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有喜之名门商女-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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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那边似乎出了急事,让所有的皇子都过去。姚窕本站在皇上的寝宫外等着,却看见给皇上会诊的太医与云玄深耳语了许久。云玄深在外面见了几个人,才最后一个进了皇上的寝宫。
皇上未召见,姚窕不好进去,只能站在外面等着。许久之后,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对姚窕行了一个礼说道:“王妃,王爷今晚怕是回不去了,让你先坐马车回去呢。”
“回不去,这是什么意思?”姚窕下意识的抓紧了披风的边边角角,说的一怔紧张。
小太监一笑,脸上的神色倒不像是假的:“娘娘不要多虑,不过是圣上的身体忽然有恙,需要众位皇子陪着罢了。”
姚窕细细的看着小太监的脸色,从他的脸色上倒是看不出异样,一个小太监如果说的不是实话,并不会表现的如此自然。
“那就劳烦公公了。”姚窕朝着皇上的寝宫看了一眼,颔首说道。
那小太监点了点头便领着姚窕去了宫殿门前,潘恩迅速的上前,护着姚窕上了马车。
姚窕暗觉奇怪,这马车并不是他们刚刚进宫里乘坐的那一辆,倒是换了一辆。但是潘恩姚窕信的过便上了车。
玲珑陪着姚窕,悄悄说道:“小姐,我刚刚在宴会上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姚窕因为没有云玄深的陪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问。
玲珑不敢隐瞒,将自己看到的事都告诉了姚窕:“刚刚我看到五皇子偷偷离席,好似见了薛将军……”
“薛将军?”姚窕一怔,匆匆回头看向了玲珑。
玲珑点了点头:“因为前几日这薛将军上过王府一次,当时是我奉茶,所以我很清楚记得,那是薛将军。”
“怎么会?”姚窕皱了皱秀眉,这是皇家的家宴,这薛将军来做什么?还是见了五皇子……
姚窕越想越不安,抬手去推马车的小门,结果根本就推不开,马车的小门被锁的死死的。
姚窕一急,掀开窗帘去看,只见眼前这一条路并不是朝着王府赶去,姚窕的心这下悬的更厉害了。
“潘恩,你快给我开门!”姚窕的声音不由扬高了几分,拼命的拍打马车的小门。
马车纹丝不动,依然在奔驰着,潘恩像是听不到姚窕的话语一般。
姚窕再想抬手拍门时,从马车小门缝中冒出一缕缕白烟,姚窕用鼻息轻闻了闻,还不知是什么情况,身侧的玲珑嘤咛了一声:“小姐……”
姚窕再回头时,玲珑已经晕了过去。姚窕暗知这是迷香,却也来不及了,头部早已昏昏沉沉,承受不住的睡了过去。
这时,皇宫里反而乱成了一锅粥。皇上早前就有些病痛,忽而又昏倒,这些皇子皇妃们都守在身侧,唯独不见东贤王妃。
五皇子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一点的,看向云玄深问道:“三皇兄,三皇嫂去了哪儿?怎么不在?”
云玄深倒是回答的极为平淡,像是根本不过是小事一件罢了:“王妃身体有些不适,早些就回去了,又听说外公病重便去了大空朝休养照顾一段时间,这事皇后是知晓的。”
皇后现在在自己的寝宫中,五皇子自然不会去对证。知道云玄深是怕伤了姚窕有意支开也不多说。这姚窕去了外公哪儿?那可是大空朝,大云朝这些人即使想伤着姚窕也伸不了手过去,云玄深这一招也算是想的透彻了。
只不过,等到姚窕醒来,并不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而是回到了溪水县。
姚窕在卧房晕晕乎乎的醒来,听到外间玲珑和潘恩的说话声,不由迅速起身开了门。
潘恩和玲珑见姚窕醒来,立马住了嘴,玲珑一脸的愁绪看着姚窕:“小姐,你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在哪儿?”姚窕看向潘恩,直接了当的问。
潘恩抱拳,低垂着头:“王妃,属下是奉王爷的命将王妃送此休养,还请王妃体谅。”
“王爷?”姚窕的眉头皱的更是深了,若是京都没有出什么事,王爷为什么要送她来此休养?她多想了一分,心不由一悬:“宫里可是出什么事了?”
“属下不知。”潘恩确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不过是云玄深忽然让他讲姚窕送来,至于究竟是什么事,他并不知晓。
“快些送我回去!我要留在王爷的身边。”如果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怕王爷也不好逃脱,她更不能离开了。
但是潘恩不为所动:“王爷说了,无论王妃如何闹,都不能带王妃回去,还请王妃体谅。”
“你……”姚窕满是怒容的看着潘恩。
潘恩低着头,不为所动:“还请王妃体谅王爷的苦心,安心的养胎,替王爷生个健康的小世子。”
姚窕咬了咬唇,眉间的担心并不消散。
刚过来这儿的几天,姚窕并没有心情观察,后无意撞见这院子的房管家,姚窕才觉得惊奇,忙询问房管家怎么会在这儿,这房管家倒是没有认出姚窕,直说这是银岔王府,他怎么会不在这儿?
这下,姚窕吃惊了。她怎么会在银岔王府?更准确的说,云玄深为何要将她送往银岔王府?
姚窕本来心里只是奇怪,但当她无意中看了银岔书法字迹,这才如受雷击一般。银岔的字迹倒是和云玄深的一模一样,不差分毫。所有一切奇怪的事情重合,姚窕似乎明了为何在她说喜欢银岔时,云玄深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的异常灿烂。
两人是同一人,他有何好生气的?
姚窕看着那副书法,心口不能平复,手握着书法都不由颤抖了几分。
房管家进来送茶,见姚窕发呆,不由提醒了一声:“夫人,这书房寒冷异常,还是喝些热茶吧。”
房管家只叫她夫人,并不称呼其他,真的把几年前的小芽儿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房管家,你真的不认识我?”姚窕放下那书法纸张,偏头看了一眼房管家,低声问。
房管家觉得有些好笑,答得利索:“夫人说笑了,夫人是来自京都,小的在这溪水县没见过世面,怎么可能认识?”
果然,房管家也是不知道银岔是东贤王这件事的。
有时候缘分就是如此巧妙,明明在纠结不可能的两个人为何如此相像,却意外发现两人是一个人。还有比这更惊奇的事吗?姚窕细想这种种,顿时觉得委屈异常。
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她,整整两年里,他都没有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现在更是如此,一遇到问题就将她朝外推,他究竟把她当什么?还是在他的眼里,她真的就一文钱都不值?
“我是芽儿,五年前送蔬菜的芽儿。”姚窕忍住眼眶的发红,硬是跟管家解释了一句。
房管家本来是笑着,听芽儿这话,瞬间露出了惊奇的神色,张了张嘴:“你……你是毛石村的芽儿?”
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正是,我是芽儿。”姚窕笑着认了下来。
房管家觉得稀奇,不由绕着芽儿转圈看了几次:“倒是没想到,你去了京都,嫁给了我们战神!”
“呵呵。”姚窕想要笑,却莫名的变成了冷笑。
既然是熟人,房管家觉得惊奇意外,不免要和姚窕扯上几句,两人坐在书房里倒是聊了许多溪水县的事情。
姚窕本来心有郁结,但和房管家聊了一会儿,心情倒是顺畅了不少。
她是定然出不了溪水县的,更是回不去京都,若此干脆好生住下来养胎。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她腹中的孩子来的更为重要。
在府内闲闲的呆了几天,姚窕倒是安静异常,并没有再提京都的事。这让潘恩安心了不少,平日了姚窕倒是可以出去,只不过身边都跟着人。
姚窕的肚子日益的大了起来,她并不敢出去乱走,只是闲来无事找一些过去的熟识过来聊一聊天。
姚窕似乎已经忘记了云玄深这个人,已经入夏了,她整个腹部圆滚滚的像是一个硕大的皮球。再过几日,属于他们的孩子即将来到这个世上,可是姚窕从京都来到这里以后,只有开始的几天从她的口中听到她的名字,后来再也没有听过。云玄深三个字,连同这个人,都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这日,姚窕穿着一身薄纱正在卧房里降暑,潘恩急匆匆走了进来,站在屏风前禀告,言语里都是掩饰不了的欣喜:“夫人,爷来信了。”
姚窕轻摇扇子的手顿了顿,随后翻身面朝里睡了过去。菱角分明的眼睛闭着,却有两行眼泪从中滑落而出。
潘恩站在屏风外,久久没有听到姚窕说话,只好将信放下,低声道:“属下先下去了,信给夫人放在这儿。”
潘恩不放心的叮嘱了玲珑几句,这才匆匆下去。
玲珑走过去拿过了信,放置了姚窕的床边,轻声道:“小姐也别憋着了,既然牵挂着,何不看看王爷究竟说了什么?”
姚窕沉稳的睡着,并没有转身的痕迹。只是喉咙不由上下吞咽了两下,哭意早就在眼里了。
玲珑叹了一口气,也只好出去,将信留在了姚窕的床边。
许久,姚窕微微动了笨重的身子,转身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熟悉的字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涌了出来。
他们分离已经半年了,云玄深才给她寄了一封信,她以为他就此要消失在她的生活里。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不让她分担他一点点苦楚,把她丢到这个地方更是不闻不问。
姚窕心里有股火,又有股气,看着那信封上的字顿时上了心头,抓起信封的猛地撕扯了起来。一下子,她倒是忘了顾忌,这样一撕扯,腹中的孩子似乎有了感知一般,小腹隐隐作痛起来,她手中的信封猛然掉地,她两手扶住了腹部,瞬间有些异样。
“玲珑……”姚窕咬牙喊了一句,趟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玲珑一直守候在外面,听到姚窕喊叫匆匆走了进来,见了姚窕痛苦的模样,也不顾及别的了,忙开门大喊:“快来人,夫人要生了,快去请稳婆过来,快去!”
潘恩从老远处就听到了玲珑的喊叫声,匆匆去了县里找了最好稳婆过来。
沉寂的府内,今日算是最热闹的一天,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众丫鬟小斯都在议论纷纷。
稳婆来时,姚窕已经在众人的帮持下褪掉了身上繁琐的衣服,整个人躺在榻上热的一头汗水,她咬着牙,在稳婆的指导下用尽了力气,可是身上的疼痛却丝毫不减。
“唔……”姚窕的整张脸憋得通红,两只手撕烂的床下的锦被,可孩子没有一点点要出来的痕迹。
玲珑看着姚窕这般模样,竟急的哭出了声:“稳婆,你帮帮我们家小姐,帮帮我们家小姐……”
“快去烧热水,不要再这儿添乱了!”稳婆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玲珑,这生产最忌讳的就是眼泪了,还是先把玲珑支开再说。
玲珑早就没有任何主见了,稳婆让她干什么,她立马就去干什么。
玲珑刚打开门,采香便慌慌张张的从小门走了进来,一把抓住了玲珑问道:“夫人如何?可生出来了?”
“还没有呢,采香姑姑快些去看看吧,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玲珑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她还从未见她们家小姐这么痛苦过。
采香见玲珑这般,反而笑了:“都说是没经历过事大姑娘,你家主子生个孩子就哭成这样?看你以后生,哭成什么样。”
“姑姑莫要嘲笑了,快些去吧,好歹屋里有个自己人,给小姐一些安慰。”玲珑推了采香一把,这次也不反驳采香的话了。
采香点了点头,推开门进去以后又匆匆关上。
这次进来,不仅姚窕脸上都是汗水,接产的稳婆脸上也都是汗珠。
采香走了过去,握住了姚窕的手,安慰了一句:“再用点力气,稳着点,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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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姚窕看了她一眼,颤着嘴唇说了一句。
采香摇了摇头,用手帕给她擦了擦汗:“先不要说话,留着点力气。”
“这是什么?”采香的手一落,干瘪的触感让她拿起来敲了敲,只见是被被撕了两截的信封,不由愣了愣。
姚窕看了一眼采香手里的信封,眼眶一下通红的厉害,身上的疼痛让她喊叫出声:“唔……”
采香见姚窕对这封信似乎尤为在意,不由拆开要读。却被姚窕阻止:“婶婶,不要……我不想听到他说的任何的话,不要……”
“这是孩子父亲寄来的?”采香多半是猜了出来。
姚窕咬了咬舌头,在稳婆的一再催促下用足了力气,无奈却始终听不到孩子的啼哭声。
采香怕姚窕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便垫了几块帕子在姚窕的口中,劝说道:“这孩子都要生了,你不想听孩子父亲的信,但是写给孩子的部分,总是要让孩子听一听的。”
姚窕这次没有了反应,躺在榻上大口的喘着气,心中的委屈化成两行眼泪滑了出来。她许久没哭了,这世上能让姚窕流泪的,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
采香拆开信,并没有读前面的,只是读了后面一些写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