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难逑-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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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来?带回来?
我还想她回来么?她愿意回来么?
而我!这么消极全都是为了她么?自己究竟对她有了怎样的情绪?难道都是因为得知她有了我的孩子才喜欢上她的么?
难道不是么?
我心里越是不想去想,脑子里越是清晰的记起她满目爱意地走向山坡上那个男子的情形。
心口闷闷的,我一个起身,朝外招呼一声,“来人!”
“王爷?”
“整兵!”
“是。”
多吉躬身出了营帐。
我心中突然豁然了。自己的女人就应该自己夺回来,何须等到日后!何须让大哥来帮我!
当日整兵,大哥也没有阻拦,只皱眉吩咐一句,“不可意气用事!”
三个月后,我如愿拿下北京城。
四哥!也就是当今满洲皇帝,下旨赐我亲王令,又特许我现行挑选府邸。
话说这府邸,都是些逃走的王爷、家眷的住所。
我尽量挑选一处相对精致的宅院,想着皖晴会喜欢。
而她们那边也传来消息:他们一行人此刻到了二道岭,一直无端停滞不前,大概是在等人。
与我来说,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可我心里一猜到她再等那个山坡上的男子,心口顿时就酸涩起来!
再一刻也不想耽搁,迅速整兵,直奔二道岭。
。。。。。。
听见院内有声音,清亮又夹着小女人的怨念,是我熟悉的!
我听着,心头火气上涌,那个男子早就不知道逃去哪里了!她还在痴痴地等着!
如果她身边不是跟着我事先安排得几个武艺高强的死士,万一遇上流民,土匪的话,她会是怎样的下场!
我狠狠地,一脚踹开大门。
看见院子里,大树下,摇椅上,皖晴轻轻地摇着,整齐的头帘,衬着她惨白的小脸,两肩披散着长发,她晶莹的大眼睛,带着诧异,瞪得圆圆的。
见她面容憔悴,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一把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跟本王回去。”
她丫鬟见我粗鲁动作,欲上前,却被她拦下,她此时动作说不出的慵懒,也没有一丁点争扎,只笑着:“王爷今儿怎么有空光临我这陋屋?”
有空?
我安营拔寨,不敢片刻耽搁,不就是为了找到她,带她回去?她现在道:“有空?”
我咬紧牙:“要是本王不来,怕你又要逃走了。”
“哦?”
她扬扬眉头,嘟起粉红色的小嘴,清晰吐出一句撕裂我心口的话:“我逃与不逃和王爷有什么干系?莫不是王爷把我错看成了什么人?”
“你!”
我攥紧她手臂。
她仿佛感觉不到疼,倔强得表情,更让我心中爱恨起伏难平。
最后,我竟然出乎自己预料地像个孩子般威胁她道:“佟佳皖晴,今日要是你不跟本王回去,你就再别想见到寒雨了。”
想到她为我生下的孩子,那小小的一团,我心中就立刻融化开了,水一般软成一滩。
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羽挂上了一层水雾。
我看着有些不忍,怕她会哭,赶紧轻声道:“先和本王回北京城,寒雨在那里,她会叫阿玛了!”
“嗯?”
她听了我的话,原本还淡定的脸上,立刻就有了动摇,小兔子一般瞪圆了眼。
我暗暗下决心,如此可爱灵动的女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弃之不要的!
看着她发痴,我狡黠一笑,附身一把抱起她。
“啊!”
“夫人,今日便和为夫回家去!”
我自动忽略周遭的倒吸气声,不顾自己的亲王身份,和周围诧异的眼神,心里满满都是欣喜,真比在战场上凯旋更让我来的畅快。
“放我下来!多铎,你放我下来!”
皖晴娇小柔软的身子在我怀里胡乱踢打着,她越是挣扎我嘴角咧的越大,越是唤我名字,我心里越是火热热的,正如此时这七月的天!
紧了紧怀里的小身体,我扯开步子。
话说,四哥说让我先行挑选王府,我就立刻想到崇祯第三子朱慈炯的府邸,那里我曾去过一次,想到皖晴的清雅淡薄,那里应该是最配她的。
我就立刻打定了心思,抱着怀里还在挣扎的小身体,一个飞身上马,朝身后招呼一声,“朱慈炯的王府。”
“是。”
“驾!”
千骑铮铮,卷起的尘土扬扬洒洒,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依稀看到了前方等待我得美好、幸福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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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呜呜呜)二号那天,奶奶病危,我匆匆赶回老家。奶奶脑血栓复发,血压高到两百四,情况非常严重,她不能说话,不能吃饭,脑子却很清楚,看见我回去,一直哭,我知道她不舍,可能怕,可能是孤单,全家人不分昼夜陪着她,抱着她,我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又不敢当着她的面哭,只能悄悄的,眼睛肿成了金鱼。清明节那天中午刚过,我奶奶走了,去了天堂,从此不再回来。。。。。。
第七十八章 鞭尸
“回、回王爷,营帐着火了!”一个声音颤抖地回答。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猜测着多尔衮定会发怒,毕竟这是个摆脱干系的好时候,却左等右等都没有声音传来。我好奇地探出半边身子朝外张望,火光映照下依稀看见多尔衮挺直的身体,不言自威。他面前匍匐着一团黑色微小的影子,那影子使劲贴着地面,仿佛想即刻化身为尘土。
多尔衮不说话都这么吓人吗?!我暗暗腹诽,心却跟着那团微小的、颤抖的影子一起凉下去,所谓要成就霸业,必要踏尽无数白骨,他正是如此吧!
“来人。”多尔衮冷冷开口。
地上匍匐的那团影子一颤,微弱地、故作镇定地道:“是。”
多尔衮却没理会他,迈开步子朝火起地方走去。
他身后立即飘出几道身影,黑夜里如同鬼魅,那地上刚要起身跟上去的人,一惊,又跌回地上,身体颤抖着,再没起来。
众人都朝着火起的地方赶去,或端着盆子、水桶,或提着裤子一脸莫名,脚步杂乱,我随着人群,恰到好处地没引起注意。
“三小姐。”馨儿从帐帘内撩起个角儿,见到我过来忙叫住,小声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三小姐你这是去哪?”
见她一脸莫名,只穿着白色里衣,应该是刚刚才被吵醒,对外面发生的事还不清楚。
我钻进她帐子,奶娘正坐在塌边穿鞋子,几个侍女模样的人也迷迷糊糊睁开眼,抬起头,见到是我时,慌忙起身下地准备行礼。
“别紧张,都继续睡觉去。”我急忙制止。
听我这么说。她们多半都不动了,也不敢继续睡觉去。
我懒得再解释,只招呼馨儿和奶娘。“你们也睡觉去吧,今夜没有命令不要出去。”
“那三小姐你?”
“我有‘玄’保护。”
馨儿听我这么说。原本还想说的话也作势噎了回去,我有‘玄’!她理解,自己跟着反而添乱,但她总有一丝不甘,无奈地嘟起嘴。
我不会告诉她,‘玄’早被我派出去了,也觉得没必要告诉她。转身出了馨儿营帐,随着匆忙的人而去。
此时。
如果按照现代的计时方法,大概是凌晨,黑夜最浓时。原本闷热的夏夜,多出一份清凉,滚滚而来的黑烟扑进鼻子,带着一股腐臭焦肉味,催人作呕。
端来水的士兵努力朝火大的地方泼。几千桶水浇下去,大火渐渐熄了,估计也有可能是全燎干净了,帐皮烧尽,只留几根黑黑的支架杵在那。地面一片漆黑的废墟。
多尔衮吩咐人点起火把,又问:“有么有人受伤?”
他附近的小兵立即跪到,支支吾吾道:“这、这。。。。。。”
“清点人数。”多尔衮不等他回答,立刻下达命令。
他身后副将沉声道:“是。”然后扭头吩咐身后个人,“招集所有人,清点人数。”
那副将简直像一个中转站,过滤掉多尔衮的骇人气势。几个被他指使出去的人全没有在多尔衮面前那样哆嗦和语无伦次。
他到有意思!我仔细看着,副将身材高大,比多尔衮还高出半头,高大上的气势也足让进他十步的人胆寒,他没躬身,只微微垂首,似想到到什么,和多尔衮说道:“王爷,这是外围下人住的帐子,只有几个侍人。”
‘侍人!’
‘侍女?’‘侍寝?’‘慰安妇?’其实众猜测多半都是对的,出征将士多数都已成家,尝过了‘那事’的甜头,征战日子久了,难免有需求,有需求就有市场,好人家的姑娘是不会舍得送进来,即使有也是家境破落了转手好几处才沦落至此,而这里大部分‘侍人’都是些gua妇和混场子上了年纪的。
那副将语气没有一丝怜悯,似乎还有种厌恶和不屑。
我挠挠头,想象着,这副将难道是个守身如玉的绝世好男人?或者他有别地消解自身需求的道道?明儿个天亮一定好好瞅瞅他,想着就对他更好奇起来。
清点人数的士兵记录完,匆匆赶回来汇报,“属下清点完毕。”
“讲。”
“是!”士兵顿了顿,说道:“何大人、魏大人、李大人、吴大人、冯大人和多吉参军都不在营帐。”似乎说完了,也似乎没说完,像在等着副将回话,而副将也像再等多尔衮回话。
多尔衮摆摆手,示意不用讲了,又道一个字:“找。”
众人会意,徒手翻起废墟,几千人,不着片刻,就找到了尸体。
我疑惑,多尔衮刚刚不让那人继续讲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装作不知道,然后让大家一起找到尸体,证明那几个大人是因为和几个侍人鬼混才丧了命的么?十一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少算了谁,或是另有猫腻?
我静静看着,十一具尸体摆在众人眼前。
焦黑的身体,狰狞头颅,腹部几乎透明还冒着泡涌出腥臭液体,几个扛不住这味道的小士兵就地作呕。
我捂住口鼻,不由想起在‘长衫堡村’那年的火,那些无辜的、被屠戮的村民,心口闷闷的,身子不自主地轻颤起来。
“鞭尸!”
我一惊,多尔衮说什么?我听错了吧!
他身后的副将也问道,“王爷说?”
“万军营帐,竟然有人贪恋女色,险烧了整个营帐酿出大祸,依军纪当执五十军鞭!即便是死,也免不了!”多尔衮声音很大,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我明白了,他要‘鞭尸?’
‘鞭尸!’我深呼吸,不置信自己听到的,多尔衮真要如此么?他可曾想过,自己这么对别人,而终有一天,也会有人这么对他!
他身后的副将领命,见自己身边的士兵都胆怯地后腿,只得亲自上前,招呼人挑出那六具男人的尸体,挥出长鞭。
“啪……啪……啪……”
寂静的夜,长鞭划破空气,尖锐刺耳的声音直直钻进人们心口,叫人不寒而栗!
地上那六具焦黑的尸体,待长鞭落下,骨头撕裂吱吱作响,又不小心抡到腹部,立即带起一道血雨,腥臭液体溅出,周围的人赶紧朝后躲,生怕沾染上死人的晦气。
这种血腥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脚步已不听使唤地杵在那,不知道朝哪迈,想闭眼不看,却好像忘记了怎么闭,眼睛瞪的老大,看着那些被打开,打裂的焦黑不全的尸体。
“好了。”多尔衮冷冷说了一声。
副将收了手,把鞭子弯折攥进手心,也不顾那滴下的粘稠的、腥臭的液体。
“都回吧。”多尔衮转身,不待众人回答,径自走回营帐。
那副将招呼身后士兵,指了指尸体,“都扔了。”随后,追多尔衮去了。
众人忙活起来,边干呕着,边清理那残留在地上骨头和污秽,没人顾及我,我仿佛透明了,现在脑子一片空白,突然不想再回去,很不想,很不想!
七手八脚地捡完骨头的士兵们嘟囔着回去睡觉了,今夜,到可还会有人美梦?
我转过身,朝着前面一处高低走去,天渐渐亮起来,太阳还没有出来,空气吸入肺里有些凉,却没有秋冬那么刺骨!高地上开着小花,晨雾落下,地面很潮,我找了一块略微平整的石头坐下,抱起双腿,头担在膝上,看着天边微微泛起的红色。
“早!”一个清冷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脊背一紧,想到他夜里那样的凌冽骇人,竟不敢回头看。
“你把寒雨送走了?”
“。。。。。。”我一抖,难道,竟被我猜着了么?幸好!幸好!
多尔衮绕道我身前,见我脸带侥幸,弯弯嘴角,又一个侧身坐在我身旁,不顾地上满是露水的小花小草,凑近我,一副顽劣模样,再不是夜里那个吩咐人鞭尸的恶毒王爷,他道:“为了你,本王竟然多杀了一个人。”
“为了我?”我重复,不置信地瞧着他。
“本王从未说过谎!”
从未?我皱眉,他的意思是?
“如今也一样,听到本王说谎的人只能死。”
我身体一僵,他?我?
“你怕不怕?”多尔衮凑的更近了,唇齿马上就要贴到我的脸。
我盯着他,身体不敢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