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红袍传-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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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完璧之身。但用正常行功的方式提高功力,成效并不是很显著,义父担心时间一久,我和其他人的功力相差太多,不免受人欺负,就让两名少庄主轮流向我体内输入真气,使我的功力始终和众同门保持相当的水平。我出生不久,就失去了双亲,十几年来全仗义父抚养成人,他老人家对我关爱备至,就是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他对我的高天厚土之恩,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如果他被人杀死,我岂能不伤心?”说至此处,再难控制自己的感情,泪水滂沱,失声痛哭起来。
小云不知为什么竟想起了木荣春,一时间心如刀绞。上前一步,将彭秀婕搂入怀里,右手轻拍她的脊背,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理解你的感情,你不要伤心。。。。。。”彭秀婕依偎在他胸前,抬起头,用饱含泪水的双眼望着小云,轻声道:“云郎,我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对不起你,我来找你并不是替义父求情,我只是要告诉你,如果你杀了义父,我暂时不能嫁给你,我必须要为义父守孝三年,虽不能报答他老人家的关爱养育之恩,但多少也能减少几分我的负疚感。待三年之后我们在完婚,你说好吗?”
小云道:“百善孝为先,为人子女者,理应如此,我怎能反对?”微微一笑,右手下滑,在彭秀婕的臀部上轻轻拧了一把,说道:“只是三年的守孝时间太长,我担心我会犯错误!”彭秀婕用力推开的他的右手,嗔道:“正经不了几句,你又来胡说八道,我和凰姊几个人注定一辈子要受你的欺负!”小云嘿嘿一笑,道:“不管怎么说,凰姊肯定是心甘情愿喜欢我欺负她!你呢?难道你就不想?”彭秀婕掩起双耳,娇嗔道:“我不听了,我走了!”飞起右足,踢开房门,冲了出去,如一只被猎狗追杀的野兔,眨眼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小云自言自语道:“太夸张了吧?我怎有如此可怕?”走出房门,前行一会儿,抵达荣浩的住所,推门走入。荣浩正在房内看书,二人见礼后,分宾主就坐,小云道:“师兄,明天我就要前往无稽山庄,如能战胜彭祖,依师兄之见,我怎生处理为好?是杀了他?或是饶了他,既往不咎?”荣浩沉默良久,不答反问:“如果大师兄未死,他会怎生处理此事?”
小云毫不犹豫,回答道:“大师兄自从杀了李布,经常自责,在‘玄牝圆丘’和昆仑‘玉虚宫’修道的几年中,他重新审视生命的价值,此后不再提倡用杀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反复强调‘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由他处理此事,他八成会给彭祖留下一条自新之路,绝不会杀了他!”
第六十九回 公义私情(2)
荣浩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大师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杀人!但我们是否就可据此饶了彭祖呢?”缓缓摇头,自问自答道:“绝不可以!”小云道:“为什么?”
荣浩道:“按理说,我们攻打‘无稽山庄’也好,或是日后歼灭魔教也罢,只是为了终结乱世,只要能完成使命,不一定非要杀人不可。比如我们可以将敌人囚禁起来,或利用其他强制手段,使之无法继续兴风作浪,岂不一样可以解决问题?杀人,并非终结乱世的唯一方法。但彭祖、帝独天和其他作恶者的情况绝不相同,二人是江湖大乱和国家分崩离析的始作俑者,是祸乱天下和残害黎民的罪魁祸首,是所有邪恶势力的领袖,此等大奸大恶之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警告和震慑其他的邪恶之徒!如果我们饶恕了彭祖和帝独天,其他的邪恶之徒眼见首恶都没有受到惩罚,岂不要继续胡作非为下去?反正被我们捉住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此,岂不等于是我们在鼓励他们继续为恶?再说,如果饶了彭祖和帝独天,我们又怎能对得起死在他们手里的千千万万的人?所以,我认为彭祖和帝独天二人绝不能宽恕,必杀之以儆效尤!”
其实,小云原本是想饶了彭祖,向荣浩咨询意见,只是为自己饶恕彭祖寻找支持和理由。但此时,他听荣浩所说的一番话,慷慨激昂,理由正大堂皇,不容辩驳和置疑,他只好默不作声。
直到此时,他方才明白,自己虽是道门掌教,但并非所有的事,是自己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自己所承担是一种被世人广泛认同的所谓“正义”,自己必须依照“正义”行事,才能得到众人的支持和认同,才能符合道门掌教的身份。如果自己私自饶恕了彭祖,势必引起万众唾骂和指责,不用说其他人,单是教内人员也不会支持自己。世间除了自己,无人能战胜彭祖,更别提杀了他,按理说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对彭祖作出裁决。但实情并非如此,在如何处置彭祖一事上,不但是人人都有发言权,并且所有人都将变成“正义”的化身,尽管所有人在彭祖胡作非为之际毫无作为,但此时并不影响他们发表意见。彭祖虽是由自己一人独力战胜,但自己也必须听从众人的意见才能作出裁决,否则,势必影响众人对自己和道教所作出的评价。如此,岂不十分可笑?心念及此,小云终于领教了什么是“人言可畏”。
荣浩见小云神色沉郁,心知此一时彼一时,小云在初上“太和山”之时,因身份不显,神功未成,仍能听从众人的意见,很少独断专行;但他在担任掌教之后,威权日重,声威日显,在企及道法的最高境界后,世间再无敌手,导致他自我膨胀,眼下他已听不得丝毫的反对意见。
荣浩不禁暗自喟叹,说道:“师弟,我知道你的本意是想饶恕彭祖,因为他既是陈姑娘的亲生父亲,也是彭姑娘的义父,师弟和两位姑娘已有婚约,论身份,彭祖已变成了你的岳父。但公义和私情,孰重孰轻?不用我说,师弟心里也十分清楚!”语气一缓,道:“但师弟毕竟是本门掌教和江湖正义一方的领袖,究竟如何处置彭祖,师弟完全可以独自作出裁决,不必理会他人怎么说,我的意见仅供参考。”
小云沉默片刻,起身告辞。荣浩见他始终未曾表明将如何处置彭祖,一时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次日一早,“嗣汉天师”张太初独自赶到“太和山”。几天前他方才得知魔教等邪恶势力曾于一个多月前重创了道教,致使道教总坛“真武观”被毁,前任掌教木荣春以身殉教,伤亡和损失极为惨重,于是他马上赶来“太和山”,一是向小云表示慰问,二是捐出一百五十万两白银用于重建“真武观”。
小云得知他的来意,反复表示感谢,同时心里又十分高兴,自己处置彭祖,最好能有几位江湖知名人士在一旁作见证,以便将处置结果传及江湖,以显示自己行事光明正大,毫无私心。张太初乃是“五斗米教”的掌教,身份在江湖中颇有斤两,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估计无人不信,由他担任见证人最为合适。此番他前来“太和山”,可谓正是时候!
寒喧之后,小云说道:“张真人,你我原本可以多聚一会儿,一叙往日之情。怎奈,我教准备于今日前往讨伐‘无稽山庄’,云某俗务缠身,不能相陪,只得告辞了!希望你原谅一二。”张太初怎知他是以退为进,闻言登时上钩,说道:“铲除邪恶,终结乱世,原是我辈分内之事,贵教准备征讨‘无稽山庄’,老朽既已赶上,自当随同前往,岂能临阵退缩?希望云教主能允许老朽同行!”
小云大喜,说道:“如此甚好,云某谨代表我教人员,感谢张真人的鼎力相助!”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集合完毕,张太初召出“六翼黄龙”和小云一起乘坐,荣锋、荣锐和七十八名“疾风劲旅”成员各自祭起法宝,联袂飞往“无稽山庄”。
一行人日夜赶路,三天后飞抵“武夷山”,在一片丛林里休息了一晚,养足体力,方才开赴“无稽山庄”。八十二人在山庄门外一字排开,小云和张太初居中。几十名庄丁在“无稽山庄”门前担任警戒,眼见道教大队人马在门前集结,心知来者不善,其中一人飞身入内禀告。
片刻后,山庄内钟鼓齐鸣,琴笛俱响,竟奏起了曲调欢畅的“迎宾曲”。彭祖,彭武,彭夷三人在前,“六十元辰”居中,三千多名庄丁和一千多名修真者在后,缓步走出山庄大门。彭氏父子皆是头戴黑色高冠,身披纯白丝帛长袍,足踏“升霞履”,一路缓步徐行,衣袂当风,大袖飘飘,颇有仙家气象。“六十元辰”头戴缕花镶玉金冠,衣分五色,仪容威严华贵,除了彭祖,一行人皆是面无表情,默不作声,气氛紧张肃穆,弥漫起浓重的杀机。
第六十九回 公义私情(3)
彭祖在三丈开外停下,仔细审视了小云一番,心想“此人曾被帝独天兄妹联手击中,帝独天断言他必死无疑,但此时他看上去仍是生龙活虎,岂不怪哉?”哈哈一笑,说道:“云教主终于来了,老夫早已恭候多时!”
小云道:“彭庄主,你和我教创教祖师之间的是是非非,我无权作出评论,但你创建‘无稽山庄’,纵容‘六十元辰’为非作歹,奴役他人,祸乱江湖,实乃罪大恶极。一个多月前,贵庄勾结魔教等其它邪恶势力,偷袭‘真武观’,致使我教前任掌教紫晟真人以身殉教,三百多名门徒死于非命,拥有千年历史的‘真武观’化为一片瓦砾,此等血海深仇,岂能不报?紫微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是要向彭庄主讨一个公道!”一番话罗列彭祖和“无稽山庄”的种种罪恶,表明出师有名,并且正大堂皇。
彭祖微微冷笑,说道:“好一个‘讨一个公道’!老夫被你教的创教祖师,无缘无故关押了几百年,我是否也有权利‘讨一个公道’?你教的创教祖师负我于前,老夫报复于后,我有报仇雪恨的权利,所以,我就是灭了你们道教,也称不上是罪大恶极!”向小云瞥了一眼,目光中尽是揶揄之色,接着道:“老夫请问云教主:假如今天老夫宣布退出江湖,并解散‘无稽山庄’,保证今后不再继续为恶,云教主是否就能网开一面,既往不咎呢?”
小云闻言已知彭祖的此番话极为厉害,明显是在挤兑自己。他保证今后不再继续为恶,就证明他从此变成了好人,既然他不再继续祸乱江湖,自己讨伐“无稽山庄”的第一个理由已很难成立。假如自己不同意既往不咎,就表明自己此番前来征讨“无稽山庄”只是为道教自己报私仇,和江湖公义毫无关系,出师绝非正大堂皇,自己也绝不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但假如自己同意既往不咎,彭祖和“无稽山庄”就不必为此前所犯下的罪恶付出丝毫代价,如此,岂不就中了彭祖的诡计?彭祖明知自己不会同意,仍要如此发问,无非是要向众人证明自己只是一个执著私仇的人,并非大公无私,也就不足以担任江湖领袖,借此羞辱自己!
小云心念及此,仍是缓缓摇头,说道:“彭庄主必须为此前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所以纵使从今天开始彭庄主不再继续为恶,紫微也不可能网开一面!”彭祖哈哈大笑,大喝道:“既如此,咱们直接开打就是了!你又啰里啰唆、假仁假义的废话什么?总拿仁义道德去衡量别人,自己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李耳的徒子徒孙一向如此,老夫早已习以为常!”
小云神色毫无变化,说道:“彭庄主,今日一战绝难避免,为了少伤人命,不如只由你我二人决一死战,输者听凭胜者的裁决,你认为是否公平?”彭祖冷笑道:“我是真小人,绝非伪君子!既然眼下我方在人数上占优,老夫就是要以多为胜,如和你单打独斗,岂不成了傻子?”飞身后撤,大喝道:“全体出击,杀敌一人,赏银千两!”
彭武,彭夷,“六十元辰”,三千多名庄丁和一千多名修真者飞身上前,里三层外三层,将道教众人团团包围起来,纷纷祭起法宝,发起强攻。每一人皆是反应敏捷,站位准确,各按一定次序出手,丝毫不乱,显是此前曾经过一番演练。五千多件法宝犹如暴雨倾盆,从四面八分瞬间而至,道教众人毫无防备,有十几人当即受伤。荣锋和荣锐各自驾驭“庚金少阳剑”和“辛金初阴剑”奋力阻挡敌人的法宝,荣锋大喝道:“大家不要乱,结阵!”七十八名“疾风劲旅”成员奔走如飞,布成“群星分光阵”,祭起“度厄宝刀”展开反击。
张太初左一闪,右一晃,好歹躲开了敌人的首轮攻击,虽未受伤,但也被攻了个手忙脚乱,自感大失身份,心里怒火勃发。“哼”了一声,祭起护身至宝“蟾魄飞星”,挥舞“赤帝镇魔杵”,飞身奔入敌阵,发起攻击。“蟾魄飞星”并无实体,如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幽灵,在人群中往复飞行,敌人根本无从抵御;“赤帝镇魔杵”纵横翻飞,势大力沉,杀伤力也是极强;此时张太初犹如虎入羊群,二宝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