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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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出于某些考虑,他还是在上头署了原作者的名字,天知道这些还没出世的人会不会被蝴蝶的翅膀扇没了。而此番一次性放出了大批量,其实也是为了掩盖他的真实意向。
虽说假借袁天罡名义推出的推背图不是所有故事中最志怪最受人欢迎的,但袁天罡这个名字太响亮,感兴趣的人自然不少,久而久之,某种看法就会在人们心里根深蒂固。
比如说,李治是太上老君的再传弟子转世,但因为下凡的时候眼睛里揉进了沙子,这才会犯眼疾;武后是与李大帝有前世姻缘的天女,此次下凡是为了圆这一场缘分;至于李弘李显李旭轮李令月,人人都编排了一个光辉灿烂的前生,而李贤的前生更定义为福禄寿三神联合派到人间的童子——联想到他一向的做派,这一点轻而易举就被人接受了。
然而,原本该对这样顺利的发展势头兴高采烈的李贤,这些天却忙得焦头烂额,没空理会周晓和高政对于这一文化产业的汇报——在屈突仲翔前往天竺之后,在长安的高级生意场上最最活跃的就是周晓和高政。虽说商人在时人眼中是卑贱的,但两人作为家族产业的所有人,又都算是官,因此如鱼得水,任何主管部门都不敢得罪。
李贤烦恼的是,郭行真那个家伙究竟死到哪里去了!
他几乎是把手底下能动用的所有力量都撒出去了,但结果却是踪迹全无。而这个结果,至少有一半得归功于之前的严打。由于长安城中的地痞流氓大半在监牢里蹲着,小半则是选择了在家避风头,所以整个案件中,竟是罕有地没有一个目击证人。而同时调查此事的人当中,除了官府的差役,还有好些王公贵族。
就算郭行真货真价实成仙了,也得把他的丹炉找到,说不定还有没吃完的长生药呢?
在遍访大街小巷追寻踪迹的时候,霍怀恩不停地遇到可疑人物,而在一番交手之后,却往往确认对方是各家王公贵族家的暗探,是找郭行真讨丹药的,于是这几天下来顿时郁闷了。这郭行真早不失踪晚不失踪这个时候失踪,结果连带着牛鬼蛇神出来一大堆,他还怎么查?
在极度沮丧的同时,他也去某家饮料铺子坐了一坐,随即对这种新鲜的玩意异常感兴趣,甚至还从书铺里头带回了几本书回来对李贤说道了一回。
对于心腹手下受挫之后这种“玩物丧志”的行为,李贤几乎是哭笑不得。难道他应该说,这种东西我要多少有多少?
第五百九十九章 … 李大帝的震怒
对于环境的适应性是无穷无尽的,而人的耐力从某种是无穷无尽的。
在长孙无忌昔日把持政事的时候,李大帝甚至连接见百姓的事情都想自己插手,足以证明他虽说对皇位忽然降临到自己身上准备不足,但并不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君主。恰恰相反,头上顶着太宗皇帝这样一位文治武功几乎无人能及的明君,他那种想要超过的意识空前强烈。这也间接导致,李大帝在发动战争方面丝毫不逊色于乃父。
辽东先后打了两次,百济和高句丽统统灭了,顺便还教训了一下新罗;西北大仗小仗不断,遏制了吐蕃东进和北击的嚣张气焰,安西四镇也不时还有小摩擦。至于文治方面,虽说被时人评为好大喜功的代表,但封禅泰山这样的壮举足够他得意一辈子。
总而言之,李大帝做到了太宗皇帝没有做到的事,因此在失明了两个月之后,他就几乎完全想通了。太医署的太医不是说轻松愉快就能尽快复明么?那么好,他就轻松愉快地享乐,国事统统交给能干的妻子,反正还有聪明伶俐的儿子看着,百官之中也是能人辈出,不用他操心。
在最初掉了五斤肉之后,李治本着轻松愉快的态度对待生活,于是到如今这隆冬之际,竟是又长了十斤。这心宽体胖让太医齐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自己也不免体会到了无事一身轻的逍遥——他原本还要过问一下国事,但在最初一个月武后凡事都处理得没有任何纰漏地情况下。如今他索性连最后一道听汇报的程序也省去了。
慨叹人生真逍遥的李治当然没有想到,武后趁着他失明的当口,已经把蓬莱殿中不少侍女和内监都换成了她信任的心腹。如今放眼蓬莱殿内外,这老人只剩寥寥几个,而且也在汰换的行列之中,可怜的王福顺几乎要成为光杆司令了。
这种事李治原本应该察觉到的,无奈武后换的这一批人都是精挑细选地伶俐人,服侍周到妥贴且不必说,就是嘴巴那也是一等一的蜜甜。那功夫比在宫中厮混多年的王福顺只深不浅。王福顺虽说有心提醒,但一想到武后的厉害手段,他最终保持了沉默。
这一天,李治趁着心情好。带上几个内监在太液池泛舟,忽然大发感慨道:“这些天除了媚娘,竟是没有人再来探望朕,朕倒觉得有些寂寞了!别人暂且不说。老上官是朕一手简拔地,裴炎也是朕一步步擢升的,怎么都连人影不见一个?”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一桩。王福顺简直是满肚子的苦水——武后吩咐不许人打扰李治固然是一桩,但问题是,上官仪和裴炎都曾经来过。那时候李大帝忙着听新排演的歌。根本没顾得上见人。如今这位皇帝居然埋怨上了宰相,这不是倒打一耙么?咦。他竟然险些把坊间流传唐僧取经那段故事里头地典故搬出来了,罪过罪过!
嘀咕归嘀咕,好话他还是得说:“陛下,想必两位相公如今都忙,若是陛下想见,这和外头吩咐一声也就是了。”
“好端端的朕见他们做什么,要是让他们知道朕这眼疾大有好转,必定紧跟着又要来说道!”
李治得意洋洋地揪着自己的胡须,愈发庆幸自己听崔元昌的话没听错。这轻轻松松休养,比之前吃药无数地结果好多了。现如今他不但能够感光,而且面前的人影也远远比从前清晰,照这样下去,复明之日指日可待!还是他的媚娘贴心,否则若是让人知道了,非得请他临朝理政不可!
过久了颓废地日子,对于日理万机地忙碌李治自然有些心有余悸,因此他宁可在隆冬之日泛舟太液池,也不想去前头关心一下政务。毕竟,这撒手掌柜地生活太舒坦了。然而,一想到病弱的太子,他春风满面地脸上便露出了一丝阴霾。
他费心栽培了太子那么多年,又替李弘安排了那样坚实可靠的东宫班底,为什么这个儿子的身体就是不争气呢?按照他之前的安排,如今他本应该退位好好当太上皇享福了!
“太子为什么偏偏就身体不好!唉,难道朕就没有享福的命?”
李治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一句感慨让王福顺脸上一阵抽搐,更没有注意到身后几名内侍的面面相觑。说来也巧,今天陪伴在这艘船上的都是几个蓬莱殿中的老人,觑着李大帝心情极好的光景,其中一个站在王福顺之后的内监逮着机会,便大胆上前了一步。
陛下,这如今外头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层出不穷,百都在翘首盼望陛下付出。且陛下春秋鼎盛,如何只想着悠闲度日?”
这内监的年纪比王福顺还大,说话的时候那满头白发也在微微颤动。而他这么一句话也让船上所有的人一下子都怔住了,甚至连划桨的四个内监也忘了动作。人们都震惊于此人的大胆,这揭开事实固然容易,但这之后的结果怎么办?
“什么大事?”李治还没反应过来,反而以为有人危言耸听,立刻板了一张脸问道,“有皇后和雍王主政,百官辅佐,难道还会有处理不成的事?”
仿佛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那内监非但没有因为李大帝的不悦而退缩,反而干脆屈膝跪了下来:“小人听说,自从明崇俨被刺身亡之后,先有皇后大肆追查,羽林军侦骑昼夜出动,百官惶惶不安。再有诸王公大臣宅第先后查出违禁皂甲和私兵无数,就是东宫马坊也曾经搜出皂甲三百。雍王引咎自劾,一度闭门数日。就在前两天,东岳先生郭行真又忽然失踪。如是种种,难道不是大事?”
明崇俨的死李大帝知道,但是之后武后大肆追查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和他说了说,甚至没有提到在不少王公贵族家里搜到东西的事情,而是把重心放在了为两位公主选婿的事情上。李大帝是贪新鲜的人,别说萧淑妃已经死了,就算那个曾经千娇百媚的人还在,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至于两个女儿则更是被他忘在脑后了。
只不过,妻子的态度却是令人满意的,因为那周全的是他这个做丈夫的面子。
所以,这时候听到那内监的话,他的脸上一下子就从阳光明媚的晴天变成了倾盆暴雨,如果这不是在太液池,他几乎就要暴跳如雷了。
违禁皂甲,还私兵,甚至连东宫都有,这是干什么,要造反么?李治自己当初还在当晋王的时候,夹杂在两位哥哥中间就没少当受气包,毕竟他是幼子,生性又比较软弱。一想到承乾和李泰火并时的光景,一想到那险些成功的谋逆,他就感到后背心一股凉意渐渐沿着脊柱一点点爬了上来,最后连牙齿似乎都在喀喀作响。
亏他还认为自己以孝治天下,自己的儿子都贤孝仁德!
“陛下,泽王殿下忽然在长安城病故,王殿下更是无故吐血,这分明是有人暗害!裴行俭乃陛下亲召,回京之后却无法见陛下一面,这又是何道理?”
那内监越说越大胆,最后干脆就在船上砰砰磕起了头。那脑袋和船板撞击发出的阵阵声响,听在所有人耳中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包括李大帝本人在内。
“小人身为内监却言政事,自知罪责深重,今日便以死谢罪!”
随着这个义无反顾的声音,只见那白发苍苍的老内监猛地站起身来,竟是扑通一声往水中一跳。飞溅的水花溅得船上的人满头满脸满身都是,可即便是那冰冷的水,似乎都没能让众人惊醒过来——就是惊醒,也没人敢出声或是尝试施救。人们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一池冰凉刺骨的冬水,不发呆也要充作发呆。
太液池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武后耳中,以她耳目灵通的程度,李治船上有人跳水的同时,就有人匆匆忙忙往她那里传消息。在想明白了整件事情之后,她非但没有露出森然怒色,反倒是露出了欣慰而妩媚的笑容。
紧跟着,她一面吩咐人去把李贤叫进来,一面吩咐人去东宫看看李弘的状况,如果人还不错就先把人弄进来,同时又派内监去宣千骑果毅程务挺。
将近二十年了!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她使尽了柔情手段,用尽了千般温柔万般体贴,休说李治的脾气原本就是好哄的,就算是百炼钢也应该成了绕指柔。如今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如何利用丈夫此次勃发的怒气达到她自己的目标,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于是,当李贤和李弘在蓬莱殿门口碰头时,彼此之间都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诧异。然而,两兄弟还没来得及寒暄一二,就看到内监急匆匆地跑来,紧跟着便是一阵极端快速的语调。这还不算,不多时竟连王福顺也窜了出来,冲着李贤杀猪抹脖子似的打手势。
所有的一切都让李弘李贤兄弟傻了眼——这都是出什么事了?(
第六百章 … 李大帝vs武皇后,谁输谁赢?
时正是夕阳西下,黄昏将至的时候,整个蓬莱殿中已盏***,处处摇曳的火光给这座冬日里的宫殿带来了几分温暖。然而,不论是在其中的内监侍女,还是并肩往里头走的李弘李贤兄弟,都感到身上凉飕飕的难受,恨不得能把步子放慢下来。
李贤甚至不无恶意地想道,难道是老爹老妈正在里头打架?
就在离内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引路的内监忽然停了下来,毕恭毕敬地回转身道:“太子,雍王,两位陛下就在里头,恕小人不便再往里头走!”
这句话说得异常诡异,甭说李贤莫名其妙,就连李弘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而这时候李贤再转头找王福顺的时候,却只见这位原本时时刻刻都在面前晃悠的御前第一大总管连影子也没有,显然是不知道躲到哪里避风头去了。有了这样的体悟,他只能挥挥手打发了那个战战兢兢的内监,一把抓起了李弘的袖子,蹑手蹑脚地朝里头那扇门靠近。
他侧耳倾听许久,里头并未传出想象中大吵大闹的声音,甚至安静得有些碜人。寻思站在这里观望也不是什么办法,他遂示意李弘退后,自己在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旋即作势敲了敲门,紧跟着叫了一声父皇。半晌没有反应,愈发头痛的他只得又加了一句母后。
然而,仿佛里头的人都死绝了似的,别说说话地声音。就连咳嗽声衣袂声脚步声什么声音都没有。百般无奈之下,他只得乍着胆子慢慢推开了门,结果映入眼帘的就是泥雕木塑一样的皇帝老子,还有一边正在锦凳上垂泪的武后。
看到这一幕,李贤只觉得一阵凉气从尾椎骨缓缓升起。李大帝这种表情暂且不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