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春色压不住-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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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赴宴
那套长裙淡雅又妩媚,为了配合那裙,叶欢想了想,拿起画笔在脸上略施粉黛,化了一个略显妩媚的浅妆,只是用眉笔,在睫毛稍尾处轻轻向上挑了极淡的一笔,瞬间,清秀的大眼登时带上了妖娆的味道,可妖娆中又透着少女的灵动,衬得气质独特之极。
来这世界这么久,她从来都没有时间好好学习女子究竟该如何盘发,不,只怕就算学习了,她也盘不好,她的手很笨,除了会扎麻花辫子,其他的一概学不上手,无奈,只好叫来那丫鬟,让她帮自己盘了一个圆心髻,在发顶上用发束绕出一个圆形,再用一条紫色的发带固定住,然后再抹上发油,将发髻更固定一些,最后,还在那发束的旁边,插上了一朵淡色的小花。一切总算打理妥当,叶欢这才站起身来,让丫鬟帮她换上昨夜千岁临交给她的淡紫色长裙,披上那乳白外衬,再挂上那条水红飘带,这飘带从她的两手间一路蜿蜒在她的背后腰间,勾勒出一道旖旎的弧度。
叶欢站定在镜子前,看着镜中好似不真实得自己,微微有些出神。她缓缓朝自己挑唇一笑,那镜中的自己竟好似那花中妖,狐中媚。
女主,好一个女主,好一个肉文女主,可却不知,究竟是她延续了她的生命,还是她继承了她的灵魂,恍然之间,叶欢竟发现自己都已慢慢淡忘了原先的自己,究竟长得是一副什么模样,脑海中关于原先世界的记忆,竟仿佛距离自己一个光年那么遥远。
申时很快便到,院门口,适时响起千岁临稳重的脚步声。“可准备好……”千岁临踏进门内,正要问话,可一眼,便看到了亭亭而立于房门中央的叶欢,只需一眼,剩余的话语便尽数消失在了他的喉中,他看着她,眼前产生片刻的失神。
叶欢侧头,挑唇看着他:“如今,我可还会再让你丢脸么?”她唇边的笑,带着一丝淡淡的自嘲。
“……甚好。”千岁临垂下眼睑,面上神情不清。——这样耀眼的她,他从未曾看到过这般蛊惑人心的她,别院中的狼狈,第一次强行要她时的倔强,马车上的冷然,带她离开斐子笑的悲凉,以及在赶车路上的冷漠,认识她这么久,这还是千岁临第一次看到叶欢身穿华服的模样,竟是遗世独立,惊鸿一瞥。
再没有了其他言语,千岁临走在她身侧,二人一齐冲着王爷府外而去。只是,远远的,就被姬妾团中某一位眼尖的,将这一幕给传了出去,很快,一传二,二传三,不出片刻,整个姬妾团们全都得知千岁临带着叶欢那个狐媚子去参加了宫门宴,更让人可气的是,那狐媚子穿得竟然还是,王爷那已逝的正王妃最喜欢的颜色——紫色。
“王爷可是明确下了命令的,谁若敢穿紫色便废了她,我本喜欢极了这紫色的,可王府有了这不成文的规矩,我便再未穿过,没曾想今日却被那狐媚胚子给抢了先!我恨呐!”爱姬甲如是说。
“就是,那优雅高贵的紫色竟然也能被她穿出一股子风/骚味儿,不愧是个贱呸货色!”宠妾乙如是道。
“姐姐们说得在理,我倒要看看,那贱人又能春风得意到几时!”通房女三号如是附和。
——而这一切,叶欢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时她已踏上了进入宫门的马车,坐在千岁临对面,和他大眼对小眼,却依旧无言。
只是,这气氛,未免有些许的尴尬。
“你……今日,很漂亮。”沉默了许久,千岁临想了想,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只是说完,他便别扭得转过了脑袋去,脸上的神情,更尴尬了些。
“哦。”相比起千岁临,叶欢则要淡然很多,面不改色心不跳得说出一个字算是应答,继续沉默。
于是,气氛更尴尬了,千岁临的脸色有些难堪。不过幸好,这辆马车跑得飞快,没过多久,便穿过了玉华国巍峨雄壮的大门,最后停留在了一处。
千岁临站起身来,率先跳下了马车,随即侧头,等着叶欢下车。这次他再也不会不识好歹到伸出手去扶她,类似于上一次的丢脸在他生命中有过一次就够了的,实在没有必要再宫内这种地方,再重复一次。
果然,叶欢她钻出马车之后,依然是自顾微微提起裙子,然后再跳下地的,且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自顾放开眼光,好奇得打量着玉华国的皇宫。
玉华国的皇宫的确雄伟宽阔,毕竟是一国之中最高权力的所在地,装扮布置,皆是顶级。瞧那红砖绿瓦,瞧那亭台楼阁,再瞧那巍峨宫殿,无处不透着王家贵族的气息。且今日的皇宫似乎格外热闹,不时便有乖顺俯首的宫娥太监来回走,且远处,也缓缓朝着这边走来三两个身着华服的男女,一步一摇,头顶步摇在空中摇曳生风,宛若碧波荡漾。
叶欢心中感到有些紧张,一颗心跳得很快。千岁临似乎察觉到了叶欢心中的惶恐,伸手握了一握叶欢的手掌,叶欢刚要下意识甩开他,他却抢先一步先放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得侧头对她道:“随我来。”
她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得跟在他身后,随他一起缓缓走近了身前的大殿之内。
大殿之内的气氛很严肃,刚踏进殿内,她便感觉到了有无数视线扫视向了她,特别是正中高坐上的那道视线,尤为犀利。纵然她心中惶恐,但也只有不动声色得跟在千岁临身侧,微垂下头一派肃穆,站定在殿中央,她跟着千岁临一起朝着正中殿上人一起跪拜了下去,山呼万岁。
“起身吧。”一道略显苍老却带着无限威严的声音响起,叶欢这才敢跟着千岁临一起站起身,然后随他一齐走向了不远处的一桌方桌旁。
“临儿,你何时又换了新的宠姬?”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微微的责备之意。
直到此时,叶欢才敢抬头悄悄得看当今玉华国的皇帝一眼,一瞧,果真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威严中还夹着几分慈爱,浑身的气场及强,那是指点江山几十年的帝王独有的气质。
千岁临恭敬回答了一系列冠冕堂皇的措辞云云,叶欢也没有心思去在意。
之后的不久,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多高官大臣,这次宫宴设得倒是气派十足,只是非常凑巧的,所有来的高官大臣们,身边都带着自家的漂亮女儿,又或者是少年才俊。瞧这趋势,叶欢在心里啧啧称奇,这不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么!
如是想着,叶欢兴味了,身体微微向后退了一格,让自己尽量隐藏一些,这才抬起眼津津有味得看着那一群不断进入殿中来的臣子,又暗自打量着那一个个显然经过精心装扮的少女们,——如是这般娇羞又可爱的少女最是能打动人心,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与烂漫,夹着少女独有的芳香与温柔,因为这是人一生之中,最美的年纪。
“尚书大人尚书千金到——”殿门外,又传来一声公公略显尖锐的声音。
却不知是不是叶欢的错觉,她竟觉得就在这一瞬间,身边坐着的千岁临的身体竟微微一怔,变得僵硬了起来。她好奇了,侧头看了眼他的神情,发现他的神情亦是变得晦暗莫名,双唇紧抿,连眼神都似乎有些复杂。
似是察觉到了叶欢的注视,他冷着脸伸手拿起杯子上的水来喝,估摸着是为了掩饰什么。
发现这点,叶欢对这尚书千金更感兴趣了。她眼巴巴得看着大殿门,想看看她究竟是何模样,竟能让千岁临都紧张。
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有一高龄一少女恭敬入殿中来。只见此尚书大人年过半百,五官之间透着一股沧桑之气,气质慈和,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已半白,面上的皱纹为他增了一抹疲惫色。而乖顺站在他身边的少女,则是亭亭玉立,只是……叶欢忍不住得睁大了嘴巴,——只是,这女子,竟就是她刚到王爷府的那天,在大街上看到过的那个衣着大胆的出众女子!
那日的她穿了一条潋滟的紫红抹胸长裙,抹胸的外只披一件透明的粉白纱衣,露出了深邃又白皙的锁骨,昂着优雅的脖颈,宛若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而今日,她依旧穿着紫色的长裙,神秘又优雅,宛若暗夜女王。气质傲然又孤芳自赏,像极寒冬腊月中枝头的那朵傲梅,当真是让人赏心悦目,丝丝灵动沁人心脾。
叶欢还没有想到竟然还能有缘在这里跟她相见,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想及此,她颇有些开心,因为直觉告诉她,这姑娘值得一交。
“微臣/臣女冷浅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尚书和千金冷浅拜谢过皇上之后,二人亦缓缓进入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后席膝坐下。
只是,冷浅傲若寒花的眸子在无意间洒到千岁临这一桌的时候,竟然瞬间泛出了点点冷光。
宴遇冷浅
只是,冷浅傲若寒花的眸子在无意间洒到千岁临这一桌的时候,竟然瞬间泛出了点点冷光,犀利中还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恨,特别是在看到叶欢之后,更是如此。她瞧着叶欢那一身紫裙,脸色神情竟变得难堪,从原先的面无表情,在此时,生生化做了一脸的脆弱伤悲。
叶欢也目不转睛得打量着她的反应,却不想,竟然和她来了个四目相对。一道鄙夷从冷浅的眼神中冒出,不等叶欢缓过神来,她已经将目光转移向了别处。
——莫非这又是一个爱慕千岁临的女子?
没想到这般漂亮的女子,竟然也会被千岁临这张薄情脸庞给迷惑了去,这般妙龄芳华的女子为什么会喜欢上人面兽心的千岁临呢?叶欢看了一眼冷浅,又侧头看了一眼千岁临,心中不禁为冷浅感到了惋惜。
“莫东张西望,吃你的酒。”千岁临依旧冷着脸,手中还握着一只酒杯,低沉得对叶欢下令。
叶欢咂咂嘴,收回了目光,可心中却在思忖自己是不是应该多管一回闲事,去告诉冷浅千岁临的真实面目。
千岁临仰头又是一杯豪酒下肚,他默默然憋了一眼斜对面的冷浅,看着她那一身紫色纱裙,面色更难看了几分。
“今日乃是玉华有史以来的传统,赏花节前的惜花日,待今日之后,万花便将含苞待放,红花绿草,倾吐衷肠,柳枝摇摆,缠绵依恋。朕,看着你们一日日长大,由待哺婴孩变作翩翩儿郎,如今你们长大了,朕却老了……”高座之上老皇帝的一席颇感怀的话语,将叶欢的思绪拉了回来。
众人听皇上这么一说,纷纷一起跪下地去,齐道:“皇上不老,望皇上保重龙体!”
叶欢也随着千岁临一起郑重得跪下地去,她偷偷抬目看了一眼高座上的皇上,恍然之间,竟觉得他才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孤单的人,——不,不单是他,天底下所有的帝王,全都是最孤单的人,他们没有真心的朋友,没有意切的伴侣,更没有血浓于水的亲情,因为所有的感情,在权利与**的渲染之下,全都变了形……
“起身吧,朕乏了,众爱卿随意。”老皇帝伸手揉着太阳穴,面上越加疲惫,一旁服侍的公公赶忙扶着他,缓缓退到了殿后。
皇帝一走,先前拘泥的众人瞬间放松了很多,晚辈们之间纷纷对自己有好感的对象挤眉弄眼,家长们则全当做没有看到,自顾佯装淡定得喝酒吃着水果,任由小辈们去了。
叶欢好奇得左瞧右看,对眼前所发生的这些都感到非常新鲜,自然,也有不少的少年对叶欢纷纷侧目。因着这大殿之中,最好看的两个女子,皆穿着紫衣,只不过一个妖娆似火莲,一个冷傲若寒梅,互不分伯仲。可惜,啧,只可惜,这前者显然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而后者,唉,谁不知道那尚书千金冷浅一向生人勿近,从小随高人拜师学艺,若谁当真不识好歹要上前同她搭讪一句话,那可真真要小心她那一身武艺,以防伤筋动骨一百天喽!
那几个少年的眼光不断偷偷瞄着叶欢,她却浑然未觉,觉得实在是无聊了,便从桌子上拿起一颗葡萄来吃。身边的千岁临只顾自己喝酒,瞧他那神情,定是又有什么惹得他不愉快了吧。
对面的冷浅,也是一脸的冷漠,仰着优雅的脖颈面无表情,只是眼神偶尔会扫向对面的叶欢,夹杂着莫名其妙的鄙夷。可叶欢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过她,竟然在跟她的第二次见面上,就能够让她这么讨厌自己。
——莫非是因为自己穿了跟她一样的紫裙?可冷浅瞧上去不像是会在意这些的姑娘。叶欢微皱起眉,思来想去,却也想不出一个头绪。
她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左手却猛得一痛,她怒意盎然得向左看去,却见竟然是千岁临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他的眸中夹着几丝波涛汹涌的酒气,薄唇尚还带着那清酒的痕迹,他沉目,阴冷得抓着叶欢的手,似有什么要喷薄而出。
瞧他这么一副喝醉酒的狼狈模样,叶欢心中一紧,生怕他在这满朝重臣的面前露出了本性,对她做出什么来。就算千岁临丢的起这个人,可她叶欢却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