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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皇家娱乐指南-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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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马小跑着过来了,马背上的麻衣男子已将竹笠取下,露出峻傲的容颜,生硬一笑:“原来是周公子,差点擦肩错过。”

周宣笑道:“原来是三痴老兄,老兄好威风啊,不是擦肩错过,是你的马蹄差点把我头皮掀掉一块。”

三痴在离周宣马头三丈处勒住马,说道:“周公子,那道珍珑题我已得出正解,绝不会错了。”

周宣耸耸肩说:“解开就解开呗。老兄该不会是隔了这么多天解开那道不算太难的珍珑题。还想到我这里取回那把剑吧!”

三痴淡淡道:“怎么会,我只是想问一下那把剑还在不在你那里?”

周宣看了看三痴肩膀,一截剑柄斜斜露出:“当然在。我珍藏着呢,原来老兄找到一把更好的剑了,很好,那把剑就算是你送我地了。”

三痴冷冷道:“我输出去地剑就一定要赢回来,我还想和你赌一赌。”

周宣精神一振:“要赌可以,你得拿出让我动心的彩头来。”

三痴嘴角勾出冷酷的笑意:“我原没想好用什么彩头。这会想到了,这回我们赌个大地,就怕你不敢赌。”

周宣笑道:“只要我认为值得的,就没什么不敢赌的。”

一边的林涵蕴见三痴和周宣有问有答,似乎不象传说中那么凶神恶煞,插嘴说:“赌什么大的?”

三痴对林涵蕴毫不理睬,缓缓掉转马头,对周宣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两个时辰内我会带彩头来找你,请不要回城就是,如果过了未时我没赶来,就请自便。”说罢。拍马而去。

林涵蕴“哼”一声说:“我们到处跑,不信他能找得着!喂。周宣,你说他会拿什么来和你赌?”

周宣皱眉说:“说实话,我不想和这个人赌,这人是亡命之徒,很危险!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城,顺便通报都护府,就说三痴又出现了。”

林涵蕴嚷道:“出现就出现嘛,也没什么大不了,江州那么大,就不允许人家到处走走!我才不回去呢,我要看你和他赌。”

周宣笑道:“那好吧,我们先看水军去,我猜他是要和我赌棋,上回输了不服气,嘿嘿,这回我出一个超级难解的围棋珍珑,让他把头发都想白了才好,省得出来到处吓人。”

林涵蕴提醒说:“若是他提出要和你比剑怎么办?他可不是剑、虫、棋三痴哦。”

周宣咧着嘴说:“不会吧,比剑根本没得比,一剑就把我捅死了,这算什么赌,三痴不会这么不道德吧!”

林涵蕴嘻嘻笑道:“难说哦,你怕了吗?”

周宣说:“怕也没用,难道躲起来?只要是公平地赌,就是赌剑,我也不怕他,赌博怕就怕象你这样不讲理的。”

“啊!”林涵蕴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我怎么不讲理了,你说,我怎么不讲理了?”扬起手中的鞭子作势要打。

周宣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朝前冲去,林涵蕴尖叫着催马追来。

出了五里山道,眼前就是浩荡的长江,江水平缓,江面开阔,从南岸望北岸,至少有十里之隔,几乎是远水接天了。

周宣手搭凉篷眺望了一阵,问:“林副董,这哪有什么水军啊,船都没有看到一只。”

林涵蕴皱了皱鼻子说:“好象不是在这里,应该是上游一些,那里有个很大的水寨,占据江面好大一片,一眼就能看到的。”

周宣擦汗说:“你怎么带路的,害我跟你瞎跑,热死了。”

林涵蕴脱下家丁帽当扇子扇:“我不是要甩掉老董吗,老董虽

很好,但整天跟着,也很烦不是!我们沿江岸往上游能看到水寨的。”

两个人骑马溯江而上,走了一程,远远地见一人一马立在江堤上象雕塑一样,周宣眼睛稍微有点近视,看不甚分明,问林涵蕴:“那个是不是三痴?”



林涵蕴讥笑道:“你是害怕三痴和你比剑吓破了胆了吧,那明明是老薰嘛,倒走到前面来截我们了。”

老董见到周宣、林涵蕴也没半句话,只跟在二人后面。

江面上隐隐传来“咚咚”的鼓声,在周宣听来很象端午节赛龙舟的鼓声。

林涵蕴喜道:“这就是水军训练的鼓声,我们快去,晚了怕收船归寨那就不好玩了。”

催马赶了数里,江面上出现了两艘二十多米长地大船,从首到尾伸出很多船桨,好象百腿蜈蚣,在水面上划得飞快。

烈日下,远处的水寨清晰可见,高高地哨塔耸立在江面上。

三个人立在江岸上等着看热闹,但水寨冷冷清清,除刚才那两条百足蜈蚣船外,再没看到其他战船。

林涵蕴意兴阑珊,说:“爹爹陪李大人不知陪到哪里去了,真没意思!周宣,我口好渴,我们去找点茶来喝,从这边绕过去五里路不到就是甘棠湖了,那时有卖茶水的。”

说起甘棠湖,周宣印象太深刻了,他就是在甘棠湖畔的茶摊边遇到了现在的岳父大人秦博士,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想想都有点不可思议。

三人绕过江边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沿一条小路来到细波粼粼的甘棠湖畔,找到那个卖茶的老头,老头已不认识周宣,看他骑着高头大马而来,显然是有钱人家公子,赶紧斟茶奉上。

林涵蕴解了渴,四面看看,说:“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那个三痴怎么还不来?我说那人有点傻,我们是大活人,到处走的,他怎么好找到我们。”

“周公子、林二小姐,两位是在这里赏玩湖光山色吗?”

周宣听到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转身一看,那个和他斗过三场蟋蟀的清瘦文士骑在一头白鼻子黑骡上,向他点头致意。

林涵蕴很不客气地说:“原来是你,是不是还想与我们斗虫,这次非赢光你的银子不可。”

清瘦文士说:“暂时不斗,等我觅到更厉害的虫再斗不迟。”抬手施礼,跨骡而去。

林涵蕴指着甘棠湖长堤说:“湖心有个烟水亭,我们去那边坐坐。”

三个人牵着马刚走上长堤,就听得茶摊边有人唤道:“周公子,在下等你多时了。”

只见斗笠麻衣的游侠三痴牵着马,正将手里的一碗茶一饮而尽。

周宣回去,笑道:“老兄真厉害,就找到我们了。”

三痴正了正斗笠,说道:“这地方很好找,你们除了入城就是来这里——你这就随我走吧。”

“去哪里?”

“自然是找个清净的地方大赌一场。”

林涵蕴赶紧说:“我也要去。”

三痴不置可否,上马朝庐山方向行去,周宣骑马跟在后面,看到三痴的大青马后鞍上搁着一个大麻袋,不知装的是什么?

大约走了七、八里,道路蜿蜒向上,地势逐渐高峻,骑着马已经不好上去了。

林涵蕴不耐烦,问:“这么走,都快走到庐山上去了。”

三痴应声道:“没错,正是要上庐山。”突然从马背上一个倒翻,直扑老董,“啪”的一声,交手一招,老董身子向后一仰就栽下马来,三痴不等老董爬起来,踢起地上一个石子,撞在老董腰眼上,老董又倒下了。

“你干什么!”周宣怒道:“要赌就赌,为什么要伤人?”

三痴慢条斯理地将刚才空中翻身掉落到地上的宽沿竹笠拾起,戴在头上,说:“这个人一直想要对我动手,我只是先下手为强而已。”

林涵蕴叫道:“你胡说。”跑到老董身边,一边扶他一边问:“老薰,你没事吧?”

三痴不再看老董,面向周宣,问:“你可知我带来了什么彩头?”

周宣说:“不管你带来了什么彩头,你先把林小姐和老董放了,我才会和你赌。”

三痴微微一笑,将后鞍的麻袋拎下,解开束口,从麻袋里滚出一个人来,蜷曲着四肢绑得结结实实,应该是一个身材中等的成年男子却被捆成粽子似的一团。

三痴把那人脸扳过来向着周宣,周宣一看,吃一惊,这不是选秀使李大人吗?

  九十二、棋奴和剑奴

轻的李大人披头散发,嘴巴塞着一团麻布,一根绳子里,眼睛惊恐地乱转,苍白的脸色沾着泥土,哪里还有半分颐指气使、养尊处优的派头!

林涵蕴叫了一声:“李大人!”大眼睛里露出害怕的神色,这个三痴终于显露凶残杀手的本性了,老董都被他一下子打倒,这老董怎么这么不经打呢,平时不是挺厉害吗?

三痴垂眼瞧着地上捆成一团的李大人,用脚尖踢了踢,说道:“我千里远来,就是为了取他项上人头,佣金是黄金三千两,但上次在山神庙被周公子赢了我的剑去,以至我行踪暴露,是以迟迟不能得手,前日得知此人要看水军,我巧为布置,今天轻松将他拿下,如果不是前面在山道上与周公子偶遇,他现在的脑袋已经提在我手上。”

周宣说:“老兄的意思是用这位李大人的脑袋当彩头来和我赌?”

三痴点头道:“正是。”

周宣说:“赌脑袋,太可怕,我可出不起这样的彩头。”

歪在地上的李大人斜眼看着周宣,露出哀求之意。

周宣心道:“别这么看我,我不可能拿自己脑袋来赌你脑袋,再说了,我和你又没交情,论起来还有点仇,看你在公堂上那样子,我不落井下石就够意思了。”

三痴说道:“你输了,我也不会要你脑袋,我要你脑袋干什么,你脑袋又不值钱——”

掉脑袋虽然悲惨,但被三痴这么轻视地说他脑袋不值钱。实在让周宣恼羞成怒。恨不得有人出一万两黄金来买他脑袋!

三痴接下来一句让周宣差点晕倒:“——你输了,你就终生做我的棋奴。”

周宣知道有性奴,没听说过还有棋奴。这个三痴太恶心了,摇头说:“我不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现在活得很快活自在,怎好拿自己的一生来赌!”

“什么。你不赌?”三痴似乎没想到周宣会不赌,说:“你如果赢了,救下这位李大人,你就能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周宣笑嘻嘻说:“这么说,我倒要谢谢三痴老兄了,送了这么个天大地富贵给我,老兄是不是认为和我赌必输无疑啊。”

三痴冷冷道:“你若不肯赌。我也不强求,这就割了他脑袋走人。”

地上地李大人除了身子被绑之外可能还被点了穴,只有眼睛能动,这会狂眨眼睛。眼睛真的会说话,谁都明白他的意思: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林涵蕴说:“周宣。救救李大人吧,他好可怜,我知道你一定能赌赢地,你还没赌输过。”

周宣说:“以前没输过不表示这次不会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对吧,三痴兄。”

三痴面无表情地问:“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赌还是不赌?”

周宣还没回答,躺在地上的老董开口了:“周公子,你一定要赌,一定要赢,不然的话会有很多人惨死,包括你的义兄林黑山。”

周宣心中一动,问:“老董,这位李大人究竟是谁?”

老董闭上嘴巴,什么也不说了。

周宣见三痴反手要抽剑,赶紧说:“且慢,我赌。”

那李大人身子不能动,耳朵却是极灵敏,敏锐地听到三痴拔剑的声响,不禁毛骨悚然,听到周宣这一声“我赌”,顿时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身子象抽了筋一样,不管赌输赌赢,起码暂时不会被砍头了。

三痴露出笑意,将拔出一半的剑插回鞘中:“我知道你会赌地。”

周宣既然决定要赌、要救这个身份神秘的李大人,那就要把人情做足,不要最后救了人却不得好,那太亏本了,不是哥们的风格,斩钉截铁地说:“我当然要赌!李大人好歹与我同席喝过酒,雅量非常,我们二人是惺惺相惜——是不是李大人?”

李大人连眨眼皮,流露出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眼神。

周宣慷慨激昂地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虽然不会武艺,但一颗侠义之心却是一点不差,这赌我赌定了,这李大人我救定了!”

李大人又哭了,感动哇!

三痴抱臂冷眼看着周宣,嘴角勾出讥讽的笑,说道:“先别忙着示好卖乖,要想好输了怎么办?我听说你还是新婚哪,你输了之后就得立即跟我走,帮我拎他的脑袋,免得脏了我的手。”

周宣年不惯三痴这狂傲的样子,笑呵呵地说:“三痴兄,对彩头之事在下有个精彩地提议——”

“哦,精彩的提议,你说

“所谓赌局,就是要参赌各方都揪心赌局的结果,要牵肠挂肚、要魂梦系之,这才是真正有意思、够激烈的赌局,对不对?”

三痴点头说:“说得对。”

周宣一拍手:“原来三痴兄也这么认为,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那好,我提议,三痴兄要增加你地彩头。”

“什么?”三痴愕然问:“难道这位李大人的脑袋还不够份量吗?”

周宣笑道:“李大人脑袋当然金贵,但对三痴兄你来说却是无所谓,输了也就是少了三千两黄金,钱财身外之物嘛,算得了什么,所以赌起来,三痴兄会少很多乐趣,无法全身心投入赌局,这样就不够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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