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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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才醒转过来。他照著那女人在梦中的要求,喃喃地向大树赔了「不是」,并声明愿意筑一座小篱芭把大树保护,不让它受人损害。
说完之后,众人都望著小葛身上的木头,看看有甚么变化,但没有,一点变化也没有。那些看热闹的人,起初还耐心地等著。后来见情形不对了,小葛毫无反应,还是老样子,大家便一哄而散。
「这是甚么玩意儿,我们上当了。」「也许压根儿就没有『树精』那一回事,是他们自己编出来的。我不相信那树会有甚么花样。」人们七嘴八舌。
半夜,几乎所有的人都散去了,没有散去的人也已在林中睡著。
小葛却没有睡,百感交集。因为这几晚来,都没有梦见那个「女人」,不知她是不是遵守诺言,把那枷锁一般的木头解开。他已尽了一切努力,而依然得到这样的结果,使他有点愤愤不平。
蓦地,有人轻轻逗弄他的头发,他转脸一看,是林丝丝。
「丝丝,你还没睡?」
「我不是丝丝,是另一个女人。」对方笑说。
「噢,我正等待著你。」小葛惊喜交集。
「你要恢复自由是不是?来呀,跟我来呀。」她说完转身就走。
「你别走!」小葛大叫。
但转眼间,她已走入丛林之中,眼看就要消失,小葛情急,一跳而起,叫道:「你不要走……」
那女人已经不见了。小葛追上前去,哪里有她的影子。
「你怎能够食言!」小葛激动地大吼,把四周睡著的人都逐渐惊醒。
老林夫妇首先爬起来,跟著是林丝丝,还有其他同村的人。他们围拢过来,惊奇地望著小葛。
「她不理我……」小葛带著哭声说。
「可是,你不是恢复自由了吗?你身上的木头哪里去了?」丝丝问。
小葛低头一看,十分惊异,原来刚才一跳而起,附在他身上的木头已不知去向,而他自己还不知道。
小葛大喜如狂,跑到那大树旁鞠躬行礼:「多谢神仙,多谢神仙!」
林丝丝赶过来拥抱著他,二人在泪光中吻了又吻。
小葛恍然道:「原来白天这里人多,所以神仙没有出现,她是不让别人知道这种事情。」
第二天,他们快快活活地回到村里。小葛果然为那大树做了一个篱芭把它的树干护住,不让别人触弄。以后,他和林丝丝过著快乐的夫妻生活,一如普通人一般。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二辑之23原著:余过英国人说的:腐肉在德国的汉堡,有一个野心很大的科学家,名叫侯玛。他要寻求制造人类的方法。
他常常把一些死人的腐肉带回家来研究,将它放在实验室内,用各种药品刺激它,看能否使那些细胞「繁殖」。
这种工作,已非一日,虽然没有得到甚么成就,但他还是毫不厌倦。
一天,他正在实验室工作,他的女朋友谢妮来看他。两人一见面,情如火热,把实验室的工作都忘记了。
他们像往常一样,调笑、接吻,在长沙发上相拥而眠,等到醒来时,已经天亮。侯玛猛然忆起:「糟糕,我那块肉不知怎样了。」
「甚么肉?记挂著你的老婆,是不是?我不准你起来。」谢妮撒娇撒痴。
原来侯玛另有妻室,他的老婆也同住在这屋中,但她最怕看见那些死人骨头、死人腐肉的实验,从来不踏进来。侯玛乐得在实验室另开一个门户,自由出入,把女朋友接到屋里鬼混,也不怕太太发觉。
这时,侯玛将谢妮身子一推,忽忙站起来,走到实验室观察,这一看,把他吓坏了,却也乐坏了。
原来昨晚一块数寸见方的腐肉,经过药水的刺激,现在竟变了一大盆,而且似乎还继续发展,向外扩张。这证明他的初步理论已经成立。
「我成功了,谢妮!」他狂呼著。
谢妮跑过来,冷淡地看了一眼:「甚么东西那样值得高兴,不过是一盆血肉模糊的东西罢了。」
「你不懂!」侯玛说:「这是伟大的发现,我要去找几个朋友来研究一下。」
侯玛出去之后,谢妮便在实验室等他。她以为他很快便回来的。烧了一壶咖啡,弄了一些早点,一面吃,一面看早报。
但侯玛去了一个多钟头还未回来,谢妮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要离开,忽然听得兵兵一声,好像谁打破了玻璃,又像是甚么东西爆炸,吃了一惊。
她抬头看去,原来是刚才侯玛收藏腐肉的玻璃柜打破了,那堆腐肉已经膨胀了不知多少倍,向外流出,显然是因药水的刺激,正以不可估计的速度分裂和扩大,不到一小时的功夫,已胀破了玻璃柜。
谢妮吓得呆在那里,不知道应当怎样处理这个可怕的事情。她急忙奔去打电话,希望能在侯玛讲课的学院或是他的朋友家中找到他。
在打到第三个电话的时候,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谢妮猛然发觉脚跟好像有甚么东西在蠕动,她低头一看,那堆腐肉已流动到她的脚跟,并且向上爬伸,逐渐爬上她的小腿。
「呵哟」谢妮尖叫著:「救命,救命啊!」
她拚命顿脚,要把那东西抖去。可是那腐肉像是有黏性的,紧紧胶著她,抖也抖不掉,非但抖不掉,而且流动极快,刹那间已爬上她的大腿。谢妮觉得身上有种腐蚀性的痛楚,好像她的腿部肌肉正在腐烂中。
如果有人在旁看见这情景,委实是可怕的,她的脸上充满恐怖的神色,全身在发抖,牙齿格格作响。
那堆腐肉逐渐将她吞噬,她疯狂地呼救,作著垂死的挣扎,在地下打滚,推翻了小几和厅中的陈设。但没有用。她摆不掉那东西的纠缠,半个身子被腐肉所包围。不久,大半个身子不见了。最后,那堆腐肉爬到她的颈部和头部,将全身笼罩。
没有人看见这一切,侯玛太太出外上班去了,屋内再无其他人,那流质的凶手就这样活生生地把一个女人吞食了。
大约十一时多,侯玛才把三个朋友带回来,他们都是科学界的杰出人士,不过常常讥笑侯玛关于制造人类的狂想。今天,侯玛把他们带回来,就是让他们看看那块发生变化的腐肉,证实他的理论。
他把实验室的门推开,大叫:「谢妮!谢妮!」没有应声。
「也许她等得不耐烦,走了。」侯玛喃喃自语。
但他觉得奇怪,实验室为甚么弄得那样凌乱,而地下又有一种濡湿的感觉。
一个朋友指著那玻璃柜说:「瞧,谁把玻璃柜打烂了?」
侯玛过去一看,大吃一惊,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谁把那盆腐肉偷走了?」
转念一想,那盆腐肉是没有人要偷的,除非……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他打了几个电话,到谢妮可能去的地方查询,都不能找到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朋友们问:「你觉得会发生甚么意外?」
「我现在还不能说,如果是真的,太可怕了,你知道,那块腐肉的细胞一直在增长,变得越来越大。也许,它把那玻璃柜胀裂了,谢妮见到这可怖的情形,出去找我……」
「呵呵,哈哈,」他的朋友们都笑起来:「这件事怎么可能!」
「你们坐一会,我出去看著。」侯玛心绪不宁。
他才踏出门口,就听见一声尖叫,在对门住家发出。
「怪物,怪物啊!」
侯玛听出这声音是对门何太太的,他三足两步奔去敲门:「何太太,甚么事?」
约莫过了半分钟,何太太才能把门打开,仍然惊得目定口呆,神智不清。
「怪物,怪物……」她不停地说。
「甚么怪物?」
「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它……把我的丈夫吃了!」何太太彷佛语无伦次。
侯玛抢入屋内,但是客厅上甚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滩水渍。何太太哭泣著走进来诉说:「刚才我先生坐在那里看报,忽然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流进来,我先生好奇,站出来一看,谁知那一滩怪物就沿我先生的脚爬上去。他大叫救命,但是无法摆脱它……最后,他完全被它吃掉了……呜呜……」
「当时的情景真是这样,你看清楚了没有?」
「看清楚了,我一句话也不假。」
「要命,」侯玛敲著自己的脑袋:「必须把那怪物追回来。」
他到窗口去张望,并无踪影,心下默默祈祷著:「谢妮,谢妮,希望她没有遭遇甚么可怕的事情。」
他忽忽下楼,向同一幢大厦的每一户人家警告,叫他们小心一堆腐肉一般的东西。如果发现它尽快报警。
但是他忽略了自己的住宅,那堆怪物又回到侯玛的实验室来了。
吸了两个活人的血肉,它变得胀大得多。当它流进实验室里时,几乎布满了半个房间的位置。
侯玛的三个朋友正在高谈阔论,忽然其中一个发觉有些怪异,脚下好像有甚么东西在蠕动著。
他低头一看,不觉吓了一跳:「咦……这是甚么东西?」
三个科学家一齐向下望,他们都不了解这是甚么东西。
但当他们了解时,已经太迟了,那些血肉脓液已爬上他们的脚背,沿著他们的小腿一直向上蔓延。
「糟糕,它爬上来了!」
「它好像在吸我的血!」
「它是个魔鬼,我无法摔掉它!」
「报警,快报警埃」
「救命……」
一个科学家扑到电话上,他只能说出地址,和一句话「我们受到怪物的侵袭」,那堆腐肉脓液便把他喉咙封掉,再也说不出声音来了。
大批警察来到的时候,侯玛的实验室却是乾乾净净的,并无一点可疑的迹象。
在屋内迎接他们的是侯玛本人。「也许是误会吧,我这里并未发生甚么事情。」他说。
「刚才有人打电话呼救,说在这里发现怪物。」一个警官说。
「也许是对门何太太的家,她家听说发生一件怪事。」
警官向侯玛道了谢,转到对门去。
侯玛把大门掩上,心里有点矛盾。他不想警方知道那怪物是他的「杰作」,这会对他不利,只希望快点找到那怪物,用一种相反作用的药液令它停止膨胀,逐渐乾枯,那么,他就能把「凶手」消灭于无形。
至于那三个科学家的失踪,他没有亲眼目睹,从警方收到的电话看来,他们显然已与怪物相遇,那么,其后果是不问可知了。
对这次悲剧,他虽然有些难过,却也有种下意识的「胜利感」,因为那三个科学家是反对他学说最力的人,让他们死亡在自己认为不可能的「怪物」上,不是报应吗?
这天,侯玛足不出户,一心一意等待那「怪物」的再度光临。
老实说,他很想看看这堆腐肉到底变成个甚么样子。这好比一个生下顽劣之儿的父母,虽然不满他的所为,但仍想看看他,长得有多高,有多大,是不是健硕过人一样。
另一方面,他把化解的药水预备好,准备一见到「它」,便把那药水泼在「它」上面。
整个下午过去了,依然没有甚么消息。
侯玛的精神逐渐有点松懈了。「也许那是不可能的事吧?」他暗忖:「我的想像可能太过分,那何太太也许是信口雌黄,有谁真正见过那怪物呢?」
他烧了一壶咖啡,坐在沙发上看书,不觉又过了二三个钟头,频频打著呵欠。
在侯玛正感昏昏思睡的时候,一大滩像血水、又像脓液的东西,从窗外大量流进来。
侯玛偶然抬头,眼中映进一片红光。起初他还不觉得甚么,猛地省觉:「这不就是那东西吗?」
像有谁在他屁股上刺了一把,他一跳而起,眼前的景象确令他呆住了。满厅满室都是那些腥红惨白的东西,很快地,他的脚下也被围满了。这地方已没有一寸乾净土。
一阵强烈的恐怖感袭击著他。本来对这怪物的一种自豪和亲切之感也消失殆荆他脑海中只想著:「应该摆脱它,应该赶快摆脱它!」
这个念头已太迟了,那脓汁已逐渐爬上了他的脚跟,接触到他的肌肤,产生了一种轻微的被腐蚀的感觉。
「不,不,我是你的创造人,你不能这样对我。」侯玛惊得张大了眼睛。
「药水!」他的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救星,他扑到小几上,把那瓶能化解腐肉的药水拿过来,拔开瓶塞,向地上乱倒。
这是一瓶很好的药水,它的确能使腐肉消散和枯萎。但可惜它的分量太少了,和那一大堆脓汁比较起来,简直如小巫见大巫。
所以它只把脚下的一滩血水阻了一阻,但后面那些血水又继续涌上。
「我把它的分量估计错了。」侯玛凄然地望著远处壁架上的三大瓶化解性的药液,那距离他所站的地方足有十码之遥。
十码,在人的步伐来说,本不算太远,但在这布满杀人脓汁的地方,它可是太远了。如果在这里跳过去,他不能不踏足在那些脓汁上数次。
那些脓汁厚达数寸,而且充满黏性,一脚踏进去后,能否再拔出来都成疑问。
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除了一试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