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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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楚凌波问。
「你有没有一个相貌相似的姐妹,或是表姐妹?」
「没有,告诉过你,自小我便是孤零零的,就算有远亲,我们也很少来往。」
「你这屋子一定有毛玻」阿岸神色不定,把刚才所见的一张人脸告诉楚凌波。
楚凌波也是一惊:「爸爸会知道秘密的,今晚我一定问他。」
这个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楚凌波便把问题向父亲提出来。
「爸爸,四楼靠西的一个房间到底有没有人居住?」
「自然没有。」楚父答。他的神色露出轻微的紧张。
「以前是谁住的?」
「从来就没有人居祝」
「可是,阿岸常常看到一个女人在里面嘛。」
「什么?」楚父执著的餐叉竟掉在地上。楚母和站著侍候的骆妈都瞪大了眼睛。片刻之间,楚母垂下头来,神色有异。
「胡说,那是不可能的。」楚父道。
「阿岸说得十分确凿,请你把房间打开让我们看看。」
「那都是一些陈年的旧物,我连……钥匙都不知道搁在什么地方。」
「让阿岸去开开吧。他懂得开锁的技术。只要你允许他。」
「不。他太好管闲事了。」楚父严厉地说。
楚凌波不满父亲的态度,说道:「爸爸,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就怕我们家中有鬼。」
这句话一出,楚父、楚母和骆嫣部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这种话不要乱讲!」楚父怒斥凌波,站起身来,离开了饭厅,一直走进书房内。
不过,他的心绪并没有宁静下来,反之,却是越来越纷乱。他吸了一根烟又一根烟,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
在将近午夜,他估计一家人都已睡熟后,才悄悄地从书架内取出一木厚书,又从书页内拿出一根钥匙,蹑手蹑足地走出书房,向四楼走去。
楼梯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种声音在平日也许不觉得什么,但今天听来别有一种恐怖的味道。
他一直走到四楼,开亮了走廊的电灯,掏出钥匙来,打开第十三号窗所属的那一个神秘房门。
把钥匙对准了匙孔的片刻,他迟疑了一阵,终于,还是鼓足勇气,把锁匙套了进去,「吉咯」一声,转了一个圈,把门打开。
他开亮电灯。房内家具陈设,一切如旧,家具上满布灰尘,可是有一个现象引起他的注意。那张大床上。中间部分很显明地没有尘迹,四周却堆尘极厚。这就是说,有人最近曾在这床上睡眠过!
楚父的额上有冷汗冒出来。
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有这房间的锁匙。谁会利用这张床?在这床上干什么?
「呀……」的一声,那房门无风自动,关上了。
「不……」楚父露出一种惊慌异常的神色,匆忙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回头一看,尚无异样。迅速锁上房门。走下二楼,一直向楚凌波的卧室走去。
楚凌波并没有睡著,父亲一叫,她便出来了。
楚父把女儿叫醒,问道:「你说阿岸常见到那十三号窗有个女人,他还和她有过肌肤之亲,这话是他亲口对你说的?」
「自然。」楚凌波答。
「可靠吗?」
「我认为他可靠,但你却说他在做白日梦。」
「你再把他的经历详细告诉我,最重要的是发生在什么时间。」
楚凌波把阿岸怎样从窗口爬进四楼房中与一女人幽会的过程详细告诉他,时间大概是下午四时。最后她补充说:「阿岸见到那女人和我一模一样,才怀疑那是鬼魅。」
楚父忽然用凌厉的目光望住凌波道:「你自己有没有作过这种勾引男人的事?」
「不,决不是我,」楚凌波分辨:「如果是我,我才不那么笨,叫你去调查。况且我也没有那房间的钥匙。」
「这两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难道……」
「爸爸,你发现了什么可疑的迹象?」
「是的,四楼那房间的大床,最近曾有人睡过。」
楚凌波脸上变色,有一股凉气冒上背脊。
「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要细细调查一下,你去睡吧。」楚父叮嘱过后,自回到卧室中去,楚母这时已睡入梦乡,两颊泛红,虽然已四十许人,看起来还是充满风流的神韵。楚父陡然起了疑心。
第二天,楚父清早照常与家人话别,出门办事,但在午后却溜回来,躲进书房之内。
他注视著楚母的活动,将到四时左右,楚母穿了一件薄薄的晨衣,向扶梯上走去。楚父立即蹑足跟在后面。
楚母步履缓慢,两眼望著前方,从来没有转过头来,她一直走向四楼,同那第十三号窗的房间走去。
「这个淫荡妇人,不出我所料!」楚父暗暗骂道。
楚父心中一面骂著,一面继续跟著楚母的身后,只见她走到那第十三号窗的房间,站在门前,不言不动,像在等待什么。
「她干嘛不进去?是不是因为没有钥匙?不会的,她要找人配一根,难道还不容易?」
事情与他的臆想有些出入,楚母站了一会后,没有声张,也没有敲门,可是那房门却自动慢慢开启,彷佛里面有人在接应她。
虽然不相信有鬼,楚父这时侯也感到有一阵寒意。
那门一打开,楚母便举步走了进去。她始终没有回头张望一眼,看有没有人跟踪她。
那门重复掩上了。
楚父蹑足走过去,在匙孔上向里一望,黑幽幽的,什么也瞧不见。
试推那房门,纹风不动似乎又已锁上。
他侧耳在匙孔上静听,起初没有声音。不久。有窗门开启声,像有人从窗口跳进房中,又一会,听见衣裳悉率之声,大概已宽衣解带。按著,有喘息、叹气和娇笑声,女声是楚母发出来的。楚父一听,怒火中烧,一定是阿岸那家伙在房中,与自己的老婆在调情,说不定刚才开门把楚母迎进去的就是阿岸。自己想到哪里去了,竟以为是鬼魅。这一想,更觉怒不可遏,立即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扭亮电灯,冲了进去。
里面有一男一女,赤条条不知羞耻地拥抱在一起,男的果真是阿岸,女的是楚母。
这两人一见灯光,都呆了一呆,如梦初觉,站起身来。
「好小予!」楚父一把抓住阿岸:「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我的老婆!」
「不,不……」阿岸向楚母望了一眼,惊得张大了嘴巴:「你……你……我一直以为你是凌波,怎么会是……你!」
楚母也失魂丧魄地望著阿岸,一时又望望楚父,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茫无所知。
楚母茫然地望了一会,说道:「我怎么会在这房里?」又低头见自己身体赤裸,满面羞惭,抢过衣裳穿上。
楚父冷笑道:「你倒会演戏。快告诉我,你们在这里偷情已有多少次?」
「不,」阿岸否认:「我一直以为她是凌波小姐。其实昨天我已觉得不对,心裹发誓不再到这房中来,不知怎的,刚才又糊里糊涂地爬进来了。」
「凌波?原来你和她也有一手?你偷了我的老婆还不够,还偷了我的女儿,这简直太可恶了!」
「不是这意思……」阿岸见越辩越糊涂,变成无话可说。
楚母坐在床上低声道:「这种情形一定引起你的误会,但我好像受了催眠一样,完全没有知觉,连我怎样走上来的,也不知道。不过昨天晚上听凌波说起这房中的怪事,我已隐约觉得这房间和我有些关系,有好几个早晨,我无端发现自己心神不属,进入一阵催眠状态后,便觉得身体有异,好像……曾经和男人有过关系。但当时还说自己多心,现在给你闯破,才知道事情真是这样!我是被妖术所述的,如果不是这个男孩子阿岸懂得妖术,就是这……屋子有古怪!」
「妖术!好一片花言巧语。我问你,有什么证据?」
楚母掩脸哭泣,没有话说。过了一会,忽然抬头对楚父道:「你要证据,好吧,你瞧瞧我是谁?」
楚又向她一望,恍加给利刀刺了一把,尖声狂叫道:「鬼……有鬼呀!」
阿岸给他的叫声吓了一跳,向楚母望去,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变了一副容貌,这时是一个约二十岁的女子,相貌娟好,但绝不是楚凌波,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她虽然美丽,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从楚父的叫声看来,她大概不是一个「人」,阿岸亦不禁为之毛骨悚然。
「这些年来,你过得还好吗?」那女人居然对楚父一笑。
「……」楚父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那脸色苍白的少女对楚父说道:「你对今天的事也许不大清楚,让我告诉你,一切全是我干的。我把你老婆迷了魂,引来这里。我再化成你女儿的面貌,把这青年引来。他们私会也不知有多少次了,哈,一个血气方刚,一个是狼虎之年;一个热情,一个淫荡;痴缠得要死要活。我总算看到一次活报应……当初你毁了我,现在别人毁了你的老婆!」
「小杏……你饶了我……我知错了,虽然,我对这件事情深深后悔,可惜……没有机会给我补偿。」楚父神色惊惶地说。
「补偿?哈哈……」那个叫「小杏」的少女狂笑道:「如果每样事情都能够补偿,世间也就没有许多悲剧了。你瞧瞧,这个房间,你当年住这里做过什么事情?」
楚父不说什么,身体却索索作抖。
小杏顿了一顿,眼圈一红,声调转为凄凉,说道:「当年我在你家当女仆,你见我美貌,假装叫我做事,引进这个房中,奸污了我。就是这房间,我化成灰烬都会记得。我苦苦向你求情,你是那么残忍、凶狞,把我的手脚缚起来,使我不能移动分毫,尽量淫辱我。我不该说了一句『我会叫我的男朋友来报复的,他在军队里做事,出差去了』,你听了,便不敢放我出来。夜以继日,把我缚在这房中。继续的玩弄我。迫我吃些乾粮过日子。我死也不吃!五天后,因气苦不过,我在这房中活活闷死了。你……你这没良心的人,当时心里吃惊,便和你的仆人老马设计,把我的尸体埋在后园内,对外说我无缘无故失了踪,许是跟别人私奔了,在我死后,还要给我一个污名!」
楚父拔足想溜,但才跨出一步,小杏已拦在房门前,阻住他的去路。「要逃!别想!天天盼对你报复,盼了许多年,才盼到今天,你以前鸿星高照,命不该绝,现在行著霉运……现在,我终于盼到这一天,你的时运已到尽头,我可以尽情报复。我爱怎样便怎样!」
她说完,纵声大笑,听得人大寒而栗。旁观的阿岸吓得退缩在一旁。
楚父的脚步不断向后移。但他每退一步,小杏便迫近一步。她的脸庞逐渐转黑,头发变成花白,两只门牙从嘴边伸出来,变成十足十的一具僵尸模样。楚父心胆俱碎,向后急退。他的身体已碰到窗口。小杏两手举起,同他抓去,那两只手一点皮肉都没有,是十只又尖又利的指爪。楚父大叫一声,顾不得窗外是悬空百尺,身子向后一退,从窗口飞了出去……他的身体急剧下堕,只一瞬间便仆在地上,脑浆迸裂。小杏把头探出窗外,目击楚父死亡,手槌胸口,大笑不停,最后笑声竟变成哭泣的声音。
旁观的阿岸,吓得缩成一团,他只盼那女人不要转过头来,然而,她偏偏转过头来了,转过来注视著他。
说也奇怪,她的脸色渐转柔和,皮肤恢复肉色,头发也转成漆黑……她那里是什么小杏,她仍是那个徐娘风韵的楚母。
这时侯,二楼的楚凌波闻声赶上来。高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楚母也茫然地问。
阿岸向窗外一指。凌波跑到窗前一望,失声叫道:「爸爸!」
楚母也探头向窗外张望,见楚父死得如此凄惨,她像发狂一般奔到楼下,抱著他的尸体痛哭。原来,楚父欺凌女佣小杏的事,发生在二十余年前,那时候楚母还未嫁过来,所以全不知情。
楚父死后,这家大宅也卖了出去,一切奇异的事都告消失,不再发生,不过,阿岸却再也不敢去替那间房子抹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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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美国大兵陆一辛被派到越南作战。首先派驻的地区是岘港附近的S镇。
S镇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有美军出入之处,必有酒吧和姑娘,这里也不例外。陆一辛在不当值的时候,便随著三五友好到酒吧买醉。
因为是小地区,一些酒吧女郎看起来,相貌平平,并不可爱,和传说中的越女美貌,相去太远,使陆一辛有点失望。
同袍们劝他随便挑选一个做女朋友,陆一辛不感兴趣。他本来是个大学生,眼界比较高。瞧著其他人和吧女调笑,自已则在烟雾弥漫中喝闷酒。
当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