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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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二十多岁的样子,眼睛都快被肥肉挤得睁不开了,一走动,全身的肉都在颤,努力睁大眼睛打量着周宣,随便一拱手:“这位兄台面生,找我有什么事?”
周宣满面含笑:“听说吴公子新得一好虫,特来鉴赏,有意相约斗一场。”
吴宽吴胖子一听斗虫,浑浊的眼神立马清亮了三分:“哈哈,我才得到的好虫你怎么就知道了?好,好,要斗就斗,你是哪只虫出战?”
周宣一挥手,来福趋步上前,一手托盆,一手揭开盖子。
吴宽看了两眼,干笑一声,回头说了一句:“请涂帮闲来看虫。”
看来吴宽有人专门替他养虫,不知技艺如何?
不一会,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手里捧着个青翠欲滴的越窑瓷罐,瓷罐时传出蟋蟀的刚烈鸣叫。
“小涂,这人要和我们斗虫,你来看看他这虫怎么样?”
这姓涂的帮闲摆出一副高人的姿态,踱过来瞄了来福手里的瓦盆两眼,冷笑一声说:“可笑,这种劣虫也敢上门来挑战?赢了也没兴头。”
周宣笑道:“什么叫赢了也没兴头,我看你们是怕输不敢斗吧?”
吴宽小眼一瞪:“这是什么话,本公子是江州城响当当的人物,风流倜傥,敢作敢当,你说吧,怎么斗,赌什么?”
这猪头模样还风流倜傥哪,是抽风流油吧。
周宣指着涂帮闲手里的青瓷罐问吴宽:“这就是吴公子新得的好虫吗,也让我看看对手。”
涂帮闲傲然揭开盖子,周宣一看,没错,是汤小三说的那只黄背蟋蟀,的确是只好虫,和“小将张苞”同属上校级,不过个头比“小将张苞”大,如果现在开战的话,“小将张苞”赢不了。
周宣问:“这虫取了名字没有?我这个叫小将张苞。”
吴宽得意地说:“我这个叫大将徐晃,哈哈,张苞怎么可能是徐晃的对手!”
周宣摇摇头,这些人都是瞎取名,光想着名头响亮,完全不顾蟋蟀实力等级,至少是少将级以上的青背蟋蟀才能称得上徐晃这样的英名。
周宣故作随意地说:“涂帮闲,这徐晃已经是壮年,你得给它配一只雌蟋蟀,阴阳和谐才行呀。”
涂帮闲冷笑一声:“无知!用来相斗的蟋蟀是不能交配的,好比战士,迷惑于温柔乡会消磨它的斗志,就是要憋它,让它满腔欲火,战斗起来才能凶猛狂暴——”
涂帮闲正说得起劲,突然闭口,歪着头斜瞅着周宣:“好哇,你想套取我养虫的独家秘法,你好卑鄙。”
周宣嗬嗬一笑,心里有数了,便不再和这个涂帮闲啰嗦,问吴宽:“吴公子,你赌得了多大,该不会是以几文、几十文来算的吧?”
吴宽怒道:“你说赌多大就多大。”
“我大约可以出得起三千两赌银。”周宣如果开口卖口琴,林黑山三千两白银立马送到。
“三千两?!”
吴宽吓了一跳,江州城虽然赌风极盛,但一场蟋蟀赌三千两银子似乎还没有过,也许节度使林大人的都护府里会有这样的豪赌。
“你,你拿得出三千两赌银?你是谁?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吴宽不知周宣何方神圣,既然敢口出大言,说不定很有来头,说话还是小心点为妙。
周宣嘴一呶,家丁来福上前一步,自豪地大声地说:“这是我家姑爷,姓周名宣字杰伦,我家老爷就是医署秦博士。”
来福见不是来打架,而是斗蟋蟀,立即胆气倍壮,声音洪亮,他现在对这个姑爷是无限崇拜。
吴宽哈哈大笑,周宣看着他笑,担心的是这胖子脸上的肉会不会笑得掉下来。
“原来你就是秦老头拣来的那个女婿,你小子运气真不错,平空得个美娇娘,皇上选秀女,却便宜了你这小子!怎么,你拿得出三千两银子?搬出来给我看看。”
得知周宣是九品小吏秦博士的女婿,吴宽言谈举止彻底放开了,轻狂子弟的嘴脸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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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豪赌三千两
周宣不紧不慢地说:“银子自然有,只要你有本事赢,我们要请个中间人,不然到时你耍赖怎么办?沐风楼知不知道,就去那里,先把这两只蟋蟀体貌形状登记一下,两天后正式开战,敢吗?”
吴宽气吼吼地说:“这有什么不敢,何必要等到两天之后,要斗现在就斗。”
周宣笑道:“我要筹措赌银,需要两天时间,就是吴公子你,难道现在就搬得出三千两银子来?”
南唐时负责治安的州功曹和千年后的市公安局长的地位相差不少,油水更是远远不如,吴宽一月的零花钱只有五十两银子,就是现在整个吴府,一时三刻要筹齐三千两银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吴宽说:“那好,两天后就两天后,现在就去沐风楼登记。”想想有点不放心,问涂帮闲:“小涂,有没有必胜的把握?”
涂帮闲信心十足地说:“有。”
金风坊离小浔阳江边上的“沐风楼”更近,步行十多分钟就到。
“沐风楼”是江州城三大虫社之一,有资深级虫友上百,整个秋季和早冬都是蟋蟀的活动期,“沐风楼”总是高朋满座,赌虫的、切磋虫艺的、下注的、闲聊的,十分热闹,所以周宣和吴宽一到,听说是三千两银子的豪赌,立即引起轰动。
周宣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整个江州城都知道才好呢,这样吴胖子就不敢耍赖了,这叫舆论。
“沐风楼”老板姓冯,当即命虫社伙计给两只虫登记在册,描述外形,还要称量体重。
周宣说:“我这虫还在成长期,两天后体重肯定会有所增加的,不要到时说我换虫舞弊。”
冯老板笑道:“这怎么会,就算会长大一些,基本体貌不会变的,我们都是证人。”
填赌金画押时,周宣是毫不犹豫。
吴宽见周宣这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倒有点心虚了,三千两呀,他爹吴功曹的年俸才不过四百两,当然了,外快很多,而且吴家还有田庄,但三千两还是太恐怖了。
“且慢,”吴宽对围观者拱拱手说:“我吴家还是有点家底的,三千两赌银也拿得出,不过这姓周的是个倒插门女婿,来历不明,他拿得出三千两赌银吗?如果拿不出,我赢了我找谁要银子去?谁能为他担保?”
来福抢着说:“不要小看人,我家姑爷有八音宝琴,有人出三千两他还不肯卖。”
“宝琴?”
围观者当中不少人昨天见过周宣用这宝琴抵押了十两银子后来赢了三十两,可是什么时候又价值三千两了?这小小的琴值得那么多吗?
周宣向冯老板施礼说:“在下想请冯老板为我担保,没错,就是以那支宝琴做抵押。”
“什么宝琴,我看看?”吴宽说。
这价值一百多万人民币的宝贝周宣当然是随身带,当即举在手里让吴宽看。
“哇!”吴胖子大叫起来:“这么个小玩艺你要抵押三千两银子,你就是金子铸的也值不了这么多,你当别人是白痴吗!”
周宣斜了他一眼,嘴角挤出两个字:“无知。”
吴胖子瞪起绿豆眼:“说我无知,那好,你问谁愿意出三千两买你这破玩艺?”
冯老板开口了:“冯某虽然买不起这宝琴,但愿意为周公子作抵押,只要吴公子赢了,冯某保证三千两银子一两都不会少你的。”
这下子吴宽傻眼了,愣了好一会,提起笔来要签名画押,手有点抖,忽然放下笔,再次问涂帮闲:“小涂,我们这大将徐晃到底有没有把握?”
“我再看看,我再看看。”涂帮闲也紧张起来,三千两呀,如果输了,吴大公子非剥了他皮不可。
涂帮闲左看右看,看了好一会,终于笃定地说:“有十足把握。”
吴宽一咬牙,把名签了,并画押。
没事了,各自回去,就等后天的巳时(上午10点)“小将张苞”与“大将徐晃”的决斗了。
周宣带着来福要走,却被冯老板叫住:“周公子,冯某承担风险为公子做担保,公子是不是先把宝琴留在冯某这里?冯某情愿先兑三千两白银给周公子。”
周宣笑道:“银子我先不要你的,你把林黑山林老哥找来,我这宝琴可以先给他赏玩两天,千金易得,知音难求呀。”
冯老板一听,赶紧叫过一个小伙计,耳语几句,那小伙计急匆匆匆匆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楼板“噔噔噔”响,林黑山赶到了,冯老板将事情说了,林黑山喜形于色,接过口琴说:“要不要立个字据?”
这林黑山绝对是个人物,怎能不结交!
周宣故作不悦地说:“林老哥说的哪里话,老哥光明磊落,兄弟我岂有信不过的道理,我又不是市井商贾,要立什么字据,这宝琴先拿去玩两天就是了。”
林黑山又是高兴又是惭愧,握着周宣的手说:“周兄弟,我们真的是一见如故,不瞒周兄弟,刚才听说周兄弟要用宝琴作赌,老哥我竟冒出希望周兄弟输的可耻念头,和周兄弟的坦荡胸怀比,老哥真是太惭愧了。”
这林黑山真是实诚,这话都说出来了,而且一副内疚的样子。
周宣安慰说:“老哥不必自责,这是人之常情,换了我起先也会这么想,但随后就会念及你我乃是一见如故的知己,那不良的念头自然就消失了,是不是?”
林黑山连连称是,看周宣的眼神无比温暖。
周宣本以为林黑山马上要提出和自己结拜为兄弟,等了一会没见动静,心想《水浒》时代还没到来,这时不兴纳头便拜结为兄弟那一套。
林黑山听周宣说了吴宽强买汤小三他们的蟋蟀,还把人打伤,怒道:“一个功曹小吏之子就敢如此横行,真是气人,要不由老哥我出面把你那蟋蟀要回来?”
这林黑山果然有来头,周宣笑道:“多谢了,不过蟋蟀要回来那不就没得赌了吗,哈哈。”
林黑山笑问:“周兄弟确定能赢?”
周宣道:“不敢说十分把握,九分差不多。”
在一边微笑倾听的冯老板这时也忍不住好奇了:“冯某也算阅虫千万了,以冯某拙见,周公子的小将张苞比那大将徐晃的确是略逊一筹,九分把握从何而来?”
周宣道:“这个这个,暂时不能说。”
冯老板赶紧致歉:“冯某鲁莽了,差点坏了虫社的规矩。”
周宣笑着说:“没事没事——对了林老哥,兄弟想向你借那只勾头用一下,训练训练张苞。”
林黑山一口答应,说傍晚亲自送过来。
辞别了林黑山和冯老板,周宣和来福离了沐风楼回秦府。
家丁来福对姑爷没有要银子却先把宝琴借人一事耿耿于怀,他很想看到大锭大锭的银子叠在一起的激动人心的景象,虽然不是自己的,看着也痛快嘛。
十六、帮晓笛作弊
回到秦府,汤小三和胡统两个人还在,受的外伤已经涂上了消肿药水,据说是秦小姐亲自涂的,这让周宣发了一阵呆,考虑是不是也大病一场,让秦小姐服侍服侍自己,秦小姐是医生兼护士,哇,这太让人浮想联翩了,邪恶,邪恶!
周宣让胡统先回家免得家人担心,汤小三暂时留在秦府,因为还有事要请他帮忙。
为了两天后的“张苞”战“徐晃”,周宣开始积极备战,不靠天不靠地不靠运气,靠的是自己丰富的蟋蟀知识,当然了,吴胖子手下的那个涂帮闲将会是他有力的臂助,哈哈。
周宣吩咐来福和汤小三或买或捉,备齐大豆、米粥粒、鸡蛋白、绿叶菜、胡梦卜、生芝麻、血羊肝、牛骨粉、菱肉、蚂蚁、苍蝇、熟蟹肉、熟虾肉、熟鲫鱼肉,或蒸或煮,荤素搭配,定时定量喂养“小将张苞。”
“小将张苞”伙食如此丰富,把来福羡慕得恨不得变成一只蟋蟀。
忙乎了半天,又是午后了,周宣看到秦晓笛到外院上厕所,跑过来看了两眼蟋蟀匆匆忙忙要回内院。
“晓笛,这么急急忙忙干什么?又做功课了,围棋死活题吗,没事,姐夫教你。”
秦小姐管晓笛管得挺严,上午是诗书课和书法课,下午是围棋课和祖传医术课,不完成课程就不能玩耍,小小六岁儿童活得也挺累,周宣深表同情。
晓笛说:“这回不是死活题,是姐姐和晓笛对弈,让晓笛五个子,小笛喜欢下棋,不喜欢做死活题。”
周宣心中一动,如果能和秦小姐面对面下棋那感觉一定很妙,以前大学里有几个容貌一般的女棋友,就被称作美女棋手了,那时要是有秦小姐这样的会下棋的漂亮女生,那估计大学里的围棋就彻底普及了,不对,秦小姐才十七岁,还是高中女生哦。
“让五子,晓笛能赢吗?”周宣不知道秦小姐是什么棋力。
晓笛摇头说:“难赢,晓笛争取少输一点,去年时,姐姐让晓笛九个子,现在是五个子了,姐夫,晓笛进步很快是不是?”
周宣嗯嗯说:“是很快,晓笛真聪明,不过你想不想现在让五子就打败你姐姐?”
“想。”晓笛高兴地说:“姐姐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