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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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妒び诖忧啊
熊平一手环抱著她的腰,微笑道:「见你对我这样好,什么痛楚都忘记了。」
莉莉一笑,把头埋在他怀中,熊平便乘机把她的俏脸捧起来,深深地吻著。
「噗」,一粒小砂子在天花板上跌下来。落在地上,但两个在热吻的人什么也没有察觉。
好一会,莉莉才抬起头来:「不要再淘气,爸爸妈妈在等著我们。」
「我暂时不能去,要把实验室收拾一下,不然怕会引起火灾。」熊平找了一个藉口。
「我来帮你。」莉莉道。
「不,那些小虫和小生物都爬在地上,你看了会吃惊的。」
熊平这句话很有效。莉莉一听,不觉打了一个寒噤,吐吐舌道:「那么我先走了。」
莉莉走后,熊平松了一口气,天花板上的刘岸也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再亲热下去,刘岸会气得从天花板堕下来的。
这时,熊平陷入深思。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报警求助。过分的紧张令他很疲倦。他起来在房中四周检查一下,然后关闭窗户,锁上房门,躺在床上歇息。
他一手仍握著手枪以防万一。但不久传出他均匀的呼吸声。
刘岸见时机来临,暗叫「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把那小孔再咬大一些,从洞中爬了出来,缓缓沿著墙壁爬下,爬到熊平的身边。在这短距离内,他清楚地见到仇人的脸孔,这张脸孔是他所熟悉的,斯文,还带点稚气。有谁会看出这样一个人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想到自己毕生的幸福为这人所破坏,刘岸一阵辛酸,两眠通红,真想一头撞去,立即把他撞死在角下。但转念一想,他不愿意让他就此死去,他要他尝到恐怖的滋味,于是看准部位,用毒角向熊平的右手掌上一撞,先让他的右手不能握枪。
熊平痛极惊醒,只见一条大毛虫横跨在他胸前,吓得他三魂去了七魄,想要开枪,右手却痛得直抖,那是毒素在掌上发作的关系。
他想改用左手去拿枪、但他快,刘岸更快,早已将那毒角转过来,在熊平的左手掌上也是一撞,又撞出了一个小孔,红色的血流出来,接著流出来的是黑色的血。
熊平两只手均不能拿枪,只叫得一声苦,那毛虫把脸转过来。正对著他。虫头现在比一般人头还大,好不可怖。尤其是见到那虫头上依稀还有刘岸的轮廓和仇恨的表情,熊平更吓得魂不附体。
那大毛虫在熊平胸口上睥睨作态,他不但形状难看,而且有种难闻的气味,中人欲呕。
但熊平动也不敢动,他知道只要一动。大毛虫便会把它的毒角插进他咽喉内。
现在,大毛虫之所以不动,熊平知道他是基于一种报复的心理,他不想立即杀死他,他要慢慢折磨他。
熊平两手中毒的地方,先是痛楚,继而麻痹。偷眼一看,两只手掌竟都变黑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脸上流下两行眼泪,哀求道:「刘岸,请饶了我……不论你要我怎样,我都答应……你要莉莉,是不是?我向天发誓,以后碰也不碰她,你满意了吧……」
大毛虫没有答话,只是鼓起两只浑圆的眼睛望住他。他的嘴巴不停地开阖著,似乎要把熊平吞下去。
大毛虫还是不答。熊平忍耐不住,他想反正是死,只好作最后一拚,希望万一能够逃脱。于是他奋起全身之力,将身体一抖,大毛虫给他摔脱在身旁。但他接著惨叫一声,原来大毛虫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他的鼻子。
熊平用受伤的两手、拚命将毛虫推拒。但毒素已扩散至他的肩膀,一个踉跄,他又跌倒在地上。大毛虫用整个身体压著他。
黑夜中,只听见惨叫连连:一声声传出窗外,令人不寒而栗。
第二天中午,莉莉打扮得像一只美丽的小鸟一般,兴冲冲地跑到熊平的寓所来。
她走进屋内,只觉一片出奇的宁静,宁静得有点可怕。
「小熊,小熊!」,一面信步走到熊平的卧室来。「懒骨头,一定还没有起床!」她低声地说。
莉莉走进熊平卧室,她的脚步忽然停了。她的眼睛接触到一样可怕的东西,令她的身体像掉进冰窖之中。
一具尸体躺在地上,她只能从他的衣饰认出他就是熊平。他的鼻子不见了,眼睛也失去了,脸上一片模糊。而鼻子、眼睛显然都是让什么咬去的,在他身上还有大小二十余处伤口,死状好不恐怖。
莉莉一手掩住胸口,呆在那里,连声音也叫不出来。她只感到这像一场噩梦,她希望那不是事实。
就在这一刹那间,另一样更可怖的东西映入她的眼帘,一条长约五尺、比人体还大的爬虫从门角后转出来。两只浑圆的眼睛直望著她。
那是刘岸,她以前的心上人,现在见面自然全不相识。
在刘岸心中却是充满了柔情蜜意,他望著莉莉,感慨无限。
在莉莉心中,却再也抵受不了恐惧,她终于惊天动地的大叫了一声,然后人事不省,昏倒在地上。
「莉莉,莉莉!」刘岸心中叫著。他爬到她身上去,无限爱怜地亲吻她的樱唇。在这一刹那间,他意识到他们间的距离是多么远,今生今世,莫说不能和她亲近,就是和她相见,也会把她吓得半死。他们的缘分已缘尽于此了。
不知隔了多久,莉莉才醒转过来。熊平的尸体依然躺住地下,但他旁边另多了几行用鲜血歪歪斜斜写成的字,显然是爬虫用嘴巴点著鲜血写的:血仇血报,熊平把我变成虫,我也咬死了他!刘岸「刘岸……」莉莉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原来那条虫是刘岸变成的。难怪他并没有袭击她。
外面人声嘈杂,莉莉跑出去一看,只见一条大毛虫被汽车辗毙在马路上。有人说,它是在汽车开过时,突然爬出,好像是故意让汽车辗死的。莉莉点了点头,两行热泪从她脸上爬下来。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五7原著:余过法国人说的:同房佳丽在邮轮上,一个明眸皓齿的女郎来敲他的房门,问可否和他同用一间房……船就快要开行了。
这是一艘豪华大邮船,正启程作一次环游世界的航程。
参加旅程的多数是退休的年老夫妇,他们不在乎时间,特意享受两个月漫长的海上旅程。
其中也有一些度蜜月的年轻夫妇,但普通搭客则少之又少,在这个讲究效率的时代里,有谁不乘搭飞机而把时间虚耗在海上?
但也有一个例外,那便是作家金怡。
金怡准备写一部以海上为背景的侦探小说,为了获得更多的灵感,他特意选择这艘豪华邮船做他的工作室。
他定了一个客房,客房是有上下两张床位的,本来是两张票的价钱,但金怡为了清静,宁愿多付一倍的船费,包起了这个房间。
现在,船快开行了,望著旅客一个个鱼贯上船,金怡也感到一点出门的愉快。
注视著每一个登船的旅客,他在幻想著有哪一个典型适合作为他书中的角色。
时间过得很快,十二时正,轮船缓缓开出。
金怡伸了一个懒腰,正想去酒吧喝一杯酒,忽然有人敲他的房门。
「谁?」
「是我。」一个清脆的声音。
他开门一看,见一个穿翠绿衣裳的年轻女郎站在前面。
她的确长得十分出色,令金怡出神地望著她,竟忘了问她敲门的目的。
「先生,」女郎微笑了:「如果我住你这间房,你介意吗?」
「……」金怡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我知道这间房是你包下来的,」女郎补充道:「不过,由于全船都已满座,只有你的房中有一张床位,因此船公司说,也许你能通融一下……」
金怡觉得真岂有此理,这样的事情,船公司也不先与他商量。
他虽然无意把房间与别人共占,但当他再抬头望向那女子的明艳的笑颜时,不觉心中一动,说不出拒绝的话。
代之而出口的是:「这房间只有两张床而已,你……不认为不方便吗?」
「我不在乎。」女郎一笑说。
既然人家也不在乎,自然金怡更不好意思拒绝了。
他只得把房门打开,让女子携著她的小皮箱踏进来。
「这就是你的行李?」金怡问。
「是的,我出门不喜欢多带东西。」
女郎向两张床看了一眼,说道:「请问,你喜欢占用上床呢,还是下床?」
「我……把选择权留给女士。」
「很好,我选择上床吧。」女郎一笑道,她看来是一个很活泼爱笑的女子,顶多不过十八、九岁。
「让我来自我介绍,我叫蜜丽。是(人道报)记者。」
「是位新闻工作者,失敬了。」金怡说。
蜜丽把皮箱打开,取出一些应用物品,走到小盥洗室去洗了脸,补上一点化妆。金怡则坐在一张椅子上,观看她的所有女性化的行动。
「我的工作是收集人类的反应,我同时也喜欢研究心理。」她一面做事一面说。
「哪一方面的反应?」
「任何一方面的。比方他们在强烈的爱情或是危险之前,怎样应付。又譬如一个男人,见到一个陌生女子要与他分用一个房间时的心理变化。」
「你很风趣。」金怡笑说。
「我只是想打破我们之间的隔膜,既然命运安排我们同住一个房间,就不必太拘束了,是不是?」说著,蜜丽便爬上她的上床去。她的裙子本来并不太长,一爬床梯,两条美丽的腿更呈露无遗。
蜜丽爬到上面的一张床,随意一躺,裙下两条腿搁在床沿上。
「很舒服!」她轻微叹一口气,说道:「我希望我不妨碍你的写作。」
「……你怎会知道我的职业?」金怡奇怪地问。
「每一个人的职业都会无意中流露在言谈举止之间,你也不能例外,忘了我是研究心理反应的吗?何况你在那案头上放置了打字机?」蜜丽侃侃而谈。
金怡点点头,不得不佩服她的聪明。
「如果你的故事中还缺少什么……比如说,一个女主角……何不把我写进去?」蜜丽轻微转动一下身子,换了一个腿部的姿势。
金怡给她一言道中心事,不觉暗惊。他所缺乏的正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主人翁,她要有一个特殊的身分,行事不落俗套。
「你想说,你还不认识我是不是?不要紧,在船上这段日子中,你可以尽量接近我、了解我;说不定会教你有满意的收获。」
蜜丽说完,似笑非笑,这话有双关的含义。
金怡惊异的是蜜丽能识穿他的心事,每一个心中的疑问,都让她先一步说出来。
从这天起,他们果然像亲密的朋友一样,出双入对,在船上的甲板、餐厅、酒吧间来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度蜜月的夫妇。
蜜丽态度活泼,和人人都谈得来,她喜欢替别人看掌相,对别人往事历历描述,恍若亲身目击一般。听的人无不十分惊异。但请教她对将来的命运的指示,她却一句不说。人家问什么理由,她只用食指贴著下唇,道:「天机不可泄漏!」
金怡也请她看过掌,但是她对他将来的情况,一样不肯说。
「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比其他船上的人特别一点吗?」金怡问。
蜜丽抬起一双大眼睛,对他注视了片刻道:「你的确与别人不同,你的掌纹所显示的未来令我迷惑。」
「为什么?」金怡问。他对她的说法已经不再怀疑,由于她根据掌相,对他过去的事述说得丝毫不差。
「是这样的,按照你的掌纹,你的前途将会发生一些不妙的事情,然而你掌上有一种奇怪的色彩,能将它冲淡。依我看,那本是绝不可能的,倘若真的发生,确是要破我的招牌了。」蜜丽很严肃地说。
「不妙的事情?譬如说,是什么?」
「啊,那是没有什么一定的。你可以损失一笔金钱、患上盲肠炎、遇上一个坏女人等等。」蜜丽说到这里,忽然有点牵涉到眼前的情况,面上一红。
「照你说来,我现在遇上的决不是一个坏女人;因为那是将来的事情,对不对?」金怡笑道。
「我不能说,」蜜丽恢复了明朗活泼的笑容:「因为一个好女人和一个坏女人也是很难分别的。有时一个好女人,可以令你交上坏运气;一个坏女人却会把好运气带给你。进一步说,一个好女人或坏女人,亦随社会观点而异,并无特别的标准。」
「商论,高论!」金怡笑道。
每多作一次谈话,他就发觉蜜丽有深沉的智慧,常常有出奇的论调,令人难以驳斥。
不过在一星期的航程中,金怡始终对蜜丽保持著礼貌的距离,直到一天晚上……船上举行一个化装舞会,金怡和蜜丽都参加了。两人心情愉悦,喝了很多的酒。
在回到舱房去的时候,两人脚步踉跄,一进房内,蜜丽首先倒在金怡的床上,金恰则伏在床边,把头埋在她的臂弯中。
蜜丽在他耳畔道:「上来,我要你!」
金怡抬起脸来,蜜丽紧紧拥抱著他,把舌尖送进他的唇中。
两人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