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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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远山直廉对织田家亦保持了亲近关系,在捅狭间一战中曾作为织田家一方参战。
所以苗木远山的立场,类似小山田家,处于织田武田家之间的两属关系。
当然武田胜赖结亲之后,也等于在尾张织田家,东信浓苗木远山家两方,同时有了依托,若是将来他上位继承武田家,这也是远山家,织田家所乐于见到的。
李晓在评定会议上旁观着这一切,说实在的达成这份武田家与织田家之间的联姻,他也有一份推动在其中。
马场信房低声的声音回荡在评定室中,台阶下织田扫部宽忠,木下藤吉郎二人听着武田家答允了与织田家联姻一事,不由的欣喜异常。
“喔,在下立即就这一喜事,立即回禀织田弹正忠殿下。”
织田忠宽声音激动地言道。
李晓明白此刻织田信长的心情,武田家与织田家的联姻,就意味武田家与今川家的决裂已经开始,如此今川家更加势单力孤。
作为主位上武田信玄面容微微有几分苍白,不过仍是沉声言道:“如此也就放下我这一桩心事了,辛苦两位了。”
织田忠宽拜伏下言道:“虽然未达成武田家与织田家之同盟条约,但是能取得两家联姻,也算对弹正忠殿下有个交代了。”
待木下藤吉郎,织田忠宽退下之后。
武田信玄又咳嗽几声,脸色反而透出一股病态的嫣红,不过这时他却振作精神,言道:“前几日,义信举兵谋反,我身陷武田八幡宫,不过庆幸本家各位竭尽忠诚,我武田家渡过了这一次危难。”
顿了顿,武田信玄肃容言道:“眼下事情已经过去多日,是该为这次义信谋反之事,给众人一个交代了。”
“饭富源五郎”
“喔。”
武田信玄看向拜服在地的山县昌景,言道:“你这次为本家作出之牺牲,我信玄十分感动。现命你接替饭富虎昌,担任本家两职,并将赤备交由你统领。”
武田信玄此言一出,众家臣皆是神色震动。
两职是武田家政务的最高职务,在奉行之上,之前武田家两大重臣板恒信方,甘利虎泰都担任过这一职务。
而赤备就更不用说了,武田家第一强兵,最具战斗力的部队,更何况山县昌景本人之前就是武田家三百骑,这一级的大将。
两军一合并,如此山县昌景在武田家中兵力动员力,上升至第三,仅次于上野军团的武田胜赖,以及驻守北信浓的高坂昌信。
况且有赤备这样精锐所在,却是高坂昌信,武田胜赖远远不如的。
武田信玄这一任命,山县昌景等于一跃成为家臣之首,超过了马场信房,内藤昌丰,取代了他的兄长饭富虎昌,在武田家家臣排位中,仅次于一门众的武田信廉,武田胜赖之下。
听到武田信玄的任命,连李晓亦对山县昌景不由羡慕,作为一名直臣,这可谓是奋斗的最高成就了。
不过武田信玄说完,山县昌景却伏在地上,泪如雨下哽咽言道:“主公之恩赐,五郎十分感激,但五郎不要封赏,愿意将所以一切的赏赐,来换得义信殿下一命。”
山县昌景此言一出,评定室中一片寂静,谁也想到他居然在这个场合,替武田义信求情。
若李晓不知山县昌景的性格,但听到这样话绝对是猜测其为一名大奸似忠之人。
但此刻李晓亦是微微摇了摇头,此人真是一位耿直之人啊,武田信玄有这样的臣子,真是他的幸运。
果然武田信玄听了山县昌景的话,虎目一红,抽出腰间的折扇挡在了面前。
评定室中一片寂静,在这样的时刻,除了山县昌景以外,确实无一人敢替武田义信说一句好话。
固然但想即当年,武田义信刚元服时,给人之印象,确实是一名深谱礼仪,举止稳重之男子,众家臣亦对他寄予了很多期望,希望他能作为下一任家主来带领武田家,而时至今日,武田义信有这样的下场,既有他咎由自取的地方,亦有他无可避免的悲剧一面。
这时武田信玄缓缓言道:“五郎你不必再说了。”
说完武田信玄放下折扇,又恢复了从容模样,厉声言道:“你们谁也不准给义信求情。”
“喔”
众家臣一起拜服言道。
接下来参与保驾的武田胜赖,李晓,真田幸隆各人,亦有封赏。
武田胜赖获赏赐名刀‘一条三原’,李晓,真田幸隆,亦有名刀,金银上的赏赐。
不过比起山县昌景的,这些赏赐就微不足道许多了。
奖赏完毕赏赐功臣之后,武田信玄肃容言道:“下面,就是对参与此次义信谋反之人的处置。”
此言一出,评定室中寒若冰霜。
甲斐,东光寺。
这间寺庙在之前,曾经是武田胜赖的外祖父,诹访赖重切腹自尽之地。
一间僧房中,饭富虎昌穿着一身白色纱衣,保持着一名武士的坐姿,神色平静地夹着小木桌上的菜肴。
当荻原丰前守念完,武田信玄对饭富虎昌的最终处置之后。
饭富虎昌依旧神色淡然,就连夹筷子的手,都没有抖一下。
饭富虎昌放下筷子,取过白帕之后,擦了擦手,转头看向荻原丰前守淡淡地言道:“在我切腹之前,恳请主公大人允许,让我见义信殿下最后一面。”
不久之后,饭富虎昌的请求得到了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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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三章 风姿花传
饭富虎昌随着荻原丰前守带领,缓缓顺着东光寺中的小道前行,行到一处禅院之外,就看见十数名旗本武士,围绕在一间僧房之外戒备。
荻原丰前守向门前把守的武士出示武田信玄手令之后,旗本武士方才放饭富虎昌进入。
荻原丰前守恭敬地对饭富虎昌言道:“饭富大人,在下在门外等候,请不要太久。”
饭富虎昌点了点头,走向门前,驻足了一会,只听里面一片寂静。
饭富虎昌心底一提,心想义信殿下自来骄横,上次已幽禁过东光寺,此次谋反失败,对他而言又是一个更重大打击。
想到这里,饭富虎昌快一步推开门走了进去。
饭富虎昌进门之后,首先见到的正是武田家另一名家臣李晓。
眼见李晓在此,饭富虎昌心里一噔,心道,难道主公派李晓来赐死义信。
想到这里,饭富虎昌大步走进房中,待见到武田义信安然无恙,方才松下了一口气。
饭富虎昌转过头看向李晓,沉声言道:“阁下来此是何用意,难道是来对义信殿下不利的吗?”
饭富虎昌只见李晓脸色之间颇为古怪,对方苦笑一笑,言道:“饭富大人,在下是来看望义信殿下的。”
“看望?”饭富虎昌目光一闪,哼地一声言道,“李晓大人,何时如此关心起义信殿下来了,恐怕此刻本家之中,恨不能致殿下于死地的人,正是胜赖殿下的吧。”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饭富大人,你误会,在下是否来看望,你还是亲自问过义信殿下吧。”
饭富虎昌疑惑地看了李晓一眼,走进屋子,武田义信本是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听到有人进来,缓缓转过头来。
待武田义信看见饭富虎昌,脸上露出笑容言道:“傅役大人,你来了。”
饭富虎昌见武田义信神情平定,脸色红润,似乎没有悲伤难过之情,不由有几分诧异。
不过饭富虎昌此刻亦是欣慰,看来是自己自己多虑了。
饭富虎昌言道:“见殿下无事,臣下就放心了。臣下此次是特来向殿下告别的,以后还往殿下保重,无论如何困难,都还请继续忍耐下去,不要放弃。”
说到最后,饶是饭富虎昌如此刚硬的男子,居然也有几分哽咽了。
之后饭富虎昌向武田义信行叩别之礼。
待饭富虎昌直起身来后,武田义信脸上露出讶然之色,问道:“傅役大人,你这何故,难道要退隐吗?”
“殿下难道不知吗?”
饭富虎昌身子一震,看向武田义信问道。
只见武田义信取出了一把折扇子,脸上露出忧愁之色,言道:“傅役大人,眼下我武田家正是重整基业的时候,你在这时候退隐,你要我武田家如何继续?难道让我一个人独立支撑下去,来收拾这眼下的残局吗?”
只见饭富虎昌此刻身子僵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禅房之中,只有武田义信的声音,独自继续说下去:“傅役大人,我知道你此次一直反对,我举兵夺位之事,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是我无可奈何之选择,你明白吗?”
“眼下父亲大人,已经亡故,可是我武田家还继续立足下去,而扫平上杉,上洛执掌天下,夺取幕府将军之位,一直是父亲大人生前的志向。而我义信既然继承本家家督之位,就必须有这个觉悟,替父亲大人完成这个遗愿。”
说到这里,武田义信神色有几分亢奋,站起身来目光雄雄地看向窗外,将手中的折扇一挥,言道:“傅役大人,经过此事后,我方才明白,之前的目光实在过于狭隘,拘泥于甲斐信浓一地,现在我才明白身上责任之重大,我要背负我武田家上下之抱负,为本家披荆斩棘,开疆扩土。但是傅役大人,就在我这要展示野心和抱负时,你怎么能就此抽身不管,离我而去呢?”
就在武田义信话音落下,饭富虎昌霍然立起,转过身去来到李晓面前,大声言道:“李晓,你对义信殿下作了什么?”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饭富大人,在下也是今日才得知消息,所以殿下特让来我探望。”
饭富虎昌听了脚步噔噔地向后踏几步,言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义信殿下,他自己……”
李晓叹了口气言道:“没错,虽然很难置信,但义信殿下,他……他确实是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
“不可能。”饭富虎昌一声怒吼。
只见他来到武田义信面前,拜伏下言道:“殿下,请你不要乱了心智,主公大人仍……仍还在健在,他眼下正在踯躅崎馆。”
武田义信听了饭富虎昌的话,顿时愣了一下,言道:“你说父亲大人,他还健在?”
饭富虎昌点了点头,艰难地言道:“是的,主公大人仍然健在,事实上我们这次谋反失败了,眼下大家都是阶下囚。请殿下认清这个局面,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新罗三郎义光的子孙纵然是败了,亦要拿出面对失败的勇气。”
武田义信听了饭富虎昌这么说后,陷入了沉思,但不久以后,他抬起头来,面露释然地言道:“傅役大人,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因为父亲大人之死,而从此难过和内疚下去。所以才故意编了个谎话来,隐瞒这这一切,我明白了。”
“不过傅役大人,太过虑了,父亲大人早已在本家八幡宫中切腹自尽了,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此刻我纵然百般伤痛,但是却必须支撑起这武田家来,才能以此安慰父亲大人在天之灵。傅役大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听武田义信这么一说,饭富虎昌顿时整个人似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室内一片寂静,李晓,饭富虎昌,还有武田义信三人各坐一角,彼此都在默默沉思。
沉默许久之后,饭富虎昌惨然言道:“我早应该料到了,今天这一步了。义信殿下这样子,主公大人他知道吗?”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也是才知道不久,前日看望义信殿下后,主公他就病倒了,眼下正在本馆中为医师调养的。”
李晓说完看了下饭富虎昌的脸色,继续言道:“事实上,主公大人之前本已打算让义信殿下切腹,不过眼下凭义信殿下这个状况,他自己是难办到的。”
饭富虎昌深深吸了一口言道:“那胜赖殿下是何打算?”
李晓顿了顿想起今日之事,这才言道:“胜赖殿下闻之此事,也是十分伤痛,他已决定向主公求情,饶过义信殿下一命。若是如此,我想义信殿下应该可以如此渡过余生吧。”
饭富虎昌冷笑言道:“那李晓大人闻之此事,今日来,肯定是亲自来确认义信殿下,是否究竟真疯还是假疯吧。眼下你满意了吗?”
李晓深吸了一口气言道:“站在胜赖殿下的立场,在下当然必须来确认此事。不过我想若有选择,在下绝不愿意看见义信殿下走到这一步。”
“假仁假义,”饭富虎昌当即斥道,顿了顿他又言道:“不过事已至此,作任何口舌之争,已无必要。胜赖殿下,真是一位仁者,若是义信殿下处置此事,绝不能放对方一条生机,看来将来由胜赖殿下执掌武田家,我可以放心了。”
说完饭富虎昌舒了一口气,目中露出一丝决然之意,转过身去对武田义信叩头言道:“殿下,臣下就此拜别,还请殿下以后保重自己。”
武田义信嗯地一声,淡然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