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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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 毛泽东脱口吟道 马穿山径菊初黄
信马悠悠野兴长 哈哈哈 身后有人接上一句 随即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毛泽东回头一看 一名英俊年少的军官站立在眼前 正是工农革命军第一军军长兼秋收起义总指挥卢德铭 忙走上去 高兴地与他握着手 有说有笑地往回走 但一谈到起义受挫 两人的心绪多多少少又都有些黯伤起来
卢德铭叹道 真没想到轰轰烈烈的斗争场面 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下一步怎么办呢
毛泽东深深叹口气 说 只怕先得退却一下哦 找个地方喘口气再说哦
卢德铭看了看毛泽东 低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良久方说 打长沙是省委决定的 临时变卦会不会
不退不行啊 毛泽东放眼看着绚丽的晚霞 说 中国革命已处于低潮 以我们现有力量去和敌人争夺大中城市 无异于以卵击石 省委和党中央那里由我去讲 下面的劝说工作就得仰仗你了 你是赞同继续打长沙呢 还是退却呢
我赞同退却 卢德铭爽快地说 可是退到哪里去好呢
是啊 我们该退到哪里去好呢 毛泽东环顾四野苍茫的山岭 说 到处都在屠杀共产党 何处是我们的安身立命之所呢 四顾茫茫 哪里又能容得下我们这些人呢 我们是失败了 敌人很快就会要赶来追杀我们 城市里嘛 肯定是去不了了 郊区也不是我们呆的地方 看来只能到大山里去安营扎寨呀
卢德铭的眉毛一跳 但没吭声
毛泽东以充满信心的口气说 中国政治不统一 经济发展也不平衡 矛盾很多 我们要找敌人统治较薄弱的地方去谋生存 求发展
卢德铭看看毛泽东 欲言又止 仍用心听着
毛泽东微微一笑 继续说 江西宁冈那边有个井冈山 可以做我们的根据地 王新亚同志向我介绍过 他讲那个地方山高林密路也险 地处偏僻 还有两支党曾领导过的农民武装 我想 我们可以去看看
卢德铭眉毛一扬 笑道 毛委员 我赞同你的意见 坚决到井冈山去 可是 党中央和湖南省委会怎么看呢 下面的同志又会怎么想呢 这么大一个弯不好转啊
是啊 毛泽东昂首苍天 深邃的目光直刺天宇
卢德铭说 余洒度就不会赞同 他一直嚷着要打平江
不这样又该怎样呢 毛泽东说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卢德铭说 是不是先去湘南看看 相机向广东发展 能找到南昌起义军更好 硬是不行再死心塌地上井冈山
行啊 毛泽东扬眉一笑 道 就按你这个总指挥讲的办
两人正谈得高兴 岔路上突然转出一位肩负柴禾的女子 拦在毛泽东的前面 羞涩地以极低的声音问道 毛委员 你们收女兵不
毛泽东定睛一看 并不认识眼前这位女子 甚觉奇怪 仔细地打量起她来
女子年约十七八岁 骨瘦如柴 面黄肌瘦 衣衫褴褛 蓬头赤脚
毛泽东和蔼地笑问女子说 我们从未见过面 你怎么知道我呀
女子讷讷地说 一个好心的婆婆 告诉的
毛泽东点点头 说 当兵苦啊 你不怕吗
说到苦 女子立即流起了眼泪 边哭边诉说起自己的身世 原来她叫李贞 家住本县永和那一边 因家境贫寒 六岁便被送给人家做童养媳 受尽婆家虐待 早就想逃离苦海 却又前途渺茫 不知何处谋生 一直在苦苦煎熬 这些年的国民革命和工农运动唤醒了广大劳动人民 也激发了李贞的生命活力 她盼星星 盼月亮 盼望救星早降临 当她听说大名鼎鼎的毛委员带着工农革命军进军文家市时 便再也坐不住了 立即逃出家门 经好心人的指点 就一路找来了
毛泽东很同情李贞的境况 扭头朝卢德铭说 你是总指挥 收不收 你一句话
卢德铭有些脸红 歉疚地对李贞说 我们目前还 不方便收女 兵 等以后形势好转了 再来 接你 好吗
李贞的眼中立刻流露出惶惑的神色 泪水哗哗地淌得更急了
毛泽东慈爱地安慰李贞说 不要紧 你可以参加本地斗争 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是一个很坚定的革命者 他叫王震 就在大山的那一边搞游击队 你去找他 好吗
李贞破涕为笑 向毛泽东卢德铭各鞠上一个躬 眼睛里闪出异样的光彩 高高兴兴地走了
送走了李贞 毛泽东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说 德铭啊 在我们中国 男子普通要受三权支配 而女子却要受四权支配 像李贞这样的童养媳 就更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革命成功后 我们一定要让妇女在政治上翻身 一定要提高她们在社会中的地位
卢德铭叹息道 要不是打了败仗 要不是还没有一个落脚点 我一定接收她 毛委员 这革命到底能不能成功呢
不成功不行啊 毛泽东把头一昂 极为严肃地说 不成功我们就都要掉脑袋 不成功中国人就会永远受外国人的欺负 不成功中国人就永远也莫想过上好日子 革命必须成功 我坚信也一定能成功
卢德铭心头一热 但很快又忧悒下来 问道 那革命又怎么样才能成功呢
是啊 怎么样革命才能成功呢 毛泽东说着 沉默了 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回到驻地 毛泽东与余洒度余贲民等见了面
余洒度的神情显得极为颓丧 死阳蜡气说 毛委员 没想到出师这么不顺
没什么嘛 毛泽东爽朗地笑道 花开花谢 天地之常 不要灰心 不要气馁 我们是一定能够取得胜利的 大家都辛苦了 抓紧时间吃饭 等会在后背教室开前委扩大会议 营以上干部都参加
好啰 余洒度沮丧地答应着
我去安排一下 余贲民说着 带上副官长杨立三忙去了
晚霞西布 时压黄昏
吃过晚饭 毛泽东不及休息 便早早来到指定的教室等候大家 卢德铭和张子清先到 三人谈了一会 军官们心情沉重地陆续来了 一个个心灰意冷地坐下来 毛泽东见大家一声不吭 便上天文下地理地逗他们开心
人员到齐了 毛泽东宣布开会 先让师团干部报告起义经过 又让卢德铭谈谈自己的看法 卢德铭却谦逊地请毛委员作小结
毛泽东便说 我们这次起义 因为兵力分散 被湘军各个击破 打了败仗 这不要紧 常言道得好 胜败乃兵家常事 失败是成功之母 这一点点挫折嘛 算不了什么 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 我们有人有枪 还怕什么呢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立刻渲染开来 沉闷的会议室里开始有了生机勃勃
毛泽东平静一下心态 说 全师能会合在一起就是很大的胜利 别看我们现在只剩得千把人 力量显得很薄弱 但是 只要我们团结一心 发奋努力 我相信 总有一天我们这些不起眼的力量一定能够推翻蒋介石这座大山
嗡嗡地响起了议论声 大家的情绪被充分调动起来了
毛泽东乘兴说道 现在队伍集中了 下一步怎么走 该向何处去 还请大家尽言
余洒度把脑袋一伸 高声嚷道 打长沙呀
是呀 打长沙呀 苏先骏立即尖声附和
毛泽东笑问道 要是打不下呢
打不下那就 干部们你看我我看你 互问互答地议论着
余洒度见营长陈皓一直未吭声 便指着他说 你讲讲 打不打长沙
陈皓先是看看毛泽东和卢德铭 然后才说 上万湘军麇集长沙 防守严密 我们刚刚打了败仗 全师合起来才千把人 打长沙势必败北
张子清赞同说 几个小县城都使我们损兵折将 省会就更不用讲了
那就散伙算哒 苏先骏冷不丁冒出一句 尖刺的女人腔让人觉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这下可热闹了 要攻长沙的 要散伙的 闹翻了天 一个个吵得面红耳赤 谁也不服谁
喧闹了好一会 一些人瞧毛泽东和卢德铭没什么发言 不知他们在想什么 渐渐地也都合上了自己的嘴巴 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个
见干部们停止了争吵 毛泽东便说 你们这么吵下去 什么时候是个头哦 安不忘危 你们想到没有 明天若不离开这里 我们便会陷入四面楚歌哟
哼 余洒度冷笑了一下 但没说话
其他人互相看看 也没什么吭声
毛泽东盯着苏先骏 严肃地说 你今天说要散伙 明天说要散伙 安的什么心 咹 我们为什么要闹革命呢 为什么要举行武装起义呢 还不是为了让我们中国早日富强起来吗 还不是为了让中国人民早日过上好日子吗 一受挫折就喊散伙 那我们的理想又何时能够实现呢
嘁 苏先骏在心里哼一声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其他人轻蔑地瞟一眼苏先骏 没有过多指责 都全神贯注地听毛泽东讲话
毛泽东继续说 这次失败 可能是我们过于性急了些 急于要找蒋介石报仇 急于想成功 原来计划四团会师打长沙确有些冒险 眼下还吵着要打 那就更不明智了 那就不是用石头砸水缸 而是以卵击石了
有人低声说道 不打长沙没出路呀
是呀 一些人立即附和
出路还是有 毛泽东畅然一笑 道 那就是向南退却 去找南昌起义军
你这是叫我们当逃兵 余洒度霍地跳了起来 粗声吼道 党中央要我们打长沙 湖南省委要我们打长沙 大家都想打长沙 你却要往南去 你是在逃跑 长沙就在眼前 我们绝不能止步不前
毛泽东脸色一变 声严色厉说 你真是出不得湖 一旦长沙打不下 岂不是扁担没扎 两头打塌
党代表宛希先 何挺颖 罗荣恒 何长工等纷纷发言 均赞同向南退却
余洒度脸一扭 吼道 军事上的事 你们这些吃政治饭的少插嘴
毛泽东眉头一皱 想批驳余洒度 又觉得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只能等到以后再慢慢做工作 便没有发言
余洒度见毛泽东不吭声 心里似乎有了几分理 慢慢坐下去 看了看苏先骏 又把眼光转向卢德铭 亮开嗓门说 卢总指挥 你说怎么办吧 我听你的
从会议一开始卢德铭就一直没吭声 静听大家畅所欲言 现见余洒度直接问他 便说 是继续攻打长沙 还是另谋他途 事关全军存亡 我完全赞同毛委员的意见 明天就向南退却
余洒度见状 悻悻地哼一下 不开声了
其他人见总指挥表了态 心里便都有了底 纷纷发言赞同毛泽东的意见
苏先骏瞧余洒度不吭声 就没多说 算是默认
那好 毛泽东便说 我们先往萍乡一带撤退 或许还能收集到一些散兵 然后沿湘赣边界南下 那边有个井冈山 地势极为险要 山上还有两支农民军 我们可以井冈山为后方 安置伤员 轻装上阵 占他五六个县 逐步向广东游击 与南昌起义部队互为犄角 搞他一个大局面出来 嗨嗨 一部二十四史 朝朝代代出山大王 还真有成了气候的 汉高祖刘邦就是从大山里出发打下四百年汉家天下的哟
大家都发出赞叹的笑声 对革命前途充满了信心
余洒度与苏先骏总觉有些话要讲 却又不知讲什么好 只是阴森地咧了咧嘴 终究没有发出那些与会场气氛极不和谐的音
散会了 余洒度怀揣着无名怒火气呼呼地冲在最前面 夜黑看路不清 转弯时与一战士劈面相撞 这名战士块头很大 余洒度走得又急 身子有些不稳 差一点倒在地下 火冒三丈 喝问对方是谁
对方是位轻伤员 一听是师长 连忙赔小心
娘的 余洒度骂着 一巴掌打过去 看都不看就走了
这名战士捂着火辣辣的脸 龟缩在黑角弯里 恶狠狠地瞪着余洒度 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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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秋风染黄了山山水水 衣裳破烂的工农革命军艰难跋涉在南行的山路上 与日俱增的伤员病号 沿途难觅的饮食起居 使得这支队伍越来越疲惫不堪 加之余洒度与苏先骏牢骚满腹 随意打骂士兵 军心更加不稳 病死的逃离的一路络绎不绝 毛泽东心急如焚 吃不下饭 睡不着觉 虽然自己的一只脚也被草鞋磨得脓血淋漓 长途跋涉还真是有些苦不堪言 但他硬是忍着揪心疼痛 拄着根棍子 走前跑后地穿行于队伍之中 不时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