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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尘缘劫之君诺天下-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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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允则是一直在练功,没有丝毫收功的迹象。逐岩在一旁,看着自家少爷短短时间便恢复了不少的面色,心中安稳了不少。

苏帅在麒诺的地下窑炉中精心研究新药,只因麒诺给了他一株罕见的药草,他便忘己的投入其中,连三餐都是靑洛送去。

靑戈将巫磊毅直接引导麒诺的房间,便下去准备晚膳。

巫磊毅缓步而入,看到的便是阁楼的露台之上,和风旭日为背景,她紫衣翩然,静坐于那简约大气的露台中央,一身掩不住的出尘清华气质,一个人下着棋。

只觉那画面太美,有些不敢直视,却又不忍移开眼,生怕这种错过,便是一生遗憾。

“不进来?”麒诺不抬头,继续下着棋。

“公主怎自个儿下棋,无对手的棋局,不免有些寂寞。”浅笑而入,眼神从她身上移到那棋局之上。

“人此生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对弈便是一场博弈,无言寂寞。”

麒诺落下一子,转头看巫磊毅,只见他眉心虽有些疲惫,但神色清明爽朗,那俊逸悠然,卓尔不群的气息让麒诺只觉眼前一亮,“有何好事?”

巫磊毅坐到麒诺对面,看了眼一旁的墙壁,只是一墙之隔,可总觉得二人之间除了什么问题。

人此生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倒是极有道理,通常,他们都只是在于自己过不去,无关他人。

随手从旁边几案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抬头淡笑看着麒诺,“爷爷让磊毅来与公主谈合作。”

“你就是带着这幅表情出来的?”那朗煞八成得知道这小子是细作。

“没有,磊毅是进了朱红门才这样的,公主在外面布了阵,磊毅不怕。”说着,便紧盯着棋盘上的黑白子猛看。竟是珍珑局。“磊毅发现,公主惯于为难自己。”

麒诺微微一愣,不置可否。“朗家主想通了?”

“谁知道呢。不过,爷爷能转向我们这边,起码能保证太子的安全。”

“越是这样,越是不能掉以轻心,若是所料不错,朗家主临时倒戈,就是为了要留住愁儿这个唯一能与我们谈判的筹码,三日后,他定不会再带你去见愁儿。”

“这个磊毅也有想过,爷爷忽然提起要与公主结盟,磊毅便想,爷爷不会再如从前那般信任磊毅。”

“到也未必。”麒诺将方才信鸽传来的纸条递给巫磊毅,随后又从桌旁递了一个小笼子给他,里边有咕咕的叫声传来。

巫磊毅接过,随手放到一旁,打开手中的字条看了一眼。“平王已回大漠登基?”

“不出意外,就在三日后。”

这消息太过震撼,这才短短几日,登基岂是这般说了就能立刻执行的事。

☆、第一百零二章

巫磊毅沉思片刻,笑着抬头,“公主和师兄大义,望平王能为大漠百姓带来福音。”

“你便不想亲眼看看这结局。”平王登基,北国分裂,四国成为五国,五国之国,无国之国,到底会是怎样一番情景,连她这个女子,都不由心潮澎湃。

师兄和灵舒悠阳都在等的时机,是不是就是这个。

说着,麒诺又落下一子,一局珍珑摆成,破局之路,便只在一念之间,手中白字回旋,却迟迟没有落下。

“不是不想,磊毅只是不想用自己的想法去预设结局。”世事总无常,预想千万中结局,一旦他日那结果不如自己愿,心中便是满满的失落。

而且,这样一局棋,输了便是生死永隔,他不去想,只愿结局安好。

“你本可悠然天山之外,做你百贤不及其圣的毅公子,却非要入这尘世一遭,可有悔过。”

“一局棋,既已落子其中,便再无悔路,何况,磊毅不悔。”出天下能遇见她,便是此生之幸。

麒诺一笑,将手中的白子轻轻放下,随即收回手。

“破了……”巫磊毅有些激动的看着,没有惊讶,以她之能,这珍珑棋局虽精妙,却也不至于无可破。

麒诺一笑,便开始动手收棋子入篓。

“公主不继续下?”

“局已破,结局已定,下与不下,有何分别。”

巫磊毅忽然眼前一亮,随即笑道,“磊毅明白了,多谢公主提点,磊毅这就回去。”

“不急,用了晚膳再走也不迟。”他这般心急火燎的回去,哪怕能说服朗家主,那老头也必定心存芥蒂。

麒诺起身去到洗漱台前洗了手,靑戈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看着旁边依然没有动静的样子,麒诺本想开口询问,看他是否已经用过膳,伤势有没有好些……可话到嘴边,看着靑戈要离开,却还是问不出口。终是走不出心中的坎。

巫磊毅看了麒诺一眼,笑着坐到桌前,淡淡开口,“靑戈姑娘,我师兄可有用过膳。”

靑戈闻言回头,先是看着巫磊毅一愣,随即看了眼麒诺,了然一笑,“逐岩已经送去了,说是一直在运功疗伤,尚未用过,不过伤势好了许多,倒是不用担心。”说完,才转身离开。

鸣烁既已传书回来,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才是。靑戈摸了摸怀中刚秀绣好的香囊,这是自己第一次送他东西,他肯定会很开心。

“公主。”

“嗯?”

“凤凰台前的木兰花开了。”

“那是我园中的木兰开得晚了些。”

“花开都是一般时节,只是观花的心情罢了,花再美,总也要有人欣赏才是,不如磊毅去摘些来给公主插在房中观赏。”

“不用了,花开于枝方能长久,何必非要辣手摧花。”

“公主当知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麒诺一挑眉梢,抬头看巫磊毅笑着看了一眼那对面的墙面,那背后隐隐有起身下床的声音传来。

麒诺一笑,“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原来他饶了那么大一个圈便是想说这个。

巫磊毅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谅让她心中一暖,“不知今后何家姑娘如此有福,能得磊毅相伴此生。”

巫磊毅闻言一愣,随即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只顾着吃饭,不敢再说其他。

只是在麒诺看不见的眼底,有一丝失落划过,常伴于她身侧,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以朋友的身份看着她此生幸福,便是他最大的心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陪伴在他身侧。

用完膳后,巫磊毅早早便回去了。

麒诺看着窗外渐浓的月色,拾起一旁的披风便除了房间。

后院种满了她喜欢的花花草草,也不乏毒花药草,但唯留了一片空地种着木兰,经巫磊毅一提醒,她倒是真有些想去看看。

来到园中,便见前方一抹白色身影孑然独立。

麒诺眼前一亮,师兄?

那人意识到身后来人,缓缓转身,“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苏帅看着麒诺眼神中那虽不明显,却依然能够灼伤他的心的失落。她是将自己看成了某人吧,因为不是,所以才这般失落。

麒诺缓步走上前,“睡得久了,出来活动下。”看着那开的绚烂而纯粹的木兰,心中淡淡的惆怅被无限拉长。

月浓花暗花不识,风影香离花不知。原来人的心境是这般左右心绪,你欢喜时,阴云密布寒风起照样是你的风和日丽,你难过时,纵使月明星稀,也只觉满眼凄凉寒意。

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神情有些许难掩的落寞的麒诺。本想开口,劝她顺从己心,无需介怀太多,可随即见她自嘲一笑,神色又恢复往日的清淡,最终没有开口。

这般玲珑剔透的女子,说与不说,有何区别。她心中有乾坤,自不会画地为牢。

远处阁楼之上,萧天允静立窗前,看着不远处那身白衣身旁的人,目光几变,那摁在窗沿上的手收回,握成拳隐入袖中,仅仅攥起。

“少爷,何不去跟公主解释清楚。”

“她若自己想不清楚,解释又有何用。”

逐岩轻轻叹气,他们这样的人,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荣耀和骄傲,才智和容貌,却也有着寻常男女的恩爱纠葛,感情之事,除了当事人,又怎有旁人插嘴的余地,倒是自己多言了。

只是看着他们二人这般……心中总不好受。

又站了片刻,萧天允忽然下定决心一般,转身披上外衣便夺门而出,逐岩立刻跟上。

听着门口传来骏马嘶鸣的声音,麒诺和苏帅转头,哪怕什么都看不到,她也能听出,那是他的马。

“现在追去,还来得及。”

麒诺摇摇头,收回目光,“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你也早些休息。”

追去?又能如何,她总不能无凭无据,就因为自己那点纠结的小心思便猜疑他,那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和伤害,她在努力说服自己相信他,在说服自己相信之前,她没有资格去质问。

又或许,她潜意识中不想去面对那个呼之欲出却不想面对的结果。

麒诺回到房间时,抬手刚要推门,便觉门中异样,愣了片刻,还是推门进去。

“回来啦。”

麒诺淡淡看了一眼来人,走到一侧将靑戈的穴道解开,随即走到软蹋上坐下,与他隔着一段距离。“不请自来之人,我向来不欢迎。”

灵舒悠阳闻言,温柔一笑,淡淡道,“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

闻言,麒诺抬头,眼睛紧紧逼视着灵舒悠阳的眼睛,师兄刚走,他便来了,说全无意图,谁相信。

可面对那澄澈无害的双眼,里边无波无澜,仿佛你一眼便能看得到底

可麒诺依然能看到那背后隐藏的无尽黑暗,如同一个漩涡,能将人吸进去。

对视半响,麒诺收回目光,“我很好。”

“是吗。”

秦家嫡女今夜进京,萧天允定是收到消息赶去。

“若是无事便回吧,我累了。”

“若我说,想现在带你回苗西呢。”

“你不是说,只是来看我的伤吗。”

“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靑戈闻言闪身护在麒诺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苗太子带走主子,如今主子伤重,她不是苗太子的对手,只盼靑洛和苏神医察觉异样,能赶过来。

灵舒悠阳看着满身戒备的靑戈和神色一冷的麒诺,笑着摇摇头,“若非你自愿,我带走你又有何用,放心吧,我坐坐走。”以她的心性,非玉石俱焚,心甘情愿,绝不可能让他如愿。虽有那么一瞬,他是真想要带她离开,可如今想来,或许明日过后,她会心甘情愿的同他离开也说不定,只要他做足准备便是了。

远处传来一声轻啸,灵舒悠阳起身,走到软榻前,静静而温柔的注视这麒诺,窗外的月光打进来,烛光逊色而退,那红衣妖娆如同这暗夜的妖灵,迷惑众生。

麒诺闭着眼睛假寐,直到他身影离开都没有睁开眼,只觉心中忽然疲累困倦,而那此生唯一想要依靠的肩膀却不在。

“主子,三少爷去了皇宫。”

“所为何事?”

“南朝新皇和巫王同时来了文书,该是为了大少爷回大漠登基之事。”

麒诺沉思片刻,“去看看。”

靑戈立刻跟上。策马疾驰到皇宫门口,看着那紧闭的宫门,她的功力如今虽然能出入自如,却无法应对宫内大批隐暗和侍卫,与其进去给他添麻烦,不如在宫门守候,若有情况,立刻营救。

“靑戈,带百人进宫,围住御书房,不要被侍卫发现,但也不要刻意隐匿气息。”

“是,主子。”看着飞身而来的靑洛,靑戈转头离开。

萧天允一路策马来到御书房前,丝毫没有顾虑宫中除了銮驾,不得策马的规定,一路闯着宫门进来,势不可挡。

看着那不待通传,直接破门而入的人,北国主大怒,“放肆,你当这是哪,如此没规矩。”

“从小便无人教过,何来规矩之说,父皇何必吹毛求疵。”说着,大踏步走到北国主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座上之人。蜚短流长

☆、第一百零三章

北国主看着站在书房中央,气势逼人的萧天允,眼神微眯。

“你盗印玺,违抗圣旨,放走叛臣逆贼,还封锁城门拦截追击,搅得北国上下不得安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娶她为妻。”

“就为了一个女人。”

“儿臣此生非她不娶。”

“没出息,你是当朝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代表的是我北国颜面,却为了儿女私情如此任性妄为,简直荒唐,你不配做太子。”北国主一怒之下,将面前桌上的奏折一扫在地。

“父皇一心想要儿臣的命,又何必要在意儿臣有没有出息,若非儿臣命大,又如何能够活到今日,还挂着这太子的头衔,在你心中,从来就没有继承人的位子,你心中只有你自己。”看着那地上散落一地的奏折,萧天允面色寒凉。

“你……冥顽不灵。”

二人僵持了片刻,北国主叹息一声,“你布局到今日,无非就是为了皇位,只要你娶了秦家嫡长女,整个北国的实权便都握在你手,这,才是一国储君该有的作为。你却还帮着乱臣贼子出逃,他若登基称帝,分裂的是我北国的版图,你便是北国的千古罪人……罢了……只要你将印玺归还,你放走叛臣一事,朕也可以不予追究。”北国主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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