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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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呢。周宣不忍心训斥这个愚忠的小丫头,周宣这人很重情义,当初他初到江州,只有三个人对他好,分别是老丈人秦博士、小舅子秦晓笛,还有一个就是小香,小香为撮合他与秦雀可是出了不少力,有功的丫头呀。板着脸训得她愣愣的难过没意思。
周宣笑道:“天气冷。小来给我暖被窝有什么错。要不然你来给我暖?”
小香还知道红脸,说:“不是有‘汤婆子’吗,姑爷却又不用!”
“汤婆子”是一种暖足瓶,灌上热水,冬天放在被窝里取暖。
周宣说:“我不喜欢汤婆子,我喜欢小姑娘。”
没想到小香说:“那好吧,小香在姑爷上床前就把床暖好。然后回自己小床睡,这样总行了吧。”
多么好的丫头啊,周宣都无话可说了,无奈道:“你要搬小床来就搬吧。”心里哀叹:“看来我周宣命中注定不能顺顺利利和喜欢的女子同床共枕,总要一番波折才行,象秦雀、针,起先都是偷偷摸摸,羊小也不例外啊。还要被一个小丫头管着。简直是滑稽,不过似乎也很有趣啊,哥们是不是有点变态。喜欢偷情?”
周宣走到床边,脱掉罩袍,一跤倒下,两脚一伸,说:“一夜没睡,困死了。”
小香赶紧过来给他脱靴子,说:“姑爷里袍还没脱呢。”
周宣闭着眼睛说:“不脱了,睡到午时叫我起来,我下午还有事——你们两个也各自回房休息,听话。”
羊小颦起身,悄然出门。
小香把火盆加足木炭,开一扇小窗,然后掩门出去。
周宣心态一向很好,无所谓,想得开,虽然甫入金陵就陷进权力争斗的漩涡,但并不会因此而忧心忡忡,照样沾枕即睡,直到“叩叩叩”的敲门声响了好一会才醒来,应道:“小香啊,进来吧。”一边坐起,披上罩袍。
进来地却不是小香,而是羊小颦。
周宣问:“小香呢,那小丫头又睡过头了?”
羊小颦“嗯”了一声,走过来要服侍周宣穿靴子,却被周宣两手插在她腋下一把抱上床去,轻笑道:“好事多磨,昨夜睡得好好地被叫去见皇帝,真是可恨!来,让我摸摸,小小羊受惊了没有?”
羊小颦双手搭在周宣胸前,霞飞双颊,嘤嘤道:“公子——”
周宣隔着细绫锦祅抚摸羊小颦胸前,一边亲她白里透红地香腮,问:“小颦,方才回房睡了没有?”
羊小颦点头。
周宣笑问:“夜里小香要加床睡到这里了,怎么办?要不我等她睡着了偷偷到你房里去?”
羊小颦含羞点头。
“姑
”
门口传来小香不满的叫声,这小丫头叉着腰气呼呼地看着床上两个人,说:“小香都听到了,小香晚上不睡了。”
周宣翻着白眼,放开羊小颦,仰天八叉倒在床上,真是服了这个丫头了!
来福在外面喊道:“姑爷,林二小姐来了。”
周宣急忙穿上靴子大步出门,就见林涵蕴身上穿着周宣和苏针共同设计的貂皮大衣,脚上是一双羊皮鞣制的高筒靴,这也是周宣设计的产品,林涵蕴非常喜欢穿,觉得既轻便又好看。
“周宣哥哥,听说你昨晚被皇帝抓去了?我和姐姐早上起来才知道,还好没事,不然要急死!”
林涵蕴小嘴“咭咭格格”地说着,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周宣笑道:“多谢涵蕴妹妹关心——”,忽然醒悟他要坐步辇,赶紧装作捂着腿忍痛的样子,吩咐来福叫步辇来,又把林涵蕴吓了一小跳,明白原委后才捂着嘴窃笑。
两个府兵抬着周宣去用午餐,范判官和林黑山作陪,周宣说了洪州刺史之子陈济有书信给他伯父兵部侍郎陈,他准备午后去陈府拜访。
范判官喜道:“没想到周公子还有陈侍郎这层关系,太好了,下官陪你一道去。”
本来周宣还要备一份礼物,这下子也省了,全由奉化都护府出。
未时,周宣和范判官乘车,顾长史、林黑山、三痴乘马,四痴骑骡,另带了几名杂役,前往金陵官员聚居区的青溪坊。
来到兵部侍郎陈府门前,范判官、林黑山、顾长史和周宣一齐递上门刺,守门者赶紧进去禀报。
唐国官员地年假要一直放过元宵,所以这日午后陈正与门客围炉弈棋,很是悠闲,这陈棋艺比他侄子陈济高明了很多,在金陵上层官员中没有敌手。
|i范判官只知其名,这些由都护府自己任命的文官都是报个名字给吏部备案就行的,至于周宣,连名字也没听过。
一名观棋的门客听到“周宣”二字,忙道:“陈公,晚生方才出去,听坊间传言,昨日有个江州来的名叫周宣的士人在白鹭州码头与景王殿下起了冲突,据说还抢了景王的宠姬,这个周宣和东宫关系密切,东宫亲自送周宣到莫愁湖畔住处。”
陈眉头一皱:“此人得罪了景王,莫非是来找老夫帮他回旋?”本想推辞不见,想到周宣与东宫的关系,虽不知真假,但还是见见地好,一摆手:“请他们到观潮堂相见。”
陈双眉倒竖,鼻子高挺,目有威棱,不说话时显得颇为冷酷,他是一员儒将,多次率兵在淮南击退宋国兵马地侵犯,在唐军中威信极高。
陈与范判官、林黑山寒暄后,见一个长身轩昂的青年男子执子侄礼,口称:“小侄周宣拜见陈伯父。”
陈莫名其妙,浓眉一挑,问:“周公子是何人之后,长辈与陈某是故交?”
周宣从袖里摸出陈济的信,递上说:“小侄与陈济订为金兰之交,所以一到金陵就先来拜见伯父。”
陈“哦”了一声,说声:“请坐。”便展开侄儿陈济地信看,陈济这封信洋洋洒洒数千言,把个周宣夸成是唐国少有的奇才,但列举的却是斗诗、斗虫这些子弟勾当,对掌管唐国军事的兵部侍郎陈来说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不屑一顾的,他只好一样——围棋,认为围棋与兵法相通,可以借鉴。
周宣见陈神色淡淡,毫不热情,心知这位国防部长有点瞧不起他,当即语出惊人道:“小侄今日来见伯父,是想与伯父纵论各国大事。”
“哦?”陈嘴角含着揶揄的笑,心想:“你一个纨绔子弟也会谈各国大事?呵呵,我且听你都说些什么?”说道:“老夫洗耳恭听。”
十三、棋会和鸡会
船从江州来金陵的十来天里,周宣每日除了饮酒下棋之外,还向范判官、林黑山了解了当前华夏诸国的形势,与他自己掌握的五代南唐的史实相印证,心里已经有了清晰的轮廓,今日来见兵部侍郎陈,可以说是有备而来。
周宣劈头第一句话就问:“陈伯父以为唐国国祚能延绵至今倚仗的是什么?”
陈一愣,周宣这个问题问得很大胆很尖锐啊,不过陈喜欢这样有冲劲锋芒毕露的年轻人,他这性格早已被侄儿陈济向周宣透露过了,沉吟思索了一会,肃然道:“国祚绵延乃昊天之佑!”
仅凭这一句话,周宣对陈是顿生敬意,这是个诚实的不浮夸的官吏啊,赞道:“陈伯父果然目光如炬,当年若不是赵宋兄弟自相残杀,以宋国诛楚灭蜀的势头,窃以为唐国危矣,而陈伯父与国公何敬、宁国军节度使林仁肇三人力排众议主张趁宋国内乱收复淮南,一举扭转颓势,从此不再向北宋纳贡称臣,这实在是胆识非凡,唐国保全至今固然是昊天之佑,但若无陈伯父这样的远见巨识,上天给了机会抓不住也是枉然,岂能保得住这二十多年的平安!”
陈原本眼睛半眯,不动声色,这时悚然睁眼,道:“周公子果然见识不凡,老夫愿闻公子对目下诸国大势之高论。”
周宣觉得坐着说没有气势,站了起来。来回踱步,侃侃道:“周世宗柴荣用王朴的《平边策》,先南后北,要一统天下,辛辛苦苦打下地半壁江山却便宜了赵匡胤,赵匡胤灭蜀掳获蜀主孟昶的费贵妃,即花蕊夫人,十分宠爱。未想到其弟赵光义也垂涎这个才色双绝的亡国贵妃。开宝五年。赵光义弑兄篡位,赵匡胤之子赵德昭联合另一个叔叔赵廷美据蜀、楚之地自立国统,与赵光义抗衡,宋国陷入连年内战,再也无暇扩张,此乃我唐国之福也,而后重夺淮南十四州。不再每年纳巨额赋贡,地跨江淮,重有茶、盐、米、丝之利,唐国由此日益富足——”
陈身子前倾,听得很入神,点头道:“周公子剖析得极是,请尽管大胆陈说当前利弊。”
周宣道:“但唐国君臣偏安,不思进取。以保有三十六州之地为满足。岂不知一旦宋国一统,即会挥军南下,宋国是多年征战的虎狼之师。而唐国兵备松弛,恐怕难以抵挡,小侄听说赵光义手下大将呼延瓒势如破竹,连夺赵德昭辖下的十二城,不知最新战况如何?”
陈答道:“老夫七日前得到快报,赵廷美在巴中与呼延瓒决战,呼延瓒受箭伤,赵廷美却战死,东川大城巴中被呼延瓒攻陷,目前呼延瓒正养伤养兵,待春暖雪融后再进军,赵廷美是赵德昭左右臂,他这一死,赵德昭危矣,而且赵光义用赵普之计,要收降赵德芳,许他蜀王之位,只怕不出半载,蜀楚之地就要尽入赵光义之手,那时战船从荆门直下,长江天险不复我有!”
周宣道:“陈伯父没有就此向皇帝陛下进言吗?两赵维持均势之时,坐山观虎斗中不错,但眼看其中一虎要咬死另一只,这应该立即出兵助那只弱虎啊。”
陈有些无奈道:“周公子所言极是,老夫也曾向陛下进言出兵助赵德芳,但知制诰徐大人不主张出兵、左相韦大人倒是主张出兵,但却是要出兵对付赵德芳,夺其荆楚之地,所以三方争持不下,陛下也不作决断。”
周宣道:“小侄与太子殿下交好,或可助伯父一臂之力,伯父,此间无外人,小侄想问一下,伯父以为太子与景王孰贤?”
陈官场历练多年,岂不知周宣之意,这唐国储君形势很微妙,当年李之父李璟即位时,为安抚诸弟,在先皇柩前立下兄弟传国之盟,但由此引发骨肉相残,李坤之父李弘冀就是心狠手辣之辈,毒杀了被立为太弟的叔父,但随后李弘冀自己也死得不明不白,李即位后就决定废止兄终弟及制,立自己儿子李坚为太子,若按当年李璟的传国之盟,是应该立李坤为太子的,然后李坤即位后立李坚为太弟,所以颇有一些老臣对李改先皇旧制不满。
陈道:“周贤侄,老夫主管兵部,只管对外,朝政之事莫问老夫。”
周宣说:“攘外必先安内,陈伯父国之重臣,黎民之望,岂能不问朝政!”
陈笑道:“若周贤侄能说服陛下出兵救赵德昭,那老夫愿以贤侄马首是瞻。”
周宣道:“伯父折煞小侄了,不过小侄可以尽绵薄之力一试,请伯父给小侄十日时间。”
陈大喜,留周宣、范判官、林黑山在府中用晚餐,周宣说:“晚餐还早,小侄听说伯父棋艺高超,想向伯父请教一局。”
陈这才得知周宣竟是奉化军选送地三位棋士之一,惊喜道:“老夫岂敢与参加元宵棋战地高手对弈,既然贤侄要赐教,老夫只有硬着头皮应战了,只望贤侄不要杀得太狠,老夫可抵挡不住啊。”
纹对弈,周宣让先,执黑后行,棋到中局,周宣考验出陈地棋力了,的确不弱,相当于业余强三段,杀伐果断,很有力量,但布局弱,不善于经营空寥的中腹,虽然占了四个大角,但被黑棋顺势围住了中腹,地盘大的可以放下一个巴掌。
实力相差悬殊,周宣未使全力,局终数子,黑棋胜两子半。
周宣笑道:“伯父,小侄斗胆说一句,这就是昧于大势、偏安之败啊。”
……
在陈府用罢晚餐,陈亲自送周宣等人到府门外。看着他们上马乘车离去才转身回府。
范判官叹道:“周公子之才,真是渊博如海,陈侍郎待人一向孤傲冷峭,若不是
重公子,岂会亲送出门!”
林黑山也佩服地看着他这个义弟,说:“陈侍郎御下极严,很多将领对陈大人都是敬畏有加,哪能象宣弟这般想说就说!宣弟也真是见识不凡。方才那一番话说得太精辟了!”
周宣笑道:“我是仗着陈济的关系嘛。而且说到了陈大人地忧心处。所以才得他赏识,与人交往无非两样,投其所好或解其所忧,现在只希望皇帝陛下早点召见我,说不得又要用诗词作为叩门砖,待我夜里呕心沥血填一阙绝妙好词,让太子殿下转呈皇帝御览吧。这就是投其所好。”
范判官叹服不已。
立春已过,寒冷依旧,金陵的夜色喧闹繁华,家家笙管、户户弦歌,有些性急地已经在门前挂上了各色彩灯。
众人出了清溪坊,沿通济大道往西回莫愁湖住处,经过香如坊门前时,周宣在马车里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说二弟啊。你怎么在决战前把那只好威武大将军给卖了。那你明天拿什么参加元宵鸡战啊?”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这是三弟让我卖的,我听三弟的,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