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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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石宙约好的是老头动手他就带着画堂春逃跑,可此时却以为我被毒蜈蚣咬了,两人争相扑上来将我扶稳,画堂春花容失色,雪白的面孔,眼中满是焦急:“方航你没事吧?被蜈蚣咬了哪里?”
“咬到后背了,”刚才还呆滞的老头忽然说话,神采奕奕不提竟然满面春风的微笑:“你还想把毒吸出来?别做梦了,这种蜈蚣叫多头蝮,从来没听说被咬的人还能活着,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哈哈。”
话从老者嘴里吐出,声音却不似刚才,而这个声音让我头皮发麻,虽被蜈蚣毒折磨的昏昏沉却也吓得清醒了,我指着他不敢置信道:“石宇,你居然是石宇?”
“亏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几天不见,我找你找得好苦呐。”石宇咬牙切齿道。
我们早知道石宇不是人,可山女将他撞成破烂后再没动静,那尸体确确实实是人尸,后来又发现小腹有个窟窿,只是找不出原因也就没有深究,此时我想到刚才石宇的一阵失神时有蜈蚣趴在我身上,顿时明白了一切,惊慌道:“蜈蚣,你居然是一只蜈蚣,石宙,快带画堂春跑。”
“跑?你们那也去不了。”石宇嘴里发出两声不似人类的凄厉啸叫,那悬崖处便爬上来两只小了一些的蜈蚣,他们钻进土里便消失,片刻后两个青年扒开身上的浮土钻了出来,阴沉着脸阻拦了跳崖的方向。
“你叫石宙?回去吧,我饶你一命,但是这两个人必须留下。”
第三百零八章 获救
我听说过有人用虫子控尸的把戏,而大蜈蚣控制活人还是第一次见。
石宇所占据的身体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南宫惜风,他大言不惭的说即便我没有受伤也不可能打过这个老者,因为他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三岁习咏春,二十六岁打遍江南古武世家的同辈,南宫惜风早年来过一次鬼市,就是石宇爹带着上山的,从那时起石宇就盯上了这具身体。
他现在就蹲在我身边,拿着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我的脸,静等我全身骨肉化为脓水的那一刻。
石宙是个朴质汉子,答应我会保护画堂春就一定要做到,石宇让他独自离去,可石宙却说如果他死在这里,鬼市的人就会察觉到并赶出来报复,要么让他带走画堂春,要么他立刻自杀。
石宇干脆的点点头,石宙打晕画堂春让我自求多福便转身离去,而石宇也不着急报复。反而与我攀谈起来。
“你是蜈蚣精么?”平躺在松软的土地上,脖子以下已经不属于我,我能感觉到骨头被一种脓水飞快的腐蚀,有种酥化的趋势,南宫惜风的手搭在我肩膀的同时,大蜈蚣就蹿到我身上咬了一口,没有丝毫疼痛,反而心里冒出一股欣慰微暖的感觉,就好像回归母亲怀抱一般,看来南宫惜风也是这样被暗算了的。
石宇摇头道:“不是,我就是多头蝮。”
“讲讲,临死前给我科普一下。”
石宇用指头在地上写了两个字,扭着我的脑袋看过去:“念出来。”
“蚣蝮。”
“baxa。”石宇说:“龙生九子之一的霸下。”
我抿口唾沫运足力气想吐他一脸,可唾沫软绵绵的落在我脑门上,上次也是这样。每次在石宇手里吃瘪就连啐口水也是自己倒霉。看着石宇在冷笑,我骂道:“臭不要脸的,你咋不说自己是五爪金龙呢?”
“落到这个地步你还要逞口舌之快?”石宇抓起一把青草揉成团塞进我嘴里:“你又没见过龙,怎知这世界万物的真相?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可谁真正见过这九子?都是以讹传讹罢了。蚣蝮确实是霸下,只是人们嫌这两字过于阴毒才不愿承认,而霸下所产的子脱不开蚣与蝮两种。”
《捕蛇者说》应该都知道吧?这片文章里的异蛇就是蝮蛇的一种,名叫五步蛇,按石宇的说法,蝮蛇都是霸下的孩子。
蛇是小龙。倒也说得过去,可石宇说霸下会产一种名为多头蝮的怪蛇,这种怪蛇的脑袋上长着九个肉瘤子,每过几十年就有一个肉瘤子破开。里面钻出一条蝮蛇或者蜈蚣,石宇就是其中之一,而多头蝮产够九子就会死去。
这种蜈蚣没有名字便也已多头蝮来称呼,他们一样能产子,控制两个青年的小号蜈蚣就是石宇的孩子,我想讽刺他几句却被混着泥土的青草堵住了嘴,只好看着他耀武扬威的吹牛逼。
这世间有狐狸精,有黄鼠狼精,因为这些动物的灵智极高,一旦开了窍后变成人并不困难,但真说起来,大象犀牛这些动物体型庞大,脑容量总比那些小家伙大,若说灵智还升了一筹,只是体型太大才没办法变成人,而蜈蚣也就是丁点,就算全身都是脑浆构成也没理由成精。
石宇说自己并不是妖精一类,只是这种蜈蚣过于特殊,他们的食物不是动物的脂肪体液,而是魂魄。
吃的阴魂多了,自然就带有人类的习惯,说的直白一下,石宇会说话会思考并不是依靠脑子,而是吞噬了数十数百魂魄之后下意识的举动罢了。
“当年我娘在深山里发现我后大感奇异就带回家养了起来,原本只喂些小虫小兽,直到有一次没关好笼子被我跑了出去,正巧家里有人,我就凭借本能的咬他一口,等他全身化为脓水便破开小腹钻了进去,那时我才发现,只要被我的毒液改造过身体就可以控制他们,吃的魂魄多了就与活人没什么区别,”石宇沉醉道:“渐渐地,我觉得这才是生命的意义,我比你们更加神异,凭什么只能钻在冰凉的甲壳里而不是温暖的血肉中?”
石宇觉得作人才是享受的事,他娘又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不但不制止反而帮着他胡来,每次害死一个人,大蜈蚣便吃掉魂魄再占据人身,它变得越来越灵动,从最开始的行尸走肉成为了心思聪颖的大活人。
自见我们之前,他已经吃了二十多个人,都是从外地偷偷拐去的倒霉蛋。
石宇爹还算有点良心,当夜不让我们进门就是担心被蜈蚣吃了,就连石宇自己也承认,他爹不惜狠下心要害我们救神婆也是为了消灭石宇,哪怕石宇表现的再孝顺,也不会有人相信一只阴毒的蜈蚣会有人类的感情。
烬余之人虽然厉害,但他们傻乎乎的分不清是非,也对付不了一只大蜈蚣。
说完自己的来历,石宇就用指头戳我的身体,好像装了水的气球那样,按在哪里便凹下去一块,石宇将我上衣撕开,轻抚着我的小腹说:“就是这里,再过一个小时你就会化了,我扒开皮钻进去吐出一点毒液你的身体又会变得坚固,知道我准备做什么吗?”
我苦笑道:“假装成我?”
“对。”石宇兴奋的说:“上次跟在你身边的三个女人可真漂亮,没想到今天又看见一个,你真是我的贵人呀。”
“这算什么,我在山西太原的家里还有四五个美女,有本事你就去。”
“放心,我会一个不剩的全部享用,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我决定留下你的一点意识,等我将你的女人一个个压在身下后,看你能不能笑的这么轻松。”
我咂咂嘴说:“放心吧你没有机会,我不是那么好冒充的。”
石宇狂笑两声:“我有!这南宫惜风的妻子是个三十岁的妇人,从小就陪在他身边,不一样没看出我的破绽?前天夜里被我活活弄死了,不过你的那些女人我准备留下,那副模样和身材的女人不能早早死去,少说得玩上两三年。”
“我是说你没机会离开这里。”
“是么?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后手。”
“后手当然在身后喽,不信你看看。”
直到此时石宇依然没察觉到危险,还假模假样的将我翻了个身:“来,让我看看你背后的小手,没有小手也不怕,等我钻进你的身体里就有许多手了”
“他在说你的身后。”
平地一声响,石宇猛然扭头,十几个面具人袖手而立围成一个圆弧,淡然又孤傲的盯着他,按说被这种眼神盯上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石宇硬是没有察觉,他们在那里站了快三分钟,石宇始终热火朝天的对我连讽带刺。
我的脸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却也不知道他们何时出现,明明是忽然出现的人,偏偏有种他们一直站在那里的感觉,没有丝毫的突兀,也没有眼前一花的错觉。巨豆土亡。
骤然见到这些面具人石宇有些不知所措,按说他也是鬼市一份子,可从未与面具人打过交道,如今他占了上风,这些人的到来就不会帮助鬼市同僚复仇,更不可来看热闹,瞧那一副冰冷的模样就知道面具人没这么无聊。
“你们要做什么?”石宇紧张的问。
圆弧最中心的面具人淡淡的答:“三爷要他活。”
石宇蹲在我身前,双手握拳时刻准备动手:“谁是三爷。”
“你没资格知道。”
石宇眼角抽搐,拿捏不准能否对付了这么多面具人,那两个青年小跑过来左右将他护住,石宇盘算片刻,狠狠地说:“但是我要他死。”
“哦。”
冷冷一声,面具人一齐迈步向前,整齐到没有丝毫延迟的一致抬脚让我眼前一错,就好像空间扭曲一般,脑中冒出一股眩晕,快要化脓的血水激流涌动向头顶,闷哼一声后流下两道鼻血。
抬脚一步,威力如斯,这步伐好像扣着我的脉搏,又有些心跳随着脚步的意思,他们每前进一步都暗合了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律动,我心底里也冒出个鼓点,咚咚咚的响着,仅仅十几个人却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好像大山逼来,又像天塌一般压抑。
这石宇的智商明显不够,如果我是他,就会拿我当人质威逼面具人不要靠近,可石宇却带着两个青年冲了上去。
虽然多头蝮钻进的身是被改造过的,可石宇也不敢赌南宫惜风的身体可以挡住烬余之人的内火,稍微接近后就可以看到一只大蜈蚣从领口处飞跳向面具人,而那面具人凛然不惧,伸手抓住后慢条斯理的撩起南宫惜风的上衣,将蜈蚣塞回了小腹的血洞里,还顺手摸了一把。
一声凄厉的惨叫,石宇小腹处冒出阵阵浓烟,一股烤肉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带起了浓浓的饥饿感。
石宇的上衣被扯尽,露出了不属于南宫惜风这个年纪的精壮身子,他就好像个皮球,被十几个面具人推来推去,而小腹的血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糊的烤肉。
大蜈蚣不停的寻找机会从身体里钻出,可每次刚刚冒头就被一个面具人按住,落手的地方便是焦糊的掌印,另外两个青年也是一般待遇,三个人形皮球被十几个面具人玩了个爽快。
第三百零九章 烂泥人
这些面具人果真都是烬余之人,他们每次下手只放出一点点内火将石宇的皮肤烤焦,大蜈蚣吃烫便无法钻出,就像烤全羊那样。石宇的皮肤焦黑,汗水与油脂流不出来便闷在身体里,他的血液越来越热,到了最后我估计都快沸腾了,而大蜈蚣就这样被烤熟。
最开始说话的面具人带着一张花旦脸谱,他的手穿破焦尸发出了咔咔的碎裂声,两根指头夹着死翘翘后蜷缩着的大蜈蚣端详一阵,而另外两只小号蜈蚣也被取出,面具人盯着看,不住的吞咽口水。
蜈蚣被烧的通红,扒开甲壳后露出鲜嫩的肉质,还冒着袅袅的白烟,虽然我很恶心虫子可嘴里也分泌了唾液,二十四小时没进食,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但面具人显然不准备将这种美味分我一些,他们将蜈蚣分成十几分,有多有少,三个吃了多的,余下的吃了少许。
刚才还恶毒狰狞的大蜈蚣成了盘中餐,仅剩下一地散乱的甲壳。
十几个面具人十几双眼,一言不发的盯着我,直到我手脚抽筋浑身难受,才试探着说:“多谢诸位大哥的救命之恩,不过我中毒了,只有舌头能动,送佛送到西嘛,大哥们是不是帮忙解个毒?”
花旦脸谱机械般的摇摇头:“解不了,多头蝮的毒液**蚀骨,若是你刚中毒就与女人欢好。血脉膨胀之下就能血液烤尽。可现在”他用脚在我大腿上蹭了一道:“你已经没有知觉了。”
我说:“能让那位三爷看看么?他老人家应该有办法。”
“试试吧。”
说做就做,面具人估计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抬着手脚,很可能就像破布袋一样被拉扯成碎片,他们便从树上揪了许多枝桠搭成一副担架,将我翻滚着弄到上面,虽然我是个精瘦小伙,可中了蜈蚣毒之后结实肌肉居然有种流动的感觉,轻拍一下都颤颤巍巍的,而这些人粗手粗脚也没将枝桠处理干净,刚将我推上去就是接连的轻微噗噗声。
我问道:“什么声音?”
面具人随口回答:“你的皮肤被戳破了。如今正流着脓水。”
这浑不在意的口气差点没将我气死,可人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