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的三亩田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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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徕娘道:“再怎么也是你大伯母,总之不许这样说。”
沈香徕算是对这个娘无语了,没办法只好闭嘴不说。
不过这次她倒确实猜错了,张氏不只一直没来要回鱼干,第二天中午煮了黍米饭竟然也叫桂午给端了一碗过来,并且指名说是给天徕的。
沈香徕这下自是明白了,原来张氏是这看出儿子儿媳要指不上,紧着讨好天徕呢,好歹天徕是大伯的亲侄子,万一张氏和大伯老了不能动,就算被大昌两口子被踢出门,总还有个侄子家可以落脚。
可是不管什么目的,人家毕竟主示好了两次,以香徕娘的性子绝对不会再绷着,便又带了香徕和二娘娘、天徕过去看大伯。
而张氏对待四口人的态度也来了个大逆转,拉着香徕娘的手唠得近乎,一会抹把鼻涕抹把泪的,先是说着香徕帮她出了气,后来又扯到天徕身上,也是变着法的夸,晃眼的工夫,两家人又好得不得了了。
不过好是好,谁也没有再合到一起的意思,毕竟还有个吴招娣在中间横着,而且香徕也看不惯张氏见风使舵的势利样儿。
荡寇让人意外的事儿不宵止这一件,一向没骨气的沈大昌也让香徕出乎意料了一次,竟然一晃十多天过去也没张罗着再去接吴招娣回来。
听说吴招娣在家哭了一场又一场,吴得全甚至扬言要给他闺女再找一个,带着老沈家的儿子嫁人,可大昌愣是没理会。
最后吴得全无奈,让和沈家关系还算过得去的招娣娘把吴招娣娘俩送回来了。
这次再回来,吴招娣再也不像从前那么硬气了,每天按时做了三顿饭,但却也仅限如此,至于帮着张氏照料沈万金什么的是想也别想,对于张氏也冷着脸,而张氏也不再刻意去讨好她,住天一屋檐下的婆媳两个便疏远得如同陌生人一样。
从家中的霸主地位一下子降为不受待见的小媳妇,吴招娣把这笔账都算在了香徕的头上,每每看到都想用眼睛把香徕戳个窟窿一样。
香徕自然不在乎这个,随她怎么样,现在张氏反过头来又开始巴着自家了,而大昌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对吴招娣言听计从,她在这个家已经失去话语权,她应该清楚再闹下去也还是自讨苦吃而已,于是香徕便也只顾着忙活自己的。
后面那三亩水田的基础已经做好了,再就等着明年往田里插秧了,可是听说这里的稻子都快有有金子贵了,自己得想办法攒钱买稻种。
家里的银钱财务经过这些两家人的消磨已经基本空了,而去年“爹”死后香徕娘最后一点压箱底的东西也拿出去换银子跑官司花了。
虽说现在的香徕家不算家徒四壁,但却实实在在是一个大子也拿不出来,若想买稻子那么矜贵的东西,实实在在要好些钱才行。
香徕知道自打自己说要种稻开始,娘就为稻种的事儿发愁,可是娘却不知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要利用冬天挣点银子。
沿江屯虽然守着江边,但却难从江里弄出钱来,大不过弄点鲜鱼、鱼干来吃吃,主原因是松宁县水资源丰富,鱼根本就不值几个钱,而且距离悬城又大老远的,没有大型交通工具,折腾一趟不够挨累的。
所在沈香徕的生财之道并不在江里,面是在山上。
她生前从小便常听爷爷说卸责时打猎的事儿,爷爷打猎不用枪不用炮,只用几捆细铁丝就能套住猎物。
香徕小的时候跟爷爷学过用绳套套鸟,知道里面的门道,又听说周围的山里多野兽,什么獐狍野鹿、狐狸、獾子、狼……各种各样应有尽有,这些东西可都是出钱的好玩意儿,这个时代不禁猎,而且狼群又经常出来伤人偷牲口,猎来就当为民除害了,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儿她是说什么也要做的。
把大伯家的事情基本摆平之后她就在忙活着这个,先是跑到东村的铁匠铺去找卢大锤买铁丝。
这个年代的建筑都是榫卯结构,大不过用几银钉子,铁丝在这里就成了稀罕玩意,在香徕的要求下,卢大锤费了好大劲才把生铁锻成了熟铁,又抽又锤总算弄出一些粗细勉强说得上均匀的铁丝。
至于买铁丝的钱,憨厚的卢大锤看在香徕教给他一项新技术的份上,便暂时让她赊欠着了。
第十八章 打猎
香徕弄到铁丝之后已经落了头场雪,当她告诉娘和二姨娘要进山打猎的时候,香徕娘和二姨娘几乎没吓傻了,这里的山可不是前世香徕家乡的山,除了兔子狐狸,野猪便算是危险动物了。
这里近处的山还好,人活动得多了动物便退走一些,可是稍远点的山林便是狼群和熊的天下,偶尔还会有老虎出没,一个人进山是件相当危险的事。
香徕费尽口舌才说服娘和二姨让她去打猎,但是前提条件是要在二姨娘的陪伴之下,而且两人必须必天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回来。
香徕最讨厌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做事,可是这次没办法,如果不答应二姨一起去,她们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自己进山的,无奈她只得带上这个在她眼里关系稍显尴尬的长辈。
初次出发前二姨找来了香徕爹曾经用过的一柄匕首带着,香徕背着粗细不等的十几个铁丝套子便和二姨娘一起进了山。
识别动物脚印什么的香徕勉强还算在行,但是刚开始下套子时的位置和套口大小掌握不好,第一天设下套子后第二天回去寻找猎物,只有一只兔子套儿上撸下了几缕毛。
香徕有些失望,可是二姨却高兴,说既然能刮下毛来就说明有效果,鼓励香徕再试试。
香徕便把那只套子调细了一些,换到另一条兔子道上重下了。
两人进山的第三天终于有了收获,香徕挪过位置的那只兔子竟真的套住了一只兔子,而一条被她误以为是狐狸脚印的野兽走出的路上却套住了一只貉子。
这个介于狗和狐狸之间的动物,香徕还真没亲眼见过,若不是二姨娘叫出名子,她还以为这里的狐狸长得和前生见过的不一样呢。
有了收获之后两人的动力更足了,香徕抽空又找卢大锤弄了些铁丝,这次直接用打来的皮子付了铁丝钱,之后便和二姨娘一门心思地打起猎。
转眼已经到了仲冬时节,天寒地冻,连江面都被寒冰封死。
香徕和二姨娘已经积攒下很多猎物,毛皮被剥下来留着卖钱,而猎物的肉东西两家也吃不完,香徕娘就送给关系较好的邻里们,一时间香徕家在村里的人气好得不得了。
乡亲们说起沈老二家的香徕丫头也是赞不绝口,说她精明能干,长得漂亮吃得了苦,脑筋又灵光,搞得沈香徕还没到十四岁,说亲的就上门好几个了,就连秀芬娘也拐弯抹角,为她家顺子提了几次。
不过香徕娘可是任谁都不答应,推脱的理由是:香徕现在还小,而且又是个有主见的,既然以后要嫁人相中谁由她自己决定。
在这个婚姻之事由父母做主的年代,香徕娘这样的理由还真让人觉得新鲜,不过想想也是,现在沈家的大半个家就是香徕在当着,若是过两年再大一些,她娘自然也管不了她,于是各个相中沈香徕的人家便改了策略,一个劲鼓动自家儿子去讨好沈香徕,只可惜香徕每天都和二姨娘在山里泡着,很难让他们摸着影儿。
不过即便不去打猎沈香徕也不会生这份心思,这里的人男尊女卑的观念很强,如果不是像沈大昌那样窝囊的,就是不拿女人当人看的,所以她决定宁可不嫁人,也不要和这样的人过一生。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娘的身体,香徕娘不知怎么的,现在吃得饱穿得暖,可是身体却越来越瘦弱,食欲不佳,胃口也不好。
香徕找曹先生来看过两次,曹先生说是脾胃不和,给开了些理气和胃的药,可是吃了很久也不见好,香来想着赶明儿上松宁县卖皮子的时候带着娘一起,找个好郎中好好瞧瞧。
眼看着还有十多天过年,香徕算了算,决定再打几天猎再去卖皮子,尽量多赚点钱,省得买稻种时银子不够花。
这一天她又和二姨娘进了山。
从前打猎香徕刻意躲着不往南面走,因为她知道“爹”被打死的金矿就在南面,担心走到金矿去惹二姨娘伤心。
可是今天两人察看了一遍西面山里的套子没有收获之后,二姨竟然踌躇着说道:“香儿,你说是不是这边山里的野物被咱们套得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去南山放几个套子?”
沈香徕心里一动,可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翻山越岭地向南面绕,二姨娘一路上总是心不在焉。
香徕遇到兽道下了几只套子,最后干脆也不到处寻找了,朝二姨娘说道:“二姨,这里是不是离爹死的地方不远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二姨没有说话,可是却默默地当先走去。
自从沈万金病倒后,谁也没再提过给沈万禄打官司报仇的事儿,香徕估摸着二姨娘是觉得爹的仇永远没法报了,心里憋屈。其实她心里有一个现在看来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是眼下一穷二白的,这想法说出来娘和二姨只能觉得她狂妄,便也只好压在心里。
当日沈万禄死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村里人出来找了两天才找到,二姨娘也在其中,她是知道沈万禄死在哪里的,而且记得牢牢的,即便在大山里也能直接找过去。
她带着香徕一路来到一片平缓的山坡,山坡下有一条二十多米宽的河,但此时这条河已经被挖得不成样子,河的两边还建着一排排房屋。
冬天金矿已经停工了,留在这里看矿的人也死守在屋子里不出来,不过从几间房屋烟囱都在冒烟上来看,留下来的人也不算少。
来到这里,二姨娘的眼眶又开始湿了,指着前面一处地方道:“你爹就是死在那里的,我们找来的时候那里全是血,你爹都被拖到一边去埋了,要不是我们顺着血迹过去挖出来,恐怕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她短短的几句话,沈香徕便想像出当时的惨状,更从她的话语和眼神里看出她的悲伤和愤怒。
她抓着二姨娘的手道:“二姨,你放心,人说善恶到头终有报,我爹不会就这么白死的,我和天徕还都没长大,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让那个许宗德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二姨娘就执把她抱在怀里,腮帮贴着她的头发,抽噎道:“可是那许宗德家财百万,即便你们都长大,又有什么本事和他斗……”
香徕正暗暗叹着气,想着要不要先在她面前夸个海口给她一个希望,可就在此时却听二姨娘的声音变了,惊讶又惊恐道:“香、香徕,你看那是人么?!”
第十九章 断手老人
沈香徕听着二姨娘的声音不对,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只见二姨娘正指着斜上方一处地方。
她顺着二姨娘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丛落光了叶子的鸡树条后面一堆黑乎乎的东西,由于被雪埋住了下半边看不出个模样,但是这东西旁边的雪地上却有一片片的鲜红,看起极是刺眼。
她看着那东西的感觉也像是被面料包着,不象是动物的毛皮,不太确定道:“好像……是个人吧!”
二姨娘听她这样说又想起沈万禄死时的模样,有些恐惧道:“那是活人是死人啊?”
沈香徕天生胆子大,道:“要不咱们去看看?”
二姨娘虽然害怕却还是点头道:“嗯,去看看。”
两人手拉着手胆颤心惊地向那处走去,越走向近处越能看出,那里果然是倒着一个人。
两人一点点走到那人身边,只见此人头发花白,显然年纪已经不小,此时正半侧着倒在被鲜血泅红的雪地中。
沈香徕试探着叫了一声:“喂!”
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二姨娘看着这情景又想起沈万禄死时的模样,不由生出一丝怜悯,大着胆子走过去,弯下腰轻轻推了那人一下,那人还是没反应。
可是二姨娘却转过头来朝香徕道:“香儿,这人没硬,好像没死啊!”
她这样一说沈香徕胆子也大了起来,走过去和她一起把这个老人翻了过来。
可是这老人一动,他垂下的胳膊从地面抬起,却见两只手腕都齐刷刷断了下来,露着白森森的骨头茬儿。
沈香来两世为人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情景,吓得惊叫一声退开两步。
二姨娘虽然见过沈万禄的尸体的凄惨,但是却也不由得低低啊了一声,不过她却很快就忍住,摇晃着那老人呼唤道:“喂,你醒醒、醒醒……”
沈香徕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过来,皱脸看着老人的手腕还在流血,道:“二姨,是不是要帮他止一下血?”
二姨娘看了看,道:“也没有绳子啥的,拿你的套子吧!”
香徕便从背着的桦皮袋子里掏出一个细套子,拆开来断成两断铁丝,可是她看着那森森的断骨却下不了手,二姨娘见状拿过忍着对血腥的恐惧帮老人止血。
或许是止血时的刺太痛了,老人终于醒了过来,慢慢地睁开眼睛,干瘪的嘴唇动了几动,可是却没说出话来。
香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