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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四人夜话-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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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著,态度自然得多了,叹口气道:「你何必要把我救活?」

「我不想你像我一样,死得不明不白。此外,还有一个人是不想你死的。」峰子用手向窗外一指,一个人影现身出来,在半空中飘浮著,是真鹤女士。

「啊!」美子以手掩住胸口。

「你决不能死,」真鹤女士说道。她的声音若断若续,身体也是摇晃不定:「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仇人,是他把我们害成这样的,应当合力除掉他,一来是为了报仇,二来不让他再去害别的女人。」

「你是说……他?」美子怯怯地问。

「嗯。就是他,那个野男人。」真鹤顿了顿道:「峰子和我是给他害死的,现在你又成了他的猎物。你死去了,他又去缠别一个,永远不会罢休。」

「他是不是……一个恶鬼?」美子问。

「不,只是一个妖怪。你不用害怕,只要有决心,我们是可以把他除去的。」真鹤女士说道:「但如你对他姑息,最后被害死的就是你;还有其她女生,一个个和你一样。」

「他是什么妖怪?」美子著急地问。

「你不用心急,将来就会知道的。只要照著我们的话去做,便会把他制服。」

「我有这个能力吗?」美子软弱无力地道。

「你在书桌上展开一张纸,让我写下几行字。」峰子道。

美子照峰子的话,在书桌上展开一张纸。

「你握起笔来,我教你写。」峰子说。

美子握起一枝原子笔,那笔便自动书写起来,都是一些药名,足有十几种。

「这些药材要来干什么?」美子问。

「药材下面都写有份量,你明天到草药店买齐了,烧成两大锅,叫一些同学来帮忙……」下面峰子对美子解释了详细的做法。

「还要预备两把钢刀,至少二尺长,要锋利的。」真鹤女士道。

美子一一答应。

「好了,时间已差不多,那怪物就快来了,今晚你仍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和他接近,明天便按计画去做。」

峰子说完,宽大的白袖一摆,跳出窗外,真鹤女士的影子也和她一同消失。

美子把字条锁在抽屉内,重新睡下。细看其他几个女学生,都睡熟了,对她刚才与峰子和真鹤对答的事,一无所知,她觉得很奇怪。

次日,美子起床,精神愈觉萎靡,她想这事总不能再拖下去,必须有个了结。昨晚经历之事,她仍恐是一个梦,打开锁著的抽屉一看,那张纸头仍在那里,写著许多草药名,证明峰子对她说的话并非虚幻。她便把七八个最好的同学约来,包括洋子在内,把计画详细说明(不过美子隐去见过鬼魂之说,免得吓坏她们,只说是冶邪),大家分头去做。

三个女学生负责去采购药材,都是些相当偏僻的草药,平常不大使用的,她们走了许多店子才买齐了,足足四大篮。

回来已是下午三时,由另三个女学生将这些药材烧成药汤,共两大锅,烧了四个小时,才倒在两个铁桶中,用盖子密盖,不让气味透出。

美子对洋子等说:「我近日这样瘦,怀疑是中邪。我已请教过专家,只要在午夜过后,当我病势发作的时候,把这两桶药液淋在我身上,便可医治了。」

「你的病势发作时有什么象徵?」洋子等问。

「是这样的。」美子未说脸上先红了:「午夜过后,我会开始有一些梦呓,然后我会把自己衣服脱光,继续睡下,大约二三分钟后,我会说更多梦话,手足摆动,甚至发出呻吟……那时大家就把药液倒下来好了。」

女同学们表示理解,她们把两桶药液细心地悬吊在美子睡床的上空,另用绳索牵系,只要一拉控制的绳子,便会把桶盖拉开,令桶子倾侧,把液体倒出来。

美子又预备了两把二尺长的利刀,搁在窗户旁边。

一切都预备好了,这晚上,几个人都有点紧张,特别是洋子,一再问美子道:「你觉得这样做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是谁教你的?」

美子安定她的信心:「绝对没有问题,你照著做好了。但一定要镇定,不要大惊小怪,事前要装睡著,要看准我在脱衣服后才好行事。」

晚上十时过后,宿舍熄了灯,窗外有淡淡月色照过来。房中四张床差不多并排放著,美子睡在中间靠右一张床上,洋子和另一个女同学枝子,分别睡在左右靠墙边的床上,各自掌管一条缚在她们床边的细绳,随时牵动药桶。

大家都不敢睡,在等待著时间过去,美子心中也是焦躁不安,不知这样做是否真能控制得住那妖魅,而心中又另外有一种矛盾的感觉,好像与他已有一段感情,一旦要将它置诸死地,有点不忍。不过脑中有一丝理智告诉她,再拖下去,不仅对自己是死路一条,还会害死更多纯洁无辜的女同学。

终于,午夜十二时过去了。

大约十二时半的时候,美子又见到那上身赤裸的野男人站在旁边,他一出现,就令美子生出又爱又恨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幸亏每当那男人出现时,美子就陷入催眠状态中,一点也不由自主,否则她说不定会通知他,苦诉他此地有危险。

像往常一样,那男人除去她的衣衫,爬上床来,美子又尝到那一阵快乐的昏眩。

可是就在这一刹那间,两桶液体自半空淋下,把那男人和美子淋湿了一身。

那男人惊叫道:「什么?你害我?你竟敢害我!」他跌在地上打滚,似乎那药液是他的致命伤,令他十分害怕。他的身体已给溅满了,那药液的颜色染红了他。他在地上滚来滚去,却始终爬不起来。

美子所受到的催眠的禁制力已消失,她吃惊地坐起身,缩在床头的一端。

「你真大瞻……岂有此理……」那男人痛苦地叫喊:「……我会报复的……明天晚上,我会弄得你求生不得,欲死不能……」

蓦地,一个宽大的白影站在他的身前。「不是她做的,是我,你认得我吗?」

那男人的脸孔这时已由于药液的煎熬而作出痛苦的痉挛,见到那白影,更加吃惊:「你……你是峰子……」

「还有我!」在他的另一边,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是真鹤女士!」那男子惊慌地吐出这句话。这时在他身上长出愈来愈多的细毛,身体前后蠕动,在淡淡的月光下,可以看见他已逐渐变成一条大毛虫,长约四五尺,身体直径约半尺。

美子在床上看见这情景,惊天动地的叫了一声。

洋子等也早已见到这种怪相,因美子的叫声而叫作一团。

那大毛虫为药力逼出原形后,行动虽然迟钝,仍掉转头来,急于要走出房外。

峰子叫道:「要逃回山上去?休想!」她宽大的白影飞起身来,迅速在窗旁拿起那张明晃晃的二尺长的利刀,向它挥去!

那毛虫躲过了它,可是真鹤女士也拿起了另一张刀,在后面夹攻。

那毛虫又躲过真鹤的一刀,可是因药力影响,行动太迟钝,它的尾巴却躲不过峰子的第二次袭击,那锋利的长刀直切在它尾部上,把它活生生地切成两段。

毛虫全身颤抖,痛苦万分,在这刹那间,真鹤女士也不客气,一刀切在它的头部上,把它的头颅和身体分成两截。

「今后看你还能不能害人?」峰子恨恨地说。

真鹤女士把刀子抛在地下,影子一飘,已到了窗外,远远对美子道:「今后你们可以放心,这里再也不会闹事了。」说完,她和峰子的影子一先一后同时消失。

洋子惊魂甫定,向窗外大声叫喊,把学校的警卫叫来,警卫把宿舍灯光开亮,赫然发现地上有一条大毛虫的尸体,分成三截。询问原因,美子和洋子都吓得说不出话来,次日,她们把事情经过说出,听的人都半信半疑,说她们鬼话连篇,但有一条大毛虫在地上,却又不由他们完全不信,美子自承为大毛虫所扰,但隐去自己和它有过不寻常关系的秘密。

以后,宿舍中果然没有出现什么异事。美子和洋子等特地到峰子和真鹤女士的墓前去致祭,感谢她们死后仍协助除去妖魔。

美子的腹部渐起变化,她不敢在学校留下来,佯称家中有事,收拾回乡。大约四个月后,竟生下一条小毛虫,长约六寸,头部宽阔一寸,生下来不久就死去,美子想起往事,哭了一大常自此之后,她精神回复正常,在乡间出任政府文员。三年后,再结婚生子,与常人无异。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九2原著:余过美国人说的:奇丑一个本来居住在深山的丑陋野人,被拉到文明的国度里,掀起连串风波。

在一个文明的国家里,一天,忽然发生了一件轰动的事:有一个美洲森林探险团,在原始的山区中带回一个奇丑的男人。他的丑陋无以复加……两眼一大一小,鼻孔朝天,嘴巴像猪一样,脸孔呈不规则的三角形。当他第一次在文明国家露面的时候,那些高尚的士女们先是吃惊,继而感到滑稽,忍不住大笑。她们实在没有见过比他更丑的东西。

经过连串检验之后,科学家发现这丑汉并无任何异于常人的地力,他是一个男人,每天要吃饭,要拉粪;他也有思想,虽然思想极其简单;他也有七情六欲。总之,一切与常人无异,所不同者是长得丑陋而已。

当他的研究价值已经消失之后,科学家便把他关在游乐场中,与猴子、猩猩摆在一起,作为市民参观的对象。他的铁栏前面写著「野人」二字,注明「产地:南美洲森林。特性:可能有危险。」负责管理他的是女场务员阿巧。阿巧本是一个女驯兽师,对管理狮子、老虎都有一手,所以她对管理「野人」并不畏惧。

起初,阿巧不懂「野人」的说话,野人也不懂阿巧的语言。她就像对付兽类一样,一切用手势和暗示指挥,做错了便用鞭子抽他。野人有时十分生气,露出凶恶的表情,但他的脚部有铁镣锁住,阿巧并不怕他。

日子久了,阿巧逐渐了解他的脾性,心意也渐能沟通,她发觉他并不是十分凶恶的人,气力也有限,即使在他盛怒的时候,也使不出多大的力气,充其量与一般男人无异。

他对阿巧逐渐由敌意转为亲近,平时阿巧给他食物,他吃得非常畅快,但如果别人给他,他就发脾气,拒绝不吃。

所谓美与丑,其实是一种观念。阿巧和他相处久了,便不再觉得他那么难看,对他的同情,也油然而生。

一天晚上,当阿巧又教他沐浴的时候,他忽然伏在阿巧脚下,用舌头去舐她的脚趾。

阿巧吃吃笑著,忽然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是给异性挑逗的心情。平日是绝对难以想像的,面对一个这样丑陋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不会动心。今天为什么有点不同?

也许由于寂寞,也许由于久旷(阿巧是个廿七岁的离婚妇人,久未与男人交往),也许由于一种幻想……她曾经想像,如果有一天让这样丑陋的人抱在怀中,而自己又不能避开,只能任他为所欲为时,那会有什么的感觉?这是一种被虐感的想法,然而阿巧现在正让这种幻想充满著。

于是她不拒绝,一任「野人」在她脚底、脚面亲吻,他见阿巧不骂他,便逐渐放肆起来,两片厚厚的嘴唇吻到她的小腿上,然后,吻上她的腰际。

阿巧索性躺在地下,闭上眼睛,她不敢与他的面孔正面接触,怕引起恶心。

他身上有一种气息,这种气息也是令人不愉快的,但阿巧强忍著。她想像自己是一个囚犯,任由野人折磨。在这种想像下,她的心境产生一种轻微的反常的快感。

然后她忽然体察到一阵罕有的愉快,这是在任何男人身上得不到的。她快活得全身想跳跃。禁不住发出呻吟。

她张开眼睛来,看看对方是用什么方法令她这样快乐。于是她看见一张真诚的面孔,满脸是汗,似乎在竭尽一切力量去讨好她。

阿巧内心生出一种无名的感动,这时侯她再不觉得他的脸孔丑陋,连他身上的气息,她也不再觉得难堪,反而觉得那是别具一格的刺激。

这一晚特殊的经验,使她毕生难忘,她发掘了科学家所研究不出的那「野人」的特长,就是令女人快乐。

从此,阿巧对野人的态度大不相同了。白天,她与他仍保持著相当的距离,但一到晚上,便放肆地与他生活在一起,作肌肤之亲。「野人」有想不完的花样来令她快活。他身上的每一部分彷佛都是能取悦人的。

阿巧不仅不讨厌他,而且能张著眼睛与他亲吻。她开始觉得世上再没有其他男人能取代「野人」的地位。

她耐心教他讲话。他已逐渐能领会了。她又教他穿衣,他也能够接受。三个月后,阿巧请准管理当局,容许解开野人的脚镣,让他获得身体上的自由,但仍不准他活动的范围越出那小屋。

阿巧又为他取了一个名字叫「芒芒」。这是他在快活时,嘴上惯常发出的声音。

芒芒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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