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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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观众中,由甲先生首先接受试验。
大野和他默对了一阵,便说:「你心里在想,如果具有和我一样的异能,立刻便去赌场搏杀,把他们的金钱全部扫过来。」观众大笑。
第二个接受试验的是乙太太,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
大野和她默对了一阵子,说:「虽然你身在此处,但你的心却在家中。你的丈夫这几晚通宵在外喝酒、不到晨早不回家。白天有时发脾气,打你们的孩子。现在你虽来了此处,却担心孩子在家中惹恼他,又被殴打一顿。」
乙太太脸上一红,等于默认了他的说法,现场观众掌声雷鸣。
第三个接受试验的是丙先生。
丙先生外貌浓眉大眼,身材健硕,但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大野向他望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你要我把你的心事说出来吗?」
那大汉楞了一楞,道:「你真的知道了?」
大野道:「是关于新宿车站的事。」
「啊,是的,」丙先生神色不安道:「请不要说出来,不要说出来。」
「好吧。」大野说。他转向森田医生:「这一秘密对丙先生有重大的影响,不能说出。」
观众从丙先生的表情,知道大野的话完全是正确的。
经过此次表演,大野的奇异脑力更是轰动一时。各地的科学家、新闻记者、宗教界人士都要来看他。访问者按名字排期长达数月。
森田医生曾偷偷问大野,那个丙先生有什么心事,不肯让他说出来?
大野说:「那位丙先生是个职业匪徒,他虽然参与节目,但心神不属,脑际时时浮起一个行劫计划,他和一批党羽约好了星期三在新宿车站集合,一同去劫银行,目标是新宿区第七银行。」
「哦,」森田说道:「那应该去向警方报告的。」
他把这消息通知了东京新宿区警署。警察初时不相信,后来听说是大野的怪脑袋测出来的,才提高警惕,采取戒备行动。星期三那晚,丙先生和一群匪徒,果然向第七银行动手,被预先埋伏的警员一网成擒。
大野的惊人怪脑引起了国际性的注意,另一方面引起很多野心家的垂涎。
一天深夜,大好从床上惊醒,打电话给森田医生。
「不好了,有三个歹徒立心不良,要将我绑架。」他气息迫促地说。
「你怎么知道?」森田问。
大野呆了一呆,道:「很奇怪,我彷佛能感应到他们的脚步声,并且知道他们此来的目的。现在他们已来到医院门外了。」
「了不起!」森田道:「你的脑子还有预知危险的能力,而且还能估计敌人的方位,真是太好了。现在,赶快离开你的病房,躲到二楼的洗手间去,不要出来。我再通知警局拿人。」
大野照著森田的吩咐做了,他从三楼的病房走出,躲到二楼的洗手间去。这时是夜里,自然没有什么人注意。
他走后不到三分钟,三个用黑布蒙面、穿黑西装的男子手持枪械,掩入大野房中。
他们行动相当谨慎,一个在门外把风,两个扑近床前,把被褥拉开,床上空空如也,并无人睡眠。
「没有人!」甲匪轻声叫说。
「嘘,也许在别的房中。」
「不会的,查明了是这间房。」
他们转入隔壁病房。一间没有人居祝第二间,住著的是一个养病的妇人,两匪来到她床前,一看是个女的,大失所望。
正要退出,恰巧妇人一转身,蒙胧中见到人影,吓得大声呼叫。
两匪急忙退出,会合把风匪徒,匆匆撤退。
他们刚走到医院大门,警车声已呜呜传至。他们登上驾来接应的汽车,向西飞奔。
警方也预料到有此一著。从西方另有一队警车开来,截住去路,把匪车迫入横街窄巷。经过半个钟头的追逐和驳火后,匪徒终于投降。
警方把歹徒拘捕,经过讯问后,获悉是一个黑社会集团,欲将大野绑架,令大野为他们服务,到赌场去赢钱。
经此一役后,森田医生请求当局,派警察数人,在大野房外守候,以防同类事件发生。
另一方面,森田继续试验大野的脑袋,测验它的各种能力。最重要的是要找寻是什么使它具有这种能力,只要找到原因,则任何人的脑子都可以经过改造而成为同样的超人。
大野是人间瑰宝,他必须好好地被研究。
大野对这种生活却渐渐厌烦了。他不但不能从事以前的职业,而且完全失去行动的自由,院方不让他出去;就算让他出去,他也不敢,只要一出门,立刻便会有被人抢走的可能。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有人来绑架他三次。每次都是大野的「脑波」事前获悉,而通知警方,结果都将歹徒拘捕。而由此亦足见人们不顾一切地要夺得大野。
一天,大野有种奇异的感觉,整日心绪不宁。
他把这种感觉告诉森田医生。
「你能不能分析一下,这是属于哪一类的感觉?」森田很感兴趣地问。
「是一种大祸将临的感觉。」
「但你不知道那祸事是什么?」
「我只知道,有一种祸事在逐渐向我迫近,我的『心灵』仍未能看到它。彷佛是一只怪兽,体积庞大。又像天上的乌云,逐渐要将我笼盖。」
「真神秘,我们要怎样保护你?」
大野摇摇头:「让我再有进一步的感觉时,才告诉你吧。」
这天晚上,森田不愿离开医院,深夜十一时,大野忽然从床上跳起,叫道:「快加强这里的保护网!」
「是的,」森田道:「你以为要增加多少人?」
「不是警察,要派军队。一连,不,至少一营!」
「什么?」森田吓了一跳。
大野道:「我一点也不疯,对方来的人太多、太厉害。他们是X国的特务人员,有各种新奇的配备。我相信他们非得到我不肯干休。」
「X国?」森田道:「他们和本国有外交关系,竟敢那样明目张胆?」
「是的,你不是说过,谁得到我的脑袋,又得到创造这脑袋公式的话,就可征服世界吗?」
「不错,可是你的脑袋到了X国手中,其他国家就人人自危了。」
「可不是?但森田医生你不要忘记,把我的脑袋留在本国,别国也会担心的。」
「唔,」森田沉吟道:「一言惊醒梦中人。好,我立即打电话到国防部。」
「谢谢你。」
半个钟头后,十辆坦克车开到,还有五架武装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三百名陆军在医院四周布防,装设机关枪和对空小型火箭武器。
一个多钟头后,三辆大卡车开到医院附近。起初,卡车停了一停,似乎对医院的守卫森严,吃了一惊。
但稍一迟疑,该等卡车即不顾三七二十一,闯入医院防卫网中,百多个全身由头至脚用「黑胶衣」裹住的人,四方八面向医院渗入。
军队立即开枪,向这些人扫射。
枪声卜卜,但那些人若无其事,依然向医院渗入。原来他们穿的都是避弹衣。
更有甚者,他们在腰间一按,那些特制的胶衣,会长出翅膀来,一个个向空飞起,像蝴蝶穿花一般。
防守军队改向他们射出炽热的火焰,但那些人身上却喷出一层黏浆,使身体不会著火。
这些新奇的特务装备,令防守军目瞪口呆。
当防守军准备调用新武器来对付时,敌人已冲入大野房内。
那些X国的黑衣人,扑进大野的卧房,见大野正熟睡在床上,立即张开一个口袋,将他抱入其中,然后收紧袋口,退出房外。
黑衣人的首领,掏出一个瓶子,在瓶底下一按,一股黑色的气体迅速喷出,向外扩散。
这气体其黑如墨,一经放出便凝聚不去,令人伸手不见五指,它扩展得又快,别看它只有一小瓶,霎时间已将整间医院笼罩祝黑衣人在这黑烟掩护之下,即凌空飞去。他们手腕上各带有一个反光的指南针,不会迷失方向,从容逃去。
等到那些黑烟散尽,已是半小时以后。守军检查现场,见虽有些黑衣人被小型火箭击下,但他们不是被击毙,便是自己开枪自尽,一个活人也没留下。
防守军大呼倒楣。更令他们吃惊的是,大野已经被他们劫去。
当他们向国防部报告的时候,国防长官倒未大发雷霆,只吩咐继续严密把守医院,以防敌人再次来犯。同时,立即与特种部队联络,寻求破坏敌人各种新武器的方法。
国防长官之所以如此镇定,是因为森田医生神机妙算,早把大野运走,却从监狱中提了一个死囚,把他改扮成大野的样子,注射过安眠药剂,让他睡在大野床上。X国的人不知个中玄虚,把他劫走了,而大野却正安然处易于一个防守森严的地底基地中。
森田医生不久也搬到基地里工作。
他已初步研究出大野的脑子之所以如此神奇,主要是因为他脑部割除了某些脑组织,使他的脑子比前还要灵活。换言之,以前从未使用的领域,现在也已使用到了。
森田做了几次实验,把一些人的头脑,照样切除,但并不能再获同样的效果。反之,有些人变成疯疯癫癫起来。
森田医生为此感到伤心,又感到内疚。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成绩的,其中一个接受试验者,忽然有了奇特的反应。
这人名叫松川一郎。
松川在施过手术之后,无意间说出一些言语,是连他自己也听不懂的。
森田获悉,立刻把松川的声音用录音机录下。
经过语言学家的研究,怀疑这是公元前一些民族的语言。
这令森田大为兴奋。它证明一个观念:人类的智慧与经历可以遗传在下一代的脑中。
换句话说:父亲的各种经验会留在儿子的脑细胞上。而儿子的阅历又会加上去,一同留在第三代的脑中,如此辗转相传,一直流传到无数代。
这些知识都留在人脑的某一部分,但通常隐藏起来,不破发觉。
如果人类能够运用这等智慧的话,他是何等的聪明。
森田在松川身上发现这事实,非常兴奋。
他尽力诱导松川去发展和运用这一部分脑细胞。
果然,不久之后,松川便说出一些经历是他前所未有的。
他忆起有在一个土著村落中打过一只老虎,又曾与一个妇人偷情;还有,他又是一个女体,做了别人的「妻子」的经过。这一切均非他本人的经验。
唯一的解释,是他的先人留下来的。
最奇妙的是他作为一个女人的感受。
松川「回忆」他作为一个女人时,曾被丈夫殴打一次,使她对男人十分痛恨。
起初,在作这种回忆的时候,松川是在半睡眠的状态下,喃喃说出,一一被录音。
后来,他不用催眠也能直接运用这一部分脑子了。
但他开始感到痛苦。
各种各样的记忆不时在他的心头交战。
原来在松川的脑子内,各种各样先代祖宗的经历逐渐涌现。起初只是在半催眠状态下才会出现,后来在任何时候也会出现,这一来,他就非常烦恼了。
脑部有时出现男人的思想,有时出现女人的思想;有时出现狂热的感情,有时出现悲怆的情绪;有时贞洁,有时淫荡,这些都在他的脑子裹作战,令他难以抵受。
终于,在他出现特异能力的三个星期之后,他以大铁锤向自己脑袋狂击毙命。
估计是他脑子里各种混乱的交战,令他疯狂了。
森田医生又一次遭遇到重大的失败。
在国防部地底基地工作,不像在医院中,环境更觉沉闷。大野也觉得难以忍受。
但为了安全起见,他又不能搬出去。这令他十分烦恼,他渴望过正常人的生活。有妻有儿,有娱乐,有闲暇,不受人打扰。
但一切都不能。
在地底基地中,有一个女军官是负责照料大野饮食的,她名叫京子。她虽说不上漂亮,但眉梢眼角间,盈盈似水,有一种动人的表情。
大野常常注意她,她对大野似乎也颇有好感。
一天,房内没有人。京子把饭端起来,有意无意间挨在大野身边,一阵香水气息冲进大野脑际。大野再忍受不住了,突然伸手将她环腰抱祝京子并不推拒他,只是把头垂下。
大野站起身来,捧著她的俏脸亲吻。
许多日子来未亲近过女人,大野像疯狂一般,而京子婉转依人,半推半就,任由大野轻保她仰起俏脸,吐出丁香妙舌,在接吻时,不断撩逗大野。
大野情热如沸,把京子拖进浴室中去。
像偷情的鸳鸯,他们度过温馨的一刻。
但是当欢愉过后,大野的脸部肌肉忽然作剧烈的抽动,面色也转黑,似乎中了很厉害的毒素。
京子有点害怕,站起身来,匆匆穿衣。
大野苦笑一下:「你终于下手了。」
「你是知道的?」京子吃了一惊。
「唔,」大野点点头:「我的脑细胞能事先感应,已预知你会对我不利,但我对这种日子实在过得厌腻了,倒不如死去的好。所以,非但不避开你,还故意与你接近。」
「我……我……实在对不起你。」京子流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