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adtoglory-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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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正揣着那个梦想的话。

——如果，你真正想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一个的话。

——你就必须学会成长，栎栎。

一片静默。

少年忽然笑了一下：“这些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对自己说吗？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道别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狼狈地转身，逃避少年似乎明了一切的笑容。他的心事，在短短的一段话里，暴露无遗。与其说是在给对方建议，不如说是他自己内心深处的鸣声。他忽然觉得自己逃避的动作时如此的胆怯——我当然是想成为一名伟大的球员，难道这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我不抱着这样的念头，那我踢球是为了什么？

葡萄牙人在自己一番心理建设后又把头转回去，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被对方知道了就知道了呗，难道他还能洗掉塞巴斯蒂安的记忆不成？但是少年似乎已经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了，轻轻揭过这个话题，看着他转回来，只是努努嘴，示意他把注意力转到自己的脚踝上：“喂，克里斯，我说，你能不能把手上的工作搞定了再一惊一乍的，这样晾着我很好玩儿？”

……

那个下午短暂的时光后来回想起简直是鸡飞狗跳，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斗嘴、吵架以及嘲笑；然而在那之下彼此的交流与安慰却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正如2月波尔图的天气，看似寒冷却依然被洒遍了灿烂的阳光，那一丝丝暖意融入心底，不明显，却也牢牢存在。

经过一番漫长的忙碌后他们总算是搞定了药酒的问题。无所事事的塞巴斯蒂安提议玩游戏，克里斯蒂亚诺欣然应允，但看到对方打开超级玛丽，并且在他问能不能换一个后再打开了俄罗斯方块后彻底断了玩游戏的心思。有时间玩那些幼稚无聊的小游戏还不如去干点别的有意义的事情呢！于是在连续否定了塞巴斯蒂安提出的多个建议后克里斯蒂亚诺终于敲定了接下来他们干什么，这是一件塞巴斯蒂安也觉得非常有意义的事情——看比赛录像。

但在这一件他们俩同时认为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上边儿，两人还是产生了分歧。

克里斯蒂亚诺一脸嫌弃地看着电视屏幕，那里一蓝一黄两队小人儿踢得正欢：“为什么我们要看这场比赛，选场其他的不行吗？比如说看葡萄牙的比赛？”

塞巴斯蒂安翻了个白眼：“葡萄牙连决赛圈都没进，你想看我也没办法啊？”

电视屏幕上正在放的是1998年法国世界杯决赛，最大热门巴西和东道主法国一决雌雄。在赛前拥有罗纳尔多·路易斯·纳扎里奥·达·利马——即“外星人”的卫冕冠军巴西队被看做是最大热门，但是决赛里却完败给了齐达内领衔的法国队。

然而围绕着那场比赛有太多的争议，在之前的比赛中已经攻入4球的罗纳尔多全场比赛形同梦游，与之前无所不能的“R9”判若两人；而在小组赛中因为不理智踩人领到红牌的齐达内却完成了自我的救赎，决赛中两粒金子般的点球，将巴西击落神坛的同时，也第一次将大力神杯带回法国。在法国成为第七支捧起大力神杯的队伍的同时世界足坛爆发了惊天的疑问，是什么导致了决赛出现如此大的分差？为什么赛前众人一致看好的巴西会惨败而归？博彩公司赚得盆满钵满，蹊跷的是，1年后，即1999年，法国随即免掉了巴西3亿美金的国债。

——事实真相如何人们无法得知，但是这一切，都和身为葡萄牙人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无关。那届世界杯葡萄牙折戟预选赛，连世界杯的决赛圈都没有进入。他此刻不想看这一场比赛，无论是巴西那个豁着兔牙的前锋，还是法国的当时还没有变成秃头的中场核心。他更愿意在这个下午看一场和菲戈有关的比赛。

——你不能指望一个传统的葡萄牙边锋和一名前腰在选择观看录像时脑电波会调整到同一个频道，克里斯蒂亚诺自然而然地更加关“黄金一代”的领袖，前巴萨队长，现皇马10号，葡萄牙最优秀的边锋路易斯·菲戈；但是对于长期待在前腰位置上的塞巴斯蒂安来说，齐达内才是他应该观察的对象，就算是他偶尔也会客串一下前锋，特雷泽盖、亨利以及外星人也足以让他揣摩良久。

于是他断然拒绝了克里斯蒂亚诺看一场和菲戈有关的比赛的要求，并且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反驳对方：“克里斯，每一场比赛都有他闪光的地方，无论是前锋、中场还是后卫，你不会觉得自己是边锋，他们就没有你学习的价值了吧？自大只会让人落后的！”

被对方以学习的理由堵住了的克里斯蒂亚诺只能陪着对方看这场他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比赛录像。期间小团子伊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蹭在塞巴斯蒂安的怀里，和自己的哥哥一起看录像。看着一边咬着自己手指一边将黑葡萄似的眼睛锁在屏幕上的小团子克里斯蒂亚诺值怀疑他到底看不看得懂？毕竟只是个刚满两岁的小孩子。

但是在他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后那对兄弟俩心有灵犀地同时送给了他白眼。伊迪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把头傲娇地转过去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塞巴斯蒂安则是毫不客气地嘲笑：“克里斯，与其关心伊迪看不看得懂你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看不看得懂吧！不过我觉得你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伊迪身上一定是因为看不懂比赛然后太无聊的结果哈哈哈！”

就连看个比赛都会被嘲笑吗？克里斯蒂亚诺一头黑线。在度过了漫长而煎熬的90分钟——期间塞巴斯蒂安与他就比赛双方各种言语交锋、伊迪对自己哥哥各种摇旗呐喊助威以及对哥哥的“敌人”各种白眼鬼脸鄙视——之后，他终于迎来了解放。谢天谢地晚饭时间终于到了！葡萄牙人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离开房间，将那对“狼狈为奸”以打击自己为乐的兄弟远远地甩在身后。

——然而，这只是另一种痛苦的开始。克里斯蒂亚诺深深地觉得，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

晚餐丰盛而美好，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塞巴斯蒂安和伊迪坐在一起欢快的你一口我一口吃的不亦乐乎，克里斯蒂亚诺则是看着自己手上的餐具欲哭无泪，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两根破竹竿吗！

——他的手上是一种非常传统的中国餐具，传统到可以难倒每一个第一次使用它的外国人——筷子。

克里斯蒂亚诺的面前是一桌非常丰盛的菜肴，并且不同于他平时所吃的食物，虽然他大部分都是第一次看到，但并不妨碍他知道这是“中餐”，塞巴斯蒂安一一的把每个菜都给他做了介绍：肉末茄子、鱼香肉丝、红烧牛肉、宫保鸡丁……

这张正方形的餐桌塞巴斯蒂安与伊迪坐在一边，恰好在他的对面，他的左右两边则分别坐着塞巴斯蒂安的父母，亚历克斯·拉加德·卡隆佩里茨和黎桦。

卡隆佩里茨先生刚回来不久，他是一名标准的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看上去约莫四十少许，带着成熟男性所特有魅力。在和克里斯蒂亚诺交谈时风度翩翩，气质儒雅，难道是因为是大学教授的原因？他猜测。

这一家子无论是父母还是孩子看上去都赏心悦目，克里斯蒂亚诺不得不感叹基因的强大。但是在感叹后他依旧无法回避眼下面临的问题——他到底要怎么使用这两根短短的细细的棍子！

“克里斯，你……不会是不知道筷子该怎么用吧？”

难道他应该知道筷子怎么用吗！他是地地道道的葡萄牙人，又不像那只破孩子是中德混血！你见过哪个正宗葡萄牙人会用筷子了！

“可是……既然你不会用的话，为什么要拿筷子呢？叉子和勺子就在你旁边的小桌子上啊！”

被询问了的葡萄牙人一转头，果然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发现了刀叉、勺子。他默默地对自己的眼神无力了一把，正打算起身去取餐具，对面少年的咕哝一字不差的落到他耳朵里：“……我看见你直接拿起筷子，还以为你知道它怎么用呢！我还从没见过有人可以自如地使用它……真是的，害我空高兴一场。”

——但是你又多看了一场笑话是吧！

决定减少一个可供对方嘲笑的地方的克里斯蒂亚诺毅然决然地开口：“不用了。其实我觉得筷子也挺有趣的，我可以现在学！”

“要我教你吗？嗯，将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筷子的上端……再上去一点儿，好了，对……再将另外三个手指自然弯曲扶住筷子……手指扶住它，把它拢在手心里，不是从指缝间溜过去……把手指弯过来，别往外翻，你想象一下握拳……对，这样就好了，就把它拿住了……嗯，要把筷子的两端对齐，不然夹菜时长短不一样夹不到！”

克里斯蒂亚诺看着好不容易被自己握在手心里的筷子，在周围鼓励的眼神下，开始了筷子的使用之旅。

克里斯蒂亚诺选择了一块牛肉，将牛肉固定在两根筷子之间缓缓上移之后，“啪”，牛肉掉了。

克里斯蒂亚诺将目标转向一个碗里的萝卜，狠狠得戳下去，筷子直接将萝卜戳穿，他以为万无一失了，但是，萝卜顺着筷子滑下去了。

再接再厉的克里斯蒂亚诺继续与牛肉奋斗，但是这一次，他的筷子从手心中劈开了，哧溜一下掉在了地上。

……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筷子烦透了恨不得去用刀叉的·但是又拉不下面子的·压力山大的·罗纳尔多先生看着自己手上仅剩一根的细细的小木棍，顿时累感不爱。

卡隆佩里茨先生善解人意地开口：“克里斯，你还是先用其他的吧。事实上要马上学好怎么用筷子的确不容易，记得以前我刚开始学的时候也学了很久，所以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先用勺子吧，不然等会儿菜都凉了。”

克里斯蒂亚诺默默地选择了换掉手上的筷子，选择了他平时用的叉勺。还好食物足够美味，可以稍稍抚平他郁闷的内心。

……

晚饭后不久便是道别，克里斯蒂亚诺坚持要在今晚回到里斯本，于是塞巴斯蒂安再次光荣地接受了给他指路的任务，在夜色中将他送去了波尔图的老火车站，并且微笑着彼此道别。

U19

在送走克里斯蒂亚诺的第二天，塞巴斯蒂安选择了去青年队报道。

青年队的日子并不像塞巴斯蒂安想象的那么难熬，毕竟他也是在不久前才被调去一线队，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一个月。此刻再次回到U19的训练场上，他面对的依旧是自己熟悉的队友，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至少要比那些在一线队才认识的队友熟悉的多。

在这一年里他几乎可以算是实现了三级跳，先是在去年8月这个赛季刚刚开始的时候从U15里被抽到U17，以14岁的年龄成为了波尔图U17梯队里年纪最小的队员；在那里待了短短的2个月后，又被安德烈·博阿斯给带到U19，和那些普遍比自己大两三岁的少年一起训练；然后再过了2个多月他甚至得到了自己可以去预备队的消息，只要他取得与里斯本竞技青年队的那场胜利——遗憾的是他失败了，最后的比分不过是平局。但是最后的结果却峰回路转，出人意料，所谓的预备队不过只是博阿斯一时兴起所开的玩笑，实际上在比赛前穆里尼奥就已经做出了将他升入一线队的决定。

然后，便奔赴光明球场、博菲姆球场与圣地亚哥·伯纳乌球场，在里斯本、塞图巴尔、马德里进行的三场比赛。两场葡超，一场欧冠。在去马德里之前的两场比赛里他已经发挥的足够的出色，已然出乎大部分人的预料。但是在最后一场、最重要的一场的失败却完全否定了他的努力，将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线队资格给剥夺掉。

但实际上，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塞巴斯蒂安想，就在前两天他还痛不欲生，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而现在他已经可以心情平静地观看自己的队友们挥汗如雨的训练，同时仔细寻找他们动作的错误，将自己和他们进行对比，并且在脑海中模拟。他此刻脚下踩着的正是波尔图U19训练场的草坪，眼前的也是自己在U19时期的队友们，一个月过去了，这里的人员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也是，U17的孩子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进入U19，而U19的少年们想要进入预备队难度更比之前的上升高了几个台阶。

从抱起皮球开始他就明白职业足球充满了残酷与泪水，很多热爱足球的孩子可能最后根本无法踏入职业赛场。在这条路上总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阻碍：或许是因为家庭因素、父母的反对；或许是因为家里在经济上的困难，要知道，送一个孩子去踢足球并不是一笔很小的开支，球衣、球裤、球鞋、训练服等等足以让一些拮据的家庭望而生畏，外星人罗纳尔多就曾坦言，自己小时候曾因为没有钱买车票去弗拉门戈俱乐部训练而差点放弃了足球；还有的可能是囿于天赋，而这往往也是最让人心酸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