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的三亩田园-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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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香音听着前半句还觉得香徕失言打错了比方,可是没想到后半句就绕到自己头上,说得好像自己要逼良为娼一样。
她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道:“妹妹不要乱说,姐姐是为你好,你若不愿意过去也就罢了,如此轻贱自己岂不让人笑话!”
香徕道:“该笑话的是谁相信大家心中有数,不是姐姐指着谁让人笑话,人家就会来笑话的!”
连香音被她噎得不言语。
吕甫生听着妻子和妻妹两人话风不对,连忙端起酒杯道:“都是一家,哪有什么笑话这个笑话那个的,来来来,大家共饮一杯,以结相识之谊!”
在他的提议下众人纷纷举杯畅饮,香徕端起杯来在唇边沾了沾便放下,她可没这种瘾,大老远冷嗖嗖的跑来,到这便空着肚子喝酒。
吕甫生一个岔打过去,女客这边没声音了,可是男客那边又有人说话。
原本连香音请客让香徕借机会亲,这意图应该比较隐晦,自家人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她向外送请贴的时候让仆人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现在几乎是满城皆知,弄得香徕好像要自卖自身一样。
之前男客们没摸清情况不敢胡乱开口,可是在骆骞明显表示出轻蔑之意后其他人心里便有了估计,觉得这连香徕在连家似乎根本没地位,呆不下去才急着出嫁的,便也对她起了轻易之心,都想借机会揶揄几句。
论起耍戏人这些纨绔公子们各个擅长,只听有人说道:“听说今天这宴席吕府请客是假,连家新小姐招夫才是真,听说连小姐已经芳龄十九,既然想在我等之中选夫,也总得让我等心里有个数,为什么连小姐十九‘高龄’亦未出嫁啊?”
听到如此尖刻的问题,香徕忍不住冷眼向连香音处瞥了一眼,心道这女人真够缺德,不只当人说自己要招夫,甚至还把自己的年龄公布出去,在现在这个时代,这是对女子极其不尊重的。
连香音见她看像自己,转回头去捏起酒杯以袖掩口轻抿了一下,表现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香徕转回目光又向坐另一边的连香锦和连香媛瞥了一眼,这两人见有人向香徕发难,正在挤在一起低头窃笑,估计是想等着看香徕如何出丑。
香徕自然不会让她们得逞,坐在帘子这边慢悠悠道:“唉,这位公子究竟是听哪里的长舌妇嚼的舌根?既然公子问到我为何如此‘高龄’也未嫁人,我也不妨直言告诉各位,我连香徕不嫁人是因为我不依存任何人也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但若我嫁,必定是让我十分心仪之人,否则的话捧着全部身家一追数年想要求娶我的大有人在,我只消随便摸一个来便是,犯不着这样买白菜似的吆喝来一群逐个挑捡。”
她的话音一落,对面的众男宾鼻子几乎没气歪,合着这一群人在她眼里都是大白菜,随便走在路上一脚就能踢到三五棵。
她的话惹了众怒,有几人同时想要开口抨击,可是此时厅门一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人进来的同时声音也响起,道:“那么捧着全部身家,一追数年想要求娶连小姐的又都是哪位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香徕当时就是一怔,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直到这人进门,一路跟着他进到府中的吕府守门家丁才跑过来向吕甫生和连香音禀报,道:“少将军、少夫人,世、世子驾到。”
骆谨行平素里不像骆骞那样张扬,即便是在王都中认识他的人也不多,现在他未经禀报便突然出现在厅中更让人众人觉得不同寻常,一个个都呆呆地望着他。
吕甫生和连香音闻报后均都愣了一刻,然后慌忙起身出来见礼。
他们对待骆谨行可与骆骞不一样,不要说两人身份上的差别,便是亲疏远近也不同,毕竟骆骞是连香音的亲表弟,又很可能是以后的妹夫,相处起来自然不觉得拘束,而骆谨行却是北辽世子,再病再低调,人家也是名正言顺要继承王位的人,实在不能不恭敬。
骆谨行见他们慌张过来,其他人也要起身出来见礼,连忙摆手道:“不必多礼,我今日不请自来是听说众位俊才聚集吕府,所以过来瞧个热闹,不要因此搅了诸位的兴致,都安心坐着就好。”
他的话听得连香音和吕甫生愣眉愣眼,想着这位终年养病的世子突然一头扎到自己家来,难不成真是只为到这宴会上来看个热闹?
可是不管如何,既然来了就得招待,于是吕甫生连忙吩咐下人,在男宾最上首给骆谨行加了位子,恭敬地把他请去就坐之后才和连香音各回各处。
自从骆谨行进厅之后香徕的目光便没离开他。只见他今天内里穿了一袭月白缎的暗纹锦袍,领口袖边滚着金丝云雷纹,腰间横着一条镶金的蟠螭纹白玉带,束得腰身更显修长,外面罩着一件带风帽的黑貂皮大氅,衬得他在秀雅之外多了几份男子的刚毅,一扫从前恹恹的病秧子模样。
她看得眼睛发直的时候,骆谨行已经在首位坐好,两人之间隔了一个连香音和一道帘子。
骆谨行坐下之后再次看向香徕,道:“我之前的话连小姐还没有回答,究竟都有哪个人捧着全部身家一追数年要求娶你?说出来也好让我等帮你参详一下,这人值不值得嫁!”
香徕隔着帘子直盯盯注视着他,心道这家伙是诚心来拆自己台的么?非要刨根问底的抠自己一句与人斗气的话,自己说得是谁你会不知道?你和郁子曦两个不都是,有事没事就屁颠颠的送银子送东西过来!也罢,你敢拆我台,我也不需要给你留面子,看你能把我如何。
想到这里她从骆谨行身上收回目光,低头捻起酒杯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好参详的,不过是一个在我面前承认即是混蛋又是无赖的家伙,算不得什么好人。”
她的话气得骆谨行直翻眼皮,坐在那里心中暗恼,这样的话都拿到大庭广众下来说,这女人实在是够狠的。
慧玲跟香徕一起来赴宴,香徕在前面坐着,她只只能在身后站着,刚刚骆谨行进来的时候她也好生兴奋,世子来给香徕助威了,想必再没有人敢为难香徕,可是不想别人没说什么,这两位自己倒掐起来了,只是听着两人掐的内容却忍不住想笑,原来那温文儒雅的世子竟然还对香徕承认过这些。
骆谨行一进来就针对香徕,看得其他人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位连家的新小姐什么时候把世子给得罪了,见面便不给她好脸色。
不过这位新连小姐也真有种,不只见到世子连屁股都没欠一下,回答世子的问话还阴阳怪气,完全不把世子放在眼里。
骆骞坐在吕甫生身边脸色阴沉,他做梦也没想到骆谨行竟然会来凑热闹,从骆谨行进门起他就觉得眼前像落下来一块大石,那个堵得慌就别提了,之后见骆谨行一个劲与香徕说话,他冷淡地出言道:“大哥今天好兴致,怎么到我们这群人中来厮混了?莫不是听说我这新表姐在此招亲,也想来应个卯?”
骆谨行虽然知道他在奚落自己,却也不见恼火,道:“哦?原来竟是一场招亲会啊,不过倒也没什么,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不值得我挂念的,但是香徕小姐可不一样,听说她家财颇丰,虽然人长得丑了一点,不过冲着那大笑的家产倒也娶得!”
他的话又把香徕气得瞪眼,心道你个混蛋,竟敢说我长得丑,长得丑你还对我日思夜想,还费尽脑筋想着怎么说好话给我听!
想着恼道:“世了不要这么‘抬举’我,说我长得丑我也就认了,说我家财颇丰我可不敢当,且不说在坐众位个个出身豪门,即便我的姐姐妹妹也是连家嫡女,世子若喜欢钱财,不如考虑一下她们吧。”
听了她的话骆谨行轻笑道:“连小姐莫不是糊涂了,你也是连家女呀,求娶你又与求娶你的姐妹有什么不同?恐怕娶你得到的只比她们多而不比她们少!”
香徕再次朝他瞪眼,心道你个死混蛋,绕来绕去把我给绕进去了。
骆骞见骆谨行几句话便把香徕的身扮抬上去了,心中有气道:“大哥今天怎么盯住人家的家财不放了,难不成是最近手头缺银子?”
骆谨行道:“三弟还真是了解我,大哥最近手头正紧,三弟如此关心大哥,不知可否借个几十万两来花花?”
骆骞被他说得脸色微变,当着这么多人,说借也不是,说不借也不是,只好干笑了下道:“大哥真能开玩笑,出口就要借几十万两,小弟可是不开钱庄的,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呵呵,大哥到此滴酒未沾,不如与三弟同饮一杯!”
说着朝骆谨行举起酒杯。
骆谨行但笑不语,也举起杯来远远朝骆骞示意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见两人终于住嘴,吕甫生松了一口气,他可不希望世子和三王子在自己这里吵起来,虽然三王子的母亲连妃娘娘一直在扶植自己,不只想办法让自己做上定远将军,还把她的侄女嫁给自己,但是大局未定之前,再怎么自己也不能明确地表示支持骆骞。
为了活跃气氛,他又张罗着行了两轮酒,骆谨行又与他闲聊了几句,众人便也放松下来,开始有说有笑。
只是经过骆谨行几句话点醒还真有人对香徕动心,拐弯抹角地打听香徕究竟有多少财产,弄得香徕极是厌烦。
连香锦看着对面的男宾对香徕越发殷勤心中暗恼,本来设局是想羞辱香徕的,现在竟然要假戏成真实在让她气不过。
即便在她眼里,对面那些男子除了三王子和世子之外,其他人都不怎么样,她也还是觉得香徕不配嫁给这些人中的一个,于是焦急地朝连香音暗递眼神。
连香音得她示意放下手里的酒杯笑着说道:“众位,虽然说是酒局,可也不能总这样干喝吧,你们男子倒是尽兴了,可是我们女儿家不胜酒力,搞不好一会儿就要有人出洋相了。”
骆骞知道她又要出新招,没等别人说话便在那里很配合地问道:“那依大姐的意思要怎样呢?”
连香音道:“在坐各位都是名门之后,从小便饱读诗书,想来吟诗做赋都不在话下,不如我们也附庸一下南朝的风雅,行个酒令怎么样?”
她话音一落立刻有人叫好,道:“好好,正该如此,不然干喝酒实在没意思。”
而吕甫生听到她的话却苦笑道:“夫人,你这是在故意刁难为夫么,让我舞刀弄剑还可以,吟诗作赋岂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连香音笑道:“夫君不必懊恼,你没有文采还有酒量,真轮到你只管喝酒便是了。”
吕甫生只得点头道:“好,那我便给你们当个陪衬。”
他说完后男宾之中有人问连香音道:“既然要行酒令,嫂夫人便讲一下规则,还有这令官要选何人?”
连香音道:“要说这令官么,我看不如劳烦世子来担任如何?世子身份尊贵,又是后来我们这酒局,与局中各位都没有瓜葛,必会公正无私,至于要不要参与其中便由世子自己决定。”
骆谨行没想到她竟然指到自己头上,不过类似的酒局还真没参加便,便点头道:“好,我便做这令官,但是我文采有限,便不参与行令了。”
连香音点头道:“好,既然世子愿意做这令官,我便再说一下酒令的规则,吕府中也没什么玩乐的东西,只找到几颗骰子,我们便掷骰行令,以甫生为首我为尾,骰数指到谁谁便赋诗一首,不会赋诗的也可书画一幅,若得大家认同便也算过关,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闻听纷纷点头道:“不错,掷骰子最是公平,规则也算宽松,玩起来一定尽兴。”
此时女客中有人问道:“吕家嫂嫂,这诗词书画不知要以什么为题?”
连香音还没说话,男宾之中便有人起哄道:“既然是连家三小姐的选亲宴不如就以‘情’为题如何?谁若输了便做一首情诗!”
在场尽是少年男女,女子们听了这话满脸羞涩,可是男宾们却是一片哄笑,纷纷赞成这个主意,当即便这样定下来。
香徕从连香音开口提议之时便知道又是冲着自己来的,在她们的认知中,这些人里最没学识的便是自己了,自小在农家长大,后来发迹又是仗着田地起家,完全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这样文雅的事情一定做不来,可是这些人却不知道,自己可远较她们想像的复杂多了,挖这样的坑来害自己,意义还真是不大。
她这里想着的时候,吕家的仆人已经把骰子和笔墨纸砚拿来,笔墨纸砚在各人面前各放了一份,而骰子却送到骆谨行近前。
为了让大家也能看到一些,仆人们在骆谨行前方加了张桌子,桌上放了个六棱平底的银盘,那两枚鸽卵大的骨骰放在银盘之中。
骆谨行看了一下前方的骰子之后不自觉地往香徕那里溜了一眼,他如何能看不出连香音是在有意为难香徕,本想看看香徕如何从这困局中解脱,却不想她竟然一句话也没有,竟似默认了一般,他心中好奇,不知香徕这是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