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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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许教授所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那戒指本身。上面雕有一个「K」字,那正是高培姓氏的缩写。
「是的,这真是他的手!」许教授神色恐怖地自语著。
唐先生走到他身边来:「你说甚么?」
「高培一定遭遇到非常可怕的事情,这是他的手,连那戒指都在上面。唉,我真愿意知道当时发生了甚么,为甚么他的手会被砍断在此,而这只手又会变成一棵植物,向上生长?」
「许教授,」一个警察走上来:「我们要回去报告,立即派人毁灭这株树,否则它的危险性太大了!」
「不过,」许教授仍然有点惋惜那棵树:「我们可不可以把它保留起来,作为科学研究之用?」
「不,」两个警察都说:「让它生长下去太危险了。」
「可以打一道栏杆把它围起来,警告别人不可走近,」许教授说。
「这个……我们不能作主,要回去请示局长。」警察说完,登车而去。
许教授目送他们走后,便亲自用一些木板,在大树的一丈方圆范围内,钉一道栏杆围祝大树高培的化身对老友的维护深为感动,但对其他人的恨意更加深起来。
晚间九时左右,警车车声大作,高培知道警察大队已经开到,他们不肯放过他!
为了生存,他拚著自己的力气,从地下拔起来,由于他的「根」入土还未深,所以他一用劲,居然连根拔起。他运用他的已经退化的两脚,使劲向园外走去。他要离开花园,免得被警察发现。
当警察大队开到时,杀人怪树已不翼而飞。他们在屋里把许教授找出来询问,许教授也大为惊异。
「这是妖怪!」「是精灵!」人们七嘴八舌说。
「不,」许教授至此不得不发表他的意见:「它不是妖怪,是我的朋友高培变的。这是一次失败的科学实验所造成的悲剧。」
「它既然是人变成,为甚么要杀人?」一个新来的焦探长说。
「这正是我在怀疑的一点,所以我主张让它多活一些日子,好作科学的研究。」许教授皱起眉头:「也许,他变成一棵树后,心理有了变化,他对人类发生憎恨,也许他身体内部有说不出的痛苦,使他非以杀人来发泄不可。」
「我们现在必须找到他,以免它再杀害无辜的人。」焦探长指挥警员分头搜索。
当他们在这里谈话的时候,高培那杀人怪树已到了半里外的农庄外,竖立在一个民居之旁。
那农庄的人并不知道这样一棵怪树在附近,一个少女刚从外面骑脚踏车回来,在树前下车。她抬头一看,觉得这棵树很陌生。
还来不及表现惊异,那大树两臂膀已向下收紧,逐渐把她缠在中间。
她尖声大叫,农庄的人纷纷赶出来观看,只见那少女被树枝勒得紧紧的,在作最后的挣扎,不久便气绝而死。
农人大惊失色,七嘴八舌,但怎样也想不通是甚么原因。令他们奇怪的是,这棵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少女的父亲闻讯从屋内跑出来,见了这种情况,伤心欲绝。
有人建议报警。十分钟后,警车从远处呜呜地开来。
他们正是搜查怪树下落的焦探长和他的手下人员。
「我见到它了,就在那边!」一个警察在警车内指著那怪树说。
「这是杀人的怪树,你们不要走近!」焦探长走下车来警告那些农人。
农人们听说那大树会杀人的,都吓得了连退了几步。
正当这时候,他们看见一件更可怕的事情:那怪树忽然连根拔起,发出沙沙之声,像人一样,向外行去。
「不要让它逃了!」焦探长一面喝著,一面拔出佩枪,向那树轰去。
「砰,砰!」树枝被打断了一截,鲜血从断口处点点滴滴掉下来,几个农人的身体都沾满了血迹。
在他们惊呼声中,那大树还是逃了开去。
「它不是树,是人扮的!」「它是魔鬼!」「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事情!」农人议论纷纷,有些妇女见这种情景,当场晕厥了过去。
那怪树虽然尽力奔逃,但它终究因受了伤,体力不支。最后,他蹒跚地回到自己的园子内,远远望见许教授和唐先生正等著他。
怪树无限疲乏地回到它的位置上,它的树枝半垂下来。
许教授用怜惜的眼光望著它,他上前两步说:「高培,我们是老朋友,有话不必隐瞒,你的遭遇我非常同情,但是你现在已变了质,杀了好几个人,这绝对不是你以前的性格所愿意做出来的。我相信你的心情非常痛苦与其这样活著,何不及早制止?你的伟大的研究不会没有价值的,我会把你的遭遇公诸于世,使你成为令人仰慕的科学家,却不要再做失去理智的事,以致玷污你的一生。」
怪树默默不响,连树叶也没有摆动一下,这沉重的态度似乎代表了它的心境。
许教授一咬嘴唇,从地上拾起一柄斧头,对怪树说:「高培,我要成全你,把你砍下来,结束你的生命,使你不要再痛苦地活下去,如果你同意这样做,请不要反抗,如果你不同意,大可把我打倒,或把我勒毙!」
许教授说完,高高举起斧头。唐先生在旁边紧张地注视著。
许教授凝视了怪树一眼,见它并无反应,便用力将斧头向它树干砍去。
斧头深深地插入树干,鲜血四溅,那怪树剧烈抖动著,似乎忍受著极大的痛楚。但它并没有作出任何反抗。
许教授得到了这种「默许」,继续一斧一斧挥下去,终于把它拦腰切断。整棵树倒在地下,结束了它的生命。鲜血流了满地,许教授身上也全是血渍。
当警察回来的时候,见到这种情况非常诡异,他们不相信,怪树会毫不反抗,任由他挥斧乱砍。
「他是一个英勇的科学家,」许教授感慨地说:「不能够永远做杀人的凶手,所以他宁愿接受这种命运。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并没有人强迫他。」
第二天,报上刊出高培因科学研究而牺牲的消息,但是对怪树杀人的事一字不提,因为高培已经用他的死作为忏悔的代价了。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二辑之33原著:余过法国人说的:感应=雪丽是巴黎一个很普通的少妇,她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丈夫在银行做事,生活过得平静,也可以说很幸福。
但自从有一天。她因撞车而震动了脑部后,便发生了重大的转变。
表面上,她身体只受了一点皮外轻伤,经医生检验后,证明一切良好,敷了药,便即出院。
经过数天休息后,雪丽也自以为跟平常人无异。一天,她携带小女儿到超级市场去购买东西,在街上见到一个身材高大、脸孔瘦削、神气冷峻的男人,不知怎地,雪丽的脑子忽然「叮」地响了一声,一阵昏眩,站立不稳,靠在墙上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那男人瞥了她一眼,大踏步向前走去。
雪丽以为这是一个偶然的现象,神智恢复正常后,便带著小女儿回家了。
到了晚间,雪丽忙完了家务。躺在床上休息,四周十分静寂,她的脑子不经不觉浮起白天所见的那个男人的影子。
她的心跳得很剧烈,一刹那间,她竟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男人,在一条黑暗的街道上走著。
雪丽拚命挣扎,好像一个人在噩梦中要想醒过来一样,幸亏一瞬间,她便恢复了自我。
她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人跟她有甚么关系,为甚么会给她那么深的印象?为甚么会令她剧烈心跳?
她的安宁只是一个短时期的,大约十五分钟后,她的神思又陷入恍惚之中,那个人影再度出现了,很快地她觉得自己是走在黑暗的街上。
这时已走到一个转角,她进入一个梯间,拾级而上,登上三楼。那是一痤住宅楼宇,门口有个姓名牌子。写著「佐豆的字样。
她掏出一串钥匙来,试了几下,门便开了。屋内是一个中等人家的陈设,家是旧式的,厅内悄无一人。
她向头一个睡房行去,房内有一个五十余岁妇人睡在那里。
她走入房中,四处乱翻,终于在一个壁柜的抽屉里,找到一个首饰箱。正要打开,床上的老妇人醒了,睁开眼睛向她瞪了片刻,大叫:「有贼呀!」
她吃了一惊,拿起首饰箱,夺门便走。但那老妇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从床上一跃而起,拉住她的后腿。
她欲逃不得,情急之下。将那首饰箱向老妇人击下,老妇人闷哼一声,跌倒地上,那首饰箱的盖也打开了,珠宝首饰,撒满一地。
她瞥见老妇人头上有血流出来,心内更惊,三脚两步,奔出门外。到了街上,隐约听见,有警车声音,她拚命奔逃,一不小心仆在路旁……至此,雪丽忽然惊觉,好像从噩梦中醒来一般。她仍然睡在床上。丈夫躺在她身边。
这是梦吗?她的心剧烈跳个不停,刚才的印象那么鲜明,她几乎能记起全部的经历,那老妇人倘血的脸孔,连她的憎恶的眼神,她都能回忆起来。
这一晚,她再也睡不著。翌晨,她忙著做早餐给丈夫和孩子吃,才算把那事情暂时忘记了。
丈夫上班后,她在收拾客厅,忽然瞥见早报上的新闻。使她顿时四肢冰冷,呆在那里。
那新闻是这样写的:昨天晚上佐丁太太家中失窃,一个身材高大、脸孔瘦削的贼人闯入她的房中,正要取去她的首饰箱时,佐丁太太惊醒了,并且拉住贼人的裤子,但贼人情急,将首饰箱敲在佐丁太太头上,打破她的头颅,流了很多血,幸亏没有生命危险。但贼人也一无所获,空手而逃。警方现正加紧追缉中。
这种种经历和雪丽昨晚所见无异,不但时间吻合了,过程、人物也一般无异,那贼人不是高高瘦瘦的吗?那老妇人门口不是写著「佐豆二字吗?
雪丽把这奇异的经历告诉丈夫,丈夫不相信,斥为无稽之谈。但雪丽深知道,这是一种心灵的感应,她无意间与那高瘦男人的心灵打成一片,因而能体会到他所经历的一切。
问题是,她与那高瘦男人无亲无故,为甚么会有这种感应?这种情形还会不会出现呢?她很害怕。
一个星期过去了,她再也没有梦到或见到那男人。
一天下午,雪丽陪小女儿到公园去玩,她坐在一张长椅上看报,看得久了,抬起头来,让眼睛休息一下。
她的视线不期然地接触到一个很漂亮的少女,约只十七八岁,双颊白里透红,好像吹弹得破。一双大眼睛,明亮照人。
那少女自她身边走过,她回头看一下,碰见雪丽的目光,嫣然一笑。在这一瞬间,雪丽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她又生出了那天看见瘦长男人的那种感觉,头脑昏眩,精神恍惚紧紧挨著椅子,不敢移动。
凭她的特别的感觉,她已知道有些不妙了。
果然,到了晚间,她躺在床上,那少女的影子便逐渐扩大,迷迷糊糊,她觉得自己已代入在那少女的体中。
她在一条河边,慢慢行走。忽然有一声口哨声,是向她招呼著。她见到一个英俊的青年站在树下,不觉兴奋地叫「江里!」
那江里也回叫道:「慕玲,我等你很久了!」
她快跑两步,扑进他的怀中,他的嘴唇热烈地压下来,两手有力地环抱著她,那高度的热情,快要把她融化了。
但她觉得很适意,一个怀春的少女,谁不高兴被所爱的男人搂抱著呢?江里半拥著她,向幽静的树林里走去。
这里离河岸已很远了,可以说十分幽静,静得叫人有些害怕。
他们在一棵树旁坐下。由于四周无人,江里表现得更加大胆。他把她抱在怀里,吻她的脖子和酥胸,他的两手也不规矩起来,在她的滑腻的腿上不停地移动著。
这使她的一颗芳心扑扑乱跳,不知道江里将要有甚么行动。但基于本能的反应,她也热烈地拥抱江里,承受著他的爱抚。不知不觉地,她的衣裳已被扯开来了。
「慕玲,我爱你……」对方在迷迷糊糊地说。
她本来已经陶醉了,听了这种说话更醉上几分。
忽然,「克察」一击,四周像出现了甚么怪物,二人都吃了一惊。
江里抬起头来,望了一下,没看见甚么,他又埋首在她的怀里,继续亲吻著。
「江里,我有点怕。」她说。
「怕甚么,有我嘛。」
「嗯……」她不说甚么了,江里正爱抚到她一处脆弱的地方,令她生出一陈麻痹似的快感,喉头发出咿唔的声音。
就在这时,树旁草丛一阵大响,几个黑影陡然冒出,随之而起的是一阵怪笑之声。
她抬头一看,不禁吓得尖叫。原来是三个无赖青年,手持利刀,脸露邪笑,色迷迷地望著她裙下两条美腿。
「你们要怎样?」江里站起来,拦在她的面前。
「不怎么样,」一个无赖说:「这位女士太漂亮了,我们想共享一下。」
「嘴巴放乾净一点!」江里愤怒地说。
「他说你嘴巴不乾净,哈哈!」另一个无赖指著他的同伴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