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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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飞驒路途不便,李晓眉头又皱起,这一次出兵美浓,不同与在飞驒国内征战,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出国’征讨了。
这样的中距离作战,首先要考虑并非军势的数量,而必须将后勤保障放在第一位考虑。
之前李晓只是在飞驒国内与诸豪族战斗,所谓作战距离不过是半日一日路程。
当时所谓的后勤就是足轻身上每日十日份的饭团子,而其余物资由各备队小荷驮队负责即可。
但是这一次进入美浓,出征郡上八幡城,李晓预计最少出动两千以上军势,才有把握讨平远藤家,所以负责两千军势后勤就是李晓大难题。
飞驒山路不便,就很大程度制约了,李晓调动大规模军势出入美浓的瓶颈。
所以如此,这才更有必要在美浓,打下郡上八幡城作为军势中转补给的桥头堡。
李晓与内岛氏理商量了一阵后,决定将此事交给他,还有锅山,广濑这三家飞驒豪族负责。
内岛氏理犹豫了一阵,问李晓为何不将此事交给马场昌房来办,李晓解释道马场昌房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做,所以才委派他作此事。
内岛氏理听后才表示答应。
同时李晓准备等明年一开春,就命姊小路高纲加快高山城,以及飞驒道路修筑,实现从北飞驒向南飞驒的物质转移。
李晓与内岛氏理商谈结束之后,已是天亮。
内岛氏理告辞回去休息。
而李晓又将方才与内岛氏理交代之事,重新整理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差错之后,这才安心下来。
待李晓起身时,这时听到天守阁外,有人喊道:“下雪了,下雪了。”
这窗外突然传来了风的呼啸之声。
李晓走到窗台边,看见飞驒曾灰白二色的莽莽群山之中,飞雪漫天,细细的雪粉从空中降下。
李晓将手伸出窗外,托住一片雪末,手中的热度瞬间将雪末融化成水。
“转眼就是入冬了,今年飞驒的第一场雪。”李晓不由感慨,想起了三年之前这个时候,自己尚在担心,能否在第一场大雪来临,将神冈城筑成。
而三年之后,他正在樱洞城看着雪景,整个飞驒已在自己的脚下。
随之转眼又要是一年过去,明年就是永禄十年,公元一五六七年,决定格局之分水岭。
绵延近百年的战国乱世,到了此刻,局势已经渐渐明朗了。
几个有希望一统天下的大大名们,将继续吞噬周边之小势力,而强大下去,最终在彼此之间决定一位最终的天下人。
而小豪族的命运,不是为吞噬,只是臣从。
天下形势会如历史上走进那如敦盛一般,短暂繁华后而湮灭的安土桃山时代,亦或者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时代。
李晓远眺着雪景,这时正看见一路人马从远处缓缓向神冈城驶来。
这行人马只有十几人,中间还有一个两人前后扛着的肩舆,在遭遇风雪之后,速度更缓慢下来。
不过肩舆停了下来,从肩舆之中,走下来一人。
李晓待看清了,神色一喜,对方正是小幡由贞。
对方举起袖子挡雪,一仰头正看向天守阁中。
李晓与小幡由贞的目光二人对视在一起,相视一笑。
美浓国,北方城。
同样一场大雪,亦在此城头悄然降下。
北方城城主安藤守就,单手拿起长筷子,将火塘之中的炭火轻轻拨了拨。
火塘上的支架上此刻正夹着炉子,正嘟嘟地响着烧水。
此刻在安藤守就的下首,正盘膝坐着两人,这二人面貌差不多,可以看出是一对兄弟。
年纪轻一点之人,手持着一把折扇,凝望着火炉中的炭火,露出深思之色。
而他年纪较长的兄长却手拿着丝帕掩在嘴上,正不住地咳嗽。
这时安藤守就抬起头看向那年纪较长的兄长,问道:“重治,这次新占据飞驒一国的武田家大将,李但马守邀请你出仕武田家,你是如何打算的?”
第两百九十五章竹中重治
第两百九十五章竹中重治,到网址
第两百九十六章 李晓的骑马队
第两百九十六章李晓的骑马队
朦胧的光线从窗外照进屋中,反而透着竹中重治俊朗的脸上更加苍白。
待听完安藤守就的问话,竹中重治脸上突然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拿起丝帕又咳了一阵。
最后竹中重治将丝帕放下,抬起头看向安藤守就,淡然地言道:“岳父,认为我为何要投效那李但马守?”
安藤守就尚未开口,竹中重治的弟弟竹中重矩,从旁言道:“自从三年前,兄长以十六人夺取了稻叶山城后,龙兴殿下眼下视兄长为眼中钉,迫使兄长不得不逃亡近江,出仕浅井家。”
竹中重矩说到这里,转过身子,诚恳地言道:“而以兄长之大才,眼下却不得不隐居于家中,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既然斋藤家不重视兄长,何不继续谋求其他势力出仕。我看武田信玄是当世英雄,乃是天下最有希望上洛之大名,所以既然武田家诚心邀请,兄长不妨可以一试。”
听竹中重矩如此言道,安藤守就将长筷子,往火塘里一搁,言道:“不错,重治你之才智,我是素来佩服,以十六人夺取稻叶山城,今孔明亦不过如是。若是你谋求一个好出路,我亦是替你高兴。”
竹中重治微微一笑,谦逊地言道:“所谓今孔明之言,不过是我年少时一时的自诩,岳父切不可以如此当真。我又如何能及得上孔明之才万一,此言以后休要再提。”
顿了顿竹中重治看向自己弟弟言道:“不过重矩说的不错,良禽择木而栖。我竹中之志,亦是效仿孔明般,辅佐一名主,能够完成霸业。不过此乱世之间,君择臣,臣亦择君,武田家并非是我出仕之途。”
竹中重治此言一出。
安藤守就,竹中重矩皆是诧异。
安藤守就问道:“为何?”
竹中重治正色道:“当初我自知夺取稻叶山城之后,已开罪龙兴公,故而不得出奔。后长政公以国士之礼相邀,我以知行近江三千贯出仕浅井家。可是你们知我后来为何又从浅井家致仕隐居。”
安藤守就,竹中重矩二人听此皆摇了摇头。
竹中重治双目凝望了一阵,言道:“长政公虽堪年少英雄,有近江之鹰之称,但是浅井家乃是国人合议,国内并非由他一人说得算。他虽有雄才伟略,但受麾下豪族,以及其父肘制,难有成就。何况我一外人出仕浅井家,又如何能真正得到浅井家上下之信任。长政公赏识我,不过是看重我夺取稻叶山城之能力罢了。”
顿了顿竹中重治话锋一转:“武田家亦是如此,武田信玄虽是当世英主,麾下又有众良臣猛将,但是受制于上杉,北条,上洛之事遥遥无期。若是信玄亲自派人相邀,我或许会考虑一二,但李晓不过信玄一介家臣,并非名门出身,虽其魄力胆色,令我钦佩不已,并且我竹中暂不想为武田之陪臣出仕。”
“但重治你既拒绝了浅井,武田家,斋藤家又并非可能,那么难道一直在岩手旧领隐居不成?”安藤守就如此言道。
竹中重治听了长叹一声,言道:“若非当年龙兴公猜忌,囚禁岳父,以及重矩,我宁可不行夺城之事,一生忠于斋藤家。但是事已发生,再追悔亦是无用。眼下斋藤家中美浓被织田家攻陷大半,而西美浓独木难支,实际木下秀吉墨俣筑城以来,斋藤家大势已去,这美浓终究是要落在织田家的手中。”
“难道兄长要出仕织田家?”竹中重矩诧异言道。
“当然不是,”竹中重治言道,“当年我夺取稻叶山城,信长想以半个美浓酬谢于我,让其入主美浓,我亦不取,而今更是不会。再说我终是出仕过斋藤家之臣子,焉能再出仕敌国。”
“兄长之恪守义理,实在令我钦佩,”竹中重矩言道,“但是兄长若是一直隐居而不出仕,将才能埋没于此,真是兄长,亦是天下的一大损失。”
竹中重治摇了摇头,看向安藤守就言道:“岳父大人,这是我竹中个人的决断,我可以退隐保身,但是安藤家不同。岳父是美浓一方豪族,影响着西美浓之局势,以而今织田家之大势所趋,若是安藤家再在站在斋藤家,恐怕会有玉碎之运。”
“我并非劝说什么,只是希望岳父,早作论断。”
安藤守就点了点头,言道:“我会有主张的。”
永禄十年,三月。
飞驒,益田郡的一处山间牧场。
山下一片平坦之处,一大股插着武田菱旗指物的骑马队,呼啸而过。
覆着蹄铁的马蹄,从平地上踏过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山坡上李晓和侧近土屋昌恒站在原地观摩着这路骑马队。
只见这大股骑马武士,挥动着手中太刀,朝前方扎着几十个稻草人猛冲而去。
手起刀落。
骑马武士手中的太刀,无一例外地斩在稻草人上。
几十个稻草人在骑马队的冲击,只是在一眨眼之间,被斩城两段。
这支骑马队,是李晓新建立之军,目前从神冈,蛇尾等各备队中只挑选出三十多骑,精通马术之士选入,编制在两百骑,编成后并入旗本备。
除了这三十多骑外,其余骑兵李晓都是从飞驒本地选入。
骑马队编成之后,李晓将有了自己的骑兵队了。
飞驒虽是山地,但是这南部的益田郡,却是日本本地马木曾马之产地。
木曾马从平安时代起,一直到江户时代都是日本武士骑乘之马,直到明治时期,因为日本本土马体格太矮小的缘故,木曾马才被淘汰。
在这期间木曾马一直作为战场上的适用马,而被武士视作重宝。
历史上木曾马属于蒙古马马系,于公元二三世纪时从朝鲜渡来,先于今日飞驒益田郡于山地放牧,之后的信浓筑摩郡亦有放牧此马。
这也是当今木曾马的两大产地。
眼下自李晓攻陷飞驒益田郡之后,这木曾马的这两大产地,皆落入了武田家手中,除了益田郡另一处牧场则是掌握在南信浓的木曾家手中。
而在之前,李晓未攻陷飞驒,在姊小路家掌握益田郡时,却并未大量装备木曾马的骑马队。
原因是将目光放之在优先统一飞驒国内的姊小路良赖,因为飞驒这山地地形,根本不适合骑兵驰骋,所以根本没有建立骑马队进行平地合战的打算。
除了作为个别武士的骑乘马,其余的木曾马都被姊小路家通过美浓,转卖到各地去了,以此亦获得了不少收入。
但是李晓却不一样了,飞驒已经统一。而接下来的南北两个战线,美浓,越中皆有广大平原可以驰骋,所以眼下建立骑马队的时机正是恰到好处。
有了骑马队的加入,西国方阵薄弱的两翼,就可以得到骑兵的掩护。
而骑马队,配合上大筒队,如此李晓的西国方阵加强版的雏形已经完成,接下来只要足够的时间专门训练即可。
假以时日,北欧雄狮古斯塔夫二世手中那支横扫欧洲,无敌于一时的瑞典国民军,等于将穿越时空在李晓手中再现。
到时候,即便再碰上上杉谦信,李晓亦有把握与之一战而胜,以力破谋。
虽说前景很美好,李晓目前只是具备了足够的基础条件,无论是骑马队,还是大筒队还是需要训练,然后再这个基础上扩编,方可以建立成功。
当年以古斯塔夫二世之雄才伟略,以瑞典一国的国力,亦费了八年才将此强军铸成。
李晓扩编的骑马队就选用木曾马来骑乘,而骑兵亦从当地牧民中招募。
这些都是现成的,并不需要费太多功夫,骑兵队建成后,就直接驻扎在当地放养,以节约成本。
否则若是脱离牧场,专门割牧草来饲养,那样的成本就太高了。
接着骑马队又作了几番马术表演。
李晓对此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转过头去,却看见土屋昌恒面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昌恒,怎么有何不满意吗?”。
土屋昌恒听了李晓之言,喔地一声言道:“抱歉主公,是我失仪了。”
李晓笑了笑,言道:“有话直言。”
土屋昌恒想了下,言道:“主公,那我就直说了,这股骑兵虽并非弱旅,但是比之武田,上杉之骑兵,特别是在山县大人麾下之赤备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李晓听了并未动怒反问道:“如何说呢?”
土屋昌恒直言道:“在关东群雄之中,我武田家并非是装备骑马队最多,这点无论是上杉家,北条家都丝毫并不逊色于本家。但是我武田家虽骑马武士不多,但是却以骑马队驰名于天下,而信玄主公更被当世视作第一善用骑兵之大名。主公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李晓本想摇了摇头,但是突然想起以前在甲斐观看过的镝流马大典,言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