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人的十个约定-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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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木叉子夺下,然后能有多远有多远地把它扔了出去!
“喂!!!”被黑发狐獴压在身下的雷切炸毛了,男人皱着眉凶神恶煞地低声吼道,“搞什么啊臭小鬼!快从老子身上滚开——”
而阮向远……
阮向远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此刻,他抱着雷切的腰,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抱着雷切的腰——恩,加一个修饰词——众目睽睽之下——在达成自己目的的这一瞬间,他大脑宣告当机,三秒之后,脑袋轰隆轰隆艰难地重新运作起来时,黑发年轻人迷茫地眨了眨眼,冲他的蠢主人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
于是,雷切被这个天真直白不掺任何虚假的纯天然困惑表情给气笑了。
在这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走进了什么垃圾狗血情景剧的片场,在阮向远瞪着他,张开嘴说出第一个字的前一秒,雷切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打断了他:“你他娘的敢跟老子说你有瞬间失忆症试试?”
如他所料,阮向远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阮向远想告诉眼前这个近距离放大来看很好看,哪怕是在生气时候也不影响美貌值,头发乱成一团也依旧非常时髦的红发男人,其实他有第二个理由,但是说出来,他怕被雷切当场剁了送到后厨房加菜——
他想告诉雷切,还是不要这么血腥比较好,得过且过。
但是阮向远没有说,因为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得到这么个可以说是颠覆信仰类型的答案,红发男人会做出什么反应——所以,他聪明地,保持了应该有的沉默。
直到雷切不耐烦地挺了挺腰,恶声恶气地说:“从老子身上滚下去,还要抱多久?”
“……啊?……哦。”
一个动作一个指令,当雷切说“滚下去”的时候,阮向远连滚带爬地滚了下去,当雷切问他“还要抱多久”的时候,虽然想应景又押韵地回答个什么“天长地久”,但是阮向远还是身体先于大脑行动,老老实实地松开了手。
至于王战……
当然已经结束了——
事实上,王战早就在雷切把木叉子的尖端对准巴迪斯眼珠子的那一刻就结束了,剩下的一系列动作,压根就是献给他们披着冠冕堂皇外皮的私人恩怨而已。
所以雷切并没有急着从地上爬起来,余光看见巴迪斯的手下将他扶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王战场地,红发男人发出一生不可一世的哼笑——现在,只剩下一个麻烦没有解决。
男人坐在地上,一只腿非常随意地曲起,脑袋动了动,看向那个站在他不远处束手束脚整个人满脸不安的黑发年轻人——
“新人,打扰王权争夺战,你最好有一个充分的理由。”
阮向远:“……………………”
雷切:“现在你可以开始胡扯了。”
在所有人目光烧在自己背后的压迫下,阮向远脱口而出的是——
“我喜欢你。”
众犯人沉默。
众狱警沉默。
雷切,当然也沉默。
古往今来,告白方式千千万,告白也姿势成千上百。
但是没有哪个人的脑洞能开得如此之大,大到想到用这么猎奇的方式告白。
也没有哪个人吃了不知道天赐的雄心豹子胆,要选在王战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强势插入,顺便对王权者告白。
雷切:“恩?”
阮向远反应过来了:“…………………………………………………………………呵呵,开玩笑的。”
此时此刻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索性面无表情的雷切:“晚了。”
阮向远啊了一声,对自己的智商迟到与欠费象征性地表示了一下非常遗憾,然后,立刻发挥不要脸本质下意识就顺杆子往上爬:“………………那你要不要接受?”
“……”
雷切没有说话。
雷切站了起来。
雷切走到了阮向远的面前——
依旧是众目睽睽之下。
即使此时嘴里其实无比干涸,阮向远却还是努力地用力咽下一口唾液,在“咕嘟”一声显得有些响亮的声音中,黑发年轻人勇敢地抬起头,是那个熟悉的雷切专用狗崽子偷来的“下颚扬起三十七度”,但是这一次,阮向远不是为了嘲讽——他不得不承认的是……
现在,他好像有点紧张。
115、第一百一十五章
好好的王战被一个不长眼睛心眼大概也没长全的新人给破坏了,对于其他犯人来说,这还真是——
十分地喜闻乐见。
简直是圣诞节MAX的节奏,这完美的戏剧性本身带有的愉悦性程度简直就要超越了正版的圣诞节本身——啊,男人和男人打架看多了,男人和男人正儿八经的谈恋爱才他妈叫新鲜呢!
在众目睽睽之下,感受到了鄙视的、支持的、欢乐的、凑热闹的等各种X射线在自己的脸上扫了扫去,刚经历了一场史上最牛逼之告白的阮向远甚至还来不及调整一下自己草泥马狂奔的情绪,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人被笼罩在了雷切大神投下的阴影之中——
红发男人高大壮硕的身躯足够将缺乏运动黑发文艺青年整个儿遮住,这导致了一些占据了原本最佳观看位置的人民群众失去了正面凑热闹的机会。
阮向远觉得在这一瞬间,原来在他脸上扫射的目光被遮挡去了一大半——但是不用想太多,蠢主人当然不可能是这么体贴的人,他这么做,也只是因为刚好他需要这么做罢了。
当正面直视的犯人们纷纷发出失望的叹息,而此时,终于换站在侧面的人民有服了——
从他们的角度,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二号楼的王权者红发之下那双眼睛闪烁着前所未有凌厉的光,他的唇角微翘起成一个肆无忌惮的弧度,脸上的表情很是难懂,乍眼一看,像是带着对面前这不自量力的新人的嘲讽,但是如果仔细多看两眼,细心的人总会发现,此时此刻,雷切的情绪恐怕并非只是“讥讽”这么简单。
“要是换我被这么看上一眼,大概会折寿五年吧。”犯人A十分感慨地说。
而作为当时人,阮向远甚至来不及想太多——因为事情至此,很显然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主导权,当那微微扬起的下颚被一只略显得冰凉的大手捏住强制性地往上扳了扳,睫毛轻轻一颤,他顺从地抬起头,扑面而来的,是他所熟悉的,雷切身上特有的那种气息。
粗糙、狂野,或许是因为王战刚刚结束,那气息中还带着一丝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要求上我床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一边用低沉的嗓音慢吞吞地说着,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另雷切略奇怪的是,放了平日里其他犯人肯定会呼痛的力道,此时却没有让这个胆大包天的小鬼脸上的表情发生一丝的变化,雷切顿了顿,记忆中那种“这货应该很怕疼”的不知道哪儿来的印象,直接被他归类为错觉扫进了记忆的垃圾箱中。
他手下的黑发年轻人瞪着眼,直愣愣地用他所熟悉的那种看得人浑身发毛的眼神盯着他,从始至终,没有被打断……说起来一个月前,不就是这个拥有倔强看上去很坚毅的表情的小鬼曾经在他的手上被蒙着眼,差点儿就哭着射在他手上?想到这,唇角边的笑容不由得扩大了些,雷切的脸上终于又出现了那种——
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看见了对方弱点的表情。
“至今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雷切用不知道是在骄傲点儿什么的语气宣布——至少在阮向远的角度来看,这种语气真是太他妈好笑了,眼前这个号称自己的床没有被人睡过的人不知道,自己早上起来有起床气以及必须洗澡以及顺便还要换昨晚睡觉之前才换过的内裤这种怪癖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很想问雷切,被子右上角往下数十七厘米左右,有一个多出来的线头看见没?不好意思,老子在上面打滚滚得无聊时候咬的。
——于是,在在场犯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狗血剧的男主角双方开着对着用眼神大开嘲讽技能,两人脸上的表情看上去都在嘲讽对方的智商,莫名其妙地刷着优越感,双双……不知道在得意个什么劲儿。
“不过,”雷切话头一转,众人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重点来了,果不其然听见男人漫不经心地缓缓道,“你长得还算符合我的审美。”
“那是。”阮向远眯起眼,“不然能跑来跟您耍大刀?”
雷切沉默。
阮向远说完,也沉默。
两人再次回归于难舍难分的相互瞪视之中,一瞬间,电光火石山崩地裂!
雷切捏着黑发年轻人下颚的手没有松开,事实上,相比起自己揍人的好日子被彻底搅合了,他觉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也还算有趣,在他看来,眼前满脸自信瞪着自己的新人小鬼就像是精神分裂似的,眼下,那双骄傲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和那层黑布之下,曾经被男人在早晨□的时候稍稍脑补过一下下的眼睛重合了起来,然后,红发男人就释然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就是这个味儿。
于是在所有人下巴哐哐掉一地的瞪视之下,王战场地上的两位成年人不管不顾地硬生生将热血剧变成了韩国偶像剧,就好像雷切本人一样那么随便地,他们随随便便就站在绝翅馆餐厅的中央,甚至连个一二三都不喊,就开始丧心病狂地——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恩,接吻。
对于在场的所有犯人来说,□对于他们并不遥远,但是接吻这种事儿,根据统计,最惨的那位范围进绝翅馆之前牛逼到可以用舌头给樱桃梗打成蝴蝶结,进了绝翅馆之后,他几乎都快要忘记接吻的时候还他妈得张开嘴让对方的舌头进来才对。
此时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副完美的景象——身材稍矮的黑发年轻人微微扬起下颚,那暴露在领口外面的一截脖子从这个弧度来看也还算诱人,他那纯黑色的头发和微微弯下腰的红发男人的额前发髻大约有那么一两根重叠在了一起,但是哪怕只是这么一两根,也足以形成能吸引人全部注意力去的惊心动魄。
阮向远最开始还挺惊讶,甚至因为走神下唇被惩罚性地咬了一下之后,还蹬鼻子上眼似的来了牛脾气,一边想着“你他妈咬我干嘛”一边想伸手推开那个二话不说上来就乱来的没节操蠢货——与此同时,深刻地知道自己这仇恨拉大发了的黑发年轻人眼睛也没闲着,忙活地转来转去观察周围人的反应以方便他今后不会在保护期结束的第一天就塞进马桶里淹死。
因为这个,雷切的手重新捏上了他的脖子——是的没错,这个思维与众不同的神逻辑男人在这个时候好像忘记了自己应该是有很多方式让与他交换这个吻的人专心致志,但是他偏偏就在其中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从那双冰凉的、大概还挂着巴迪斯鼻血的大手之下,阮向远感觉到了一种脑电波,方式是蠢主人再说——
再走神就当场捏死你。
这样。
“唔?唔……”
阮向远的目光收回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地,忽然就看见了人群里的天仙莱恩,此时此刻,这个坐在鹰眼身边的漂亮杀手少年眼睛里都能滴出血来,而他身边的鹰眼除了脸上有一些迟疑和探究之外,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低声用只有距离自己最近的男人才能听得见的音量,阮向远嗤笑。
笑个屁啊?雷切不爽地皱眉。
抬起眼,阮向远瞅着雷切,意外地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意识到现在好像谁也没有在全身心地投入这个接吻当中去,黑发年轻人非常配合地打开牙关,大方地让男人灵活的舌尖钻入口中,呼吸之间,满满都是蠢主人的气息,阮向有挺满意,狗德行不该地习惯性抽了抽鼻子——
脖子上被男人的手抽了一巴掌。
前一秒还死命地跟他的舌尖缠绕着的火热气息瞬间抽离,紧紧贴在一起的唇瓣微微分离,红发男人皱眉,呼吸微不稳地没好气问道:“你他妈幼儿园毕业?没人告诉过你被人品尝的时候要闭上眼才算尊重?”
阮向远:“………………………………………………………………”
作为地球人不懂你们火星的那点儿破规矩,有失怠慢,还真是对不起了。
这时候,有耳力不错的犯人听见了雷切的话,这人迅速地将二号楼王权者的话传播出去,然后一分钟后,整个餐厅里此起彼伏的全部都是“吃饱了没”“味道怎么样”“老大用完餐了吗”之类的调侃和大笑,其中还鱼龙混杂似的夹杂了一点儿起哄的群众们即兴编写的,主角是阮向远和二号楼王权者的黄色小段子——
热闹。
十分热闹。
阮向远低着头去擦唇角的唾液时,在他的头上,雷切正垂着眼仿佛是在思考什么似的看着他。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男人伸出舌尖,情色意味比较浓厚地舔了舔唇角,露出了一个懒洋洋的笑容,紧接着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评估期——
“味道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