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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和主人的十个约定-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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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纵使知道,这短短的寿命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生命中短暂的过客而已——但是这些在一起的时光,哪怕是再微小的细节,对于阮向远却忽然有了不同的全新意义。

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

哪怕下一秒就立刻死去。

他将会带着这些记忆在遥远的医院看护病房里醒过来,然后郑重地将它们记下来,当作为人类的一生也走到尽头的时候,他将把它们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漏地带进坟墓里。

和蠢主人的约定,九,和你一起度过的岁月,我一辈子不会忘。

66、第六十六章

上个月雷切跟人家干架时候,作为护主性很少爆发几率全看主人人品的雪橇三傻,阮向远在威武了一把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终于在一个月后的今天,狗崽子身上挂伤的伤口终于拆了线。

一巴掌拍开狗崽子欢快地抬起来就想去挠伤口的大爪子,雷切转过头问收拾着绷带的美女医师:“这就行了?”

丽莎:“没事了。喂小猪似的喂,肉长得快,一下子就愈合起来了。”

离开了那绑成大蝴蝶结的可笑绷带,狗崽子用力抖了抖毛,还略微不习惯。结果某个无良大胸女医师倒是挺来劲,当着作为饲养人的雷切的面,伸出又换她那只指甲油涂得和彩虹似的手,拍了拍颤颤悠悠夹着尾巴站在架子上的哈士奇的脑袋:“哎哟,看看这绷带,把你腰都勒细了!”

雷切:“腰?它没有那种东西。”

阮向远:“呸!”

大扫把似的尾巴将旁边小推车里的瓶瓶罐罐报复性地全部扫地上,在丽莎和艾莎的双双惊呼声中,狗崽子咧着嘴吐着舌头在滑溜溜的架子上面玩高难度动作,他用后脚站起来前爪子搭在雷切的肩膀上,又长又大的嘴巴像个变态似的死劲往前伸在红发男人的身上嗅来嗅去——

雷切伸手推开狗崽子的大狗脸,却又担心底下带着滚轮的铁架子被他推开了把上面那只毛绒巨型生物摔着,所以一边推一边不得不伸出手抓住它的爪子让它稳稳地趴在自己身上——

于是那几乎有男人三分之二长的狗腿得寸进尺地蹭过来抱住了雷切的脖子,已经和他的脑袋一样大的狗脑袋伸过来在雷切的颈脖处蹭来蹭去,耳朵尖在狗崽子的动作中是不是碰到男人的下颚,他皱皱眉,略微烦恼又有些无奈地伸出手挠了挠下巴。

铁架子小车在阮向远的脚下踩的滑来滑去,几乎随时都有可能将站没个站相的他从架子上去滑下去,然而狗崽子心里想的却是——

这架子不错,大小高大刚刚合适,蠢主人咱们把这破架子顺回去吧!

“……下来,隼。”

看了眼丽莎她们已经收拾干净地面,男人玩儿似的将狗崽子从铁架子上拎了下来,狗崽子感觉良好地在地板上走了一圈,尾巴像是个跷跷板似的随着它走路的样子一翘一翘——

雷切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挺满意,这才转头跟丽莎用平淡的口吻念了一大堆英文名字,在愣了两三秒后丽莎这才反应过来雷切在跟她念新的医药备用物品单,火烧屁股似的踩着她的高跟鞋转头冲进药房里,艾莎坐在办公桌旁翘着二郎腿半眯起眼:“为什么会有修复性内服药剂?你哪受伤了?”

不怪艾莎那么紧张。

绝翅馆里的王受到绝对良好的待遇,更何况是哪怕在外面的世界里身份地位也十分特殊的雷因斯家族继承人,要是雷切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死在绝翅馆里,在伊莱被老雷因斯一枪崩掉之前,伊莱肯定会挣扎着冲过来先扒了她们的皮再死。

“……”

雷切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弯下腰,长手一伸,一把抓住在地板上到处撒欢庆祝摆脱蹦跶的狗崽子,拖着它脖子上的项圈将它拽过来,男人半蹲下来,抓着它项圈的手改而搂着它的粗脖子,拍了拍它厚实的身体——

“隼,叫一声,给这个老太婆听听。”雷切眼睛也不抬命令道。

“嗷呜!”阮向远十分配合。

“冲着我叫干嘛,”艾莎眼睛里能喷出火来,“谁老太婆你冲谁叫去——叫这么难听怎么回事,嗓子烧了?”

阮向远:“嗷?”

——烧了?我操能换个温和点儿的用词吗?泪痣男不是说暂时性的么!

“恩,”雷切伸出手揉了揉狗崽子胸前厚厚的毛,“不严重,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试试而已。”

阮向远:“呜!”

——老子的理想就是每月月圆夜蹲在飘窗对着外面狼嚎两嗓子,现在是不能了吗?谁也不要拦着我我要回去把泪痣男的喉咙咬断!

没了理想和追求的狗和一包咸菜有神马区别?!

不理解狗狗陷入了巨大的打击中,丽莎笑了:“吃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雷切略疑惑:“你怎么知道?”

丽莎很严肃地回答:“看体型,浑身上下挂满了‘祸从口入’的标志。”

雷切:“……”

阮向远:“……”

此时此刻,狗崽子那点忧桑的情绪全部被“胸大的都不是好人”这个愤怒的念头所扑灭。

雷切微微眯起眼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候原本进去拿药的丽莎推开门抱着一大堆药品冲冲忙忙往这边冲过来,把那些个瓶瓶罐罐往桌子上哗啦一扔,美女医护麻利地从办公桌德尔那堆文件最上放抓过来一本记事本摊开在雷切面前——

“喏!签字!”

女医护努努嘴。

微微一愣后放开狗子,只有这个时候才最听话的二号楼王乖乖接过笔,就像是小学生似的将那个本子拽到自己跟前,低着头自己飞快地对了一遍清单,当他终于核实完毕正抓着笔龙飞凤舞地在登记本上签名时,忽然男人又听到两名医护人员的惊呼。

额角青筋跳了跳,以一个巨大的甩尾完成了自己的签名,男人扔开笔叫了声“隼”回过头去——

低头一看发现他的狗正张着大嘴咬着铁架子的一脚,吭哧吭哧地撅着屁股死劲儿把这破架子往后拖,那沉重的铁架子眼见着已经被狗崽子拖出了两三米那么远,在听到了主人的叫声后,它一个劲儿往后蹭的动作猛地停下来,然后吊起那三角眼斜了雷切一眼。

随着年龄的增大,蓝色眼睛的哈士奇眼睛会退化成一个集中的黑点眼仁,本来蓝色的眼白也会变成正常的白色。

这让大多数成年哈士奇看上去比小时候更凶。

同时,当眼白已经占据了眼睛的百分之九十,当它们还费劲心思翻白眼的时候,那副德行也会变得更加讨打——

以前的阮向远小小的一团,捧在手里一个巴掌比他的脑袋还大,雷切自然是各种舍不得,天天走哪抱到哪,哪怕小狗偶尔犯错,一用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湛蓝瞳眸忽闪忽闪地瞪着自己卖萌,男人也会心软就此作罢——

但自从“小小的一团”变成“大大的一坨”,搬运它的动作从“抱着”变成“扛着”,雷切终于醒悟过来自己不能扛着这只体积过大的玩意招摇过市,于是从某一天开始,绝翅馆又有了另一道风景——

二号楼那个冷艳高贵生人莫近的王的脚边,永远都颠颠儿地跟着一只跟屁虫……

男人走哪,那只灰色的跟屁虫就跟到哪。

就连雷切偶尔兴致上来了在放风时间亲自下场跟人家打三三斗牛,那只狗崽子也正经八本地蹲在边上看——那德行就好像它真看得懂似的。

……

其实日子过得嗨森不嗨森,只有狗崽子自己知道。

当某天照镜子他猛地发现他双萌萌的湛蓝色小眼睛变成了帅气逼人的狼眼,就立刻知道有什么要糟——

在仔细阅读了相关书籍知道这是正常情况而不是患了眼病之后,蠢主人首先表现出放下心来的样子,但当他将手中的相关书籍塞回书架上,转头一看那只蹲在他脚边一个劲儿抬后腿挠肚皮猛翻白眼的狗崽子,男人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隼,我忽然发现,你这样看我的样子很讨打。”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忽然就不被疼爱的阮向远:“…………………………………………”

——于是,在今天这样必须被揍的情况下,当着女医生们的强势围观,红发男人二话不说将狗崽子拽过来结结实实地揍了顿……

如果说从小到大还有什么没变,那大概就是雷切揍人的手劲儿永远都那么恰到好处——

每次阮向远被教育完都有一种自己的尾巴都被打断了的错觉,嘤嘤嘤地夹着大尾巴狗崽子窜到最外边的办公桌边,却在余光看到什么的时候迅速停止了嘤嘤嘤!它抬着头竖着耳朵盯着办公桌上某个地方看了很久,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狗崽子飞快递跳起来从医护人员的办公桌上叨下一串香蕉,爪子在地板上打了两个滑,连滚带爬地一溜烟冲出了医疗室——

众人沉默。

艾莎清清嗓子,开始给雷切找台阶下:“小狗没吃早饭?”

雷切面无表情:“吃了三只鸡蛋两碗豆浆一个花卷一个豆沙包一个半苹果,少了?”

又一次的沉默中,女医生们终于意识到,这是谁也救不了这对神逻辑搭档的节奏。

丽莎:“辛辛苦苦拉扯大就是为了给自己添堵,什么心态?”

艾莎:“……下次养狗养个智商高点儿的。”

雷切:“……”

挠挠头正准备却抓狗,忽然从绝翅馆的公共广播里传来伊莱那讨人厌的声音——

“四栋楼的‘王权者’请注意,三十分钟内我要在我的办公桌跟前看见你们,迟到后果自负。”

雷切抓头发的动作一顿,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在医疗人员们疑惑的目光声中,男人平静地叹息了一声:“我去抓狗。”

艾莎:“……可是伊莱……”

“王权徽章在隼的项圈上。”

丽莎、艾莎:“………………………………………………”

67、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当雷切拖着满脸不情不愿的哈士奇狗崽子一路来到伊莱的办公室前,绥也正好到,此时此刻他站在大门口低头拍着身上落下来的雪花。

听见脚步声黑发男人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二号楼王权者正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这边走来——在他的手上,被项圈勒得勒出三层下巴的狗崽子正冲他裂开嘴欢快地乐呵,狗崽子眯着两大白眼,脸上堆满了露出两狗牙的标准傻笑,灰色毛绒生物的大尾巴扫来扫去,在雪地上扫起一阵雪尘。

受到狗崽子如此热情的招呼,绥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然而就在他绞尽脑汁试图说些什么作为回应之前,雷切倒是先看不下去了,伸手在狗崽子脑袋顶结结实实地扇了一巴掌,轻呵:“少卖蠢。”

阮向远:“……”

世界清净了。

阮向远原地蹲下挠了挠脖子,雷切顺势松开他的项圈,微微弯下身以无比自然的动作顺手将狗崽子嘴边挂着的那点儿香蕉皮弄下来扔开。

“咳。”绥发现自己不得不出声打断这不怎么温馨的主仆,上前两步,在雷切的默许下黑发男人抓着狗崽子的胖脸揉了两下,在狗崽子抬起大爪子不耐烦地拍打他的手背时这才放开它,转头看向雷切,“雷切,你又带隼来给伊莱添堵了。”

“……”被叫道名字的红发男人脸上停顿了下,撇开脸有些不自然地回答,“我带隼到医疗室拆线,正好听到广播,而且——”

一边说着,男人一边弯下腰,抓过狗崽子在它的脖子一周摸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在绥好奇的目光中,雷切动作一顿,伴随着一声金属夹松脱的声音,绥只觉得眼前金属光芒一闪有什么东西呈抛物线状被跑了过来——

“喂!”

急忙地叫了声后下意识伸手去接,在稳稳地接住雷切从狗崽子脖子上取下来扔给自己的东西后,绥低下头去看手心里的东西——

然后瞬间满脸黑线。

一模一样的图腾,不一样的颜色,同样的金属装饰物,此时此刻有一块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男人的风衣内袋中……

绝翅馆除去馆长之外最高权力的象征,整个馆内只有四块,每一块都有特殊颜色,只有绝翅馆食物链最顶端的顶级猎食生物才配成为其拥有者——

王权徽章。

绥有些崩溃地抬起眼皮扫了眼满脸若无其事的好友:“你把王权徽章放在隼的项圈上?”

“对啊,少泽说了无数遍,王权徽章是很重要的东西。”雷切一边回答着好友的话,一边伸手推开通往伊莱办公室前走廊的大门。

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挂在狗脖子上,这惨不忍睹的逻辑是怎么回事,认真的?少泽听到这话恐怕压根就会当场哭给你看吧……绥顿了顿,摸了摸鼻尖悻悻道:“这么认真地把徽章放在内衬口袋里的我忽然看起来好蠢,大概只有去偷一只伊莱的母鸡过来,把一号楼的王权徽章挂在它的脖子上我才不会输掉?”

黑发男人说完下意识低头去看,正颠颠儿跟在雷切脚边的狗崽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来自他的目光,从雷切脚后边伸出脖子,一边拐来拐去地走一边冲绥露出个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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