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之挽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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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酒杯边缘想了一会儿,突然又问道。
“妳不想想那天的酒会是谁主办的?能随便让人在会场里闹事?那个杜芊芊跟你们说过话后没多久就被请出会场了。”尚谦低笑一声,轻描淡写地道。
“哦!”翠屏同样淡淡地回了一声,又不经意地看向佩云,总觉得那中间应该有什么特殊的事发生过。
翠屏的思绪很快就被众人的欢呼声打断了,新郎已经接新娘来到会场,正在接受大家一路的祝福,慢慢走进大厅,虽然这时候的白纱礼服还不如几十年后的那样丰富而华丽,却仍不失它的庄重,而妙伶脸上满是幸福和娇羞的笑容。
翠屏看着被众人祝福的新人,面上的表情有些恍惚,心思早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等再回过神时,宴席已经开始,尚谦牵着她正往几个朋友坐的那边桌子走去。
“传明今儿个结婚,下次就是你们俩了吧?日子看好没有?虽然以后少掉两个能一块吃喝玩乐的朋友,不过嘛,结婚总是人生大喜之一,只能鼓励,不能阻拦,你们说是吧?”席上一个朋友笑问着尚谦,接着又对同桌的几个人说道。
“自然是看好了,就定在十一月底,到时我会记得送帖子的。”尚谦同样地笑着回道。
几个人一听到尚谦的话,又是连声的恭喜,翠屏心里紧张万分,还得装做一副镇定的样子。
回家后,翠屏让玩了一天的画儿先去洗澡睡觉,等画儿安顿好后,她才又折到尚谦房里说话。
“你什么时候看的日子,怎么事先也没跟我说一声?”翠屏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瞪视着尚谦。
“我还跟妳说?每次提起这件事,妳都能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来拒绝我,所以这次我干脆直接和画儿商量过了,画儿点头同意便算数,妳的意见暂不被接纳。”尚谦将翠屏拉到床上,嗅着她身上沐浴后的香味。
“你跟画儿商量?画儿只是个孩子,她的话才真的不能算数。”翠屏娇嗔地推开尚谦,似乎很不同意的样子。
“来不及了,我可是已经拜托传明,让他找人安排去做会场布置,妳说不想太铺张,所以我想我们在教堂里举行婚礼,教堂外边的空地呢就做成茶会的形式,请一些我在上海有往来的朋友和商家老板,就怕还是有些委屈妳,妳一个人孤身在上海,我考虑过了,要是子默同意的话,让他们画会那群人代表妳娘家的人来参加婚礼,这样子也比较热闹。”尚谦有些歉意地道。
“这样已经很好了,那天在妙伶家里,她也嚷着说要做我娘家人呢,其实你们有这份心意就够叫我感动了,婚礼不过一个形式而已,往后日子却是长长久久的,要是不能过得快乐,光图那一时热闹有什么用?”翠屏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落寞的气息。
尚谦抱着翠屏的身子,柔柔地蹭呀蹭的,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慢慢地贴着她的脸颊,微微地咬吮住她的双唇,像是要把她的不快乐全部的吸收过来,一只手缓缓滑入睡袍底下,被翠屏抬手轻轻压住了他的侵略举动。
九月六日一早,画儿一肚子不满地送走翠屏和尚谦,翠屏也很无奈,可是画儿不能常常请假,即使功课跟得上,却会显得不够合群,她强硬地拒绝尚谦再帮画儿请假的提议,尚谦只好哄着画儿,说是等回来后就带她去公园玩,还会替她买洋娃娃,画儿才勉强接受。
尚谦又叮嘱吴嫂好好照顾画儿之后,便与翠屏到火车站跟传明他们夫妻俩会合前往杭州。
37、第三十七章 。。。
刚到杭州的几个人才来到汪家门口,就看到几个人冲出来;说是子璇不知道为什么被送进了医院;传明他们自然也就跟着子默等人一起去医院看情况。
原来在几天前,子璇突然惊觉自己可能已经怀孕,她犹豫了好多天;才决定去水云间找若鸿,想与他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
然而到达时,迎接她的却是一对浓情蜜意的有情人正在浑然忘我地拥吻着;子璇心痛难忍的站在那里许久,等她脚步踉跄地转身准备离开时,脚下的石子恰巧飞弹到一旁的水缸;同时惊醒了屋里的两个人。
“子璇!妳来了?我还想着妳怎么都没来看看我呢,妳今天来得正好;我跟妳说,芊芊她爸爸答应替我办画展,日子就定在二十日那天,我已经把请帖都寄出去了,妳和子默还有画会的那些人一定要来我的画展看看。”若鸿一股脑儿地说道,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子璇的脸色。
“你要办画展?那…恭喜你了。”子璇被若鸿拉进屋里,发现地上和墙边都是画。
“这两幅是我最满意的画,到时候我一定要把它们放在画廊最显眼的地方。”若鸿指着两幅人像画,兴奋地说道。
子璇看着那两幅画,一幅是她轻掩薄纱的画像,另一幅是芊芊半开前襟,胸前一朵红梅傲然立于眼前,她看的胃中忽地一片翻腾,顾不及和这两个人多说半句,匆匆地跑出水云间,若鸿和芊芊不明究理地看着子璇远去,又互看一眼,没有认真地想过要追上去。
后来,子璇再也没有去水云间,而是偷偷打听到一个专门替人家堕胎的老婆子,却在去到那里之后又后悔不想拿掉孩子,匆匆地落荒而逃,半路上昏了过去,被好心的路人送进医院,医院里的人才打电话通知子默前来。
急救手术室门外,子默和舒奇几个人着急地团团转,只有翠屏他们几个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不久之后,子璇一脸苍白地被护士推出来,一路送进病房里,随后走出来的医生好心地劝慰众人,可是他的话却叫子默他们都惊讶极了,子默愣愣地谢过医生后,快步冲进病房里。
“这是怎么回事,子璇!妳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妳怎么可以…可以…。”子默起先是有些回不过神,然后才满肚子怒火的看向刚醒转的子璇,大声地责问道。
子璇呆愣地躺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肯开口,似乎非常的疲累,子默抿紧双唇,绷着脸与子璇对视半天,同样不发一语,一旁的舒奇在听到子璇怀孕了,早已经兴奋地连声说他愿意负起责任,尽快和子璇结婚。
子默这些人还没完全搞清楚情况的时候,偏偏又有个人也来凑热闹,那个人正是子璇的前夫玉农。
“子璇!妳没事吧?”玉农从外面冲进来,一路来到子璇的病床边,着急地问道。
“我、我没事。”子璇艰涩地将头转到一旁。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叶鸣他说妳、妳怀孕了,是吗?”玉农小心地看向子璇的肚子,有些激动的样子。
“是!不过这个孩子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会错意了。”子璇彷佛感觉到一直站在不显眼处的翠屏所传递过来的冰冷目光,她撇开头,冷冷地泼了玉农一盆冷水。
“不是我的?那…那是谁的孩子?”玉农惊愕地问道。
“当然是我的孩子,谷玉农,你和子璇都离婚多久了,这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你的?”舒奇立马上前说道。
于是两个人又为了这件事吵了起来,子默看不下去,只好把他们都赶到会客室去,准备好好盘问子璇。
不过等不及子默开口问出孩子的父亲是谁时,原先沉默的翠屏却走到子璇的病床边,突然冷冷地冒出几句话来。
“这孩子是梅若鸿的吧?我没猜错的话,他和杜芊芊两个人现在应该正好得像蜜里调油似的,恐怕已经没有妳插一脚的余地,对吗?如果我是妳,我就不会把孩子生下来,妳以为像刚刚那样,让一群男人争着当他的父亲是好事?若我是这个孩子,或许我会恨不得一头撞死,恨不得从没出生过。”
“妳凭什么这么说!?他是我的孩子,谁也不能决定他的生死!我更不需要谁来当这个孩子的父亲,哥,求求你,我要孩子,我要这个孩子,我已经没有若鸿了,不能再没有他。”一直神色颓靡的子璇这时才睁大双眼,委屈而激烈地回道。
“妳这话说得真是可笑,画儿长到这么大也从没有过所谓的父亲,可是她却始终渴望她未曾谋面的父亲能对她多关心一点,但梅若鸿却只带给她一次又一次的难堪,汪子璇,老实说,我还真的很看不起妳,明明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却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妳心里总认为自己爱着梅若鸿,偏偏还周璇在谷玉农和钟舒奇两个男人之间,以为这就叫自由?以为这就叫开放?在我看来,妳的自私自利和梅若鸿丝毫无差,你和杜芊芊两个人,都和他是天生一对,可惜妳现在是落败的一方。”翠屏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怨气,她真巴不得一掌拍死这个女人,连她生的孩子都让人觉得不耻。
“翠屏,妳怎么可以这样指责子璇?她已经很难过了,再说这样的事也不该完全是她的责任。”子默嘴上劝着,但他心里的无奈又岂是言语能够形容?明明早就劝过的,谁知道仍然会变成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
“听好了,妳想生下孩子,我确实没有资格说不可以,但是我劝妳最好有本事一辈子保护他,不然的话,总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他知道,他的母亲曾经多么不顾廉耻、不懂得自爱,甚至怀了孩子后,还连他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敢说出口,只能口口声声地说孩子是自己一个人的。”翠屏望着子璇那张苍白的脸,却一点也生不出同情心,这样的女人活该自做自受。
“够了!我不想听!不想听!妳凭什么来指责我?妳不也是若鸿不要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来批评我!”子璇激动地扯着头大喊道。
“子璇!妳别激动,医生说妳暂时不能太激动,翠屏,拜托妳别再拿话刺激她,我相信她心里现在肯定也是后悔不已,但是孩子都好几个月大了,确实不能拿掉的,就、就让她生下来吧。”子默连忙压住子璇的手,哀求地对翠屏说道。
“你疯啦?!白养了梅若鸿几年嫌不够,现在还想替他养孩子吗?”翠屏愤愤不平地道。
“那不是他的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妳都能让画儿不去认父亲了,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为什么?!”子璇坚决地回道。
“画儿和妳肚子里的那个不同,妳不能把他们混为一谈,妳自己好好想想吧!”翠屏气恼地回道。
看着和子璇没什么话好说,翠屏与尚谦便要离开卧室,将打开房门之前,子璇虚弱的声音幽幽地传来,问道:“妳这么恨我的原因是因为妳还爱着他,是吗?”
“不,正好相反,那个人连被我恨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是爱?我说了,我只是看不惯妳和他两个人一模一样的作为,令人发指的自私,难道妳自己不觉得吗?还是妳活在那些人的包围吹捧和过度宠爱之下,已经忘了什么叫洁身自爱?”翠屏转过身,回头向子璇那里又走了几步后,才低声回道。
“呵~妳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以为我在报复他,没想到最后倒霉的还是我自己,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妳不能更不该伤害他。”子璇苦笑地说道。
“那得看妳怎么做了,继续看着梅若鸿和杜芊芊双双对对的,然后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孩子,或者用孩子逼他接受妳甚至娶妳,哪怕最后还是得把他一脚踢开,也不能让他趁心如意。”翠屏嘲笑地说道。
“妳…好可怕!妳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子璇目瞪口呆地望着翠屏,心里却有几分意动,对呀!她怎么能让那两个人日子过得那么顺心?自己却要承担这种责任?
翠屏没再理会子璇,径自走出卧室之后,才突然浑身无力般地瘫软在墙边,尚谦上前紧紧将她搂着坐进角落的椅子上,小心地揉搓她冰凉的双手,舒奇和玉农大约也听到里面的争吵,此时的情绪显得不怎么高昂,传明与妙伶坐在角落,完全不管这边发生的任何事。
“怎么了?觉得不舒服是不是?我知道妳不喜欢待在医院,上次郑医生说妳的身体底子太差,又轻易激动不得,她的事妳别管了,是好是坏由子默去处理就是,我知道妳生气,妳心里难受,可是那个人已经跟妳没半点关系,妳还为了他情绪这么激动,我看着心里更难受。”尚谦低声地劝说着,又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情。
“我没事,只是突然不晓得怎么了,看到她那个样子,心里的火气就忍不住升起来,我当然知道她很可怜,被那个人骗走一切,但是难道这能成为她糟蹋自己的理由吗?她为什么不能真正的、用心的去经营一个家?我想不明白,我从没接受过这么奇怪的西方教育。”翠屏摇摇头,她真的永远看不明白,那些所谓的崇尚自由、追求真爱的意义竟被扭曲成这样。
子默仍在里面安抚着子璇的情绪,好久才走出房门,玉农和舒奇看到子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