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修仙-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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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因宿忻忙于闭关,加之徐子青言明要入五陵仙门之事,卓、冉两人尽管感激徐子青相助疗伤,但到底还是不能与他真正如同门般亲密无间。
转眼间,一年过去。
这一日清晨,洞府外忽然传来一声极为嘹亮的清嗥声,似如金玉撞击一般,极为轻灵,也极为悦耳。
但凡是洞里的修士,听到这清嗥声都是心中一动,霎时出了洞来。
只见天边突兀飘来一团浮云,通体洁白,轻巧无比,正不断逼近。
待它来到眼前,众修士这才看清,原来那并非是云,而是一只巨大的鸾鸟,身长足有三丈,双翼打开又有三丈。它翎羽如雪,唯独头顶有一朵金冠,与它一双金眼相互印衬,越发显得耀目非常。
那乃是灵禽白鸾,天地间极为出名的灵兽!
这时众修士又见到,原来白鸾的脊背上,还坐着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白色锦袍,袖摆、衣角皆如流云,于风中滚滚而舞。而他生得也极为英俊,目如朗星,唇边含笑,正是再熟悉也不过的金丹真人,唐文飞唐前辈。
只听唐文飞说道:“凡筑基者,上我灵禽;未筑基者,入我袖中。”
他话音刚落,袍袖一扫,众修士眼前就少了几人。
但凡以灵根择入者,除徐子青与宿忻两个单灵根外,其余几人都未筑基。便是其中心志坚忍、矜持自傲的徐紫棠,也不过只有近乎于炼气十层的修为。
众筑基修士不错眼看那唐云飞动作,此时虽是看清其扫袖轨迹,然而细看之后,竟都有些头晕脑胀,再要多看,就要浑身刺痛起来。顿时都是悚然,立时移开眼去。此时众修士方知境界不到,便是瞧见了术法真貌,也不得习练。
于是各自也不多想,纷纷使出诸般手段,纵身跃上了灵禽脊背。
待众修士站定,灵禽双翼微动,便悠然而走。它身姿如流水,行动自生风,端得是从容不迫,优雅翩然。
有性急的修士略探察这灵禽修为,居然是四阶灵兽,堪比筑基修为!而此类灵兽早有灵智,甚至能口出人语,可即便如此,它也不过只是金丹修士的身下坐骑罢了。待察明后,这修士立时收敛下来,不敢有丝毫放肆了。
白鸾飞得极快,短短数息间已然越过这茫茫腾龙山脉,来到其后方一片极为空旷苍莽的野地上。
此处白雾蒙蒙,遮蔽人眼,白雾之中又有水声淅淅,似远似近,听不真切。这对于众位已然筑基的修士而言,却是很不寻常。
白雾之外,已有许多人等待于此。既有各宗门的宗主、长老,亦有诸多世家的家主长老等,以及诸多宗门世家里年岁还堪造就的筑基期修士。另外更有并不在门派世家内的修士,不过但凡是有意飞跃升龙门的,修为都尽在筑基期就是。
白鸾于空中盘旋三圈,于众人憧憬仰望中缓缓落下,立在一个小山头上。
唐文飞端坐于白鸾脊背,并不欲下来与众修士交谈。不过他却是一拂袖,将袖中几个天赋颇佳的修士放了出来。
这几个修士落地,还算站得稳当,随即便纷纷往各自门派、世家里去了。
徐紫棠微微张望一眼,就朝她兄长行去,而曾鬼祟跟着徐子青的那位,也是很快寻到了无量宗的方向。
见到唐文飞的举动,原本在白鸾背上的筑基修士们也很乖觉,都是各自于他告辞,很快也都自行下来了。
徐子青与宿忻等人一道,直往散修盟众修士所在方向而去。
散修盟盟主与其妻霍彤正并肩而立,见到四人皆已成功筑基,不由得露出喜意。而霍彤则是定定瞧着宿忻,见他快步过来,就是一把搂进怀里,声带哽咽:“你这臭小子!”
宿忻自是听出师娘语声里担忧欣喜之意,也是嘿嘿一笑:“师娘放心,我可是你与师父精心教导出来的徒儿,怎会有错?”
霍彤听得,笑嗔几句,也是放过了他。
宿忻朝徐子青挤挤眼,徐子青只觉一阵好笑,就也回了个笑容。
卓涵雁与冉星剑也都回去自个师尊面前,眼里亦有激动之情。
一时之间,散修盟里温情脉脉,而另一侧却有人冷哼一声,徐子青看去,却见到无量宗人,顿时心里有数。再观散修盟盟主,他仍是老神在在,就只当并不曾听到这哼声,是全然不理。徐子青暗暗想道,果然是散修盟盟主更有一派之主的气度。旋即又想,倒也是这个道理。散修盟已然是胜了无量宗,又何必将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无论无量宗有何不忿,却不能多做什么。守门人正在灵禽背上居高下望,是无人胆敢动什么手脚的。
散修盟盟主见众人寒暄过后,就说起正事来:“你四人都能筑基,我心甚慰,日后去了大世界,你等也要守望相助才是。”
四人自然都是答“是”。
就听那盟主又道:“既然要前去大世界,需知大世界中人见识定然远胜我等,尔等莫要盲目自傲、轻易与人争执,却也莫要自卑自怜、任人欺凌。我等修仙之人,逆天争命,顺天求道,要多多谨慎,方能仙途长远。”
此乃金玉良言,四人便又应道:“是,盟主。”
说完这些,盟主就让了让身子,眉眼间也舒缓下来:“多余告诫尔等自知,我便不多说。不过既要前去大世界,也当提携盟中师弟妹才是。”
他就把看来只有十三四岁的两个男童、一个女童推到前头,又说:“这三人都是双灵根上等资质,便要涵雁、星剑与星儿你们三个带入大世界,一同投入师门,好生栽培。”
这三个孩童也很是乖顺,纷纷走到一人面前,听候吩咐。
宿忻等人自不会拒绝,既有良才美质,当然是早些入大世界更好。他们定然会尽己所能,好生照顾。
对这三个说完,盟主又转身,看向徐子青:“徐小友相助之情,老夫还未向你致谢。”
徐子青忙道:“我受散修盟收容之恩,不过略作回报,当不得这一谢。”
盟主目光微动,心中也有些叹息。
他们散修盟对徐子青虽有照拂,却不甚多,没料想他竟是难得一见的单木灵根,实是有些失算了。如今他与散修盟关系不深,又对卓涵雁施予援手,也不算欠了散修盟情分,好在宿忻对他投缘,两人有些交情。因此他当然也不能提出要徐子青带一个弟子进入大世界照拂,以免将这几分交情也折损了。
盟主并不多说,徐子青也是笑笑,就将视线掠到一边。
而这一看,却是见到了熟人。
只见徐家家主徐正天与数名长老正立于一处空地,有十多子弟围绕,其中除徐紫枫外,还有两个筑基修士,身边都跟随一人,想来就是要带去大世界之人。其余子弟修为也算不错,都在炼气六层以上。可见徐家虽经受磨难,却因求援及时,而未伤筋动骨。
徐子青略辨认,就是微微讶异。
那位面白有须的筑基修士身侧,跟了的是个穿着鹅黄裙衫的娇俏女子,很是活泼可爱。居然是徐子淑,若论辈分,应属徐子青同支嫡亲的堂妹。
徐子青曾在百草园时,这女子就攀上了徐紫罗,如今多年过去,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分明才炼气三层的修为,竟能让筑基修士带她一同。
稍想了想,徐子青再看向另一个筑基修士身畔,同样也是个美貌女子。此女神情略带傲慢,颇有几分泼辣之感,而其修为则在炼气五层。
说起此女,亦是徐子青不能忘怀之人。徐子青此生头一回受伤,就是这个徐紫罗出手,更险些丧命。
幸而……幸而他那一位友人出手。
徐子青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与徐紫罗相距遥遥五六步之处。
那里站了个身量不低的男子,修为如今亦只在炼气五层。他相貌略显憨厚,资质出身都有些平凡,可为人诚恳真挚,品性极为难得。
正是庄惟。
可此时庄惟正默默看着徐紫罗,眼中颇有黯然之意。
徐子青早知庄惟心慕徐紫罗,而徐紫罗那等品性的女子,看来这些年也是一如既往,对庄惟没什么好脸色。庄惟求而不得,心慕的女子又要前往大世界,自是心中郁结,难以开怀……
微微叹了口气,徐子青抬步过去。
庄惟对他有恩情,当年他身份卑微,此人对他不曾有丝毫轻鄙,反而愿意与他结交。而如今徐子青虽说已然筑基,却也仍旧视他为友。
自然……也不忍见他郁郁寡欢。
100、
庄惟默然看着他所在意的女子,她素来要强,性情也很泼辣,能与筑基修士交好、得一个进入大世界的机会,他理应为她欢喜才是。
不过却仍是难掩心中黯然。
他并非不知紫罗姑娘性情,只是幼年种种皆在心中,他曾受其恩惠,又得她照拂,才有后来际遇。且不说救命之恩深重,单说那一年相处光景,已是他藏于心底莫能忘怀的温情。
后来庄惟辗转投身徐家,努力修行,也是为能助紫罗姑娘一臂之力。可惜当紫罗姑娘入宗家之时,不仅性情有所变化,更是已然忘记了他。幼年那段相处,竟只在他一人心中。庄惟心中失望,却仍是心甘情愿,处处照拂于她。
只是此后紫罗姑娘前往大世界,他庄惟能力微末,不得其门而入,今生便是再想相见。他若想要为她尽一尽心意,也是再不能了……
想到此处,庄惟越发有些灰心起来。
正此时,却有一道清润嗓音传来,很是熟悉。
“庄兄,可还记得昔年故友?”
庄惟一震,情不自禁转过头去,却见一青衫少年缓步而来,气质温和,笑意盈盈。他心中一惊,随即又是一喜:“可是、可是子青贤弟?”
他朋友虽多,可觉得投缘的却只是寥寥,其中小他数岁的徐子青便是一人。徐子青有缘进入秘境,他原是很为他欢喜,可后来却听说他陨落秘境之中,又让他伤怀多年,难以释怀。现下徐子青虽说已然不再是那小小少年,可形貌并未有太多变化,他自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徐子青也颇为喜悦,庄惟算来是他到这异世后的头一个友人,时隔多年还能将他认出,可见重情重义。
他晃身便走到庄惟身前,朝他一笑:“正是我,好久不见,看庄兄你安好,我心甚为欢喜。”
庄惟这时方才留意到徐子青气息变化,那种天渊一般的气息,岂不是……他霎时惊异起来,说道:“子青贤弟你……不,如今我应改口叫徐前辈了罢。”
徐子青忙道:“当年你我身份云泥之别,你也肯认我这贤弟,难不成我不过是有些许进境,就要做你的前辈?庄兄,于你心里,我可是这等无耻之徒么!”
庄惟闻言,自也不多话。他见徐子青其实也不觉敬畏,唯有庆幸与亲切,便放开身份桎梏,说道:“你能有如此修为,恐怕也吃苦不少。”他想起曾闻得噩耗,心里有些念头转过,已然明白几分。随即一叹,“能见你活生生在我眼前,我……”未竟之语,便不再出口了。
徐子青思及当年,再看如今,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些感慨。
不过他却也没忘了来意,就说道:“我已然筑基,待升龙门开,就要前往大世界。只是于大世界中我很是生疏,便想要得一位良友相助,不知庄兄肯援手否?”
徐子青这般说,自是顾及庄惟的颜面。而庄惟在徐氏多年,甚至还能护徐紫罗三分,又岂会当真愚鲁?
听得此言,他也是微微苦笑:“子青贤弟不必如此为我做脸,你……”他看一眼徐紫罗,“你知我心事,为我着想,我……多谢你。”
徐子青叹一口气,便也不虚伪矫饰,直言道:“只是大世界中情势不知如何,但定要远比我等小世界中诡谲复杂。你要跟随紫罗姑娘而去,我着实有些担忧。”
担忧是担忧,他却也不能劝说。
情爱之事,实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于他看来,徐紫罗自是大大不值得庄惟如此看重,可于庄惟而言,却定然并非如此。
换位想之,若是他日后爱上何人,却因友人不喜而处处嫌恶,这样即便是朋友,也不能容忍。故而哪怕他再不喜徐紫罗,也不会在此处指手画脚。
庄惟却是憨然一笑:“诚然紫罗姑娘并不喜我,我也着实有些过于顽固了。只是她这般脾性,去到大世界里,我却不能放心。子青贤弟心中所忧我尽知晓,我自当量力而为,若是万一……那也是命中注定,怨不得谁来。”
他都已然说到这个地步,徐子青还能有何话好说?左右脱不去一个“心甘情愿”。可是作为友人,他再三思忖,还是斟酌措辞,说了一句:“庄兄之心固然诚挚,不过大丈夫若明知事不可为,便还是要‘拿得起放得下’才好。”想了一想,又道,“万事切切小心,害人之心须不可有,而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这也算是隐晦提醒庄惟了。
徐子青言语中暗示之人,就是徐紫罗。此女性子霸道,出手毒辣,在小世界里尚算能容,若在大世界中,怕是没许多人予她这份脸面。若是惹出祸来,到时头一个受害的,恐怕就是庄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