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月小似眉弯 >

第74章

月小似眉弯-第74章

小说: 月小似眉弯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翠梅庵的晨钟唤醒,睁开眼目的时候,雪还在下,窗外已是一片冰雪银琼。院落里已有一些伶仃的脚印,深深浅浅的印痕,刺进白雪的灵魂里。我闻到疏梅的幽香,在轻盈的晨风中,淡淡地飘进窗牖,落入我的梦里。

我起床,简单地梳妆打扮一番,每次出宫装束都很随意,这样子让我觉得自在。临着书案,在白笺上写了一句:踏雪寻梅访故人。落款处:翠梅庵的一瓣梅。遣人去烟花巷的莹雪楼,将此信交与画扇,相信她知道这瓣梅是谁。

与舞妃和谢容华去大殿一同早课,妙尘师太居前,许多的青尼立在佛前,念读着我们听不懂的经文,可是那空灵的吟唱,竟让人这般的迷恋。面对这早晚固定的重复,她们是否会心生厌倦?当诵经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一切也就不再有累了。

我与舞妃几人并排立于佛前,各自吟诵着经书上的文字,我不能体味到其间的内涵,却能感受到那份禅意。其实我喜欢这种感觉,静谧的禅院,白雪世界,悠扬的晨钟,氤氲的檀香,将灵魂寄予在莲花的世界,没有一丝红尘的念想。而后,在禅房里读经书,品茗,或与禅友聚会研经,却也其乐融融。只是谁能守着这份孤独与寂寞。淡定地老去?在紫金城。每日慵懒地起来,不听经,不参禅,虽然寂寞,可是那些女子还有一份等待,尽管许多人的等待是那么的渺茫,至少还有一个企盼。当一切无了欲求,才能彻底的清心。我虽然没有等待。但是我还无法做到清心无欲。

早课结束地时候,我还在自己地思绪里迷离,这样的生活,过久了,会如何?会枯燥,还是会沉沦,也许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念想,不同的结局了。

走出大殿。看雪花纷飞,心中异常惊喜。

谢容华用手捧着雪花,笑道:“我们该去后院雪中访梅吧,莫要辜负这样的雪景。这机会很是难得了。”后院,我与画扇那时访的是落梅,今日该要一起同赏雪梅了。

我朝她们神秘一笑:“今日翠梅庵会有稀客。我们先去师太的禅房稍等片会,此人大概一会就会到来。”

谢容华瞪大眼睛看着我,笑道:“湄姐姐怎么如此神秘,你说地稀客会是谁呢?不说出来,闹得我在这猜测。”

舞妃也问道:“是你在宫外的故人么?”

我轻轻点头:“是的,我们相处了几年,她是我在进宫之前唯一的知己。”

顾婉仪猜测道:“一定是位女子,而且是同湄姐姐这般的名媛佳丽。”

我浅淡一笑:“我不是名媛佳丽。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来自何处吧?”在入宫时我虽然以岳眉弯的身份进去。但是相信她们都知道我本身来自风尘,会不知么?那么多的女子。那么多的眼线,她们会不去派人到宫外打听我地来历,这位不需要选秀就直接入宫,且被赐封为正三品的婕妤娘娘,这位宠冠后宫的女子,究竟带着什么来历,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世?

谢容华执我地手,微笑道:“姐姐,像你这样飘逸出尘的女子,是不问出处的,无论来自何方,都一样地美丽绝俗。”

顾婉仪点头称道:“是的,就是如此,姐姐来自何方,我从来都不在意,在我们心里,姐姐是飘渺仙人,清澈入骨。”

我朝她们笑道:“好了,别尽夸我了,我们先去师太的禅房小坐,等待她的到来。”

四人朝师太的禅房走去,静坐品茗,围炉烤火,仿佛冬天的日子,都是这样打发的。

只约摸一个时辰,画扇便来了。是妙尘师太领着她进来的,一袭与我同样地雪白狐裘大衣,优雅地发髻,别着翠玉古簪,清新的装束,以及她身上天然地高贵气韵,结合在一起,是那样的惊艳迷人。

她乍见舞妃及谢容华她们几个,有些惊讶,随后微笑地走上前,看着我笑道:“妹妹,好些时日不见,这几位可是你宫中的姐妹。”话毕,她施礼道:“画扇参见各位娘娘。”

舞妃和她们立即起身迎道:“画扇姑娘多礼了,既是湄姐姐(湄妹妹)的故人,好姐妹,也就是我们的姐妹了。”

我上前执画扇的手,笑道:“姐姐,你越发长得标致了。”

她笑道:“妹妹说笑了,画扇只会渐渐地枯萎老去,哪里还会越发标致。”

谢容华也上前打量着画扇,微笑道:“怎么就出落了这么个美人儿,果真与湄姐姐可以相齐。”

舞妃点头赞道:“是的,听说当年,你们是并蒂双魁,名动金陵。”舞妃的话,让我知道我进宫前的事,大家果然是知道,连我和画扇并夺花魁,都知道。

顾婉仪朝画扇微微一笑:“我从来就知道湄姐姐的故人一定是惊艳的,这倾城之貌,让人赞叹不已。”

我笑着给画扇将舞妃和谢容华她们做了简单的介绍,大家熟识一番,便起身要去踏雪寻梅。

一直执画扇的手,这么久长的日子不见,让我觉得更加的亲

出了禅房,琼玉纷扬,大家相伴着往翠梅庵的后院走去。

第一百零二章 一朵幽香雪中寻

翠梅庵后院,我与画扇,舞妃她们几位在雪境中赏梅。仿佛翠梅庵的雪都是洁净的,落在洁净的黛瓦间,落在满院的梅花丛中,落在嶙峋的石头上,落在潺潺流淌的溪水里。

舞妃和谢容华还有顾婉仪三人行走在前面,我执画扇的手在后面漫步,雪花纷纷扬扬,宛若新春里初醒的梦。

画扇打量着我,心痛道:“妹妹,你瘦怯了许多,遇到很多的不如意么?”

我抬头看着飞雪,一瓣雪花落入我的眼眸,有一种冰凉的刺痛。轻轻叹道:“没有不如意,也没有如意,一切就这么过去。”转眉看想她,问道:“姐姐,你呢?可还好?”

画扇淡淡微笑:“我?依旧在烟花巷,就像水上漂游的浮萍,没有方向,也没有港湾,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何处是尽头。”

我伸出手,试图捧起这纷扬的雪花,免得落入尘埃,可是才入手心,便已化了,化成寒水,化成泪滴。我突然心中有个念想,能不能把画扇也带进宫里,做淳翌的妃子,淳翌与画扇也有简短的相识,上次好似听说在我之前,画扇认识岳承隍的时候就与淳翌有相见过。转念一想,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难道皇上娶我这个烟花女子,还要再选画扇入宫么?其实很想画扇可以入宫,一来有个依靠,总好过沦落烟花,整日陪酒卖笑。二来也可以将我陪伴,我们姐妹在宫里相处,就不用这么彼此牵念。

“妹妹,你在想什么呢?”画扇唤我。

我回过神,对她微笑:“没什么,只是看着这雪。太美了。想起了许多。”

梅花在雪中傲然绽放,飘盈着幽清的冷香,每一朵都蕴涵着一个故事。我们在厚厚的积雪上行走,穿行在花影飞雪间,沉浸在这份冰洁的美丽。

舞妃转过头,看着画扇笑道:“画扇妹妹,其实我久闻你的大名的,早已传遍金陵了。包括后宫,也有多人知道你。”

画扇转眉看向我,莞尔一笑,问道:“有么?妹妹?”

我倒被她问住了,似乎所听不多,一脸的疑惑,想要告诉她不知道,又怕这样子让舞妃面子上不好看。微笑道:“自然是有地。”事实上。我素来不与人交往,除了舞妃和谢容华这几人,其余地人虽也会到我月央宫来小坐,但大多都是因为皇上宠我。她们的到来总是带着一些让我不喜欢的目的。并且我命令月央宫的人也不许在外面嘴碎,给我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许多的事。我还是不知道,就算他们知道,为了怕我责罚,也会隐瞒着。而我也不记得是否在谢容华面前提及过画扇,应该是没有,纵然有,也是轻描带过,我不喜欢与别人谈论我的从前。因为我地从前。带着太多的感伤与疲惫。

画扇走向舞妃,客气道:“多谢雪姐姐的赞赏。画扇只不过是风尘女子,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夸赞的,倒是您的大名,我如雷贯耳。”画扇一句雪姐姐,仿佛将大家的距离拉得很近,的确,在这翠梅庵,无须那么生分。

舞妃饶有兴致地问道:“画扇妹妹,何来如雷贯耳之说呢?”

画扇微笑道:“上次听眉弯妹妹说起你,绝代人物,翩然若舞,与她情同姐妹,入宫后很得你关照的。之后,在莹雪楼也有一些王公子弟和在朝为官地大人物会提起舞妃娘娘,说的都是如何的风华绝代,舞艺翩然。”画扇唤我眉弯,很亲切,我的确在她面前提及过舞妃,只是舞妃几时成了烟花巷那些人谈论地话题了。画扇这么说,是否会令舞妃不高兴?不过,去烟花巷的确也有许多风流雅客,不全是低俗之辈。

我忙附和道:“是呵,就是如此,莹雪楼可谓是烟花巷最为雅致的楼阁,因为画扇姐姐接连几年夺取花魁,进莹雪楼地多为王公子弟和许多名人雅士,去那弹琴作诗,品茗听曲,好不风雅。雪姐姐又是皇上面前最宠爱的舞妃,天香国色,最主要的是你曼妙的舞姿,我想见过的人一定忘怀不了,所以舞妃娘娘的大名,就是如雷贯耳了。()”我一口气说这些多,仿佛在为画扇说的话做着解释,事实上,可以在烟花巷谈论的人,未必就是轻贱之人,我相信,画扇所听来地舞妃,一定都是赞赏其美貌地多。

舞妃仿佛并不介意,脸上还泛着柔和的微笑:“这样啊,原来我也是个名人呢,那湄妹妹更是了不得了,当年地花魁,如今又宠冠后宫,倾城之色,想必知道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舞妃的话,让我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带着别的意思,但是既是情如姐妹,就不该有他想。

谢容华聚过来笑道:“你们都是名人了呢,名动京城,惟独我,默默无闻,不过这样也好,过得轻松而自在。”

顾婉仪轻轻抖落一根枝桠上的梅雪,柔柔笑道:“我也是默默无闻,可是我甘愿这样一生的平淡,因为做不到,所以我甘愿。”顾婉仪的话中也隐含着几许无奈么?人就是如此,得到的永远都是负累,未曾得到的又会遗憾。也许我们都不是那样急功近利的人,可是许多时候也不能免俗。

我淡淡一笑:“这一切真的不重要,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所在意的真的不是这些,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寄托,而所在意的,就是寄托的人和物了。”其实我说得很迷乱,所谓寄托的人和物,又究竟是什么,物包含了名利么?舞妃总是希望自己可以灿烂地死去,她的灿烂,也不是名利,而是她与淳翌的爱情。

谢容华站在梅树下,抬头看着漫天的雪花,欣喜地说道:“我们可是来踏雪赏梅的,这些话题一会到厢房去说。现在就一心赏梅呢。”

舞妃点头赞道:“是的。这梅雪之境实在是太美了。”话毕,她看向画扇,说道:“久闻画扇妹妹才高,几度夺得花魁,今日可要在雪中吟句,让我们品味一番呢。”

画扇轻轻摇手:“不,不,听眉弯妹妹说起你们经常在宫里吟诗。我那雕虫小技,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再者,吟咏梅雪之句实在太多,让我再写出有新意的句子很难了。”

我点头说道:“地确如此,吟过梅花千百句了,可是却始终不觉得有很好地,今日我们就干脆别吟诗了,就这样漫步在风雪里。随意聊聊心里话,也好。”

舞妃笑道:“好吧,今日就饶了画扇才女,不过回头还要看听你弹琴吟句。一睹你花魁风采。”

画扇盈盈笑道:“好,到时就献丑了。”

谢容华舒了一口,笑道:“不吟诗也好。我最近越来越没心思,整日脑中空空的,好容易到庵里来小住几日,还要吟诗,真真是辛苦。”

顾婉仪微笑道:“正所谓诗易作,句难工。有时候,我也想要轻松闲逸的好,有时又渴慕用诗词来表达心中情怀。”

我执过画扇的手。笑道:“姐姐。既然不要做诗,我们姐妹又难得一聚。不如细聊会,边看看这如画风景了。”

舞妃、谢容华和顾婉仪在雪中漫步,沉醉在漫天的飞雪下。

而我与画扇穿过雪径,不惊觉地来到了一座石桥上,桥下就是梅花溪。这三个字,会勾起我伤痛的记忆。溪水潺潺,雪花落水而化,就像旧年烟屏的骨灰,落水就融,找不到丝毫的痕迹。

我叹息道:“姐姐,你知道么?”

画扇看着流水,转过头:“嗯?妹妹,怎么?”

我沉沉一叹:“烟屏,烟屏地尸骨就葬在此处。”

她脸色惊异:“烟屏?”

我点头:“是的,烟屏,当年选魁救下的烟屏,也是殷羡羡的烟屏。”

画扇轻叹:“她终究还是薄命了,想当初,你救下她,如今她还是离你而去。”

我看着画扇,问道:“姐姐,你应该知道在盛隆街遇刺之事吧?当日是烟屏为我挡了一剑,她不欠我的,她欠我的已经还了。”

画扇惋惜道:“可惜了她这么好的年龄,她跟妹妹还是有缘分的,只是缘分也就这么长,所以妹妹无须难过,她地离去或许是最好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