心情也不会太糟。
门被打开了。
外面的空气很冷,让一直被暖包裹着的人们感到很不适应。
赵铁匠的三个孩子第一时间冲了进来,赵大在前,赵二赵三紧随其后。
赵大喊道:“爹,娘,你们怎地不和我们一起睡?”
他一觉醒来,看不见爹娘在身边,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小孩子是最需要依赖父母的,父母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赵二和赵三扑到母亲怀里,那是世界上最好的避风港。
赵铁匠苦笑,安慰赵大道:“你担心什么,爹和你娘不是在这里嘛!”对于昨晚发生的事,他保持缄默。
大人承受就够了,为何要说给孩子听呢!
许老汉心领神会,站直了身子。
人是要直起腰板面对未知命运的,这样人的胆子会更壮,成功的几率会更大。
往事既逝,迎接新的生活。
奇异已经够多了,让许老汉很难再对奇异产生兴趣。
至于那婴孩的种种怪处,他不追究了。
世间总会有迷,谁能保证在得到一个迷的答案后不会碰到另一个迷。
既然世间都是迷,那就随其自然好了。
赵铁匠倒是不这么认为,可他还能如何。
未知的事物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超出他能左右的范围。
无能为力,也只能就这样算了。
晴朗的天气,是干活的好天气。
人死了,可以埋掉;房子烧了,可以再建。
靠的都是那一双勤劳的双手。
就这样,许老汉的两间茅草屋重新被建设起来。
比以前更坚固,更结实。
村民知道他抚养一个小孩不容易,把自家多余的食粮分给了他。
许老汉千恩万谢。
赵铁匠拿不出食粮,很是尴尬。
不过没关系,他给许老汉两担柴火,并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他家用柴不用愁了,就由他来解决。
真金白银买不来真情,让许老汉说什么好呢!
千言万语,难表一颗激动的心。
就算再苦,再难,生活在许家村,都不会觉得失落。
那婴孩的父母始终没有露面。
婴孩的名字再不是暂时的,而是被确定下来。
花落花开,太多的琐事汇聚。
这些琐事也终将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让人们忘记。
能忘记,也能铭记。
历史是一个大熔炉,熔炉总会熔出一些璀璨。
又是一个好天气,阳光绚烂。
不过,地上的积雪未化。
一个小男孩蹲在雪地中,用双手团一个雪球,双手冻得发白。
他实在冷得不行,把手放在嘴边,一个劲地哈着气。
不一会功夫,他就适应了。
他的手红红的,天气虽然冷,他却不怎么感觉冻手了。
他把雪球拿在手中,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他是在和别的孩子打雪仗。
雪球就是他的武器。
他好不容易甩开围攻他的人,得到一时喘息,藏到了这里。
就像狼在攻击别人的时候自己都要后退几步一样,没有舍,就没有得。
他藏身绝不是为了逃跑,而是要等待机会,进行反击。
他要反击的人来了,是三个比他高大的孩子,大踏步地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好高兴,陡然从雪中站起身躯,准备把雪球抛出去。
可是,还没等他抛出雪球,一个雪球就朝他飞了过来,不偏不斜,正好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呀”地一声大叫,顺声倒了下去。
走向他的三个孩子哈哈大笑,那打中藏身小孩的雪球恰是年龄最大的那个孩子扔的。
看来潜伏并不是很酷,潜伏一旦暴露,那就是活脱脱的箭靶子。
赵大笑得喘不过气,向摔倒的孩子道:“我说许火,你逞强个什么劲,说好我们四个人分人玩的,你就要一个人挑我们三个人,一个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同时对付三个人啊!”
赵二随声附和道:“就是,这就是爹说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赵三笑得坐在地上,站不起身。
摔倒的许火一骨碌身坐了起来,身上全是雪,神色却是不服气。
“是这雪惹得祸,要是天还下着雪,就能迷住你们的视线,你们才不会那么容易地看到我。”他向赵家三兄弟嚷道。
这一嚷,又惹来赵家三兄弟一阵笑声。
赵大摆一摆手,向许火道:“算了,你输了,或者埋怨天,或者埋怨地,你总是不想埋怨自己,其实最大的问题是在于你。”他已经十二岁了,在赵氏的教导下,懂得不少为人道理。
许火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脸红了。
虽然不是亲兄弟,可赵大根本就没拿他当外人看待。他走上前去,一把将许火拉起来,道:“疼吗?”
许火揉揉脸:“你说呢?”他没有一点责怪赵大的意思,脸上的狡黠消失得无影无踪,露出会心的笑容。
赵二起哄道:“一定没打疼,如果打疼,你早就流眼泪了!”
许火把手指放在眼睛上,往下轻轻一按,回敬赵二道:“鬼才流眼泪,我……”正说着,赵三从地上站起了身,抖一抖身子。
赵三的身上也全是雪,经他一抖,一片雪竟飞入了许火的眼睛里,可把许火痛坏了。
他的眼泪马上顺着眼睛流出来。
回敬变成了反讽!
赵大摇摇头,叹口气道:“许火,今天你最好少做事,你走霉运的。”
赵二幸灾乐祸,道:“是鬼流的眼泪。”
赵大狠狠瞪了赵二一眼,赵二吓得忙闭上了嘴。
赵三看情势不对,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许火眨一眨眼睛,眼睛的痛楚终于消退。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霉运?我不相信!”他的脸上充满毅然。
有不信命运的人。
有悲哀的人!
雨后会现彩虹,雪后会现什么呢?
他们的眼睛是明亮的,他们的心是纯净的,他们可以用眼睛去看,用心去体会。
天边飞过一群大雁,许火看在眼里,哈喇子在嘴中盘旋。
跟青菜豆腐比起来,肉对人们的诱惑更大。
只有吃惯了肉的人,才会感觉青菜豆腐更好。
雪后的天,实在是太平静,不会给人以太多的艺术空间。
但雪后的天比雨后的天更蓝。
湛蓝的天空下,流荡着无悔的豪气。
第六章 贫困农家
富贵没过帝王家!
帝王家虽然富贵,未必有快乐。
农家不富贵,也不是没有快乐。
生活在农家,许火并没有感觉到不快乐,至少他现在是这么感觉的。
快乐与不快乐,只在一念之差。
成佛和成魔也是这样,只集中在一念之上。
四个孩子把身上的雪抖净,不再玩耍。
乡下的孩子,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在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要跟着家里人干活。
雪天放晴后天气虽冷,可有的地方并不冷。
赵铁匠的铁匠炉就是热火朝天,赵铁匠忙得不可开交。
在冬天农闲的时候就是铁匠最忙的时候,那时农人要修补农具,这都是铁匠要揽的活。
赵铁匠是村里唯一的铁匠,他的生意自然就好。
赵大挽一下袖子,提起木桶,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