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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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你在哪儿?」杜比桑绕著池旁的石栏,跑向另一边观望,依然不见她的影子。
偌大的宫廷,空空寂寂,什么反应也没有。彷佛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人也没有来过。
杜比桑经历过很多风浪,但从来没有像今晚那样令他恐惧。有种感觉告诉他:走,快点走开,走得愈远愈好。
但责任感教他留下来:那女人是他带进来的,不能无端撤下她就走。
他鼓起勇气,脱下外衣,跳入池中,游向池中的假山,一面游,一面呼唤美玉的名字。
终于,在假山中间的水道中,他见一个女人的身体载浮载沉,他游过去,把她的脸扳起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正是美玉,不知什么时候已淹死了。
美玉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十分安静,也许在她心中,已找到她的女伴芬妮。
她死前并没有挣扎和叫喊,如果有,杜比桑一定听见的。
她的死,除非受到邪魔的侵袭,要不,就是她自愿的,是她自己把头沉入水中淹死。
无论是哪一种情形……都使这水池充满了阴森的感觉。杜比桑把那尸体一推,没命的游开那地方,回到石栏边。他捡起自己的衣裳,迅速披上,向围墙那边奔去。后面彷佛有一阵一阵魔鬼的哄笑声。
他爬出围墙,透了一口大气。赶回酒店,连喝了几日烈酒,心情才稍为宁静下来。
第二天,美玉的尸体为宫廷的管理人发现了。中午,电视台已把这件事当作大新闻报导。一个富商之妻在半夜爬入宫廷内裸泳,淹毙池中,这样的故事既香艳、又神秘,怎不哄动一时?
富商黎越在接受访问时,表示对那天美玉的行踪全不知情,不过他说美玉是一个富于幻想的女人,她常常做梦,在梦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虽然内容听不懂,但很多时候是和水有关的,例如「今晚的水真冷」,「啊,在水中真舒服……」「芬妮,下来游水肮,「芬妮,你在哪里?呵,原来你在水中……」等等。
芬妮是美玉梦中时常出现的名字,可是当她清醒后,丈夫问她芬妮是谁,她却答不出来,说在她的朋友中没有芬妮这个人。
杜比桑听了这段访问,似解答了心中一些问题,可是又未完全解答。大概在美玉的心灵底下,一直和那宫廷的水池及一个叫「芬妮」的女郎有著呼应。她不是在昨夜中的邪,如果说她中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杜比桑揣摸昨晚美玉的表现和她所说的话,忽然令他想到一个线索。他忽忽跑到巴黎的最大图书馆去,找寻关于法国宫廷的记录。
花了大半天时间,终于给他看到了一张瞠目结舌的图片。
图片中是一个盈盈含笑的女郎,那不是美玉是谁?细看一下,那图片说明却是尤丽儿王妃。
旁边的一大段文字是介绍宫廷的建造经过及使用情形,尤丽儿王妃的宫室也被提及,她是当时最得宠的妃子,可是后来因宠招忌,别的妃子向国王进谗,国王信以为真,把尤丽儿处死。与尤丽儿一起上断头台的,还有她的亲密使女芬妮。
杜比桑看到这里,心头更是一震,原来芬妮就是那个使女!
那段文字又说:国王处死尤丽儿后,心中懊悔,把她居住的宫室保留,一切陈设依旧,他还常独自到房中来回忆她……杜比桑至此恍然大悟,尤丽儿的宫殿原来有这一段哀艳故事。美玉和尤丽儿长得那么相像,两者之间显然有著某种关系,但那关系是什么,令人难以明了。
也许美玉是尤丽儿灵魂的再世,虽然她已成为一个商人的妻子,但在她心灵最深处仍难忘宫廷的一切。每当夜深,她便梦见自己回到宫廷的殿宇嬉戏,在池中游泳。当她这样做梦的时候,说不定她的灵魂就在宫廷出现。第一晚杜比桑所见,就是她的精灵。第二次,杜比桑陪同她本人到宫廷探看,一到那环境,她彷佛回到了家,浑忘她自己已是今世人完全回到以前的境界中。
但她为什么会淹死?难道她又见到芬妮的灵魂,芬妮把她带到另一世界去陪伴她?
还有那指环,时隐时现,那是一种幻觉,还是尤丽儿的灵魂故意放在床上以吸引杜比桑,要他和她嬉戏?后来杜比桑虽然拿走,但由于仅是一种幻觉,结果又回到她的指上?
这一切都是扑朔迷离。令人难以索解。
无论如何这一次经历对杜比桑打击甚大,他从此放弃了他的盗窃生涯,也不做珠宝生意,改行研究哲学和灵魂学。以后他的朋友都没再见到他。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十2原著:余过日本人说的:麻将挑战现代都市中,麻将已经成为一般人茶余饭后的娱乐。有人因为输了麻将而要沦为侍役,受到接二连三劳役…… 志津是日本业余麻将界的高手,他不仅得过很多麻将大赛的奖品,并且著书立说,对麻将取胜之道,分析入微,深为同道推崇。志津也因此沾沾自喜,觉得在这一门玩意上,没有多少人及得上他。
他本来是东京科学院的研究员,钻研相当尖端的学问。不过由于那种学问太精细、太繁复,进展非常缓慢,有时一条数学难题要花三四个月的时间去寻求答案。而那道难题不过是他研究那门学问的数十万分之一的微小范围。所以科学院动员了数百人一同研究,这还不算,还与美国、中国、英国的科学家分工合作,共同钻研,以收集思广益之效。所以志津的工作虽然难,却无法遂他的个人突出的心愿。
反之,在麻将上,他只用他的科学计算的精细头脑略为思索一下,便立见功效,比他人出色不知多少倍,他常常赢钱,又得到荣誉,令他觉得非常快乐。
他今年廿七岁,还未娶妻。父母都已过世,孑然一身,倒也没有牵挂。这使他的生活更为放纵,有时通宵达旦在外打牌或饮酒,到天亮才回家。不久,又带著惺松睡眼去上班。
这一天是周末,夜晚他与几个雀友大战至凌晨四时才收常酒,喝醉了,钱,也赢够了。他怀著满足的心情,独自踱回家去。
走不多久,忽然见一座房子中传出劈劈拍拍的麻将声。志津一听见这种声音便心痒难搔,少不免停步倾听一下。
只闻几个女孩子吱吱喳喳的笑著,不久,有一女子和出大牌,笑声更盛,另一女子却大发娇嗔,把牌一堆,道:「讨厌,三个人打牌有什么好玩!」
又一女声笑道:「七美发脾气了,她是出了名不能输的,一输就骂人!」
和出大牌的女郎道:「我不管,你们输了就得认账。不是我岛子夸口,就是麻将王见了我也得俯首称臣!」
岛子这一句话令外面偷听的志津心中一动:「这女子是什么人,居然口气这么大?她不知道门外正站著一个麻将王哩。」
那发娇嗔的七美又道:「不怕羞,要是真真正正四个人玩,我就不信你赢得了我。小竹,你说是不是?」
第三个女子原来叫小竹,她附和道:「不错,再找一个人来呀,我们陪你打到天亮。」
岛子道:「这么晚了,到哪里去寻第四个人。再说,就算找到一个,也未必有资格和我们三个高手对敌,算了吧。」
志津在外面愈听愈是技痒,禁不住在板壁上一敲道:「喂,你们既缺少一个麻将搭子,为什么不让我参加?」
里面的声音顿时止息,不一会,有个女子打开大门,问道:「你是谁?」
志津借著街灯光机,看清楚这个女子,身材娇小,眉目清秀,相貌很逗人喜爱,心中更增几分好感。
「我叫志津,是今届麻将大赛的冠军,相信还有资格陪三位女士玩一玩吧?」
「什么,你就是志津?是写『麻将科学分析术』的作者?」
「正是鄙人。」志津得意洋洋地答。
「呵,失敬失敬。」那女子面露笑容:「我叫小竹,是你的忠实读者。」
「不敢,」志津表面客气,心中却十分兴奋,想不到连妇道人家也是他的信徒。
「不过我们这里有一个人很瞧不起你。」小竹抿嘴笑道:「她说你是个理论家,写得虽好,未必真有实学。」
「难道我参加各项大赛的成绩还不能作为证明吗?」
「她说参加大赛的都是庸手,你还未遇过真正的高人。」
「哦,」志津胸中不禁生出一阵斗志:「她是谁?」
「她就是岛子。」小竹微笑,向内扬声叫道:「岛子,你看是谁来了。」
小竹的喊声未已,一个女郎从屋内走出来,身材高纤,穿一套称身的西装衣裙,容颜明艳,年龄与小竹相若,大约十七八岁,一个小巧玲珑,一个修长性感,各擅胜常「她就是岛子,」小竹道:「这位是我们常常提起的麻将理论家志津先生。」说到「理论家」三个字时,故意扩大声调,似乎有点讽刺意思。
「不敢当。」志津一鞠躬。
岛子似笑非笑地向他由头打量至脚,又由脚打量至头,说道:「我以为是三头六臂,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知道岛子姑娘很看不起鄙人,我们何妨在麻将台上见个高低?」
「是啊,我们正三缺一,叫他来凑上吧。」里面另一个女孩子跑出来说道。志津知道这个女孩子就是输了麻将发娇嗔的七美。她的身材不高不矮,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十分动人,一头秀发披在肩上,配著那宜喜宜嗔的脸孔,就像雾中之花、水中之月,说不出的可爱。她一出现,先前可以打得上八十分的美女,这时候都被她比下去了。志津不觉心头乱跳:还未见过这样美的女人。三个女子当时对他说了些什么,他都听不见了。最后,小竹拉他一把道:「喂,进来呀,还呆站在那里作什么?」
志津这才如梦初觉,跟她们走进屋内,自觉十分不好意思。屋里的陈设清洁雅致,在近街一个房中特别摆设了一张麻将台,这就是志津刚才在外面偷听的房间。那副麻将异常精致,他从未见过这样可爱的麻将。
「这是什么做的?」他不禁问道。
「都是上等白玉雏成的,是岛子亲自督匠工制成,还过得去吗?」
「是玉雕的,」志津暗想:「单是这副麻将就不知值多少钱,那么她们的输赢不知有多大?」
岛子似乎看穿他的心事,说道:「我们一晚输赢最多六七万美元,不算太大。」
志津听说一场麻将,输赢六七万美元,不觉一楞,说道:「这样大的麻将,我可打不起。」
岛子笑道:「你是贵宾,我们输赢不计金钱。」
「不计金钱?无赏无罚,却没有什么兴趣。」志津道。
「我们换一个方式赌。」岛子忽然拉了小竹和七美,三人咬著耳朵说了一阵,不时发出笑声,然后似乎得出结论。仍由岛子向志津说:「这样好不好,我们索性赌得更大些。」
「还要大些?」志津不明白:「比六七万美元更要大?」
「可以这么说。」岛子含蓄地笑道:「这一场麻将打下来,赢得最多的一个,可以得到一种权利,令那最大的输家作他的奴役,在一天八小时内,任他差遣。不论叫他作什么,都得听话,不准反抗。」
「哦?」志津心想:「这样定输赢,倒真是别开生面。」
「至于那输赢较小的第二位和第三位搭子,就作为打和,没有奖赏,也没有惩罚。换句话说,只有那位大赢家和那位大输家,才是胜利者和失败者。如果你自己不能取胜,最好设法输得少些,以免沦为大输家。作为我们姐妹任何一人的奴役,可不是好玩的呵。」岛子抿嘴一笑,显得十分明艳。
「但如果我是大赢家,你们三位中的一位就要任凭我差遣。无论做什么事都得做,是不是?不会反悔?」志津反问。
「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岛子重复一句。「我们姐妹,说了就算数的。」志津心想:自己是男子,她们是女子,这种赌博实在太占便宜了。但仍恐对方有所取巧,便又向七美和小竹投了一眼:「你们两位也都同意?」
七美在他眼光下,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飞起红霞,但仍和小竹一起点头道:「我们同意。」志津一想到,若是自己赢了那迷人的七美,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觉一阵狂喜。
岛子似看出志津的心意,微笑道:「志津先生,先不要想像胜利的快乐,倒不如想想失败的痛苦吧。试想想,我们姐妹若没有取胜的把握,怎会和你赌得这样大?」
「好,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志津笑著。坐了下来。他其实有九成把握可取胜,只有一成意外失败的机会,就算失败,他也有把握令自己不要输得最多,绝不会一败涂地的。他觉得岛子这条规例,对他实在是再有利不过了。
三个女郎也一一坐下来,言明所打的圈数和技术上的规定,便即开始竹战。
志津的对家是七美,上家是岛子,下家是小竹,三女都是姿容秀丽,近在咫尺,笑语盈盈,一同作乐,可说是莫大的享受。
但也因如此,志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