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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月小似眉弯-第48章

小说: 月小似眉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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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抽出手:“没有,臣妾觉得挺好,这明月山庄地暮夏就如同初秋一样,带着丝丝的凉意,尤其那山风,还夹杂着淡淡的萧索之感。”

“山风?”他似有不解。

“是地,臣妾去了好远地地方,明月山庄好大,穿过这些楼阁殿宇,后面是茫茫的大山,没有边际。”

他笑道:“湄儿该不会一个人踏荒而去了吧?建明月山庄的时候,后面地宫墙围得很宽,其间留存了几座茂密的山川。但是先皇说不去翻建,就留着大山,才可以显现明月山庄的清凉。”

我不解地问道:“皇上,其实臣妾一直不明白,为何此处会题名为明月山庄。”

他微笑:“因为母后,这是先皇为母后而建的山庄,沧海月明,许多的事,朕也不懂,明月山庄建的年代不久,当初先皇是听宫里一位风水先生说的,这里临山依水,传说这里还有大燕朝豫襄王遗留的宝藏。不过只是传说,当年豫襄王夺下大魏朝地江山,留存了许多的宝藏。后来先皇在华胥梦境寻找过,一无所得。”

“华胥梦境?”我惊讶喊道。

他疑惑地看着我:“怎么?湄儿也知道华胥梦境?”

我忙掩饰:“哦,臣妾不知,只是听这名字觉得很特别,想起了来时路上的华胥城。”

他神韵平和,点头道:“是,有一座华胥城,而这明月山庄还藏了一处华胥梦境,知道的人很多,不知道的人也很多。其实这也不是一个秘密,不过是一处荒废之地,可是先皇不许将其拆毁填平,说是要留着这个遗址,究竟为何,朕也不知。”

我思绪飘忽,原来华胥梦境并不是一个深藏的谜,知道的人其实很多,只是对别人来说那是一处荒园,埋葬地也许是宝藏,也许是嶙峋地白骨。只是在淳祯的眼中,看到地是沦陷的江山,是消亡的结局。不知皇上淳翌,又会带着怎样的感觉去看它。

“你在想什么呢?”他唤我。

我回过神,笑道:“还真是一处神秘之境。”

“是,朕只去过那一次,其实就是一片坍塌的废墟,什么也没有,给人一种无比萧索苍凉之感,一朝繁华万古枯。至那以后,朕再也不曾去过了,你想去么?”他问道。

我凝神:“我。臣妾也不想去,皇上既然只去一次便不想去,那定是此处给人一种大荒凉之感,太荒凉的地方,去了心境难好起来。”其实。我不想真实地告诉淳翌我刚才是从那里回来的,带着满身的萧索与疲惫,我不能告诉他。这一下午我与淳祯在一处。看了华胥梦境,看了落日,说了许多许多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他懂地,他不懂的都说了。因为,这对淳翌来说,都是一种伤害,我知道他会不开心,甚至,会心痛。我不愿伤害他。因为这又是一次偶遇,我与淳祯的偶遇,是连我自己都无法预料的。

“那就不去,就算想去,也要等下次了。”

“怎么?皇上,我们要回去么?”我听这句话,心里无由的惊慌。

他点头。面带忧色:“是。母后染了风寒,虽然传书来。说无碍,但朕还是不放心,想提前回宫,再者现在酷暑已消退,明月山庄气候会越来越凉,怕你们身子骨弱也受不住,毕竟不习惯山里地气候。”

“那我们还是趁早回去,臣妾也忧心太后。”进宫多日,太后一直静养,除了皇后及几云妃,舞妃她们去请安,其余的她都让免了。

淳翌点头:“嗯,朕过来就是说这事,让你准备一下,这两日就要启程回宫。”

我似有恍惚,回道:“是,臣妾知道,臣妾回头就让她们去准备。”

他执我的手,低问:“湄儿对明月山庄似有不舍?”

我抬眸微笑:“不,此处清凉之景臣妾很是喜欢,但是臣妾也喜欢紫金城,出来这么久,也想念我那里地月央宫。”其实我地话半真半假,真的是我的确想念月央宫地草木,那后园的秋千架,还有那梨花木躺椅,那许多的许多。然而我,却害怕回到紫金城,我怕那缠绕我的梦,怕回到那熟悉的地方,过那束缚的日子。虽然明月山庄跟紫金城的建筑一样,可是这里却让我觉得闲逸,比起紫金城,要自在得多。在这里没有恶梦侵扰,我夜里睡得安稳,神清多了。

淳翌轻叹一口气:“朕倒有些不舍这里,回去后要为政事繁忙,每日早朝,许多的事商议不完。在这里,都积压很多事没去处理,朕越来越觉得心累了。我宽慰道:“皇上为国事烦忧,臣妾无法相助,觉得很愧疚。只愿皇上好生保重龙体,就是臣妾地福份,是天下万民的福份。”

淳翌朗笑:“朕的湄儿有时说起话来,还真好听,朕爱听,听了心里舒缓多了。”

我温柔一笑:“皇上爱听,以后臣妾就多说,只是臣妾平日嘴拙,说的话都不婉转动听。”

“那是湄儿心傲。”他脱口而出。

我低眉:“湄儿在皇上面前不敢心傲,湄儿敬皇上,爱皇上,也畏皇上。”

淳翌一把将我拉至他身边,抱于他的怀里,深情地看着我,柔声道:“湄儿岂会畏惧于朕,朕宠爱你,朕不要你畏,朕只要你爱,这样朕就开心。”

我含羞:“湄儿自当爱皇上,今生如此。”我心中叹息,曾几何时,我也学会了如此,我不想取媚于淳翌,只是在帝王面前,也难做到傲骨铮铮。我是他的妃子,我所能做的就是依顺,唯有依顺,才可以存留。我想起了淳祯地话,后宫最怕出现不寻常地女子,她的出现,要么就是强国,要么就是祸国。而他认为我是那祸国地女子,因为我慈悲又残忍,因为我多情又无情,因为我平和又傲然。

“湄儿。”淳翌温柔地唤我。“嗯。”心中纠结着万千滋味,一时间,无从想起,无从说起。

他看着我,说道:“今日想必你也累了,先用晚膳,今夜早点歇着,明儿个再收拾,反正要带的东西也不多。”

“皇上不留下一同用膳么?”我问道。

“其实朕今晚宴请几位大臣,见你迟迟不归,忧心,方在月央宫等候。”

我焦急道:“那皇上岂不是耽误了时辰,是臣妾的罪过。”

他朝殿外望去,暮色已深,回道:“无妨,稍晚些也没关系。”

我起身:“那臣妾就不多留皇上了,皇上今日等侯臣妾,这情义,臣妾日后还,只一心待皇上好。”

他抚摸我的下额,微笑:“好,朕记下了。”说完,拂袖转身朝殿外走去,留给我一袭英挺的背影。

晚膳,什么也不想吃,喝了几口汤便回寝殿了。

明月,明月,这里的明月与太后相关么?沧海月明,世事桑田,究竟多少是过往,究竟又有多少是永恒?

坐于烛台旁,心事如同风中的烛光摇曳荡漾。匆匆地来明月山庄一趟,发生了这许多的事,又似乎什么也没发生。我沉过湖,淳翌也因我落水。与淳祯几度偶遇,令我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谢容华雨夜伤感,舞妃病了,云妃一如既往的骄蛮跋扈,皇后也依旧如此平静寻常。仿佛一切都不曾改变,景致如此,人事如此,人心也如此。

我累了,我想安稳地在明月山庄睡去,因为我知道,我的恶梦,又将在紫金城开始。我只是明月山庄的过客,就让我以过客的方式,与这里做一次沉睡的告别。

第七十章 如何寒梅生雪境

这一夜却是无眠,辗转难安,清风拂过窗幔,看得见窗外洒落的月光,还有摇曳的竹影。我披衣起床,走至窗前,浩瀚的苍穹呈现银灰色,那轮明月挂在中天,格外的澄澈明净。自古都是人望月,又岂知月也会望人。这轮明月,从迢递的远古,照耀到今朝,承载了许多人的叹喟,又漠然地看淡多少的人。

烟屏坐在烛台下刺绣,一针一针那么细致,仿佛她的生命就是一幅绣品,供自己往返地穿梭,又供别人观赏留藏。她究竟属于谁,自己也不知道。我当初将她从殷羡羡那救回,她就说要报恩,这一年多默默地跟随陪伴,尽心尽力,而我似乎总是太疏忽了她。我不知道她和红笺随我进宫,会有怎样的命运,只想为她们安排属于自己好的归宿,从此过上幸福安定的日子。

“小姐,我为你绣一幅踏雪寻梅图吧。”烟屏突然抬眉说道。

我凝思:“踏雪寻梅,如何这时候想绣踏雪寻梅图给我?”踏雪寻梅,与这夏季似乎相隔太远,我脑中浮现出一幅白雪红梅的画境,身上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微笑,仍旧低眉穿针引线,边说道:“我一直都想为小姐绣一幅踏雪寻梅的长卷,只是踏雪的只有你一人。”她举起手上的白色的丝绸,笑道:“你看,美么?”

洁白的雪境,鲜红的寒梅,还有那被白雪掩没的小径,若隐若现的人,我惊讶叹道:“好美,烟屏,这是你何时绣的?都快要完工了。”

她看着自己绣图,舒缓地叹一口气:“我本要给小姐一个惊喜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因为现在就差将你的身影勾勒描摹得清晰些。我需要捕捉你的神韵。”

红笺端过烛台。走近了看,赞道:“前几日你才绣了几株梅树,今天已经快绣完了,赶得这么急做什么。”听罢红笺的话,才知道烟屏为这幅踏雪寻梅已做了好久的准备,是想给我惊喜。

我感激道:“难为你了,烟屏,我很喜欢,会好好珍藏。”

烟屏满怀感激,说道“小姐。烟屏自知只是一个低贱地丫鬟,可是你待我亲如姐妹,与红笺姐姐一样地好,这份情谊烟屏无以为报,烟屏只会这点绣工,就想着为你绣一幅踏雪寻梅图,因为只有你才配得起那美丽的意境,配得起那傲雪的寒梅。”烟屏的话,令我心中悸动,一直以来我真的是太忽略她了。原来她为我藏着这样的心思,知我爱梅如痴,喜欢雪境的清凉,喜欢梅花那冰洁傲骨。

我对她微笑。一时间,竟被感动填满了心怀。

“小姐,你就立在这,只需一会,我就好了,已经勾勒出你的身影,我只需再捕捉你的神韵。只是烟屏的功底薄浅,怕描不会小姐地十分韵味,尤其是那冰洁的风骨,还有绝尘的姿色……”她那般入神地说下去,与她平日的寡言实在有些不寻常。

我笑道:“你这丫头,平日里话最少,怎么今日嘴巴这么甜。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红笺走过来笑道:“是啊。最近烟屏跟换了个人似的,整日就说要报小姐的恩。报恩,报恩,一幅踏雪寻梅图,费了许多心思。”我觉心中有愧,她为我如此费心,而我却一无所知,只关心了自己的事,从未曾关注于她们。

我抚摸烟屏的发梢,柔声道:“傻丫头,别想这许多,我都忘了,你也忘了吧,不过是举手之劳,我真没费心。你就安心的跟着我,我若好,你们自然也是好,我若不好,你也只好随着受苦。”

秋樨为我端来一杯热茶,关怀道:“还是早些休息地好,养好精神,还有那许多的路程要赶。”

一触及赶路,就想起欲将离开明月山庄,心中就无法释然。叹息道:“无法安睡,不知为何,心中就是隐隐地不安。”

秋樨为我将风衣裹紧,宽慰道:“那是心魔,过了便好,说不定在明月山庄住了这许多日子,回到紫金城一切都改变了呢?一切都重新开始,再也没有心魔,没有恶梦,娘娘可以快乐地做湄婕妤。要知道,皇上宠娘娘,娘娘又不是那种骄纵之人,她们自是不能伤害到娘娘的。放宽心,一切都会好的。”

我淡笑:“我又岂会惧怕她们,就连那恶梦,我也不惧,该来地终要来,该去的终会去。”说罢,我心中长叹,方才我说无法安睡,心中不安,此时又说什么都不惧怕,如此的矛盾,实在是可笑。她们自不会笑话于我,只能我笑话自己了。

我叹道:“你们都去睡吧,就让烟屏留下陪我,我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思。”

红笺笑道:“那我和秋樨去为小姐煮夜宵?你今晚都没吃什么。”

“好吧,炒几道爽口的小菜,一会大家一起吃,就当为这里的月央宫饯行,如何?”

红笺和秋樨欣喜道:“这就去准备。”

清凉明净的月晕倾洒在窗台,比烛光更加地清透澄澈,也洒落在烟屏的绣图上,好似在月光下踏雪寻梅,那样的鲜活,那样的动人。

而我,披着一袭白衣,立于雪境中,寒梅下,只为循那幽淡的梅香。望着月色,我陷入沉思中,我想起了楚玉,在金陵城郊外的柴门,此时的月色一定更加地清幽宁静。有一种感觉,他也在临窗看月,那轮月和我这轮月是在同一个天空,同一种高度,同一种姿态。玉魄生来浑似古,仙乡未入恐成魔他自称世外高人,知晓过去与未来,懂得乾坤变数,明白万古河山,可是却无法解救自己,我不知道这是谁地悲哀。

佛说,他是慈悲的,他慈悲地收藏人间地眼泪,却不肯慈悲地超度世人。他明知人间的苦难,却说天有天道。佛有佛法。人各有命,强求不得。既然天命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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