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唱刀-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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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一阵哗然,随之又死静一片。王翠儿止住哭泣,眼光一转,一双泪眼已呆呆地望着了江湖雪。
群豪发现她的异态,顺着她的目光向前走望,自然而然地聚集到了江湖雪身上。
曾几何时,这位神秘的少年刀手已是胸膛起伏热泪滚滚,对望片刻,突然含泪呼叫道,“姐姐!姐姐!姐姐真是你么?!”一连三声,喊得那王翠儿好不伤心,一头扑来,又是一场昏天暗地的大哭。
一个接连不断的忘情地呼唤着,“姐姐,姐姐……”
一个却又哭又笑地不停回应着,“弟弟,弟弟……”
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了。有那么一阵子,人人皆屏气静气,个个都不敢出声,生怕稍微不小心就会惊动这一双离散多年又意外重逢的落难姐弟。劫波余生,且是与唯一的亲人相见,那种场面那种激奋,已不能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群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骇得难以回神,只有小朵朵喜得直跳脚,“哥哥终于找到姐姐了!哥哥终于找到姐姐了!” 又奔向司空梅,把他摇了几摇,“司空爷爷,哥哥终于找到姐姐了!他找到姐姐了,我好高兴!好高兴!”司空梅压低声音问道,“江小侠跟你说过他有个姐姐吗?”
“说了。说十年前与他的姐姐走散了,不想到,不想到……”这小女孩一高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王朴似乎也想说话,却只是“啊哈啊哈”两声。
王顶天吃不住惊奇,昂天叫道,“老天!老天!”
宗义侠更是努力地瞪圆了眼睛。开始,他甚至不相信这是真的。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他一向以冷静稳重著称,这时候便要细细地看出一些破绽来。但是最后,他还是失望了。他看到的,是只有亲人间才有的一幕。江湖雪这少年初出江湖,更没有不动声色就能欺骗象他这样在江湖中滚打多年经验极为丰富堪称一代剑宗的本领。宗义侠看出他的热泪是真的,那种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之后不可克制的感动是真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伪装,那种血缘亲情却是装不出来的。一刹那,他已来来回回地看了数遍,那种怀疑他们姐弟关系的念头便在无形之中被自己推翻。与之同时,更多的疑问涌上了心头。
其一,他不明白这些年姐弟俩是如何活过来的;
其二,更不明白当年血洗铁城堡的凶手为什么没有将他俩一起杀了灭口;
其三……其四……疑问就这样不断的产生出来。
过了半晌,江湖雪激动的心情好不容易渐趋平静,将王翠儿看了又看,含泪笑道,“姐姐,分散十年,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
王翠儿亦饱含着热泪道,“十年前,全靠徐叔叔收养了我,我才能活到今日与你相见。徐叔叔的大恩大德,不可相忘。”
江湖雪已猜到她口中的徐叔叔必是徐英杰,忙抢上去给他叩头。徐英杰大为着慌,连连说道,“不可!不可!江小侠不必行此大礼!”用手去托,却哪里托得动分毫。惊骇之余,已让江湖雪扎扎实实地叩了三个响头。
066、★宝物失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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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叔叔,你对姐姐的救命之恩形同再造,晚辈江湖雪永铭在心!”
徐英杰大为感动,“江小侠,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江湖雪爬起身来,王翠儿又让他给陕西七堡的人重新施礼。七大堡的人一旦明白他的真实身份,受他一礼原在情理之中,因此倒没过分客气。
王朴打了个哈哈,叫声贤侄,一双眼睛却是不停地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一会儿道,”象!哈哈,真象!”一会儿又放声大笑,“她奶奶娘……不不不,哈哈,看我一高兴老毛病又犯了,贤侄休怪,我的意思是说你的模样与当年的平原老弟十分相像。哈哈,至于武功,可胜他一大截了。”
江湖雪闻言不觉满面凝悲,伤感道,“要是我爹在就好了。可恨我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从姐姐口中知道我是铁城堡的后人之外,什么也不知道。连我爹娘长的什么模样都不清楚。”
一句话勾起王朴心中的旧伤,难过地点点头,“是啊,平原在就好了。”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大声道,“翠儿侄女,铁城堡血案发生之际,你已十岁,想必记得其中的情景,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些年又是怎么活过来的?那杀人凶手究竟是谁?”
王翠儿眼圈又红了,哽咽一声,泪水流下面颊,幽幽道,“大伯,你叫我如何说起?当年那凶手,其实也在幽灵堡做过案。”
王朴哈地一声,“侄女儿,你说什么,他在幽灵堡做过案?!”
王翠儿道,“可不是?十四年前,大伯家的明月杯突然被盗。”
王朴这回没打哈哈,却把整张脸涨得通红,大呼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翠儿垂下头,痛苦地长叹了一声,又抬头道,“大伯,你先别急,这事一会儿我再向你解释。”又望着王顶天,“三伯家里,十四年前也丢了一样东西。”
王顶天浑身一震,立即大叫道,“不错不错,新月堡的血玲珑,就在那时被盗的。”
现在,王翠儿目光又移到了王千峰身上,“二伯家丢的可是凤凰神印?”
王千峰不由也张大了嘴巴,“凤凰神印,呵呵,是丢了。”此人性情最缓,遇上这等大事,仍是慢腾腾的,真叫急煞活人。
王翠儿得到他的坦言承认,又道,“小蕾姑姑家,丢的肯定是刀枪不入的鱼鳞甲了?”
“还有万流良大侠家里丢了玉骨桃云扇,射南通射大侠家里丢了吴越王钱,铁桥山铁大侠家里丢了水玉扣,再加上我家的九尾灵龙牌和天王英雄令,那一阵子失窃的宝物,共有九件之多。”
经她这么一说,群豪再次傻了眼。失主们听王翠儿点出当年所失宝物,无不骇然失色。宗义侠更觉惊异莫名。
这九样宝物,没有哪一样是世所罕见的珍品,却为何被盗十四年而不为外界所知?转念一想,便又明白:失窃之物全都出自大有名头的武林世家,本身就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如果再张扬出去,又追不回来,岂非更加地大落声威?正因为如此,失主们只能暗里悄悄追查,但一晃已经过去了十四年,并没有漏出半点风声,倒也是件奇事。
这下可好,数家失主面面相觑,大眼睛瞪小眼睛,无一不在暗暗惊疑??怎么他家也丢了宝物啊?
王顶天早已耐不住了,大叫道,“好侄女,先别说其他,且快快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知宝物失窃这件事的?”
王翠儿并没正面回答,却反问道,“三伯,血玲珑被盗之后,你可曾莫名其妙地收到过一封匿名信,扬言如果你将宝物失窃之事传出去,就将新月堡满门血洗?”
王顶天吓得浑身一抖,颤声道,“确有其事。”
“那么其他各家宝物失主在宝物失窃之后,肯定也收到了类似的恐慌吓信?”
其他各人不约而同地点头承认。
宗义侠心中一叹,便知这些人之所以今天才肯吐露详情,委实是那封恐慌吓信吓的。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推测,??很可能各家失主只以为自家宝物被盗,而绝没想到同时被盗的共有八家。否则,这数家人手联合起来,量也不致于为那封恐吓信吓倒。奇怪的是,盘龙山庄也在十四年前丢失了堪称人间至宝的盘龙巨剑,却为何没有收到恐吓信?这件事之所以没在江湖中传出,当然也是因为宗义侠极重声誉,担心那样一来有损盘龙山庄声威,故此秘而不宣。这时,他无形中联想到了铁城堡当年那桩血案,不觉失口道,“顶天兄,新月堡的宝物失窃案莫非发生在铁城堡血洗案之前?”待得王顶天一点头,便又接着道,“这样看来,所有的宝物失窃案都发生在铁城堡血洗案之前了?”不等别人回答,他又继续说下去,“一定是这样,各家宝物失窃后不久,便发生了铁城堡被血洗那桩骇人听闻的血案,那样一来,铁城堡的血腥巨案就会对所有失主产生巨大的震慑作用。而各家失主又不知道同时被盗的共有数家,担心一旦将宝物失窃之事传扬出去,也会步铁城堡的后尘,故将之严密隐瞒,十几年来不为外界所知。”
王顶天气得直蹬足,“就是如此!当年血玲珑被盗之后,我也没将那封恐慌吓信放在心上,正要派人暗中追查,便发生也铁城堡血洗案,为其所吓,十几年来再也没敢提起此事。”
听他一说,更有七八人跳脚疾悔。
宗义侠暗暗点头,“铁城堡的九尾灵龙牌和天王英雄令,很可能也在那一时失踪的,只因王平原没被恐吓信吓倒,已着人暗中追查,甚至已查出了什么线索,盗贼为了杀人灭口,便将整个铁城堡一举血洗了。”想起那帮凶魔竟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能一举血洗铁城堡,他只觉得浑身发冷。与此同时,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幽灵般地冒了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好象中了邪一般?宗义侠努力使自己平静,只听王翠儿悲声道,“当年数家宝物失窃,其实那偷盗者正是血洗铁城堡的凶手。”
话音刚落,便有七八个声音问道,“凶手是谁?凶手在哪里?”
067、★血腥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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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儿忽然尖声道,“只因那个幕后元凶武功极高,手段亦极是毒辣,若是以前我说出来,必然性命难保,所以才等到今天!”说着用力咬了咬牙,一字一字地道,“弟弟,从现在起,你就站在我的身边,我要将当年的所有事情说个明白。当我说出那个仇人姓名之时,你就立刻一刀将他杀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何况是满门血洗!江湖雪一颗心突突地乱跳起来,下意识地抓住了刀把。一种无法形容的疼痛刺穿了他的心。他似乎看到了偌大的一个铁城堡中数百口人被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凶魔疯狂砍杀着,堡内惨叫连天,血流成河,父亲倒在了血泊中,母亲倒在了血泊中……一刹那血肉横飞血雨喷淋,大人小孩一个接一个惨叫着倒下。屋红了,地红了,到处一片刺目的腥红。他似乎又回到了农家小院,在那令人作呕的血腥中,看到了那个胸口被刺了一个血洞的小女孩,身子一抖,如置冰窟之中。滔天的仇恨象一团烈火,恨不能将这上世界烧化成灰;又如奔腾的海,要将大地一块淹没。
刀,还插在刀鞘中,但他有了一种拔刀的欲望,一种无法克制的复仇欲望。这欲望来得太过强烈太过凶猛,不停地在胸膛鼓荡,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炸开。
耳边响起了王翠儿那惊骇欲绝的声音。虽在述说当年往事,却仍然忍不住浑身打抖,而声音也变得颤抖不定。随着王翠儿的述说,他的脑海中闪出一幅凄厉的图景??那夜,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刮着狂风,劈着闪电,乌云盖顶,惊雷四炸。哗哗的雨声和急劲的风声掩盖了一切,整个铁城堡就象在暴雨下的汪洋里漂泊的一叶小舟。这叶小舟被滔天大浪冲得团团乱转翻来覆去,随时会沉下海底。忽然,惊雷劈中了堡内的一棵大树,树梢哗啦一声倒落下来,惊起了距大树不远的一间房中的三人。床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妈妈和她的儿女。幼子才四岁,女儿也仅仅只有十岁。她们同时被刚才那阵雷声吓哭了。年轻的妈妈又哄女儿,又哄幼子,她不容易让他们止住了哭泣。又把幼子抱在怀中,三人挤成一团。突然间,外边院子里响起了许多不同于风雨雷电的混杂声,有人惨叫,有人呼喊,有人大骂,有人吆喝……乱的一团糟,跟本分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只一晃眼,外边的响声更为激烈,只听蓬的一声,房门被踢开,水淋淋地冲进一个人来,大声叫道,“那帮盗宝的恶贼杀上门来了,莺莺,快带着女儿走!快!快!”
房里火光一亮,是年轻的妈妈已经下了床,点亮了壁灯。这时候,他们十岁的女儿才发现父亲一身是血,房门外火光乱晃,狂风从门口呜呜卷入,房中的灯便一下子熄灭了。
说到这里,停了片刻,江湖雪头脑中那幅图景便自消失,浑身却不由自主的打起抖来,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狂风暴雨雷电交加恶魔肆掠的夜晚,这个大厅也象成了当夜那间小房,四周出奇地冷。
群豪无不提起了心,紧张万分。
又听王翠儿继续往下说,“当时,我被吓坏了,被爹拉到门外,娘抱着弟弟跟在后边。一出门,只见两位叔叔正领人打着十几支斗风火把在等我们。他们也是水淋淋的。院子里到处是惨叫声拼杀声,弟弟又被吓哭了。两位叔叔带着人和爹爹护送我们从后院走,好多好多黑衣人在后边追杀。不!不止是后面,到处都是蒙着面的黑衣人。他们见人就杀,谁也不放过。叔叔和爹拼死拼活的保护着我们冲到后院,忽然从墙外又跳进几个人来,其中一个武功好高,杀了许多人。我们的人一上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