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劫之君诺天下-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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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诺心中一松,看来磊毅已经说服了朗家主让他照惯例去看望愁儿,这样看来,她必须要筹划两日后先将愁儿救出。巫王圣旨要愁儿代他向大漠新皇恭贺,也就是要她尽快救出愁儿的意思,定是还有不得不让他们顾虑的事,否则巫王不会出面干涉。
☆、第一百零六章
这棋盘之上落笔无数,想要从这么多字当中找出能为她传递信息的话,还要将这些信息通过他破解的棋局来传达,除了感慨巫磊毅之才,也只能说,难为他了。
下了凤凰台,见那黄衫依然远远跟着。
麒诺只当不觉,悠闲的朝着主街道走去。
秦可欣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却不想,刚拐过花街的转角,便不见了三人踪影,等她反应过来,麒诺她们已经出现在身后。
“姑娘何以对在下如此穷追不舍。”
“我认识你。”秦可欣见她们忽然出现,先是一惊,随即恢复冷静,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麒诺看着面前坦然直率的人,倒不是个让人讨厌的主。
“你认识哪个我?”
“当年香城百花节,你就坐在他身边。”
“哪个他?”
“长公主非要让我把话说明吗?”
麒诺闻言,轻轻的炸了眨眼,目光微微一扫,便见她腰间有一块极其眼熟的玉佩,麒诺面色瞬间一变,掉头就走。
“敢为公主,舍妹何在?”她就是故意要让她看到那块与太子一模一样的玉佩,那本就是一对,是北国皇家传家之宝,当年北国主亲手交给她,许她太子妃位。
“无可奉告。”
“我原以为长公主是个人物,岂料却是这般任性妄为,不顾全大局之人,你若伤我妹性命,家父定要将这账算在太子头上,失了我父亲在朝中的这一大助力,太子想要登上皇位便会再生波折,难道你真要做那危害江山的红颜祸水。”
闻言,麒诺脚步一顿。
靑戈和靑洛听到最后,已经怒极,“放肆。”
纷纷转身怒目瞪着那依然婷婷而立的女子。
“没有你父亲,这皇位便不是他的吗?”
“是又如何,如今南朝袖手旁观,巫族向来不介入天下纷争,北国因平王叛乱分裂,苗西大军在我边境蠢蠢欲动,随时都有可能对边城发兵,朝臣两派对立,内忧外患,最终,不管苗西以什么为借口开战,百姓何辜。皇上民心尽失,一心征战天下,若不是太子宅心仁厚,以天下为己任,爱民如子,又怎会有北国现如今的繁荣局面,北国所有百姓都期盼着太子早日即位,众望所归,岂能因为你旁生枝节。”
他宅心仁厚?爱民如子?以天下为己任?
麒诺忽然轻笑一声,那声音如春风坠入平静的湖面,丝丝涟漪开放,荡人心弦。
麒诺笑完,转过身,淡淡的看着秦可欣。起初见到那玉佩,她还有些心中不爽,可随即一想,一那人的脾气,若是那人知道另外半块玉在秦可欣手中,断不会再戴在身上,既然他敢带,那她为何要胡思乱想。
倒是对方恼怒的自己有些嫌弃起来。
又听闻这女子对那人的形容,麒诺本不想多言,可他们了解彼此入骨,他虽为国为民,却绝不是爱民如子之人。
什么家国大义,什么天下苍生,都只是权谋者玩弄手段以达目的的借口,只是那无上皇权的附属品。
她并不否认这天下间有如舅舅,墨罗珏将军一般胸怀天下,悲天悯人的仁人,但是,他,和她,绝对与宅心仁厚,爱民如子没有半分的牵连。
他们,都只是抱着自己的私心谋略算计的人,既非良善之辈,又何必用这般伪善的言语来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
看着面前一脸忠义之色的女子,麒诺心中好笑。北国太傅,倒是教导出了一个心怀天下的好女儿,只是太过意气用事了些。
秦可欣原本义愤填膺,听闻这般轻笑,忽然平静了下来,只是依旧面带愤怒的看着面前虽是一身男装,却是英气逼人的绝美女子。
她从没如此近距离的欣赏过一个女子,曾经她在高台,浅浅一面,除了对她绝佳的气质记忆犹新,并未对她的样貌有多少分的记忆,可如今看到,只觉这张脸孔虽美,却不似其他美人,美在温婉娴静,五官端正,她似乎有一种莫名的魔魅气息,让你不自觉被她吸引,那最耀眼的,从来都是她本身,而非她的容颜。
只那一身清华无双的气质,便不是她能比拟分毫的。
她也曾是这北国帝京第一的女子,却在她面前,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触。
想到此,秦可欣忙抛开心中有些酸涩的杂念,回神看着麒诺。
“你既然那么想要他登基,就应该尽心去说服你的父亲继续支持他,而不是来这儿跟我理论,什么是红颜祸国。”
“天下皆知,太子如今心之所系,唯你而已。”没有半分的酸涩,只是陈述事实,因为她知道,唯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没有那么多的*和索求,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若是父亲说的话,太子能听得进去,她也不会明明离开又折返回来跟她说这番话。
“所以,你才来跟我说这般话,想要我幡然悔悟,然后劝他亲近朝中文臣,以保他荣登大宝?”
“……”秦可欣心惊,她原就是这般打算,却不想竟被人当面戳破,但也没有丝毫被撞破心思的心虚。“公主若能深明大义,自然好。”
麒诺看着面前这个没有丝毫挑衅之意,却是言语咄咄逼人的女子。罢了,再与她多言也是无义,有些人不懂你,不是因为她不了解你,而是因为价值观里根深蒂固的某些东西,已经自动将她的认知定性定型,成了潜移默化的反应。
既然她认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要依附男人来思考问题,那她说再多也没用。
不得不说,秦太傅培养了一个合格的皇后,这样的女子,若是生在后宫,权谋有,胆识有,且无争宠之心,又明天下大义,再合适不过。
只可惜,这世间太多人不知道,于这江山天下,女人也可以有另外一种活法。
“深明大义?坐井观天之说罢了。自古君王之道,当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方得民心所向,万民依附,这天下,说白了,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一人。在我看来,谁当皇帝并不重要,这北国之君,不是他也可以是别人,我无权左右他如何想,如何作为,我只知道,凡是他想要的,别人夺不走,但凡他不想要的,强求不得分毫。秦姑娘今日,怕是白忙一场。”
秦可欣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上一刻还被自己骂做红颜祸国的女人,口中淡淡重复着那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话,若非听她说起,她竟从未想过。光是这等觉悟,便不是她能比的。
“长公主有此心怀,秦可欣敬佩不已,方才是我失言,我收回说的话。能说出此言语的人,又怎会是祸国殃民之人。”她说的对,自己确实是坐井观天,父亲从小教导的治国安邦之道,从来都只是告诉她君为尊,仁君则天下依附,须尽心辅佐,以排后宫忧扰,助一己之力,为君王排忧解难,方是当世女子之典范。
麒诺淡淡的看了秦可欣一眼,她虽不是什么讨厌之人,却也不是对她胃口的人,“若无他事,先行告辞。”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那窄小的胡同,刚出来,扫眼依旧愣在原地垂首孤身而立的人影,麒诺轻声对靑洛吩咐道,“去看着她,别让人有机可乘,护她安全回府。”
“是,主子。”靑洛心中虽不喜那秦可欣,但也知道,周围无数眼睛盯着,若是那女子在与主子分开之后出了岔子,保不准要被人往主子头上扣罪名,说是非,还是小心的好。
可转念一想,靑洛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主子说护她回府,也没说要暗中护送,她便就要那些暗处的人、明处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家主子要保护的人,敢有想法,先掂量着自己的斤两。
麒诺见状也没拦着她,带着靑戈去了主街道,看着那人头攒动的街市,麒诺才想起,上一次这般逛街,是在南朝,他带自己上的街,然后便是百花节。这么想来,这人就连她沉睡的两年,也不曾离开过她的生活,即便分开,不曾远离。
麒诺正分神想着,没走几步路,便被一个黑影逮了个正着,下一刻,便被死死勒住,禁锢在那熟悉的怀抱中。
“怎么去了那么久。”
听着头顶传来的委屈又埋怨的声音,麒诺一阵好笑,眼珠一转,麒诺悠悠道,“美女如云,本公子流连忘返。”
萧天允闻言,一挑眉梢,“那请问公子,瞧上谁了,爷这就给你弄回去。”
麒诺故做沉思,“嗯……环肥燕瘦,各有所长,一时到有些难以抉择,不如,师兄你帮我挑一个,如何?”
“那可不行,爷眼里的女人就一个,那标准天上有,地下无,少拿那些凡尘俗物来污爷的眼。”
麒诺闻言轻笑出声,照着他腰间拧了一下。
“哎哟,你个黑了心的。”
“我没用力。”麒诺忙收回手,帮他轻轻的揉了揉,抬头见他似乎真的很疼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可一想,谁让他胡言乱语。
“你再用力我这腰就该折了。”
“我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靑戈看着旁人看过来的那种先是震惊,后是难以置信,偶尔掺杂鄙夷的眼神,无语的咳嗽了两声,以示提醒。这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两个人,*越发的无所忌惮,也不看看地方。
☆、第一百零七章
萧天允冷眼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吓得那些人眼光四处躲闪,只敢低头走路,不敢再看这边。
麒诺看着他的样子,淡淡一笑,低头见他腰间依然别着的玉佩,眼神一闪移开。
“走,爷带你去个地方。”
“你伤还没好。”
“再不出去走走,爷就好不了了。”
靑洛和秦可欣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二人不顾众人目光,手牵着手谈笑走远的样子。
靑洛转头看着身旁的人,除了看到丝丝的不解和淡淡的落寞,倒是没有在她面上看到太多情绪。
“怎么?姑娘没从我脸上看到预想中的样子,很失望吗?”
靑洛无语的想要翻白眼,“秦姑娘,自作聪明的女人是什么样子,你倒是可以看看现在的自己。”
“你家主子派你送我,不就是想让我看到这一幕吗?”言语中满是鄙夷,原以为她有多不一样,没想到也不过是个善妒的女人。这样的人,如何能稳坐后宫。
“哈,秦姑娘这想象力倒是丰富的紧,照你预想中,我家主子是故意想让你看到你北国的太子如何待她好,才让我守着你的?”什么恶趣味,她到真想的出来,面上看不出吃醋的样子,可看这说话的态度和这无聊的想法便知道,这秦家大小姐是喜欢三少爷的。“这路是你自己选的,本姑娘可没强迫你要从哪里走,北国太子是自己出现的,不是我家主子叫来的,你看见的是什么样子,都只是你以为的样子,跟我家主子没半点关系。难怪主子说你坐井观天,我说,秦姑娘似乎对自己的思考方式很是自豪,我家主子说过,人往往不能正视自己,但是无论你如何掩饰,你的潜意识总会让你从你的思维方式和言语中表现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的所思所想,便是你的人格,你说呢?”
秦可欣被靑洛抢白得脸色一白,拂袖离去。
靑洛轻轻叹气摇头,还是跟上她的步伐。就这张货色,连她都看不上眼,有什么资格跟主子抢男人。
一路边走边想,秦可欣慢慢冷静了下来,方觉,似乎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他们的感情,若是真的邀约再次,长公主怎么可能不等太子便径直去逛街,何况,他们那般不在乎世俗眼光的亲密无间,又何须做给谁人看。
摇摇头,将脑中那繁杂的思绪甩开,想了想自己这一遭南朝之行,真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为何。
当初为他是因为他是王储,父亲说他比当今的皇上更加适合当一个帝王,于是她帮他,愿意为了他去体察民生,为了避开北国眼线,她还不远万里的去了南朝,从父亲那里得知他的下落,于是她才辗转去了香城百花节,阴错阳差之下,在当年玲依阁歌舞坊中邂逅了梦老板,又得知他常去玲依阁和醉仙楼,于是她刻意亲近休梦,并承诺留在玲依阁,因此才得以有资格参加百花节比试。当时,是存了要他看到自己的心,可不想,一场比赛结束,他却连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眼中只有那绝美的人。
自从那日后,她便再未见他去过玲依阁,而后休梦消失无踪,玲依阁有了新的人接手,她便也趁机离开,游历南朝各地,完成她体察民情的任务。
父亲自小便以皇后之贤德来培养她,她是个被套在套子中的人,这一遭踏遍千山万水,虽不易,却也收获颇多,起码心境平和,若没有皇上钦赐腰间的这块玉佩,她想,她是能管住自己的心的,可不想如今,越是相见不得见,心中便越是思念,奈何襄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