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女配-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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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是谁了;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这么专、制。不过蔚然被吓得双腿发颤,她诺诺的走在前面,一路上心思百转千回,恨不能有神仙能从天而降将她解救了;可是她又不敢耍小心眼儿,当真觉得此去凶多吉少,她默默为自己上柱香。
地点是姑墨城中唯一一家茶肆,诺大的茶楼只有寥寥几人。
蔚然独自上了二楼;茶楼的伙计为她拉开一扇门,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入内便是一间宽阔的茶室,向岚破天荒的穿了一件谪仙似的白衣,白衣令他周身的戾气荡然无存。他盘腿坐在蒲草团上,双目轻阖,一派安然。
他身前是一桌子的茶具,茶桌上燃着一鼎袅袅熏香,这是上好的沉香。
蔚然觉得这情况有些异常,猝然伏跪在地上,颤抖着嗓子道:“参、参见公子,不知公子唤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向岚轻启双目,默然道:“茶具备齐,孤上座,香已焚,还请煮茶。”
蔚然愣在原地感觉自己身处到一片迷雾中,向岚朝她看来,她连忙起身跪坐到向岚对面。
他说什么来着?让她煮茶,好吧,先让她想想蔚央以前是怎么做的。用了五秒钟的时间狠狠地搜刮了一下记忆,她睁开双目,稳定了一下情绪,忐忑的将炭炉引着,放上陶制烧水壶。
她清了一下嗓子,拢着袖对他道:“请公子与奴婢一起合掌礼佛,品茗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心态,礼佛可以让烦躁或是不好的情绪平静下来。”他冷漠的看着她,依言阖上眼睛合掌礼佛。
约莫半刻钟,她再道:“现在,请公子以佛门七支坐法静待奴婢献茶。”
打坐礼佛这段时间炭炉上的陶制水壶发出‘嘶嘶’的水声,蔚然渐入佳境,声音变得清清冷冷:“佛教认为‘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铛内煮山川。’小可见大,煮水候汤听水初沸之声,鼎沸声中我们会有‘梵梵潮音,随机普应’的感悟。”
她将茶盘里的四只越地白玉茶碗转洗了一遍的:“在转动清洗杯盏时,或许可看到杯转而心动悟道。”烫洗好白玉茶碗,一旁紫砂杯内备好一些泡茶的茶叶,她双手端在眼前垂目细细看了看,复又双手举在他面:“公子,请赏茶。”
向岚微闭着的眼睛半睁开,静心的看了看茶叶,她道:“普洱茶,产自夜郎国,有凝神、养胃、消炎、降压等功效。”他静静地点了点头,她继续道:“奴婢现在便要投茶了。”茶叶被投入白玉茶碗内,“投茶入碗,如菩萨入狱,菩萨舍生救助众生,我们要心怀感恩。”再注入一直沸腾的沸水,她继续讲解道:“冲水如漫天法雨普降。慈云氤氲,心蒙善念。”
“接下来是洗茶,茶本洁净,但仍需涤洗,品茶追求的是一尘不染。”将白玉茶碗内的水清出来,“再来,就是泡茶了。”她抬头微笑道,“公子不必一直敛眼。”
再次注水,氤氲之气冉冉而起。
她将洗涤好的四只白玉茶碗,将陶制烧水壶内沸腾的茶水倒进茶碗内,七分满:“壶中尽是三千功德水,分茶时请细听偃溪水声,此声可启人心智,警醒心性,助人悟道。”四只白玉茶碗均注入沸水,“接下来是奴婢向公子敬奉香茗,敬茶意在以茶为媒体,品味人生,从而大彻大悟。”
向岚亦双手接过茶碗,她端起另一只茶碗举在鼻尖道:“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反复数次,有益健康。”话罢她猛吸了口气,茶香直达颅门,即刻有种身心舒畅之感。
再观茶汤之色,她唇角微扬:“不厌其苦涩,不偏爱甘爽,只有这样品茗才能心性闲适,旷达洒脱,才能从茶水中平悟出禅机佛礼。公子,请。”
蔚然朝他敬了敬,将茶碗送进面纱里面,吹开浮在茶水上的茶叶,以袖掩面细细品酌起来,向岚也如蔚然一般以袖掩面细品起来。
论演茶,蔚央给赵苻岩演的是最多的,向岚只随意看她演了一次,到最后也没喝她煮的茶。现在蔚央不在了,倒是她这个冒牌货窃取她幸苦学出来的手艺,一大堆的佛家禅语亏她能记得这么清楚。
品茶之后自是回味,她感叹道:“佛法佛理在日常平凡的琐事中,佛性自在你我心底……”
向岚垂眸淡淡接茬儿:“品味人生,心怀感恩,大彻大悟,一切圆满。”
蔚然微怔,随即莞尔一笑:“正是如此。”
回味后便是谢茶,谢茶的目的是为了相约再品茶:“自古有‘茶禅一味’一说,禅茶中有禅机,禅茶的每道程序都源自佛典﹑启迪佛性,昭示佛理。所谓茶要常饮,禅要常参,性要常养,身要常修。”
她向后挪了一段,跪拜在地上,谦恭道:“如此,奴婢的演茶结束,不知公子可否满意?”
向岚搁下茶盏,撑桌起身,缓步走到蔚然身边。
向岚的动作令蔚然吓得冷汗唰唰直流,她不敢想象恨她入骨的向岚会使出什么招数对付她。
衣袍摩擦的声音,向岚蹲在她身边了,本能的求生*,她猛地朝左手边打了两个滚。可谁能告诉她看起来明明很宽敞的茶室,怎么打两个滚就碰到墙了?
她赶紧贴墙坐起来,慌乱中不小心把面纱扯掉了,她捂着脸抖着嗓子道:“向岚,你要做什么?”
向岚看见她脸上丑陋的疤痕,怔了怔,转而冷哧道:“可笑。”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把面纱揣怀里准备离开,如她所想,向岚还是堵住她的去路。
蔚然瞪着他不怕死的骂道:“你有病吗?”
意外的是向岚没怒,而是露出一个久违的阳光的笑,在蔚然傻眼的瞬间,他弓腰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鬼芨的解药,我给你。”
蔚然打了个冷颤,很快回过神儿来,她垂眼看着向岚轻蔑的笑道:“还当我那么好骗么?四年前你这么说,我也许我会信,可是现在,呵呵……至于原因,我看,你比我更清楚吧。”
向岚深如寒潭的眼眸闪过一丝寒光,他收了笑意冷漠道:“至少我可以在你病发的时候给你一粒解药缓解。”
蔚然夸张大笑三声:“笑死人了,照你这么说,那我是不是要被你控制一辈子,与其这样,还不如你一刀杀了我来得痛快!你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向岚沉沉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死。”
是要留着她的贱命慢慢折磨吗?蔚然抓狂吼道:“姬向岚,那你到底想怎样啊?”
向岚诡异一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做孤的太子妃,越国未来的王后。”
蔚然非常震惊,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瞠目结舌道:“你、你、你……我靠,求婚啊!”
“这不是你一直的愿望么,是不是很开心,嗯?”他的手指幽幽的抚上她的脸,蔚然恍了一秒,立刻惊悚的想到接下来就是被抓着头发虐待了。不反抗就会挨打,她要翻身做主人,右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攻他下盘。
‘咚、咚’两声着地声,接着依次是男女闷哼声。
隔壁较小的茶室内默然坐着一对男女,一黑一白正是赵苻岩和林漪织,他们比向岚来得早,直到后来传来朗朗演茶声,他们才知晓隔壁的客人是蔚然和向岚。
静默了许久,隔壁没传来一点声音。
林漪织面色淡然,端茶盏的指关节有些泛白。
赵苻岩呷了口茶,慢慢回味舌苔留下的味道:“‘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不厌苦涩,不偏甘爽,如此品茗才可心性闲适,旷达洒脱’,这,便是佛祖的超然之处。哎,真正是令人羡慕。”
“听说,你曾想遁入空门,是不是真的?”林漪织忽然问道。
“哦。”他顿了顿,“有这么一回事。”
林漪织微微讶异道:“值得吗?”
他笑答:“不值得。”
林漪织盈盈的双目深深地看着他,轻抿嘴唇,欲言又止,却又无法开口。
“我们走吧。”赵苻岩起了身掸了掸衣袖,林漪织敛眼犹豫了一下才拿起地上的剑跟着他走了出来。这时隔壁的门也被拉开了,二人同时停住脚步,抬眼看着隔壁的动静。
出来的是披头撒发的蔚然,她站在门口乱揉了一下头发,瘪嘴带着哭腔骂道:“向岚亏我以为你是个身心都是个高度洁癖的人,谁知道你特么的就是一禽兽啊!你那么有钱,嫌憋得慌你去找愿意跟你睡的人啊,欺负我个毁了脸的良家女子算什么能耐!我,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说着蔚然开始掩着袖子声泪俱下,楼下听见她的声音个个围了上来,听明白的就开始指责向岚,接着随声附和的人越来越多,安静的茶楼一下变得吵闹起来。
赵苻岩见到蔚然狼狈的样子眉头皱得很紧,可又听到她说了一堆话,这才舒展开眉目,他对林漪织道:“一场好戏。”
本来林漪织额头青筋鼓起来好几根,现在被赵苻岩这么一说也看出点端倪,不过她则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蔚然没多做停留,捂着脸哭嚎着跑了,赵苻岩抬脚跟了上去,林漪织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向岚的屋子,也没多做停留。
作者有话要说:注:演茶那一段是摘选自百度百科【茶艺】普洱茶茶艺,中国茶艺博大精深,还和佛理占很大关系,文盲给跪了。
更新晚了一个小时,但是补上了就对了。
哦呵呵,好戏一场。
☆、48孔雀翎
四十六、孔雀翎
蔚然恍然察觉她来这个世界快一年了;只是悲催的是连个像样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别的穿越女美男事业一大把,而她至今穷竭一身。早先说要去夜郎安家乐业,结果作死跑到西域;好巧不巧;一大群熟人也都扎堆凑西域,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暗恋她呢,其实个个心怀不轨。
都当她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心里一直有算盘;只是不想戳破而已。
她发誓,等脸上的痂掉了她就启程离开,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快活的度过剩下的半年时间,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间会替她忘记。
来往的行人或是商队见到蔚然的脸都忍不住侧目起来,小小惊吓后便是满眼的嫌弃和鄙夷或者同情,蔚然早已习惯这些异样的眼光。她明白男人都是在乎表皮的非理性生物,两千年都没能得到很好的进化,何况是遥远的古代。
她面无表情的用面纱蒙住脸,前方几步有马商,她用怀里的一铢钱借了匹马,策着马朝姑墨城外三十里的石翟驶去。
蔚然找到荆和的时候他一人正在小河边洗纱布,纱布上都是血,蔚然看着眼睛有点发晕。
从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荆和像是受惊的兔子,夸张的尖叫了一声。见是蔚然,他才捶着胸口压惊:“我对这里不熟,姑娘问路的话,前面有座村子,你可以去村口问热孜大叔,他懂汉话。”
蔚然提起裙子在他身边蹲下:“咳咳,那什么,向岚说两个月后会娶我做越太子妃。”
荆和手上的纱布‘啪嗒’掉在鹅卵石上,蔚然恍若未闻捧脸发春道:“啧啧,一个超级高帅富向我求婚,教我一个女吊丝如何拒绝啊。”
荆和无声的将纱布捡起来淡淡道:“所以,你答应了。”
蔚然煞有介事的点头,荆和继续清淘他的纱布,见他没任何反应有点好奇,歪着头看着默不作声的他问:“你怎么不说话?”
荆和垂着眼,忽的冷声道:“我要说什么?我该说什么?或是,你想让我说什么?”
蔚然怔住:“你不是生气了吧?”
荆和疏离的笑道:“哪敢啊,太子妃娘娘。”
蔚然嗅了嗅鼻子:“啧啧,我怎么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你吃醋啦?”荆和斜眼看着她。
“你果然是在暗恋我!”蔚然指着他斩钉截铁的说。
荆和将一堆洗净的纱布装盆冷淡道:“是,我暗恋你,我暗恋你全家行了吧。”
他端起木盆起身离开,蔚然追在后面喊道:“你这是怎么了?”
荆和闭目吐了口浊气,转身对蔚然严肃道:“蔚然,愚蠢并没什么,但是也请有个度,别用你的无知去伤害在乎你的人,这样会显得你很可恶。”
蔚然愣了一瞬,堆着笑歉意道:“看来我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头了,不好意思啊。”
荆和听她这么一说,面上松懈下来,回过神儿来狰狞着脸咬牙切齿骂道:“蔚然,你去死吧!”
“我死了你一定会难过,我怎么舍得让我们家的小荆和难过呢?”蔚然乐颠颠的凑上去,荆和端着盆子嫌弃的抬脚踹她,“滚蛋,别靠近我!”
…
石翟村附近常年有沙匪作乱,据村民说,这土匪窝子大概有上百人之多,昨天盛桂清便和众将士商议如何端掉这个叫做天龙寨的土匪窝。昨夜找人探了地形,在几经周密的部署,今晚盛桂清便带领了二十名名为天狼队的精兵夜袭天龙寨。
懒散粗鲁的土匪敌不过训练有素的杞国精兵,天狼队气势如虹,盛桂清一口气将寨主给拿下。本以为是唱凯歌之时,未料到盛桂清却被天龙寨的二当家背后一袭,长枪从背后刺入,鲜血直涌,盛桂清向后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