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红袍传-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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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为锋锐,足以洞穿铁甲皮革。周身鳞片呈水蓝色,全部反向生长,攻击之际,鳞片竖起,犹如一头周身布满尖刀的刺猬。鲸龙等海底水兽,尽管体型庞大,但时常被虹鲨钻入腹内,咬烂了内脏致死。它体型虽小,却也是海底一霸。
数千年前,禺强前往冥海巡查,兴之所至,捕获了一头虹鲨,随后把它炼成了一件独门法宝。事有凑巧,他所捕获的虹鲨,乃是虹鲨之王,其余虹鲨为了争夺王位,互相残杀,不出几年,族群已全部灭绝。禺强役使的虹鲨,已是世间仅存的一头。它被祭起后,化为一道彩光,和“朱雀太阴剑”展开激战。螺旋状尖角不时和飞剑相撞,“叮当”作响,密如连珠。它在水里旋转前行,如同陀螺,每次被“朱雀太阴剑”击中,总能凭借旋转之力,把力量轻松卸掉,竟是无法伤它分毫。二者相持不下,其余四剑又无法破解“春水之盾”,小云处境颇显尴尬。
禺强大是得意,冷笑道:“黄口小儿,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何谓神灵之力!且接我一记‘螺旋必死拳’!”暴吼一声,右拳猛力击出,不等拳式使老,手腕一拧,气劲所及,卷起海水,形成一根直径尺许的螺旋状水柱,旋转向前。二人之间相距较远,小云未曾料及禺强竟能利用海水发起远攻,不及躲闪,被水柱击中前胸。
禺强何等功力,此招名为“螺旋必死拳”也决不是白叫的。他胸口剧痛,一口鲜血脱口喷出,身体失控,被螺旋状水流卷起,如风车飞速旋转起来。努力挣了几挣,都未能摆脱水流的控制,巨大的离心力,使他全身的血液全部流向头脚两端,身体几乎要被从中间撕成两截,心知生死已悬于一线。强行压制翻涌的气血,凝聚五阴真气,双掌次第拍出。几十股寒冷无比的气流,翻卷向前,和螺旋状水流猛力相撞,登时将它冻成了一根冰柱。
螺旋力随之瓦解,小云顺利脱困。从他被水流卷起算起,前后不足弹指之间,应变可谓迅速,使禺强颇感惊异,挥舞双拳,继续操纵水流发起猛攻。小云一时想不出破解之策,召回五方神剑,转为防御。拆了几招后,感觉对手的招式,力量大的异乎寻常,竟是难以抗衡,心里不禁暗骂自己“禺强是海神,在水里发招自是得心应手!我非要和他在海底作战,岂不愚蠢?”于是全力抢攻,逼退“冥海虹鲨”,之后疾速上浮,御剑冲向海面。
禺强明知他是要引自己离开大海,却也不惧。双腿一并,化为一条鲸尾,前后一摆,身体前冲,衔尾疾追。片刻后,二人一前一后冲出水面,小云随即御剑发起猛攻。禺强双手一抄,从海里挽起两条粗约一尺左右的水流,如同挥舞两条蓝色软鞭,展开对攻。“冥海虹鲨”如一个彩色幽灵,飞行无声,寻隙施以偷袭。水光粼粼,剑光霍霍,二者交相辉映。二人功力皆非凡人所及,劲气弥漫,在海面上掀起如山巨浪。招式相撞,时如霹雳震响,时如天风暴雨,战况空前激烈。
五方神剑中除了水神之剑,其余四剑在海底皆受到一定限制,此时威力方才全部发挥出来。禺强善于凭借水流发招,此时失去有利条件,攻击威力有所减弱。此消彼长,二人已是难分轩轾,从辰末至午初,激战一个多时辰,仍是未分胜负。小云丝毫不显疲态,韧力悠长,作为人类具有如此功力,使禺强大为折服。尚扶摇率领数万水族士兵,早已浮出水面,见小云竟能和海神战成平手,不禁暗暗心惊。绮雯不敢靠他太近,在十几丈开外凝神观战,心里默默祈祷小云平安得胜。
激战如此之久,小云始终无法破解禺强布在身前的“春水之盾”和他的法宝“冥海虹鲨”,心里多少有点焦躁,准备行险一试。待“冥海虹鲨”再次逼近,五方神剑全部撤回,不再守御,从不同方向飞速前行,布成一张“米”字形剑网。“冥海虹鲨”如陀螺疾速旋转,“当”的一声脆响,“朱雀太阴剑”虽已击中它,但力量被螺旋之力化解,从它体表滑开,未曾伤它分毫。“冥海虹鲨”只能向同一方向旋转,其余四剑从不同方向飞临,绝非它所能抵御。“嗤、嗤”几声轻响,如刀切豆腐,毫不费力将它斩成了数截,尸体碎块从空中坠入了海里。
第四十七回 海神禺强 (6)
五方神剑全体出击,小云暂时失去防御手段,见禺强操纵的两条水流迅速逼近,飞身后撤,双掌轮番拍出,蓄势待发的丙丁火真气席卷向前,“霹雳连珠”已是全力出手。此招曾覆灭阴长生的骷髅军团,威力奇大,血色浓雾和水流迎头相撞,水火交激声持续不断。从空中洒下的水滴,已至沸点,在水面观战的数万水族士兵被烫得叽哇乱叫,纷纷闪避。
水能克火,但火炎水干,胜负之数在于交战的二人,谁的功力更高。僵持片刻,空中电闪雷鸣,火舌乱舞,霹雳大作,响彻云霄,“霹雳连珠”迅速扩张,将两条水流全部吞噬。余威仍炽,如水波涟漪,层层推进,尽管无法透过“春水之盾”,但如海潮一般,一层层涌到的冲击力,仍使禺强感到气血翻涌,口里发甜,已负轻伤。
“春水之盾”防御力绝佳,除水神之剑,余者皆难穿透。此时,小云已想出破解之策,不等禺强理顺气息,心念疾转,五方神剑以水神工共的“朱雀太阴剑”为先导,其余四剑头尾相接,连成一线,如箭矢飞速前行。“朱雀太阴剑”首先穿过“春水之盾”,不等它合拢,其余四剑也随之一一穿过。“砰砰”声接连响起,如连珠炮一一击中禺强前胸。
“元始浑天轮”乃是上古神器,饶是禺强神灵之体,坚逾精钢,也是禁受不起。胸口皮开肉烂,嘴里鲜血狂喷,惨叫一声,从空中坠入海里。他心里转过一个念头:“如我输给一个人类,岂不是脸面无存?”怒火狂燃,已是失去了理智。全身骨骼“噼啪”作响,身体瞬间增大了几千倍,显出庞大的原身,使出了终极绝技“鲲鹏变”。
小云以为战斗已经结束,准备收回飞剑,此时海面波涛翻涌,前浪未平,后浪又起,影响范围已达几百里开外。数万水族士兵早已被波涛冲散,潜入水底,除了隆隆的水声,四周再无半点杂音,气氛沉闷,恍如海啸来临。白色的浪花如泡沫疾速翻涌,水面陡然裂开,一头长达数千丈的庞大水兽浮出水面。它外形和鲸鱼相似,但周身披覆银白色鳞甲,背部有角质盾鳍,色作鲜红,正是海中霸主,禺强的原身“鲲”。它身躯之大,远非常人所能想象,每一张半圆形的鳞片,直径都在五丈左右,和一个小型的广场差不多大小。小云和它相比,就如同巨人身旁的一只蚂蚁,渺小得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它浮出水面后,尾鳍击水,掀起层层巨浪,向小云发起猛攻。每一个巨浪高约几百丈,在半空散开,化为瓢泼大雨,飞流直下,覆盖范围极广。小云心念电转,五方神剑往复飞行,一边抵御海浪的攻袭,一边发起反击。“鲲”的身躯过于庞大,尽管被五方神剑屡屡击中,但毫发无损,就如同被蚊虫叮了一口,难以对它构成任何威胁。小云头大如斗,心里暗暗发愁。偶尔被溅起的水滴击中,竟十分疼痛,内息稍感紊乱,不禁心下骇然“一滴水中竟蕴含如此巨力,海神禺强果真不可轻侮!”
僵持片刻,小云被水滴击中的次数逐渐增多,周身剧痛难忍,头脑昏沉,心知再不设法摆脱困境,今日有死无生。御剑防守,同时双掌轮番向上击出,水火金三股真气涌向高空,水火交激,金水滋生,火金相克,翻翻滚滚,顷刻间形成一片面积极大的黑云。心念起处,“朱雀太阴剑”和“勾陈玄武剑”迅速升空,钻入黑云,猛力相撞。水火金三股真气原本相互制约,力量基本平衡,此时水火二剑相撞,犹如向烈性炸药里投入了一点明火,登时引发爆炸,三股真气克战不已,瞬间失去平衡。空中雷鸣大作,火光四射,亮银色的霹雳,一个接一个,凌空辟下,接连击中“鲲”的脊背。从它体表揭起了十几张鳞片,鲜血喷涌,皮肉焦糊,腾起阵阵黑烟。
“鲲”纵然庞大,也是无法承受如此巨痛,迅速下潜。在海面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强大的吸力,使小云猝不及防,差一点被吸入海里,随即御剑飞往高空,方才摆脱吸力的影响。海水剧烈翻涌,如被煮沸,水声隆隆,一头外形奇异的巨鸟破水飞上高空。它头生独角,周身披覆金色羽毛,身躯至少要比陈孤鸿的仙奴,大出几百倍。长喙如钩,翼展千丈,如垂天之云,压日无光,正是禺强的另一原身“金翅大鹏鸟”。
小云和禺强并无仇怨,见他不依不饶,非要杀死自己,不禁心头火起。不等“金翅大鹏鸟”飞近,先行发起攻击。五方神剑结成圆形,旋转向前,如高速旋转的刀轮,在“金翅大鹏鸟”的身上割出了几十道裂口。金羽飘飞,鲜血激射,“金翅大鹏鸟”惨鸣一声,振翼飞往高空。小云飞身赶上,掣出“裁云帚”,纵横翻飞,“裁云七式”依次使出。左掌电闪拍出,五行合体之技“万木复苏”“霹雳连珠”“黄沙万里”“西风漫卷”和“江河行地”,紧接使出。
空中风雷激荡,杀气弥漫,五色光雾乍明乍暗,一十二招无一例外,全部击中“金翅大鹏鸟”的身体。黑烟腾腾,焦臭味大作,它的金色羽毛瞬间化为灰烬,周身浴血,体表创口不下几百处之多。纵使神灵之体,也难以承受如此重伤,“砰”的一声巨响,光秃秃的庞大身体从空中坠入了海里。鲜血散开,水面已是一片殷红。招式出手后,小云体内已是空空如也,真气全部耗尽。御剑缓缓飞降,同时借机行功调息。
过了一会儿,“金翅大鹏鸟”身躯逐渐缩小,变回禺强。他遍体鳞伤,呼吸急促,面色惨白,神色萎顿之极。自知负伤极重,估计最少要修养数月,才能康复,心里颇感惨然。小云飞到他对面,躬身施了一礼,但一语不发。禺强不知何意,转念一想,已知他是在提醒自己履行诺言。微微苦笑,有气无力道:“紫微先生功高盖世,禺强自愧不如,甘愿服输!所作承诺,定当遵行无误,请尽管放心!”措辞客气,话语十分诚恳。
第四十八回 准备出击 (1)
禺强作为海神,身份相关,决不会言而无信,小云不再担心绮雯母女的安危,躬身道:“如此,多谢了!紫微告辞!”转身见绮雯和母亲心鉴,正在远处向自己招手。御剑飞抵二人身前,对心鉴道:“阿姨,你怎么来了?”心鉴道:“尚龙王一向心狠手辣,我担心你有所闪失,越想越怕,便急忙赶来。正巧看到你大展神威,破了海神爷的‘鲲鹏变’,我的担心竟是纯属多余!”见小云面色苍白,知道他为了解救女儿,已使出了全力,心里十分过意不去,竭力邀请小云前往家中做客。
小云时间紧迫,婉言谢绝。想起禺强虽已承诺不再为难绮雯,但尚扶摇人品卑下,是否能遵从约束,只是个未知数。母女二人如能外出躲避一段时间,自是最好。对心鉴道:“阿姨,我曾在无意中发现了一座岛屿。岛上气候宜人,环境幽雅,除了鸟兽,一向无人居住,你和绮雯不如迁往岛上安居。我辞去掌教之位后,也会搬往岛上居住。届时,我们结庐世外,悠悠终日,岂不美哉?”
绮雯十分兴奋,拍手极力赞成,心鉴也无不同意见。小云召出乘黄,让母女二人乘坐,自己御剑在前方领路,飞往仙山“岱舆”。次日中午抵达,小云不能久留,随即辞别二人,跨上乘黄全速飞往内陆。担心迟镇岳毒发身死,一路不曾休息,昼夜兼程,三天后抵达太和山。从知客弟子口中得知,清雅七人已经平安返回,迟镇岳所中之毒并未发作,方才松了一口气。
步入“无为堂”二楼房间,见除了迟镇岳,房内只有陈孤鸿一人。她神色憔悴,双眼全是血丝,短短几天不见,姿容大见清减。显是她日夜服侍迟镇岳,体力透支所致。她背负淫荡之名,此前为了夺取文罄竹的法宝,不惜以美色相诱,并不介意他触碰自己的身体。但不知为什么,她在小云面前却表现得极为矜持,从不和小云有半点肌体接触。行为中规中矩,比之大家闺秀尚要严谨几分。此时,见小云平安返回,数日担心终化乌有,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扑入小云怀里,失声痛哭。情绪失控,纤弱的身体剧烈颤抖,气血上涌,哭了没几声,竟昏了过去。
小云心里感动,暗暗寻思“陈姑娘面冷口硬,一向不假辞色,其实她心里十分关心我。”抱起陈孤鸿,转身下楼,找了一名女弟子,吩咐她将陈孤鸿抱回房间休息。之后返回,取出“天一真水”给迟镇岳服下。片刻后,见并无不良反应,上楼步入“戒得居”。或许是因很久未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