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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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凶咛的魔鬼,那又如何?
不过,阿让还是下了大决心,要见一见她的枕边人。
午夜十二时来临了,这是小眉约定的时刻。
阿让的心情一阵紧张过一阵。头上的月色照下来,阿让能隐约见到湖水中自己的影子,但并不清晰。
说也奇怪,水底忽然一亮,阿让只见一个明丽无伦的女子出现在水底,眼如秋水,唇若涂朱,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阿让看得目瞪口呆,惊喜万状。「这就是我的妻子小眉吗?」他心想:「啊,我太幸福了,我是人间最幸福的男子!」
他欲伸手进水底触摸,但手一触及水面,那影子即告不见;手一离开,它又浮现出来。
阿让几次回头,以为是小眉站在自己身后,投影在水面上。但转过头来却看不见什么。
耳边听到小眉的温柔声调道:「阿让,不要东张西望,快多看你的妻子几眼,我就要离去了。」
阿让急忙全神看著水底,只见小眉半嗔半笑教人又爱又怜。想起就要与妻分别,他的心痛如刀割,大声叫道:「小眉,不要离开我!」
不论阿让怎样呼叫,小眉的影子还是消失无踪。
他伏在湖边大哭了一场,回去店中时,已将近天亮。
最后几天晚上,小眉还是照常来和他聚首,但由于别离在即,两人总是拥抱在一起流泪的时候多、欢笑的时候少。
阿让见过小眉的容貌,现在他知道她的眼睛是那样的美丽,如烟如雾。他不停地吻她的眼睛、吻她的泪痕。
小眉在他的臂上把她的唇印印上,她说这个唇印是永不会褪色的,它会长留在他臂上,作为纪念。
第十个晚上,那是最后一晚了。当真是天愁地惨,阿让的啜泣声惊动了其他店伴,他们围在外面偷听。事先,他们已发觉阿让精神颓丧、两脸瘦削。这时听到阿让的呼喊声,他们才知道他快要和他的梦中情人分离。起初大家觉得好笑,后来听到阿让愈哭愈凄切,他们亦不觉为之动容,觉得以前取笑他太不应该。
他们拍打房门,想劝劝他。可是阿让也许听不见,也许完全不理会,他始终没有开门。
第二天,直到下午,大家才见阿让打开房门出来,木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以后他一直沉默地生活著,白天有时去看他的孩子,除此之外,他不是埋头工作,便是静静地坐著,眼睛望向远处,喃喃自语,偶尔双目露出温柔的神色,嘴角现出笑容,似乎在回忆他的爱妻。
有时,他注视臂间留下的小眉的唇印,把他自己的唇吻上去,幻想著与她重逢的快乐。
从前剪下来的画报上的美人像,他再也不顾一眼了,因为他的太太比她们美上十倍。他对普通女人都不再放在眼内。
也许,很多人怜悯他生活孤寂,但是在他心中,他觉得比谁都骄傲,因为他有一段别人不能得到的美丽的恋情。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六5原著:余过日本人说的:寡妇城源造每天吃的最精致的酒菜、补品,有人送到面前;每天所到的工作只是一件,接触一个新的女人,设法令她生孩子…… 日本古代,有很多日子战乱频仍,军人割据,民不聊生。那时候,作为一个老百姓,性命简直比猪狗还不如。
壮年男子必被徵去当兵,不是战死沙场,便是遭长官凌虐至死,反正一去总是没有回头。可怜家中的妻子年纪轻轻的便守活寡,境况凄凉。
地方官还要趁火打劫,对那些没有男丁的家庭,仗势欺凌,见有漂亮的女人,便抢回家中作婢作妾。如有不顺从者,便给她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砍头示众。
在此情形之下,很多家庭都逃入深山居住,宁可与豺狼野兽为伍,也不愿受官府的无穷无尽的压迫。
那时侯,人们传出有一个城镇只有女人居住,都是失去丈夫的可怜寡妇。她们逃避到深山中聚居一起。人们称之为「寡妇城」。
寡妇城在开头的时候并非全无男人的,也有一些男子协助搬迁和建造房屋、市集,但不知怎地,在安住下来后,成年的男子便渐渐死亡,只有一些少年男孩,除此之外,境内再无男人,而当这些孩子长大成年后,又会很快地死去。
由于当地密处丛林之内,普通商旅是不会经过的,也没有人知道有这个地方,所以侥幸能逃过官府的骚扰。
既无官员统治,居民便自动选出一个女人,名为「城主」,余人都要听她的吩咐。
女城主操有生杀大权,在遇事不决的时候,她会徵询三个高龄女人的意见,那三个女人便是她的智囊。
基本上,寡妇城的女人靠耕作为活,没有官府横征暴敛,生活倒还过得去。
不过,上述的一切只是一种传说,没有一个人真正到过寡妇城。也没有人知道路途是怎样走法。或许,有些到过的人,便在当地久居,不再离开,所以始终无人能知道当地的真相。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子因迷路而闯入其中。
这个探悉寡妇城秘密的男子,名叫源造,是个逃兵,实在受不了军中将官的欺压,才逃进森林中躲避,但怕给人发现……逃兵是要砍头的,所以愈逃愈深入丛林。
他所带的乾粮都已吃光了。这天忽然走尽丛林,见到一个村落,炊烟缭绕。源造能想像得到,那炊烟下的房屋内,一定有一盘盘香喷喷的饭菜、一壶热酒……禁不住馋涎大滴。
三天未吃过东西了,他决定不顾性命,也要爬进一户人家中,偷点什么吃的。
天未黑,他不敢贸贸然行动。强忍著,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又眼见村落中的灯光渐渐熄去,才一步步爬行过去。
他走到最近的一所房子,轻轻推门,那门竟是虚掩的。源造心下暗叫:「天助我也。」
这房子其实并不大,卧房就是厨房,厨房也就是客室,陈设简陋。屋中微微有鼾声,显然有人睡在地板上。
源造从那鼾声的微弱和呼吸的温柔看来,断定那只是一个女人。心里愈发宽松了些。
他在炉灶附近找寻一些吃的。首先找到一些冷饭团,立即放在口中大嚼,只觉滋味甘美,比什么山珍海错还好吃。
他又在纱厨中找到一碟辣萝卜,取了一块放在口中,更感觉津津有味。
他还想找找,看有没有鸡子。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推跌一只锅盖,接著又打烂一个碟子。
睡著的人惊觉,抬起惺松的眼问:「谁?」
源造怕她大叫,惊动邻居,一个箭步跃到她的身旁,伸出大手,掩住了她的小嘴。
那女人想挣扎,但力气没有源造的大。
「我是个过路人,只想讨口饭吃。」源造解释。那女人的身体微微颤栗,发出咿唔之声。
源造问道:「你想说话?」
那女人点了点头。
源造稍为松开了手,道:「你不得叫喊叫喊我便杀死你。」
那女人声音颤抖道:「你……是个……男人?」
「唔。」
「是……外面来的?」
「外面?是的,我不是本地人。」源道说。
「你放开我,我找点吃的给你。」女人道。
「你不准叫喊。」源造再警告一句。
「不准叫喊的是你,不是我。」女人伸出食指,指著他的脸道:「这里是『女人城』,也许你在外面都听到过了,男人是不准到这儿来的,任何男人被发现,会立即被处死。」
「你是说『寡妇城』?」源造讶异地问:「我没想到真的会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寡妇城是你们叫的,我们不喜欢这称呼。」
女人点亮一盏油灯。源造开始看清了她,眉清目秀,是个长得不坏的女人。
她站立起来,瞟了他一眼道:「你把我的衣裳都弄乱了。」
虽然是句极普通的话,但听在源造耳中,只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很久没有见到女人轻嗔薄怨的表情了。尤其是刚才把她紧捏的时候,手头接触的是软绵绵的身体,现在只觉手上还有余温。
这样想著,眼睛不觉怔怔地望著她。
「你在想什么?」女人一面生火蒸热饭菜,一面问。
源造直率地道:「我觉得你很好看。」
「我?」女人脸上露出笑容,似乎很高兴:「很久没有人说我好看了,尤其是……一个男人。」
「这城里真的没有男人?」
「唔,除了十二岁以下的小孩。」
「十二岁以上的呢?」
「那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你多久没见过男人了?」
「……」女郎顾左右而言他:「来,过来吃饭吧。」
她为他烧了一盘热菜,蒸热了饭团,源造爬过来,顾不得一切,立即大嚼起来。
女郎在旁边看著他的吃态,显得极感兴趣。
源造把饭菜吃得涓滴不剩,这才揩揩嘴角道:「太好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吃饱了,就要走了吗?」女郎微侧著头问。
「我……很惭愧,身边一分钱也没有,不能答谢你。」
「没有关系,我不要你付钱……就算你付了钱,那些钱在我们这里也是不通用的。」
「不错。那么我就此谢过,要告辞了。」
「你要到哪里去?」
「没有目标,天涯漂泊。」源造感慨地说。
女郎两眼水汪汪地向他一瞟道:「你还是在这里过一夜吧,如果你现在出去,让我的族人发现,你会被打死的。」
「……但我留在这里,也不大方便。」
女郎低头一笑道:「只要我不说,便没有人知道。」
源造见她在灯光映照下,双颊晕红,不觉心头一动,便道:「那么我就不客气睡下了。」
他倒头睡下,女郎把碗碟收拾好,吹熄了灯,然后是一阵悉率之声,似乎在宽衣解带。不一会,源造觉有人轻轻一碰,按著一个暖热的身体滚进怀里来。
「你……」
「不要说话……」那女郎用嘴巴封住了他的口。两手紧紧搂住他,软绵绵的身体向他身上依偎著。
源造也许久没亲近过女人了。两人一接触,像乾柴烈火,情感熊熊燃烧。
他们疯狂、缠绵地过了一晚。女郎咬著他的耳朵道:「你是上天赐给我最好最好的礼物,我要你永远的陪伴著我。」
源造回想刚才的滋味,女郎的热情和缠绵是他从所未见的,也许正因这女子很久没有和男人相处的关系吧。
无可否认,他也得到极大的满足。他很喜欢她。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源造问。
「我叫雪子,你答应为我留下来吗?」
「我留下来,不怕被你的族人发觉?」
「不怕,」雪子兴奋道:「只要你不离开这房子,也不要到门外张望」就没有人知道了。白天我出去工作,晚上我回来陪伴你。」
源造实在亦无处可往,既能有一地方容身,又有一个红颜相伴,何乐不为,便点点头,答应留下来。
雪子异常高兴,又缠著他亲热了好一会才睡去。
第二天,源造还在沉睡,雪子已出去了,他醒来时,见有饭菜摆在身旁,知道是雪子特为他做的,便也不客气,起身大嚼,吃饱后,倒头又睡。
黄昏时,雪子回来了,一进门,便按著源造,在他脸上亲个不停,叫道:「我真担心死了,怕你被人发现,拉去砍头;又怕你一个人悄悄逃了,现在见到你,我才放心。」
她服侍源造洗澡、吃饭,态度就像妻子一般殷勤。
晚上两人又是热情如火,男欢女爱,直到快天亮才睡去。
这样过了几天,起初源造还不觉得什么,但日子一久,便不免有点生厌,天天困在一家小屋子里,见到雪子的时候还好,见不到她的时候,简直闷得发慌。
一天午后,他忍无可忍,悄悄打开门户,溜出房子。
外面阳光耀眼,是个温暖的艳阳天,他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只觉舒服无比。
四周都有一座一座的房子,大小形状差不多,源造四面观察,不小心多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松,掉进了一个丈余深的泥坑中。
这泥坑显然是一个陷阱,上面用草皮遮盖。
有两个女人从泥坑旁边打开一道门,把他抬起,用绳索细牢,头下脚上,在屋梁上悬吊起来。那两个女人,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一个圆脸大眼睛的,比较温和;一个长脸、身子高瘦的,态度很凶。她拿出一条皮鞭,不问原由,先在源造身上狠抽了几下。
「他真是个男人!」圆脸女郎说道:「起初我还以为他是假扮的呢。」
「你是什么地方来的?」身材高瘦的女郎对源造喝问。
源造心中后悔不听雪子的话。这时候只好听命,任人摆布。
「我是路过此处,请你们多多原谅。」他说。
「路过?只怕没有那么简单!」那女人又没头没脑地把鞭子乱抽,痛得源造杀猪般叫。
他由痛苦发出来的呻吟,似乎益增那两个女人的快感,她们的眼中射出了一种异样的光芒。
「快说,你跟这里的哪一个女人有关?是谁约你来的?」
源造想把雪子的名字说出,但转念一想,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