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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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春风满面,喝了不少酒。新娘子含情脉脉,喜上眉梢,人人都赞这是一双璧人。
宴后,新郎把新娘带回他的居所。
由于明天便要出发去度蜜月,这居所并没有刻意装饰,略略整理了一下,但也显得清净雅洁,正适宜作二人天地之用。
岩志郎要求和乃美同浴,乃美害躁,不允。结果乃美先入浴,浴后,躺在榻榻米上等待他。
她心情起伏。想不到一生憧憬的最大事情,就这样简单的实现了。今夜,把一切交付与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著岩志郎。只因为目前并无别的选择,她才要了他。
耳边听见岩志郎在浴室唱歌的声音。他好像很高兴。「乃美,我就要来了……忘了拿睡衣,就这样冲出来,呵?」
「不要,不要……」乃美脸上发烧,她怕见他全身赤裸的样子,连忙把电灯关上。
浴室宁静了片刻,乃美的心跳得很厉害。接著,脚步声响,新郎跑进来了。
黑暗中,新郎坐近她身边。乃美怕触著他的裸体,向内让了一让。
她毕竟还是个少女,不知道洞房之夜,新郎将会有什么举动。
隔了片刻,他仍没有动静。乃美心想:他大概也害羞。便轻轻伸手过去,在他肾上拍一拍,算是给他一个鼓励。
新郎却把她的手握著了。
他慢慢抚弄著,爱不释手。
乃美觉得好笑,怎么所有男人都是这一套,在紧要关头时便来抚摸女人的手。
一个念头像电光石火般冲上她的脑际:「不,不要是他……」她迅速要把手缩回,但对方不肯放。
「你……你是谁?」她情急地问。
「我……难道你不记得我……」说话的声音低沈。
乃美整个身体像掉入冰窟之中,她想放声叫喊,但对方用一只大手掩住她的嘴巴,他力气很大,把她坐起一半的身子又按回到床上去。
「我是大野鸣泽,你不知道?哈哈哈……」
乃美拚命挣扎,无济于事。只听他用歇斯底里的声音说:「……你想用结婚避开我,没那么容易。我一早就躲进这屋中,等候你们这双新人归来。哼,必要时,准备和你们同归于经…,当你从浴室出来时,我便潜身入内,但新郎哥太兴奋了,他没发现我躲在浴桶之后,在他想要出来时,我在他臀上刺了一针就是那种致命的毒针他的身体软软地垂了下来……从此,他永远也不能和我争夺我的心上人。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你永远属于我,属于大野鸣泽……」
他发出似狂喜又似哀鸣的笑声,不停地用力抚捏乃美的手。
乃美两眼一黑,皆晕了过去。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十七5原著:余过英国人说的:酒丐酒丐站在酒吧门前向三个准备入内买醉的大汉道:「先生,施舍一杯酒钱吧!」三人没有理他,酒丐喃喃的说道:「可惜,三个进去,一个出来!」
在伦敦有一条街,酒吧特多,晚上十时过后,如果在那街上走过,很少碰见清醒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多了一个乞丐,个子肥大,专门向人讨酒吃。给他零钱,他也要,只要集够了一杯啤酒的钱,他便立即进入酒吧买酒吃,吃完了,再出来乞讨。
很少有人见他吃其他东西。酒似乎是他唯一的食品,也是他的养料,只要有酒喝,他便能活著。
他的大肚皮是他的商标,腰围可以抵得四五个普通人,肚内估计可以藏得一个电油桶。
他的容貌很平凡,小眼睛,扁鼻子,阔嘴唇,唇上留著八字胡髭,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名什么,人人都叫他「酒丐」,他也不以为忤,永远都是笑嘻嘻的。
有一晚上,三个人来喝酒,三人都是浓眉大眼,衣著华丽。当他们走进一家酒吧时,酒丐刚好站在旁边,伸出大手掌道:「先生,施舍一杯酒钱吧。」
三人没有理他,笔直向门内走去,酒丐喃喃的说道:「可惜,三个进去,一个出来!」
三人的耳朵十分灵敏,把这一句话听去了,两人迅速回身,揪住酒丐的胸前破旧衣衫:「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只怨自己三杯酒喝了进去,一杯排泄出来。要不然肚内便不致这么空虚了。」
两人放松了手,道:「岂有此理!」悻悻然向酒吧内走进去。另一人脸部较长,鼻子特大,他没有出手,只冷冷地注视著酒丐。
数分钟后。他持了两瓶啤酒出来,交给酒丐,说道:「请喝酒吧。」
酒丐连声道:「谢谢。」
那大鼻子客人道:「刚才你说什么,是不是说『三人进去,一人出来』?」
酒丐道:「是的。」
他言犹未了,里面传出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声,大鼻子客人闻声向内一望,面色陡变,拔足而逃。
未几,三个便衣警探把两个衣著华丽的客人,用手铐扣了带出来。
这两人正是大鼻子客人的朋友,临走时向酒丐狠狠地望了一眼。
原来三人是警方追查甚久的欺诈案主谋,便衣警探埋伏在里面,等他们进来,便即拘捕,只有大鼻子一念之仁,买了两瓶酒给酒丐吃,这才逃过同一命运。
这正应了酒丐的话:「三个进去,一个出来。」
又有一次,一个二十余岁的少妇,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脸容忧郁,走进酒吧,刚好走过酒丐的身旁。
酒丐道:「女士,你请我喝一杯酒,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少妇向他注视了一眼,点点头,进内买了一瓶酒给他。
酒丐笑笑道:「你这人很富于同情心,善人有善报,难怪你能获得一笔不小的遗产。」
「我?」少妇不相信地笑道:「别逗我高兴,我怎会得到什么遗产?」
「回家去看看吧。」酒丐道。
少妇半信半疑,回家去了一个钟头,又匆匆跑来,拥著酒丐,亲吻他的脸颊,叫道:「你真行,怎么会知道我姑母把价值十万的遗产留给我?家里刚刚收到信,我回去才拆开的!」
「我看到你脸上有财气,虽然你满脸愁容,还是阻挡不祝」酒丐道。
「真好,从此我的生活不必忧虑了,你要我怎样谢你?」
「不必谢我,但我劝告你一句,要远离一个姓S的男人,否则你的财产终不能保的。」
少妇谢了她,给他十镑钱,请他喝酒。酒丐也不拒绝,进内买醉去了。
半年后,少妇再一次来看他。
她的神色和以前一样忧郁,比以前还增加了三分憔悴。
「你说得真对,」她对酒丐道:「我虽然领到了遗产,但不久就让一个男人全部骗走了。他叫薛茂,姓字是S带头的。真后悔不听你的话,交上这个朋友。」
「命定如此,算了吧。」酒丐嘻嘻一笑。
「现在我该怎么办?请为我指点一条迷津。」少妇哀求道。
酒丐脸上的肥肉因笑意而抖动了几下:「我又不是神仙。求我有什么用?」
少妇不管,还是苦缠著不去,酒丐没奈何道:「把你的右掌给我一看。」
少妇把右掌向他展示,酒丐注视了一眼,说道:「奇怪,你的运气还不差。」
「是吗?这一次是谁把遗产给我?」少妇喜形于色道。
「这一次没有谁给你遗产,你且走进酒吧里去,如果有一个穿黑外衣、戴一个翡翠指环的男人和你搭讪,你不要拒绝。」
「是的,我谨遵你的吩咐。」少妇对他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的问题,以后不准再问我了。」
「懂得。」少妇点点头,向酒吧内走去。
两个钟头后,她挽著一个穿黑西装、手戴翡翠指环的中年绅士的手臂,微笑走出酒吧。经过酒丐身边时,向他俏皮地打了一个眼色。
几天后,这少妇来告诉他,那绅士是纽西兰人,是个开农场的富翁,将要和她结婚,带她到纽西兰去生活。她是特地来向他告别的。
临行,她把一百镑的钞票留给酒丐,酒丐道:「我喝酒不用这许多,只要十镑就行了。」
无论少妇怎样坚持,他只收下十镑,脸上的肥肉抖动一下,说道:「记住,你的好运气已经开始,但要拒绝任何外来的诱惑。」
半年后,那少妇又回到伦敦,神色黯然。他对酒丐这:「我后悔不听你的劝告,现在我又回来了。」
原来少妇到纽西兰后,生活过得富裕舒适,但她又看上了牧场的一个小伙子,二人暗中幽会,为丈夫发觉。丈夫非常生气,在法庭控告她。结果获准离婚,少妇一文钱也得不到。那个小伙子也不要她,她只好黯然飞回伦敦。
「恕我爱莫能助,你几次命运转折,都不能掌握,这是自失良机,不能怪人。」
酒丐不肯再给她任何忠告,少妇只好哭泣著离去。
以后她不幸沦落为妓,且染上毒癖,生活惨不堪言。
一次,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神情潇酒。他对酒丐道:「我听说你酒量很好,从来没有醉过,我要和你比一比。」
酒丐笑道:「嘻嘻,自当奉陪。」
那男子把他拉到酒吧的柜台前,对酒保道:「给我们不停地来大杯的啤酒。不必问杯数,只要喝完了便添。」
那男子把他拉到酒吧的柜怡前,对酒保道:「给我们不停地来大杯的啤酒。不必问杯数,只要喝完了便添。」
两人酒到杯乾,看得旁边的人膛目结舌。到最后,二人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了。那男子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变成了啤酒,随便在身体任何一处一按,都会按出啤酒来。但酒丐却仍面不改容。
那男子道:「佩服,佩服。现在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里,那里,像老兄这样的酒量己十分罕见了。」酒丐赞扬他道:「我们不打不相识,请教尊姓大名,以后好交个朋友。」
「我姓方,名四海,请多指教。」
「方老弟,既然你请我喝酒,我不妨告诉你,你这人的命运很古怪,生平有很多女人喜欢你,但你只能和任何女人亲热一次。如果有一个女人令你觉得要和她亲热二次的,那人便是你的敌人,小心,小心。」
方四海豪迈地大笑道:「这论调我头一次听到,但也令我很伤心。不是吗?除非你不真心喜欢一个女人,要是真心喜欢她,自然盼望和她有多几次亲近的机会,依照你的说法,我根本不能够娶老婆了。」
酒丐笑道:「为什么要娶老婆?你的职业根本不宜娶老婆的。」
方四海神色一凛,但很快又以笑容混过去。原来他是一名英国特务人员,阶级相当高,表面上游戏人间,不拘小节,实际上经常出生入死,在刀口上过活。「方四海」不过是他的无数假名之一。
「你看出我将来会横死,不宜娶妻生子,是不是?」
酒丐收敛了笑容,对他认真地注视了一眼,道:「那也不见得,你这人心肠好,积福甚厚,遇见什么事情,总能逢凶化吉,这样吧,你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喝酒。」
这句话要换作别人,必以为是无聊者骗酒喝,但方四海从对方几句话,已深深服了他,低声对他说:「这是我今晚最大的收获了。」
正谈停开心,门外走进一个年华双十的女孩,身穿一套浅蓝色衣裙。东张西望,似乎寻找什么人,一见方四海,叹了一口气道:「唉,找得我好苦!」
方四海见了她,像耗子见了猫道:「对不起,我老婆寻来了。」脚下抹油,立即离座,那女子匆匆跟了出去,旁观者哄笑成一片,都说酒丐信口开河。劝人不宜娶老婆,人家早有老婆了。酒丐笑笑,也不辩驳。
方四海到了外面,才收慢了脚步,让那女子追上来,问道:「0一四,有什么事?」
「上头有新任务,某方将要发动一次中东大阴谋,把轻便核弹装置售给中东游击队的头子,在伦敦交易。要你在这一星期内把对方寻出来,并设法破坏他们的计画。我们从旁协助你。」方四海苦笑道:「你来找我总没有什么好事情。」「0一四」甜甜地把手臂穿进他臂弯道:「也不见得。」
她柔声道:「现在已夜深了,就算你要开始工作,也得等待天明,我已在一家酒店中开了一个房间,让你先饱睡一晚。」
方四海怎不知道这句话的弦外之音。「0一四」虽不特别漂亮,但正当青春之年,身材、声调间自有一股撩人之处,他微笑一下,想起酒丐的忠告:很多女人会自动向他献媚,只要避免第二次接触便行了。
他把「0一四」带到酒店中,这晚享尽温柔,不在话下。
翌晨,「0一四」把他叫醒,笑道:「看你,睡得多香,我已经回去总部走了一转了。上头有新指令,要你留意某方来的一个女人,脸上有一粒痣,长得异常美艳,是对方三大女主将之一,名叫珊娜,她带来的买卖可能在R酒吧街完成。我和『0一六』、『0一九』等会从旁协助。」
「很好。」方四海一跳而起,即到R酒吧街找寻一些相热的线眼,要他们留意一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