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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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博士虽然把海莲唬住,但他出来便闷闷不乐,觉得自己必须及早换上一副青春的躯体,否则将无以对海莲,而她也可能会移情别向。
于是,第二天,他便到市内一些健身院去观察,要找寻一具真正完美的男性肉体,把自己的头颅配上去。
经过三天的物色,汪博士已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对象。那是本届「美国先生」的当选人,名叫骆健夫,身体健硕,孔武有力,在他的圈子内,有「大情人」的称号,每天不知被多少女人包围。从这种情形看,他在那方面一定有过人之长,是毫无疑问的了。汪博士决心把他的身体要回来,将自己的头颅装上去。
像上两次一样,汪博士与司葛很顺利地把对象「猎裙回家。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汪博士要亲自成为实验的主角。
他把一切的主要步骤都做好了,然后告诉司葛,他所要做的,只是把他汪博士的头颅切下来,装在骆健夫的脖子上,把玻璃罩子盖上,开动机器,并在适当的时候关上机器便行了。
司葛唯唯应诺,但他心里想著却是那美丽的海莲,她那甜美的面孔和动人的胴体;只要汪博士把他自己麻醉之后,便是他接近海莲的机会,他越想越兴奋,对汪博士所说的话,根本不大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等汪博士把一切手续做完,并在他自己颈上画上一条落刀的黑线,又服过麻醉剂,昏倒在椅子上;司葛立即吹一声口哨,匆忙向海莲的房里奔去。海莲在房里也想男人想得疯了,二人一见,欢喜得发狂,急不及待地成其好事。之后,海莲娇媚地搂著司葛的颈项问:「今天你怎么敢闯进我房里来?」
司葛直言不讳,把汪博士要自己动手术换上一个身躯的事情告诉她,海莲叹一口气,说道:「我看你还是设法制止的好,因为我爱的是你,而不是他!」
「可是有他在这里,我们怎能接近?」司葛提出一个疑问。
「是的。」海莲也感到为难。
「如果你真的爱我,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司葛两眼凝视著她说。
「你的意思是」海莲脸上掠过一丝恐惧的神色:「准备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永远不装上去?」
司葛点点头,表示他的想法正是这样。
「那太残忍了!」海莲说。
「残忍?」司葛冷笑一声:「不要忘记,你的头颅也是被他割开,装到现在这躯体上来的!」
「是的,」海莲的仇恨终于给挑起来:「我恨他,他有甚么权利改换我的躯体?」
「他非但把你的脑袋移在别人身上,还要永远把你禁锢,成为他的婢妾!」
「我自己的身体哪里去了?」海莲急著问。
「它已装了别人的脑袋。」
「我可以见见那人吗?」
「就在隔壁。」
司葛打开隔邻的病房,让莉丝和海莲见面。
两个女人初见时,都充满了敌意,大家盯著对方的身体那身体原是她们自己的。但随即想起,对方也是一个可怜人,同样受了汪博士的肢解。于是立即把矛头指向汪博士,齐声问:「他在哪里?」
司葛向实验室一指,道:「在里面。」
莉丝抢先冲入去,见汪博士已服了麻醉药,毫无知觉,躺在沙发上等候换头。她歇斯底里地大笑:「哈哈,我要报复,我要报复!」
「你想到甚么报复方法?」海莲问。
莉丝叫她附耳过来,说了几句,海莲脸上现出恐惧和好奇神色。
「你和我们合作吗?」莉丝转头问司葛。
在司葛心中,只要把汪博士解决,他甚么都愿做。如果莉丝肯主动作凶手,他更是赞成不过。
「快去找一条雌狗来。」莉丝说。
「要雌狗干甚么?」
「我们想一个更新奇的换头游戏,让他自尝恶果。」
莉丝还没有说下去,司葛已为她的大胆想法激动了。的确,这是一个最残忍的报复,只有女人能想得出来。如果汪博士变成一条狗,他再也无权干涉他和海莲的事。
「可是为甚么不找一条雄狗,要找一条雌狗?」司葛问。
「让他也尝尝变性的滋味!」莉丝说。
司葛点点头,他驾车出外兜了十五分钟,便带了一条雌狗回来。
像对付一般将要施手术的人一样,他们在雌狗身上注射了麻醉剂,把它放进机器另一端的箱子内。
然后,由莉丝执刀,亲自把汪博士的头割下!
他们把他的头颅装在雌狗身上,开动机器,让机器发出的特殊气体,催动这两样「东西」,使它们的生机接合。
司葛对这种实验已相当熟手,一切照著汪博士的方法去做,两小时之后,果然得到了成功。
以后两个星期,由莉丝照料汪博士的饮食,司葛便和海莲整天躲在房内,卿卿我我。那个被绑架回来的「美国先生」骆健夫,被他们释放了,也与莉丝成了一对。
当汪博士醒来的时候,他还以为他的头颅已装在骆健夫的身体上,满心欢喜。可是一见莉丝和骆健夫站在他身边望著他冷笑,他便觉得有点不妙。但他最坏的估计是,自己的身躯仍未改变,还是老样子。
当他一低头看到那毛茸茸的下身时,他的胆简直给吓破了,惊天动地的大吼一声,从床上跳起来,大闹大嚷,不过他发出来的声音,却接近狗的声音。
司葛从隔壁闻声赶过来,替汪博士注射了一支镇静针,让他稍为安静一点。他躺在床上,两行眼泪滚滚流下,喃喃地说:「你……你们干的好事!」
「这是你自作自受,」莉丝反唇相稽:「你残害我们,我们也要报复!」
「这……这种做法……太没有人性了!」汪博士说。
「你所发明的手术,一开头便失去了人性。」
「我求求你们,快把我的头换回去,以后我再也不敢作孽便是。」
「不可能,你本来的身体早已经腐烂啦。」莉丝说。
在发觉一切都绝望之后,汪博士发出一阵「呜呜唏唏」的声音,他在哭泣了。
一个男人真正哭泣的时候,当然是伤心到了绝顶。莉丝和海莲虽恨透了他,这时也默默无言,悄然退出室外。接著,骆健夫和司葛也走了出去。汪博士见他们都走光了,一咬牙根自床上跳下,向实验室跑去。实验室的一切是他所熟悉的,但他这时已是一条狗,无法顺利用前肢取出一瓶药物,只能扑上去,拉开柜门,撞翻两瓶最毒的药液,埋首在地上拚命啜饮这些药液,不到两分钟,他发出一阵哀鸣之声,肠穿腹烂,倒地而亡。
司葛等闻声赶来,已迟了一步。这一代医学怪杰,就这样惨死在实验室内,如果他不是误用聪明,把别人的生命去开玩笑,也许不会得到这样悲惨的下常汪博士死后,司葛承受了一切,他和海莲的事情,再没有人干预了,这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司葛卖了别墅,和实验室的一切,准备和海莲到欧洲去度蜜月。骆健夫和莉丝已搬出去了,还有另一个换头人庞玛,也已被司葛释放。这天,只有他们两人在屋内。
不知怎的,海莲忽然觉得别墅有点阴森森的,十分可怕。「我好像觉得有甚么人在这屋里面。」她说。
「别傻了,这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不要疑心生暗鬼。」司葛说完,一阵风吹来,吹得客厅的窗帘呼呼作响,他起身去把所有的窗门关上,在他掩上最后一面窗户时,忽然有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不用关了。」
司葛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原来他以为已经打死了的女头男身的叶珍,此刻披头散发站在屋内,手握一支手枪。原来她当日被河水冲走,为他人救起,把她的伤势医好。
「冤有头,债有主。」她狞笑著说:「你给了我两枪,我还给你一枪!」说完,「砰」地一声,正中司葛胸膛。海莲赶过来,见司葛已倒卧血泊中,不觉尖叫一声,哭倒在地上。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二辑之一3原著:余过英国人说的:「它」
有一个小职员,名叫何纳,新近承继了一宗遗产,那是位于伦敦郊外二十哩的一间老屋。
楼为两层,还不怎样破烂,可以居祝何纳两夫妇,没有孩子,他们决定把它修葺一下,作为居所。
最令他们喜欢的是屋前有一个花园,面积很大,可以种上许多花,将来花朵盛开的时候,必定很美丽。
搬进去居住后,一切都顺利。只有一个缺点,邻居隔得太远,何先生上班后,何太太要找一个人谈天也相当困难。在夜晚,更显得太幽静一点,何太太胆子小,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甚么的,常常听到一些怪声,像是兽类在门外爬抓。何太太要何先生起床,亮了灯,开门看看,却又不见甚么。
这天,何太太在花园中种完花,她的视线无意中落在花园一角的狗屋上。心想:这屋子本该养一条狗的。她无意识地走过去,弯下身子,向狗屋内张望一下。狗屋内本来黑漆一片,但蓦然间,有一对圆溜溜的眼睛,在回望著她,这对眼睛十分晶亮,作碧绿色。
何太太一惊,几乎站立不牢,她一面走著,一面大叫「何纳」,但何纳已上班去了。她走到客厅门口,见没有甚么东西追来,才定一定神。随即把客厅的门闭上,所有窗户关牢,守在里面,直到何先生回来。
她把那对可怖的眼睛向何纳形容,何纳大笑,说她胡思乱想,那狗屋内早已没有养狗了,这家中又没有猫,不会有甚么动物躲在其中。为了证实一下,他左手拿著手电筒,右手持一根铁棒,到那狗屋去仔细检查,果然,里面空空洞洞的,甚么也没有。
「瞧,」何纳笑了:「我向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疑心生暗鬼。」
「我是真正见到的,」何太太辩说:「我愿发誓,当时脑子十分正常,又没喝过酒,不是幻觉。」
一连几天,何太太没有再看见甚么。渐渐地,她也怀疑那天所看见的一对眼睛是一种幻觉。
这天晚上,吃完饭,何先生坐在沙发上看报;何太太在织毛线衣。她偶然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影子在地板上一溜而过,快得像一阵烟,向楼上奔去。何太太一手掩著心窝,「呵」了一声。
「怎么啦?」何纳问。
「我又看见它了。」
「甚么东西?」
「一只动物,一阵烟似的跑过,上了楼,我连它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只隐约觉得它身上有点棕色,像只猫那般大校」
「别胡思乱想了,太太,你的眼睛近来一定有毛玻」
「我发誓,我真是看见那东西。」
「为甚么我一点也不觉得?一点声音也没听见?」
「你太专心看你的报纸了!」
为了这事情,两夫妇几乎吵了一架。何太太总是不放心,在睡觉之前,把整个房间查了个遍,才关上房门。但就是在床上,她也睡不著,只管睁开两眼,留心听著任何声息,一夜虚惊数次。何先生倒是睡得顶香的,完全没放在心上。
翌晨,何先生上班之后,何太太可惨了。她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无论坐在哪里都觉得不安宁。她坚信那不是一只猫,猫没有那么快;也不是一只老鼠,老鼠比它小,而且颜色不对。这种地方又不见得会有松鼠。
那对碧绿的眼睛,好像带有邪恶的意味,她想起就全身发毛。
几天下来,何大太变得憔悴不堪。何先生有点不忍,他知道她是为了那幻觉而不安。为了消除她的恐惧,他决定把那狗屋烧掉,以免再引起她的联想。
周末假期,何纳反正闲著无事,便放一把火,把那狗屋烧了。他将那灰烬清除,拍拍手笑说:「太太,不用再疑神疑鬼了吧。」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蓦地瞥见一个灰色的影子向客厅的大门窜去。何太太也看见了,她回头望她丈夫一眼,只见他脸色苍白,两手微微发抖。
「你也见到?」何太太问。
何纳点点头,定一定神,说:「不会是一只大老鼠吧,这种地方是可能有老鼠的。」
「老鼠没那么大。」何太太很肯定:「而且颜色也不对。」
「去借一只猫回来看看,也许猫能对付它。」何纳出了一个主意。
何太太没有反对,何纳便驾车到附近的人家去,看有谁肯把猫借来用一两天。大约一个钟头后,他兴奋地归来,带了一头好大的黑猫。不过,那猫的神气有点阴沉,何太太不喜欢。
「走了好几家才借到这猫儿,」何纳说:「他们答应让我们用三天。」
他把猫放进屋里去,猫的鼻子嗅了几嗅,似乎敏感地闻到甚么,它全身警戒地弓起来。
但见它煞有介事地在厅内踱来踱去,一忽儿走到沙发底下,一忽儿走到壁炉旁边,踱了几个圈子,却因为找不到甚么,它的警戒松懈了,回到沙发脚下,躺在地上打瞌睡。
何纳和太太对望一眼,不禁有点失望。
「这猫太老了,」何太太说:「我不相信它能捉到甚么东西。」
这晚上,他们关上房门睡觉,睡前何太太照例详细检查一下。令她感到宽慰的是,何纳也帮她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