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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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边只有一支长枪与他为伴。此刻夜已深,他躲在一个山洞中,生了一堆火,虽然疲乏欲死,却不敢入睡,而那「嘶……嘶……」的声音,更扰乱他的心神。
毫无疑问,那是动物发出的声音。但不知是土人,还是野兽;无论那一样,都足以致命。
那声音停顿一会,忽然「沙沙」大响,有一个人头从草丛中伸出来。麦安吓了一跳,立即以长枪对准他。可是当他看清楚那人头后面的东西时,差点儿昏了过去。
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大蛇。奇在那蛇头的部分,却长出一个人头来。
那「人头」本身并不怎样可怕,与普通人差不多。有眼、耳、口、鼻,头上还长有一撮头发。如果只见到那个人头,麦安还以为遇见同类,会和他打招呼。但这人头后面拖著一条长长的蛇身,不禁教人心中发毛。
「嘶……嘶……」那人口中发出声音。刚才这怪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麦安以长枪对准他,丝毫不敢松懈。那「蛇人」也不怕他,「沙沙」一声,向洞口爬近了数尺。距离麦安只有五尺之遥。
在火光下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头的确是从蛇身上生出来的,挤眉弄眼,在黑夜中看来,恍如鬼魅。
为了本身安全,麦安再不迟疑了。「砰」的一枪,向它开了一枪,把那人头打得稀烂,血肉散了满地,那无头的蛇身却继续在舞动著,整个蛇身从树后伸了出来,长约十余尺,不停打转。
几分钟后,那蛇身不再动了,僵毙在洞口处,发出一阵冲天的腥味。麦安掩住鼻孔,不知怎的,他竟没有勇气站起来把那蛇尸踢走。
他觉得恶心,不仅因为那阵臭气,而是为了那人头。他虽然杀的是那条蛇,却像杀了一个人般难受。
这晚迷迷糊糊、半醒半睡过了一夜,第二天晨早,出了山洞,又摸索著向前走,希望能找到一条生路。
虽然是白天,在林内也是阴森森的,罕见阳光。有两件事情困扰著他,一是身上的乾粮早已吃光了,腹饥如雷;二是有一种感觉,总像有个人在后面跟著他,那枚标枪是什么人掷向他的,仍然令他怀疑。
前面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许久没有见到这样可爱的水源了,他扑过去,以清水洗脸,又大口大口的喝著溪水。
忽然,他眼角瞟到一样东西,是他前所未见的。
麦安见到一条大毛虫。就像平日所见的一样,但却有一尺多长,许多只脚在爬动,倒像一条大蜈蚣。
麦安禁不住退了两步,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的脚踏入一只绳圈的陷阱中,被拉曳而起,飞上半空。
他本能地大叫一声,待心神稍定时,才发觉自己左脚被吊起,头下脚上,悬在一棵大树上,离地数十尺,情况狼狈。
在这时候,他见到树丛中有沙沙之声,想起吃人土著的残酷,心里暗暗叫苦。
出乎意外,拨开树叶,慢慢走出来的却是一个女子,全身赤裸,自头到脚,寸缕不挂。皮肤作古铜色,晶晶发亮。她右手拿著一枝长矛,直走到麦安的树下,抬起头来。
现在麦安可以清楚见到她的脸,一头短发,两只漆黑的眼珠,发著出奇的光芒。那光芒很难形容,像是一只饥饿的野兽见到一只猎物的喜悦;也代表精力旺盛,充满欲望。
除了这双特别的眼睛外,她有一个端正、挺秀的鼻子,红润的嘴唇、整齐的牙齿,说得上是蛮荒的一个美人。
想不到土著也有这样的人物,麦安心想。他贪婪的注视著她的胴体,很少见有这样完美的身材,修长、圆润、动人,在城市中看不到这种犷野的人体美。
他向她作出乞怜的表情,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声音才引起她的注意。
女郎走到树后把机关解开,「拍」的一声,令他从半空掉下,跌得金星乱冒,嘴角流出血丝。
女郎手中握有一条长绳,跑上来,熟练地半蹲下身子,一膝抵住他的肩背,将他两手在背后反绑。然后又将他两脚连手也捆绑起来,捆得像个元宝。
那女郎绑牢了麦安,向他端详一阵,突然「丝」地撕下了他的上衣,露出那宽阔的肩背和结实的肌肉。
她的眼睛闪出了光亮,刚才那种强烈欲望的神彩又回复到她的眼上。
她弯下身子,把头伏在麦安的肩背上,贪婪地嗅著、吻著。
「原来她是渴求异性的慰藉。」麦安心想:「这倒是一线生机。」
她的舌头和嘴唇令他觉得又痒又舒服,差一点笑出声来。心中觉得抱歉:「我几天未洗澡,不知她是否嫌恶?」
一念未了,忽然肩上剧痛,令他惊天动地的大叫一声,原来那女郎在他肩上咬了一块肉,在嘴中大口咀嚼著,从她脸上表情看来,煞是鲜甜可口,津津有味。
麦安肩上血流如注,痛极大骂:「你这婊子……活吃人肉……简直是一头禽兽……」
那女郎一句话也听不见,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筒,倒了一些红色的粉末在他的伤口上。那粉末止血很灵验,但止血后,却令伤口奇痒,麦安真怀疑那是胡椒末或是什么调味品,痒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是手脚被绑,无法抓挠,只能破口大骂。
那女郎注视著他,甚感兴趣,忽然吐出一个单字:「痒?」
「你会说英文?」麦安在绝望中见到一线曙光:「为什么不早讲,你这……(想骂子,收住了口)傻蛋,快快把我放开,我和你是同类,人不能吃人,你知道不知道?」
麦安说了一大堆,女郎心不在焉,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爱听,她自顾自地再倾倒了一些红色粉末到他的伤口上,看他的反应。
麦安立即痒得更剧烈,紧皱眉头,大声叫喊。女郎幸灾乐祸地高声大笑,露出一排整齐美丽的牙齿。
「你不是女人,你是一个恶毒的魔鬼!」麦安骂道。
「魔鬼?」那女郎听见这个单字,重复道:「魔鬼……是你?」
「我不是魔鬼,魔鬼是你!」麦安愤然道。
「我……魔鬼……不是;我是……米娃。」女郎一个一个单字述说著,这一次意义明确,她的名字不叫「魔鬼」,名叫「米娃」。
「米娃……你是一个女孩子,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你应该有同情心,应该帮助别人,而不是乘人之危去欺负他。」麦安见硬的不灵,只好来软的。
「漂亮?」女郎对这单字很感兴趣:「漂亮,我?」
「是的,你是顶顶漂亮的姑娘。没有人及得上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米娃跳起来,跑到溪水旁边去看她自己的影子。过了好一会,才走回来,脸上露著笑容。
「再说……漂亮。」她要求道。
「漂亮……你很漂亮……我……爱上……你。」麦安模仿她的口气,缓慢地一字一字对她说。
「爱?」她好奇地问道。
「是的,爱。」
「什么……是……爱?」米娃一定是很久没有说英语,现在才一个字一个字组织著,稍有进步。
「爱就是……」麦安感到很困难,不知怎样解释。想了一想,才道:「给我……你的手。」米娃迟疑地伸出她的手。
「放到我嘴边来。」麦安叫道。
米娃把手伸到他嘴边,麦安用唇去吻她,米娃以为他要吃她的手,赶快缩回。【】
麦安想了一想,已知其意,苦笑道:「放心,我不咬你,人不应该吃人。」
米娃的漆黑的大眼睛一直盯著他,过了一会,她拔出身边的小刀抵住麦安的额角,然后再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嘴边。
「她不蠢,一点也不蠢!」麦安心里想。
他开始轻轻地温柔地吻她的手心。
米娃手心发痒,先是格格她笑,后来哈哈大笑起来。
「怎样?好玩吗?」麦安问。
米娃点点头,继续把另一只手掌伸给他。麦安细心地以唇舌亲她的手指和掌心,务求令她觉得舒适。
米娃果然全心全意领受著。开始时还警惕地用刀子抵住他的额角,后来自动把持刀的手放下来。
麦安全身被绑,不能移动,只有一张嘴唇是活动的,他希望这嘴唇能救回他一条命。
过了一会,他对米娃道:「脚。」
米娃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次没有迟疑,收回右手,把左脚伸到他面前。
那脚掌虽然是沾满了泥土和污垢,但为了活命,也顾不得肮脏了。麦安尽心尽意地用舌头去舐她的脚背,用唇去吻她足的掌心。他稍为懂得按摩的技巧,所以一刹那间,已令米娃服服贴贴,闭上眼睛去体会那种滋味。
过了一会,米娃不待他的吩咐,自动把左脚收回,把右脚递给他。
这样过了数分钟,麦安鼓起勇气,舌头离开她的足掌,向小腿上吻去。
她丝毫不反对,并且迁就著他,逐渐把小腿伸前。
米娃的身体其实是异常美丽的,当污泥为麦安的舌头舐净后,那只小腿就显得明亮、可爱、线条优美。麦安静静物著,不自觉地生出了感情。
米娃温驯地躺在草地上,去享受这种前所末有的愉快感觉,她对麦安的敌意已渐渐消失了。
麦安感到时机成熟,于是他再对米娃叫道:「唇。」
「唇?」她不大明白。
「嘴巴,你的嘴。」
米娃懂得了,她爬起来,躺近麦安的脸前,与他面对著,两双眼睛相向,一阵女性的本能,使米娃忽然脸红起来。
这种害羞的本能是怎样生出来的,米娃当然不知道。但她很快克制了自己,并且张大漆黑的眼睛注视著对方。
麦安在她的红润的、可爱的樱唇上吻下去。先是轻轻地吻,消除她的戒心。后来用舌头撩开她的唇,去抵触她的舌尖。米娃感到一阵温柔滋味,自动闭上了眼睛。
麦安知她已动心,便稍为停了一下,把嘴唇离开,瞧她怎样反应。果然,过了一会,米娃自动把她的嘴唇亲上来。
女性在这种事情上本能的善于领会,她很快就学会嘴唇和舌头的技巧,并且毫不掩饰地在享受那销魂的滋味。
她的脸孔愈来愈红润,比先前更美丽了。这时候的她,和刚才凶霸霸地吃人肉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她不停她吻著,索取麦安的嘴唇,乐此不疲。
麦安也吻她的鼻子、眉毛、额角和耳珠,吻得米娃全身酸软,如醉如痴,下意识地把身体逐渐靠近他。
「这就是……爱。」麦安解释给她听。
「我爱『爱』。」米娃坦率地说。
「我想……拥抱你。」
「拥抱?」米娃似不大明白,但女人的天性能令她体会到这种事情的言语以外的意思。她默默地注视麦安,不知应不应该让他那么做。
「我想……触摸你,那会……令你……更快乐。」麦安怕她不明白,再作解释。
米娃迟疑了片刻,终于坐起来,解开了他两只手,只让他两只脚捆缚著。
然后她再躺下,继续让他亲吻。现在,麦安的两只手是活动的了,他能做的花样自然更多,米娃很快被他弄得呼吸迫促,双颊绯红,全身如沸。
米娃不知道这是男女情动的表现,只知道有一种迫切的需要,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与对方融成一片。
麦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满足了她。米娃惊讶地体会了一次难忘的经验。
她像温驯的小猫,蜷伏在他怀中,很久没有说话。
麦安对她说:「我……丈夫,你……妻子。」米娃对这两个字似曾相识,她愉快地点点头,又不禁脸红起来。
她陡然爬起身,拉著他的手,像要带他去看什么东西。麦安苦笑,指示他自己两只脚仍被捆绑著。
米娃立即替他解开,又拾起她的长矛,麦安也拿回他的长枪,跟著她走。
她步履轻快,有些宽阔十余尺的溪涧,也能一跃而过,麦安自愧不如。
他一边走,一边考虑她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诚恐她把他带到她的族人处,那必然九死一生。但她不时回头向他招手,叫他走得快一点,露出真挚的笑容,不像有加害他之心。麦安并无其他友人,又苦于找不到出路,只好跟著她走。
不一会,耳边听见水声,前面露出天光,还见到一个瀑布,令人精神为之一振。米娃带他攀援到瀑布旁一个山洞中,从里面取出一块野兽的躯体,血淋淋的,还带著兽毛,大概这是她储藏起来的食物。她兴奋地咬了一块肉,大口大口地嚼著,把那兽肉递给麦安,意思是请他吃「大餐」。
麦安本已腹如雷鸣,但对著这块血淋淋的兽肉,无论如何吃不下去,他苦笑了一下,道:「让我们……烤熟它。」
「烤熟?」米娃非常诧异。
「找点乾的树枝来。」麦安吩咐,一面示范给她看。
他们搜集了一堆树枝,麦安用袋中的打火机燃亮了一堆火,把兽肉放在上面烧烤,不久香气四溢。
麦安把烧热的肉,分一块给米娃吃。米娃贪婪地吃著,两眼发著亮光,禁不住发出一声赞叹:「好吃!」
见她吃完了一块,麦安又割下另一块给她。两人都饱餐了一顿。
「你还有……爸爸和妈妈?」麦安问道。
米娃摇摇头。
「难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