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仙剑古剑]进击的小护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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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院外,平静极了,手不颤,心不慌,一一锁定醉得七倒八歪的另外八个恶棍。假如此时有第三方能瞧见她,一定会觉得菩萨降临凡尘——宽和仁慈的面容,悲天悯人的目光,宁静安恬的微笑,大慈大悲之相,俨然不属人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仿佛此刻在她眼中,八个身强力壮的泼皮,和草扎的小狗也没什么区别了。
披上死人的外衣,裹上死人的头巾,推门出去。从离她最近的下手,一管空气打进静脉,这个时代多神的神医也救不回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有人想要活下去,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背负多么严苛的命运?如山金银、续命之珍、奇方异药、求仙问道,家财与人情流水似的洒出去,终究所求成空,连寿终正寝都少有。
——还有个人想要活下去,身为残魂,历千代苦厄,亦制造千代惨案,眼见到了魂力即将耗尽的最后一世,千万年的执念,总不过还是在爱妻挚友的陪伴下,与梦中的乌托邦蓬莱(废墟)一道,化作飞灰片片。
活着多么艰难。
死去多么容易。
幸运女神大概已经悄然远去。被注射了空气针的人哪里会同注射了过量(艺术处理)药剂的人那样安安静静带着满身罪恶离去?惊吓是最好的醒酒剂,安然被五个还没来得及出手的恶棍围住。
呵~谁甘心就这样死去,在故事开始不久,像一个龙套一样匆匆上场匆匆下台?冷笑拂袖,手术刀赫然在手。谁少年时代没个江湖梦?鲜衣怒马,仗剑持刀,路见不平一声吼,斩尽天下负心狗——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在古剑奇谭这个高武世界,我们英勇无畏的安然女士依然是个战五渣。拼死拼活战一场,只割断了一个恶棍的喉管和另一个恶棍的几处大动脉,就再次被闷棍放倒,进入了比之前更加危险的处境,让人很难不为她掬一把鳄鱼泪。
这次假死前,她心中转着的念头主流多了:
少恭你再不来,别说换男主的问题,本文直接没女主了!【哪里主流了!】
*
安然彻夜未归,自然引起了同伴们的行动。横竖游戏世界没有“宵禁”概念,一行人从在客栈集聚发现她失踪,就开始找她。她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唐大小姐(那是谁),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身上又只带着少恭给她零花的散碎铜板,也没有被谋财害命的理由啊~
整整一夜,直到初阳破晓,分开行动的诸人碰头,结论是一无所获。到底还是千古剑灵记性好,想起了少恭在晴雪身上撒过“赤蝶粉”,便问他有没有在安然身上撒。少恭遗憾表示,自家表妹不喜熏香,不愿惹她多心,便遂了她的意思,没放赤蝶粉,令大家扼腕。
——这货绝口不提自己在安然身上洒了无色无味的“冥蝶粉”,并且已在昨晚偷偷瞧过安然处境,估量着她醒来的时间,好及时施救,大力刷一把身为“破命之人”的“表妹”的好感值。
美人爱英雄,是亘古不变的传说。安然虽颇具男儿胸襟,到底身为女子,就不信她不为救命之恩动容,动心,继而动情。观她言谈行事,料定她不动情便罢,一旦动情,定然将如那扑火飞蛾,殒身不恤。
他千万载只求得一真心,孰料得故人心易变。渡魂以来,虽手染“背叛他的”亲朋爱侣鲜血无数,终不曾肆意玩弄任一人感情。既求真情,如何敢亵渎真心?
只是这次,为了他这落水之人能抓得到的最后一根稻草,少不了,连最后的矜持亦向后搁一搁。
“破命之人”,呵呵~此世之人逆天改命谈何容易?偏就有这“手持黄金行走闹市的三岁孩儿”硌疼了他的眼睛(安然:你才是三岁小孩!),衬得他屡屡忍常人无法可忍的极致痛楚,依靠“渡魂”邪法苟且偷生的生涯,分外艰辛,分外恶毒。
——这套说服自己的说辞,有几分是动了真心却不敢承认,却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第十一章·事在人为·完】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祸不单行】
就在欧阳少恭准备凭着对“表妹”的殷殷关切之心,状似无意地引着大家曲折迂回地找到安然时,他不怎么愉快地发现,洒在安然身上的冥蝶粉,突然失去效力。
心里咯噔一声。安然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虽只愿自行解决烦忧困扰,但终究是初来乍到的异乡之人,许多事不是心想就能事成的。隐隐的不祥预感让他放弃了再次推一个人情给屠苏的计划,随便找了个借口,甩掉悄悄跟了几步的红玉,他悄然登临安然最后踪迹所在的破屋屋顶,俯视之下,惊讶到了十足十。
**
似梦似醒,昏昏沉沉。
热,好热,仿佛三伏天最热的时候,医院的中央空调坏掉,偏又收治个躁狂病人,终于闲下来那样热得难熬。
冷,真冷。如果说热是由外向内覆盖式的酷暑难耐,冷就是骨子里往外渗出的丝丝寒意,心底寒透了的那种刺骨冰寒。
如此煎熬,如此难耐,不如……不如归去!一了百了!
虽然发着高烧,烧得全身酸疼,眼皮都睁不开,意识却是清醒的。所以即使再不情愿,安然也清晰地接受着外界信息给她的刺激——
苦的药,咸的粥,甜的水,酸的果汁,鲜的肉糜。有人在喂她食水药汤,尽心备至。
喧闹的人声,轻唤她的名字,叫她醒来,继续暂停的行程;或自责没照顾好她,以致她惊惧过度,高热骤起;或低低祈祷,不知祭拜那位神祇,虔诚至极。
【我哪里有那么虚弱,居然会被吓得发烧?】她想要吐槽一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感到一阵针刺似的头痛,眼前晕出一圈一圈涟漪似的扩散开来的殷红。
“我……”我还真是没用,竟然真的是被吓倒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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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头明晃晃地顶在半空,落在地上的人影短到几乎看不见。当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一天之中阳气最旺盛的时候,映在少恭眼中的景象,却令人毛骨悚然。
饶是少恭在绅士这条路上比绝大多数人走的更远一些,也有些撑不住这过大的心理落差——渡魂至今千百代,漫说十来个死人尸横遍地,就是白骨累累流血漂橹的场面他也没少见。远的不说,就连最近的乌蒙灵谷灭族一事,他亲自领导,也没什么心理不适。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就是不一样。
同行多日的那位“表妹”,穿着一身显得她身段玲珑婀娜的中衣,未披外裳半臂等等,足蹬一双奇形怪状的鞋子,单脚踏在一颗毛绒绒的头颅之上,另一脚则踩在小院中漫过脚踝的鲜血中。仿佛有所感应般,他刚到不久,安然便定定瞧向屋顶上他之所在,勾起唇角,露出与往日一般无二的温和笑容。
——不,岂止是一般无二?简直更温和贤淑,更大慈大悲,也更……目下无尘。
哪怕是从来不懂看人脸色的小白也该知道安然身上出了状况了,何况洞察力与阅历皆远远高于侪辈的古剑奇谭一最终Boss先森?
就在少恭迎着安然仿佛洞悉世事的目光,准备嘲讽两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哪里有洞悉世事!安然眼神没有聚焦,漫无目的地扫视他所在的一整片区域,才令他产生“安然竟已视万物皆刍狗”的错觉。
这一犹豫,就错过了先发制人的机会。安然大概觉得仰着头太累,福身和煦道:“我在这个鬼地方呆了三百来年,寸步不离,好容易来了具合适的壳子,侥天之大幸破了关我的禁制。念她活一遭也艰难,便帮她料理了地上这群歪瓜裂枣,也算报答她赠我阳身指的——这位不知哪里得道的哥哥,瞧你道行不过百余年,早早离去还有一线生机,莫不是也想与我抢?”语气虽仿佛安然素日那般平和,措辞却很不客气。
她这般彬彬有礼,少恭自然不会落了下乘,拱手回了一礼,喟叹道:“姑娘身为妖孽,修行不易。在下毕竟曾为仙人,虽已下界,总不好同妖孽一般见识,无端自贬身份。这死于滔天怨恨之中之妖孽,得为厉鬼者,一千年中又能出得几位?姑娘自是极不容易,觑见别人家的阳身,自然嫉妒得紧,忙不迭便要施展尚不熟练的夺舍之术,好凭着邪道修成正果。”
实力顶多算是主角升级路中期的小BOSS,嘴炮能力也是小BOSS级别。敢和作为隐藏很深的最终Boss打嘴仗,简直是嫌命长。少恭一口一个“妖孽”“邪道”,说的虽是实情,却句句戳中“安然”痛脚,让这妖孽再按捺不住,张牙舞爪扑将上来。
纵然是渡魂最后一世,山穷水尽,魂力堪堪耗竭,太古仙人半魂又岂是区区小怪得以撼动的?若不是投鼠忌器,生怕毁了安然身体便当真再无转圜余地,只需一拂袖,即为“樯橹灰飞烟灭”之局面。
一方恼羞成怒全力搏杀意图杀人灭口,另一方心有顾忌缚手缚脚想要得个善果,此消彼长间,少恭竟而落了下风。
他只觉荒谬至极,随着“嗤”地一声下摆被“安然”爪间暗藏的刀片扯碎,断定那抹飘零而来的魂魄定然早已无幸,叹了一声,将“安然”踹进积血之中,面无表情地祭出九霄环佩琴,调试琴弦,决意就此终结这段公案。
趴在地上糊了一脸血的安然剧烈挣扎片刻,没等到少恭发出“镇魂调”,一开口就镇住了少恭:“我去什么情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其声尖锐高亢,穿云裂石,连高踞九天的红日,亦是不免抖了一抖。
少恭受此攻击,一时中了“晕眩”效果,也从低矮的破屋屋顶掉落,坠在一脸血的安然旁边,同样溅了一脸血,与已经因为缺氧再次昏迷的“表妹”相映成趣,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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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终于等到昏迷的安然醒来,少恭有不少话要好生问上一问。
真巧,安然也有话问他。
【第十二章·祸不单行·完】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人言可畏】
关于察言观色,红玉姐是个中翘楚。既然安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而且她和自家表哥显然一副有私房话要说的样子,闲杂人等自是不便多留。随口指了一事拉了晴雪和小兰出去,屠苏一言不发地跟上,襄铃左看右看,终于受不了室内诡异的气氛,一步三回头地随众人出去。
清场完毕。安然张了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少恭善解人意的伪装已经部分固化成属性,立时看出安然的矛盾与疑惑,带着几分关切,责备道:“安然,如何这般疏忽!百里少侠等人不见你归来,彻夜寻找,恨不得翻遍江都大街小巷。若不是机缘巧合,偶然嗅到破屋浊气扑鼻好奇探看,纵然是我,也救你不得。”
安然吃力地对他竖了根中指,深吸一口气,艰难道:“满院子的死尸,是我杀的不成?”
少恭沉默不语,面上神情,俨然是默认。
虽然是用玩笑语气问出那句话,安然心中着实没底。十多个人,哪怕全都是死有余辜的人口贩子,如果真的死在她手上,也足以日日夜夜拷问她的良心。眼前仿佛依然浮现出铺天盖地的一片鲜红,腥咸的血腥味儿犹在鼻端,她……真的怕啊……
可是她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不清楚么?三脚猫的太极拳,出于兴趣随便学学的跆拳道,为了自保用心练过的女子防身术,这就是全部底子——就这样还想打架?分分钟被人揍一锅的节奏。
心里毕竟有鬼,她清晰地记得自己仿佛鬼摸头一般,毫不容情地用穿越带来的纪念品干掉了六七个恶棍——对了!无论药剂还是针头,都是不能反复使用的消耗品,是梦是真,看看存货不就一清二楚了?
少恭本以为她会立刻尖声反驳,或是精神崩溃,歇斯底里地拒绝承认杀人之事。未料安然脸色瞬息万变之后,定格在“我果然烧糊涂了”这个结论带来的轻松自在之上,居然撑着高烧无力的身体,拎过包包翻找其中物品,一边找一边轻声点数:
“消炎药,没少。毒麻药,没少。抗生素,没少。那个也没少,这个也没少……六盒包装完好无损,针管也好好的放在这里……果然……”松了一口气,也就有心情应付少恭,轻松大笑道,“表哥无需如此沉痛,我一向命大,不过是一场高烧,且死不了呢~!刚才是超糊涂了说的胡话,不要在意。”
少恭颇为意外,心宽旷达的不是没见过,刚被那个剑灵拉出去的女娲族人便是一位典型。可是安然——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宇宙即吾心,吾心即真理”的货色啊~他自问看人还算有一套,怎么就看不出安然是在强颜欢笑还是自欺欺人呢?
当然看不出。
身为安定医院急诊科的精英,安然的自欺欺人段数久经考验,成功忽悠过各种精神病人,少恭的思考方式,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见不到的”各种类型思维方式奇葩中的奇葩们之间,毫不起眼。设定满分十分的话,他的扭曲程度只能打个7。9分,尚在安然冷静下来的话,可以一试(忽悠忽悠)的范畴内。
此路不通,另辟蹊径。少恭尝试改变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