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天子门生-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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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的功夫,一千余天狼铁骑已经来到塞外飞城跟前,随着一声呼哨,天狼军骑士沿着左右散开,一杆大旗从天狼军后面冲到最前面,上面用篆书写着“西平王李”四个大字。大旗之下,立着一匹浑身黑白相间的骏马,马上坐立着一位面容消瘦的老者,气度雍容,不怒自威。只是脸上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潮红色,让人一望之间,就知道这老者贵体有恙。
李元江抢上几步,躬身对这老者施礼道:“天狼将李元江,拜见王爷。”
江逐流、狄青、耶律良和萧洪早就猜测此人就是李德明,此时见李元江参拜,果然不错。
李德明气度威严地说道:“元江免礼!”
李元江直起身来,对李德明禀道:“王爷。大宋使臣江逐流大人、大辽使臣耶律良大人俱都等候王爷多时了。”
李德明从怀里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巾,在嘴巴上轻轻按拭了一下,口中说道:“来人,搀扶本王下来。让本王见识一下江大人和耶律大人的不世风采。”
话没有说完,李德明消瘦的身体就象虾米一样躬了起来,丝巾死死地按在嘴上,喉咙中传来巨大而有浑浊地咳嗽声。
早有一个西平王府侍卫跑了过来,在李德明坐骑边趴了下来,肘膝着地,把身体躬起来,如一个桥墩一般。
李元江亦快步过来,踮起脚尖,伸出拳头轻轻捶打着李德明的后腰。口中轻声问道:“王爷,要紧吗?需要传郎中过来吗?”
李德明脸色惩红,不停地咳嗽着。一只手掩在嘴巴上,另外一只手不停地摇摆着,示意不用。好半天,李德明的咳嗽才平息下来。他用丝巾擦拭了一下眼角,把刚才咳嗽咳出的眼泪擦拭掉。这才向李元江示意,要下马来。
李元江连忙把手递给李德明,李德明瘦骨嶙峋地手死死地抓住李元江的手。另一只手按着马鞍,左腿借势从马鞍上跨过来,然后右腿下探,虚点了两下,觉得踩着俯跪在地上的侍卫的脊背上后,才用力踩实。然后左腿颤巍巍地从马鞍上挪下来,准备两只脚都踩到侍卫的背上。
耶律良在一旁看到,低声对江逐流说道:“看西青王李德明的样子不似作伪,真想不到了。才四十岁不到的人,已经是风烛残年的模样了。响当当的一个草原英雄,竟然也到末路时分。”
江逐流低声答道:“耶律大人,咱们不管他是不是风烛残年,身体有病无病,待会儿进了‘观风行殿’为李德明祝寿时,一定要按照我们事先商议好的计划向李德明提出撤兵之议。否则,错过今天,怕再没有机会了。”
耶律良点头称是。
忽然,却听得一声哎呀一声惊呼,江逐流和耶律良连忙抬头看去,却见李德明直挺挺地从卫士地脊背上摔落下来,躺在草地上。
不好!江逐流、耶律良、狄青和萧洪四人刚想迈步上前看个究竟,却见几个天狼铁骑抽出党项长刀,横在四人前进的路上:“四位大人,请停步!”
江逐流、耶律良只好停下脚步。在往前面看去,只见李元江已经半蹲在地上,把李德明的上半身斜依在他地怀里,口中不停地叫着:“王爷醒来!王爷醒来!”
江逐流、耶律良四人可以清晰地看到,李德明双目紧闭,口角流涎,看来已经是人事不知了。
虽然骤然发生如此变故,天狼军却丝毫没有慌乱,他们以李德明和李元江为圆心,围成一个半圆,呈现出高度戒备的姿态。在半圆的正中心,数十个西平王府卫士拱卫着李元江和李德明,成为最里层的屏障。
李元江喊了半天,李德明依旧是昏迷不醒。李元江无奈,立刻让几个卫士过来,把李德明抬起来,送进塞外飞城。在这几个卫士的周围,李元江又安排了两百多骑天狼军保护。接着,李元江又派两个天狼骑兵,快速赶回兴州城,把王府侍医带过来,为李德明诊治病情。
安排妥当这一切后,李元江才快步来到江逐流、耶律良四人身旁,拱手抱歉道:“江大人、耶律大人,实在是抱歉,没成想我家王爷竟然忽然间疾病发作。俺已经派人去延请王府地侍医过来。若是王爷没有大恙,今天的寿庆典礼还能举行。若是王爷病情严重,恐怕今天的寿庆典礼只好作罢了!”
面对着这突然地变故,江逐流和耶律良还能说什么。无奈之下,江逐流和耶律良四人只好拱手对李元江说道:“李将军,李王爷的身体要紧,你且忙去。我等先回小湖湾帐篷内等候。若是今天寿庆典礼能够举行的话,还请李将军派人通知一声。”
李元江点头成是,感谢大宋大辽两国使臣的谅解。
江逐流、耶律良、狄青和萧洪也不好再留在塞外飞城,转身向下榻的帐篷处走去。在他们身后,李元江仍在命令军弈,去通知西域诸国使节、党项各大小部落长老,王爷寿庆典礼暂时不能确定是否举行,让他们先在兴州城内等候进一步消息。
走出去两百步远,耶律良看左右再无党项人,这才开口对江逐流说道:“江大人,怎么会这么巧啊?李德明怎么会在寿诞之时忽然间病倒了?这会不会是西平王李德明耍得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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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摇了摇头道:“耶律大人,江舟也是想不明白啊。从时机上来看,倒是很象李德明在耍什么阴谋。他这一病倒,寿庆典礼自然要取消,我等自然也就无法见到李德明,和他说上话,这让党项军队从甘州回鹘撤回来的建议自然无法提出来。”
狄青在旁边插言道:“大哥,如此说来,李德明的确是在装病,借以逃避我们,拖延时间吗?”
江逐流又摇了摇头道:“虽然从时机上看,李德明象是在装病,可是再从其他方面分析,又有点不太象。”
“大哥,为什么?”
“是啊,江大人,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耶律良和萧洪也跟着问道。
江逐流见三个人都站了下来,就开口道:“我们这样站在这里不好,让党项人看了,难免会起疑心。走,我们还是便走变说吧。”
耶律良、萧洪和狄素这才跟着江逐流慢慢往小湖湾走去。
江逐流边走边道:“若是李德明纯粹是装病,就不用下这么大的本钱。耶律大人、萧大人,狄贤弟,你们想想看。昨夜我们到达温泉泽的时候,四周地帐篷绵延十数里。而今日一早,这十数里的帐篷竟然都悄无声息地搬移走了。这需要花费多大的人力和物力啊?”
耶律良、萧洪、狄青低头思索着江逐流的话。
江逐流继续道:“除了这十数里帐篷外,塞外飞城更是一个规模浩大的工程。这中间耗费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更是无法计算。我们可以想一下,假如西平王李德明纯粹是为了装病拖延时间,需要耗费这么大财力物力吗?这本钱是不是下的太大了呢?他完全可以在兴州城西平王府举办寿宴,然后在寿宴前忽然间病倒,不是同样可以达到以病拖延时间的目的吗?”
耶律良点头道:“江大人这么一分析,好像李德明确实不是再装病。那十数里帐篷和这来去无踪的塞外飞城,都是李德明为了庆祝寿诞特意准备的彰显党项人富裕和威风的工程。只是李德明也没有料想自己忽然间会发病,所以这些花费巨大财力物力准备的庆典仪式都白费了。”
萧洪也从一旁插言道:“本官粗通医术,虽然是远远看了李德明几眼,但是他脸上的潮红颜色确实是病入膏肓的征兆,不象是伪装出来的。”
一时间,四人都沉默下来。他们精心准备地要与西平王李德明在宴会上摊牌之举,竟然被这样忽然间发生的变故弄得不了了之了。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诱辽攻夏
小湖湾就在眼前,两条小径一左一右通向小湖湾的两岸。
耶律良停下脚步望着江逐流欲言又止。
江逐流道:“耶律大人,有话只管说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两家只有精诚协作,开诚布公,才能解决眼下的难题。”
耶律良这才低声道:“江大人,贵国在兴州可有内应?”
江逐流暗自警惕,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地摇了摇头道:“李德明御下甚严,江舟这次来兴州欲想私下里接触党项官员,却都没有结果。”
耶律良叹了一口气。
江逐流追问道:“耶律大人,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耶律良道:“若是贵国在兴州有内应,事情就好办许多。只要让内应严密注视党项人的动作。若是有信使急赴甘州前线,则说明西平王李德明生病是真。否则,这必然又是西青王李德明为了拖延时间而演出的一场障眼法。”
江逐流吃惊道:“耶律大人,难道西平王李德明花费这么大财力物力,就是为了寻演一场障眼的把戏,以骗取我们两家相信他的确并入沉疴?若真相果然如此,西平王李德明心机岂不是太深沉了吗?”
耶律良扭身望向塞外飞城的方向,良久才转过身来答道:“江大人,耶律良这种推测很可能是真的。西平王李德明若是在这种小把戏上就下这么大的本钱,那么在别的大事上下的本钱就可想而知了。假如你我两家不早做打算,假以时日,李德明必然是宋国大辽之心腹大患。”
四个人又沉默下来。显然在惊骇这种可能性。党项兵本来就凶狠彪悍,若是再加上李德明如此深沉地心机,即使大宋和大辽联手,也不易钳制。
过了片刻。江逐流才说道:“耶律大人,辽国可在兴州有内应?”
耶律良摇了摇头,道:“大辽朝廷上下一直以为党项人不过是癣疥之痒,不足为患,所以从来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准备。”
江逐流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即使是李德明在欺骗我们,我们也无法证实了?”
耶律良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为今之计,只好从党项人口中探一点口风了,好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江逐流点头道:“如江舟猜测的不错。一两个时辰内,李元江必然过来向我们通报李德明的病情。到时候我们旁敲侧击一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口风出来。”
耶律良拱手道:“眼下只能如此了。江大人。等李元江来过之后,你我再行商议下一步打算吧。”
江逐流亦拱手还礼,辽宋四人一左一右沿着小径回到自家地帐篷。
进了帐篷,狄青连忙跟上来问道:“大哥,若李德明真的如耶律良所说。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偷偷接触一下山遇惟亮将军,探探口风?”
江逐流微笑着摆手道:“不必了,这种事情不需要探什么口风。”
狄青一脸不解。不知道江大哥又想出了什么办法。
江逐流在大帐内坐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矮塌,示意狄素坐在他身边。
“贤弟,其实这其中因果大哥早就想到了,本想回来之后再私下里和你说,没有想到耶律良亦推测出这种可能。看来,大哥小觑耶律良了。此人心思机敏灵动,假以时日必然和李德明一样。是我大宋之心腹大患。”
狄青紧盯着江逐流,把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牢牢地记在心中。江大哥只比他大一岁,可是心思才智却远非狄素所能望其项背,狄青现在只能拼命地记下江大哥的话,留待无事时推敲分析,以求尽快拉近和江大哥的差距。
“可惜,耶律良虽然心思周密,却依旧小觑了李德明。”江逐流微笑着为江逐流解释道:“既然党项之主病危,自然要通知王子回来以防不测。李德明既然精心筹划了这么大一个骗局,下了这么大本钱,又岂会不注意这种向甘州派遣信使的细节?所以即使我们动用内应,必然会得到有党项信使快马飞赴甘州的消息。至于党项信使究竟要给李元昊传递什么消息,那除了李德明和身边亲近之人外,只有天知道了。”
狄青心思豁然开朗,他伸手赞曰:“大哥,还是厉害。这好比下棋一样,耶律良只能看出李德明的两三步棋,而大哥却能看到后面五步六步。”
江逐流笑骂道:“狄青,你啥时候变成马屁精了?若是再这样说话,休怪大哥不认你这个兄弟!”
狄青挠挠了头,清秀的脸庞帐得通红,口中急忙解释道:“大哥,此乃小弟地肺腑之言,绝无……”
江逐流摆手道:“呵呵,好了,不说这个话题。眼下我们暂且不考虑其他,等李元江过来通知消息后再做道理。若是愚兄所料不差,李元江必然会过来说经过王府侍医诊断,李王爷病危,故此王爷的四十八岁寿庆典礼暂时取消,等王爷身体康复好再做道理。”
狄素点了点头,不敢搭话,害怕万一再说错话,招致江大哥的训斥。
果然,两个时辰后,李元江匆匆赶到小湖湾来,告诉江逐流,西平王李德明病疴缠身,昏迷不醒,这寿庆典礼需要推后,等李王爷康复后再做打算。
江逐流连声表示遗憾,说上一大堆祝福地话语,希望西平王李德明能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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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江万分感谢。他另外告诉江逐流,为了避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