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之挽翠-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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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明白了,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我父母守旧的关系,因为我一直没有能力保护好子璇,全是我的错…我的错。”玉农恨恨地说了几句后,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汪家。
“玉农!”致文他们几个看着玉农的背影叫道,可是玉农完全不理会他们的叫唤。
“哥,我是不是又做错了?我怕玉农会不会想不开?”子璇担心地看向客厅里的每个人,最后目光落在子默身上。
“我想,玉农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想不开的人,我们先给他一点时间思考思考,过两天再劝劝他吧。”子默无奈地叹道。
“是呀!子璇,妳现在是孕妇,身子最要紧,不能想太多杂七杂八的事,这些事就别去想了,凡事有我们呢,顶多我们几个人一天一个轮流去陪他说说话,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想不开嘛?”叶鸣附和道。
玉农回到家中,母亲凑巧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在教训几个姨娘,叔伯家的伯母婶婶在侧厅里玩麻将,这就是大家族的一幕,看似和谐,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拐了好几个弯呢。
玉农轻叹一声,默默地踏上楼梯,回到自己房里,这个房间曾经有过女主人的,可是不久前它的女主人就永远离开了,他恨恨地揉一把脸,这一次他是真的和子璇再没有任何关系,很快地,子璇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回想过去四年,他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谁而活,抛不掉家族的包袱,舍不去心爱的女人,结果却换来一团糟。
两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让玉农冷静思考他和子璇之间横隔的种种问题,越想越觉得自己原先的想法果真是自私极了,他喜欢的就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子璇,为什么要逼着她成为像母亲那样死板板的人呢?如果放弃才是他爱子璇唯一能做的事,那么他愿意选择那唯一的一条路。
当玉农再次出现在汪家的门前时,正好醉马画会与尚谦他们一行人准备去画廊参观若鸿画展。
“玉农,你来了?正好我们打算去揽翠画廊呢,一块去吧?”子默看到玉农,微笑地问了一句,其他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去多问起前几天的事。
“当然好,我想今天肯定会发生极有趣的事,怎么能不去?”玉农笑着回道。
于是一行人分坐两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往揽翠画廊而去。
41、第四十一章 。。。
揽翠画廊里呈现着与数日之前完全相反的景象,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偶尔误闯进来的路人;一头雾水地走进来;然后慌慌张张地走出去。
报纸上,对于若鸿个人画展的评语,除了不中不西、不伦不类;外加伤风败俗之外,还有前辈拿他与不久前才办过画展的醉马画会评比了一番,明讽暗嘲地说子默那群人真是懂得有舍有得的人;知道什么人该留在画会里,什么人又该毫不犹豫地舍去。
“胡说八道!这些人真是胡说八道,子默他是嫉妒我的才华;才不敢把我留在画会里,怕我抢去他们的风头;根本不是这些门外汉说的那样。”若鸿一挥手把所有报纸甩到地上去,大吼大叫地道。
“他们不懂?那些人可都是在艺术界顶顶有名的人物,难道敢对记者随便说说?!”世全气愤地质问道。
“杜伯伯,你不明白,子默他就是故意的,知道我要办画展,就故意抢在我前头先办了一场,他心里怨恨我抢了芊芊,怨恨芊芊选择的人不是他。”若鸿亦是一脸愤慨地回道。
“是啊,爹,子默一定是好生气、好生气的,才会这样打击若鸿,如果我能求得他的原谅就好了,只要他肯原谅我们,肯来指点若鸿、鼓励若鸿,其他人自然不敢小看若鸿的本事。”芊芊颇为哀怨、怜惜地为若鸿辩解道。
“哼!一个汪子默能起多大的用处?他是能翻天还是能覆地?你该重视的是那些画坛前辈的评语。”世全不屑地说道。
“那些人都是老糊涂,哪能明白我的想法?说出来的评价又怎么可能好听到哪去?更不会有什么中肯的建议,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若鸿万般不愿接受长者的意见,他认为那些人就是担害怕这些后进抢了他们的地位,所以说起话来都特别的难听,特别的恶毒,他才不会去相信那些人的话。
世全被若鸿的话这么一堵,一口气闷在心头不上不上,他恼怒地转头不想再跟若鸿说话。
“爸,反正画展还有几天,说不定会出现奇迹呢,你就不要担心了。”芊芊柔声地安慰道。
“随便妳吧!反正我管不了妳了。”世全一脸无所谓的随口回道。
芊芊握住若鸿的手,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让若鸿的信心又回来几分,继续面对未来几天的画展。
子默他们来到画廊时,望过去还是前几日他们待了好多天的那个地方,可是却冷清的快要只剩寒风吹过了,他们互看一眼后,前前后后地踏入大厅。
逛到快结束时,若鸿和芊芊才发现子默一行人的存在,若鸿惊喜地冲过来拉住子默的手。
“子默,舒奇,致文,秀山,叶鸣,你们都来了?子默,你肯来是不是表示你原谅我和芊芊了?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才顺便进来走走,看看是什么样的画展可以冷清到这种地步。”子默淡漠地抽回自己的手。
“唷!妳看看这画的什么?我可算是大开眼界了,还有人深怕没人知道自己身上那朵红梅呢,大摇大摆的画出来放在这里任人观赏。”传明拉着妙伶的人,两个人站在芊芊的那幅画前面,品头论足地说道。
“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这幅画见证的是我和芊芊之间的爱情,哪是你们这种充满腐臭气息的世俗之人所能理解的!”若鸿回头冲到两个人面前,恨恨地吼道。
“我是不能理解这种艺术,不过今天这张画上画的不是我的枕边人,倒是令人庆幸的,又不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女人,谁乐意自己的老婆这么随便任人看?舒奇,你自己说说,若这画上的人是子璇的话,你肯这么摆出来吗?”传明故意问道。
“当然不肯!我怎么可能让子璇在这种公众场所被人说三道四的?”舒奇立马回道。
“就是,这画人物画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上次子默画小画儿那系列的画不是颇受好评吗?而且每张画不是背影就是侧脸的,尚谦不也一副紧张兮兮的非要早早贴上个非卖品的标签?那几张画现在还搁在那客房里,准备等他们回上海时带回去的。”秀山走近前说道。
“你们真是够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芊芊批评的一无是处,这是我的画展,我有权利决定该放什么样的画,这张画是除了子璇的那张画之外,令我最为满意的一幅,它画里包含着我对芊芊的爱,还有芊芊对我的爱,这种感觉是没有人能够取代的。”若鸿挥舞着双手,激动地道。
“幸好今天子璇没来,不然岂非气炸了?说他不对,他还有理呢!”妙伶贴近翠屏的耳边,不屑地低声说道。
“可不是!”翠屏低笑一声,轻快地回道。
这头,若鸿还在继续他的长篇大论,不停地控诉子默辜负了自己对他的重视和敬爱,说众人是如何地嫉妒他的才能和天份。
子默几个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们齐齐地摇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开,连和若鸿多说几句的意愿都没有,子默更没有像书上那样对若鸿的画做出任何评断。
在众人走出大门之后,子默突然又回过头来,若鸿以为他想要对自己说什么鼓励的话,没想到子默说的却是子璇与舒奇即将结婚的消息。
“什么?!子璇和舒奇要结婚了?怎么这么突然?怎么会…。”若鸿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忽然之间裂了、碎了,也消失了,子璇…一直最了解他的子璇居然要再次嫁人了。
“原本也不打算这么快,不过我们两个…都有孩子了,不快些办一办,对长辈总是不好交代。”舒奇跟着走回来,有些害羞地笑道。
“那、那就恭喜你们了。”若鸿的心情更加失落了,原来自己一直不是子璇的唯一啊?她不是说最爱自己吗?那又为什么和别人有了孩子?
“谢谢!”舒奇笑了笑,又转身与众人一同离去。
若鸿看着他们离开,魂也像被带走了一样,喃喃自语地走回画廊:“子璇又要结婚了,她和舒奇要结婚了。”
芊芊心痛地看着失神的若鸿,紧咬着唇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子默的话,她也听到了,却没想到若鸿会是这一副伤心至极的神色,他不是有自己了吗?她已经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了,难道还比不过子璇吗?
“若鸿,子璇要结婚,我们是不是该准备礼物送去?虽然他们不愿意再把我们当作朋友,可是我们不能跟他们一样无情,我们还是得尽尽朋友的心意,不是吗?”许久,芊芊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礼物?对!礼物,可是…要准备什么礼物呢?”若鸿不停地搓揉着头发,焦躁地在原地转圈。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准备最好的礼物送给子璇和舒奇的。”芊芊温柔地笑道。
因为考虑到子璇的身体状况,舒奇和子璇的婚礼并没有大办的打算,但是远在北平的父亲是不能不通知的,子璇和玉农匆促离婚已经够让汪家父母一头雾水了,如今若连再婚都要偷偷摸摸的过于草率,只怕长辈就要大有意见。
不过,现在的子璇丝毫不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好,她现在明白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舒奇将来对她能不能真心一意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小小的婚礼又算什么呢?
若鸿的个人画展非常惨淡的结束了,他的画作一幅也没有卖出去,若鸿对此一点也不觉得不好,他想那些人根本不懂他的艺术,他的画也不能卖给那些庸俗的人,而世全却是极为不满,他是一个商人,自然是什么都要用物质金钱来作衡量,尤其是钱本来就是不可缺少的东西,所以打从心里认定这样无用的人,女儿若嫁给他,将来注定要吃苦的,于是事后又再次将芊芊禁足在家中。
然而这打击对若鸿还不是最大的,对他来说,任何事物都没有比他画作重要,偏偏在画展的最后一个晚上,所有人在杜家忙着听世全怒吼着画展的失败时,画廊竟然失火了,更奇怪的是,失火的地方只有那个存放画作的收藏室,等在杜家的若鸿收到消息,匆匆赶到画廊时,火已经烧得很旺、很炽烈,他不顾众人的阻止,冲到火场里面。
“我的画!我的画!你们快点救我的画呀!我的‘奔’,我的‘沉思的女孩’,还有我的‘破晓’,全没了!全都没了!”若鸿跳脚地甩着满是火苗的画纸,悲恸欲绝地喊道。
恍惚之间,一根在屋梁的木头瞬间掉下,不偏不倚地砸在若鸿忙着救画的双手上面,把他砸得眼泪鼻涕直流,狂呼救命!最后救火员不得不又一次冲进来把他扛出火场,因为这样的举动有阻碍救火的嫌疑,画廊的人对他更是爱理不理的,消防人员只好将他送到附近的诊所,把手上的伤随意处理了一下。
42、第四十二章 。。。
子默他们隔天从报纸上得知画廊失火的消息,一个个地互望了几眼;全然不知道如何反应;翠屏一时间摸不着头绪,心以为莫不成连老天爷都看不过若鸿的作为,所以下了一场天火?可再想想;这想法也太疯狂点。
“这怎么回事?谁去画廊问问看情况?梅若鸿的画全烧掉了吗?”子璇仍有些于心不忍,她看了看在场的几个人,语气充满急切。
“哎!妳还想着梅若鸿的画?!他那些画呀;反正也没人要,烧了不是正好?”传明毫不在意地回道。
“传明,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什么事?”子默微皱起眉头;看向老神在在的传明。
“我怎么知道?昨晚我可是一整夜都跟你们在一起的。”传明无辜地摸摸鼻子。
“烧了就烧了,传明又没说错;他那些画不值一文,早晚也是成了废纸。”妙伶一点也不迟疑地为传明帮腔。
“报纸上完全没说到杜家和梅若鸿的反应,真是怪事,杜老爷怎么可能这么平心静气?”翠屏将报纸上的报导看了又看,疑惑地问道。
“想知道的话,晚点叫人去打听一下就好了,我们今天要忙的是子璇和舒奇的婚礼,虽说要办得简单一些,可也不能太潦草,得等汪伯伯汪伯母从北平赶回来,舒奇那里好像跟我一样,也是家乡没人的,所以婚礼的准备只好暂时由子默他们先准备着。”尚谦拍拍翠屏的肩膀,劝道。
“倒也是,算了,不管它,子璇现在有身孕,喜事上好像也有些忌讳,陆嫂晓得不?我想不管准不准,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该注意的还是要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