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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光荣与梦想-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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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他在西雅图市离开了驱逐舰的甲板后,就把心绞痛的情况告诉布鲁恩。于是一小时内布鲁恩就检查了血球数值并作了心电图。结果都很正常。

  他在必要时振作精神的能力是很惊人的。艾伦·德鲁利当时是合众社记者,参加了一年一度的白宫记者宴会,看着罗斯福坐着轮椅进来时,觉得他脖子骨瘦如柴,老态龙钟。但是在总统退场之前,他仍然“用大家熟悉的姿态回答记者们的欢呼,因此我们最后看到的富兰克林·罗斯福,还是头往上一仰,顿时笑容满面,举起手来向大家挥动,姿态和过去一模一样。”1944年9月25日,他在华盛倾新建的斯秦特勒旅馆对工会领袖和民主党的工作干部发表演说。罗森曼和总统的女儿很早就到场,两人心情都紧张。那一天早上,罗斯福的健康情况很差。安娜对罗森曼细声说:“爸爸会熬得过去吗?……假如讲得不好,那就很糟糕。”听众也很紧张,因为他们都听到这些小道消息,看到罗斯福在加利福尼亚时拍的新闻照片,听过他在驱逐舰上那次可怕演说。这次罗斯福坐着发言。头几个字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按照伯恩斯的说法,“仿佛总统就是只是在嚅动嘴巴。”但是后来,他恢复过来,发表了一个很好的,战斗性很强的演说,干净利落,声音宏亮,和他第一次就职演说时差不多。

  在雅尔塔会议上,罗斯福的工作人员(哈里曼、贝尔纳斯、海军上将威廉·李海、爱德华·斯退丁纽斯)都认为他能有效地、熟练地代表美国利益。在会议的初期,他有夜咳,但布鲁恩进行检查后还是发现肺部清晰,心脏和血压无变化。2月8日(跟斯大林在波兰问题上争吵以后),罗斯福血压情况不好,医生也担心起来。于是就把他接着那两天的日程改动了一下。但两天以后,这些病状又消除了。这时,艾登对他的看法也变了,他感到他的第一个印象必然是错误无疑了。依照艾登的看法,尽管罗斯福面色不好,体重减轻,但他在谈判中判断问题时能力的卓越,实属不可多见。他不但跟丘吉尔每日工作份量一样,而且还能找出时间,和斯大林举行小型会议,就苏美在亚洲的作用问题进行会谈。

  毫无疑问,克里米亚会议加速了总统的死亡。1944年他跟一个猛烈攻击他的共和党对手举行竞选,并且要精力充沛地担任直接领导作战的三军总司令,这两个因素也同样加速他的死亡。人们将来会怀念雅尔塔会议,因为总统个人在那里作出了巨大牺牲。但除此以外,他就没有牺牲什么了。

  第十一章 曾是丁香满庭时①

  【①美国著名诗人沃尔特·惠特曼于1871年写了一首纪念林肯的挽诗,题为《曾是丁香满庭时》。作者这里引用此诗题来悼念罗斯福逝世。——译者】

  我们前此谈到进攻意大利的美国大兵时,他们还在蒙特卡西诺山下褐黑的泥浆中艰难挣扎,巴望天气转暖,突破德军防线。那是1943年的事。到了1944年,情况并没有好转。德军还控制着意大利2/3,罗马也在其中。1944年1月22日,盟军企图进行一次两栖攻势,在敌军后方安齐奥登陆,由侧翼包抄敌人防线。但是这一妙着的指挥官却庸碌无能。他在出奇制胜之后,没有乘胜前进,反而在滩头上步步为营,迟迟不前,结果又陷入凯塞林元帅的重围。安齐奥反成了美军的陷阱,他们欲进不得,欲退不能,在四个多月中,被困缩在滩头阵地上,伤亡日增,一筹莫展,而德军却把他们当做靶子,提高了枪法。有个新闻记者说:“美军在这里就像原始人那样生活,他们那副样子,挥舞木棒也许比使用机枪还更像样一些。真难想像他们是怎样挨过那个凛冽的冬天的。”

  春天来临,大雨冲走了活动便桥,原来路面的车辙已经冰硬如铁,现在又是泥泞难行。然而盟军仍然毫无意义地坚持困守。不论是美军的第五集团军,还是英军的第八集团军,在意大利的靴腰部分的亚平宁山脉东西两侧,都在向敌军正面进攻,损失惨重。他们所能指望的,充其量不过是拖住一些德军师团,消耗其实力,使之不能充实希特勒大西洋沿岸防线——不久盟军就要跨过海峡朝此猛攻,以试其锋。但这种消耗战,对两方都造成损失,更糟的则是进攻一方比之防御一方代价更大。盟军伤亡增加,士气下降,盟国之间的摩擦,也在发展,而这总是危险的信号。这时在意大利,除了被反法西斯的意大利人软禁起来的墨索里尼,马克·克拉克中将要算是最不得人心的人。他把轰炸蒙特卡西诺的责任归咎于新西兰伯纳德·弗赖伯将军,后者是享有盛誉的英雄。这种做法,说得再好,无非也是不体面地推诿责任,而且在当时,看来轰炸在军事上还是必要的。

  安齐奥的盟军亟待解救,而盟军统帅部只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向罗马大举进军。1944年6月4日下午7时半,克拉克亲率先头部队,指挥美国第五集团军一些部队,开进这座不朽名城的威尼斯广场。人们以鲜花、欢呼、狂吻和红酒来欢迎胜利者,使他应接不暇。面对这种场面,任何战将都难免感到扬扬得意,可是克拉克不知道适可而止。第二天,他把军团级司令官们都召来开会,原来克拉克是要他们在记者招待会上充当配角。在摄影记者的要求下,克拉克摆出各种威武的姿态,照了又照,使他手下的美国和盟国将军们都为之汗颜,甚至有些随军记者也羞红了脸。可是克拉克一概视若无睹,反而准备发表简短讲话。“今天”,他开始说,“对第五集团军说来,是个盛大的日子。”

  记者们面面相觑。第五集团军!那么第八集团军呢?英国记者颇为气愤,相互嘀咕,第八集团军不是从开罗一步一步地打到罗马么?还有波兰人的部队呢,其他国家的部队呢?埃里克·塞瓦赖德认为还不止这样:难道对希特勒的每次胜利,不就是欧洲被奴役民众的胜利,不就是在纳粹杀人工厂里等候屠戮的犹太人的胜利?不就是在这战争的绞肉机中已经做出巨大牺牲而且仍在忍受折磨的人们的胜利?可是克拉克并不这样看。他充分满足摄影记者和新闻记者的需要,并且广开通讯电路,务使新闻图片和稿件在第二天早晨都能到达报馆编辑手里。一切都如期到了,可是克拉克倒霉。原来第二天是1944年6月6日,是盟军在诺曼底开始登陆的日子。

  ※※※

  在朴次茅斯船坞正北,有座富丽堂皇的英格兰宅第名为索思维克公馆。公馆附近榛树林里,有一部陈旧的拖车,其特殊陈设中,包括一架红色的电话机,是专供同华盛顿直接通话的变频率保密电话;还有一架直通唐宁街10号电话机则是绿色的。就在这拖车里,在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两栖攻势发起前风雨交加的一周中某一时刻,这时已佩带四颗将星的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在那里草拟了两份电报。第一份电报是准备部队在诺曼底登陆成功时祝贺用的。这个早已成为著名的文献(《你们即将开始从事‘圣战’》)。另一份则是准备万一重演敦刻尔克撤退时,交给报界发表的公告:

  『我军在瑟堡-阿弗尔地区登陆,未能取得适当立足点,我已下令撤回部队。我决定在此时此地进攻,是根据我们掌握的最可靠的情报做出的。陆、海、空三军都曾恪尽职守,英勇奋战。如有任何缺点错误,全由我个人负责。』

  历史事件发生既久,人们就会认为这种发展似乎是势所必然的。我们回忆欧洲登陆时,总以为在法国的德军已是穷途末路——艾森豪威尔大军云集,供应源源不绝,海峡上又有英美庞大舰队掩护,空军机群在上空盘旋,这场圣战早已稳操胜券了。甚至了解当时情况的人事后也免不了这种怪诞想法;蒙哥马利后来写道:“这场战役完全是按照进攻前各项部署进行的。”实际上并非如此。

  人们说了很多天气恶劣的话,说是如何影响登陆作战。其实这倒是天赐之便。正是因为天气坏,所以战斗打响时,主要的德军将领都不在司令部里。希特勒最有才干的元帅隆美尔那天休假,去乌尔姆庆祝他妻子的诞辰。本来德军有十个高度机动的装甲师,可以把入侵的军队赶下英吉利海峡,但登陆那天,只有一个装甲师投入战斗。虽只是一个师,它也在卡昂冲破了英军战线,一直推进到海边。当然这股力量太小,要是十个装甲师中有三个投入诺曼底战役,“盟军的立足点来不及连成一片,巩固下来,就会被赶下海去。”这是英国著名军事战略家利德尔·哈特在他书里说的。

  如果隆美尔不是对妻子这样一往情深,他本来会留在法国,盟军也可能被消灭掉。当然,这位元帅也得先向希特勒电话请示,但元首本来就主张对越过海峡来攻的部队,应该拒之于海岸之外;而且他认为:这就使罗斯福不能重新当选,于是罗斯福就算“幸运”,也“会在什么牢狱里了却此生”。说来奇怪,希特勒从一开始就直觉地认为,登陆地点是在诺曼底。但后来他却听信他左右亲信的意见,改变了看法。“加来市,”他说,“那里才是主力登陆的地方,诺曼底不过是佯攻目标而已。”这一来,艾森豪威尔可说是交了最好的运道。本来他部队面临的任务已够艰巨。前此一年来,德国人沿着海岸线布下水雷,把防御坦克的钢筋三脚支架桩在地里,筑起了六英尺厚的混凝土碉堡群,加固水泥隧道,使各式各样的军事屏障联结交织起来,形成天然的防御工事。他们驱使各受奴役的苦工,来完成这些防御工程。英军在朱诺海滩和剑滩登陆,从一开始就能按预定进程进行。可是,美军进攻奥马哈滩与犹他滩,则是在付出巨大代价之后才得手的。接着,战士们向内地挺进,碰上诺曼底到处纵横的灌木树篱,这对顽固据守的一方原是非常有利的。

  在大西洋彼岸,1亿美国人在收音机前坐立不安,等候法国那边的最新消息。罗斯福也是其中的一个。他对这次规模巨大的作战准备,连每一细节,都亲自过问。他了解所用登陆艇在密执安湖建成以后,沿着伊利诺伊和密西西比河顺流出海,涉洋东驶,然后在英国港内载上美国士兵。他从每天的报告中知道,在加利福尼亚州制造的坦克登陆艇(L。S。T),以及它们如何装载坦克、推土机和卡车进行试航。他对艾克推迟登陆日期和军中气象学家们种种伤透脑筋但又不得要领的天气预测,都及时掌握。艾森豪威尔如何在拖车外的煤渣路上踯躅徘徊,手中把弄着从进攻北非与西西里岛战役中带回来的表示吉祥的银币,这种情况也有人向总统汇报了。最后,这位将军喉头似乎有点哽塞地说:“我确实认为,现在该下达命令了……我不想这样做,但是,就得这么办……”接着,他把右拳往左手掌心啪地击了一下:“好吧,开动吧!”这一切,罗斯福也从远征军最高司令部那里得到了汇报。

  艾森豪威尔讲完那几句话,向希特勒占领下的欧陆大举进军随即开始。埃德·默罗当时在英国,他是个讲究实际、不爱幻想的人,但发出隆隆吼声的轰炸机群飞向法国,他站在底下,就似乎听到“共和国战歌”的调子,回荡半空。至于作为最高统帅的总统,他不像默罗那样临近现场,只好遥遥祷告祈福。是的,他那时真的就在祈祷。那个周末他在副官沃森“伯伯”在夏洛茨维尔村的家里,重读《公祷文集》【《公祷文集》是英国教会在爱德华六世时编的祷文集,供教友守“礼拜仪式”时齐声朗诵之用。——译者】,准备找一段为登陆祈祷之用。6月6日星期二晚上,他在电台上率领全国人民同声祈求上帝祝福“我们的孩子……我们祖国的精华。带领他们,使他们忠贞不渝。”他又祈求说:“让他们身体强壮,内心刚勇,信仰坚定。上帝呀,他们需要您的祝福。因为他们要走的路漫长崎岖。敌人是强大的,可能击退我军。或许不会迅即成功,但我们将反复挥戈再战。”然后他祈求上帝指引那些远处国内注视战局的人们(他本人是其中的一个)。“请赐给我们信念——对您的信念,对我们祖国的儿子们的信念,对我们国人的信念,对我们共同作战的盟友的信念……”

  与此同时,决战则在诺曼底的纵横树篱间和罂粟花丛中进行。经过11天作战,布雷德利公布首批伤亡数字:死3283人,伤1。26万人。但是,他损失不小,战果不大,而伦敦却又有新的理由要求战绩;因为6月14日,韦尔纳·冯·布劳恩【布劳恩于1955年加入美国籍,成为宇宙航行规划的领导人之一。有15所美国大专院校授给他荣誉学位。】已经开始使用V-1飞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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