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劫之君诺天下-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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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
“谢谢夫人夸奖。”
有守卫为萧天允打开皇陵的石门,为她二人点了昏暗的灯笼,萧天允接过,拉着麒诺走入皇陵。
麒诺看着那越走越昏暗的石道,偶尔墙壁上有些石子砸出的坑洞。
走了约莫半柱香,二人来到一宽敞石室,周围有些太过空旷。
有传着黑衣斗篷的老者用颤巍巍的双手为他们点了香。
萧天允对着麒诺一笑,拉着她走到祖宗牌位面前跪下。麒诺以敬畏之心对着上座的排位三叩首。
“诺儿,我们这可算是在祖宗面前磕了头,拜了天地的。”
麒诺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一笑,“好像是这么着。”
“什么是好像,本来就是,以后你就是爷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少贫,先办正事。”
“这就是正事,”在他眼里再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
萧天允拉着麒诺起身,转身有些怅然的看着面前的一片空地,那燃香的老者不知何时退了出去。
麒诺看着他慢慢的走到一处石壁,伸手摸了摸那有些潮湿昏暗的墙面,麒诺凝神细看,发现上面有一排字,看不太真切,于是她也走上前几步来到萧天允身旁。
“心向明月,明月弃,谁主沉浮,金自取。”
麒诺看着那有些年月的字迹,一看便知是这人所留。
“诺儿,你知道这片空地原来是放什么的吗?”
麒诺扭头看了看周围地上隐约的箱子印记,“是放陪葬品的。”
“对。”再看这墙上字迹,萧天允忽然轻松了不少。
看着墙上的字迹,又看了看周围如此大的一片空地,麒诺忽然有些明白了。北国历代君王和皇后的陪葬品,该是何等价值不菲的一笔财富,却被这人洗劫一空。
“诺儿,你可会觉得我是个卑鄙无耻的小偷。”她如此聪慧睿智,定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无谓偷与不偷,君子用财,取之有道,你并未坑蒙拐骗活人的物事,哪来的卑鄙无耻之说,死人的财物,放在这儿便是些没有价值的死物,与这石墙砖瓦有何区别。”若是她没猜错,这人定是用这里的财物去救济大漠各族,否则,焉有那随叫随到的大漠十万兵马。
“当年父皇一心杀我,我虽为太子,却处处受打压,回朝后我便想要去找你,可那段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我在朝中无权无势,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太子,即便我找到你,我也没有能力保护好你不受任何伤害,于是我便拿了这皇陵中所有的财物,养军队,博民心,直到强大到父皇不敢奈我何为止。”
麒诺想着,如此多的财物,可不只是养十万大漠军队那么简单。
转头看着这人较之从前谈起他父皇时的怅然若失,如今的坦然淡漠,该是何等的经历和心痛,才让他对自己的父亲绝望。
麒诺从身侧握住萧天允的手,十指交缠,在这昏暗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一切都被原谅,一切都无所谓。
这人为自己做的这些,让她既感动又心疼,“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也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在我的世界里,你是唯一的唯一,在你的世界里,不管曾经有着什么,都在今天将它一并抹去,因为那些都不重要。我们会一起幸福到老,我要让你快乐,就如同你让成为了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一般。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而我也只知道,我会一直爱你,这样就足够了。”
“诺儿……”萧天允被这句话深深的触动着,震撼着,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这孤傲高贵的女子口中听到“爱”这个字,他所以为诺儿对他的喜欢,就只是喜欢而已,如今听她亲口说爱自己,只觉得,就如她所说一般,曾经种种都不重要,他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在那里,只有幸福快乐,没有阴谋算计,而他更是坚定,此生唯有她一人做伴足矣,如今所做种种,不过都是为了那十丈方圆任他们自由来去。
他相信,初心不忘,方得始终。
一把将麒诺仅仅的揽进怀中,麒诺直觉这人像是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一般,如此的用力,勒得她后背生疼,可心中却轻松了不少,便任由他这样抱着。
从前不屑说爱,是觉得,这样的字眼一旦说出来,便假了。可如今方知,情到浓时,定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深爱之心。这个字不是不能说,只是不能轻易说出口,如今她能坦言自己的心意,只觉说出口的爱比心里深藏的爱还要真切,何来半分虚假可言。
萧天允如魔怔了一般,先是一愣,微微吐口询问道,“你,爱……我?”
“恩。”麒诺对着他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内心只有满满的幸福和看着这人傻愣愣表情的愉悦,到没有不好意思。
得到麒诺再一次的肯定,萧天允如从梦中醒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抱着麒诺笑,“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任何言语能够表达他此刻的心情,只觉幸福来得如此不易,却又如此的真实。“真好,诺儿,真好……”
说完,抱着麒诺在空地上一阵飞旋,口中不断的说着“真好”,那愉悦幸福的笑声,让麒诺嘴角上扬,再上扬,整个沉闷肃然的皇陵中,久久挥散着如此不和谐却又让人心动的笑声。
☆、第八十一章
麒诺转得头都晕了,萧天允才将她放下,一改进来皇陵时的沉闷和心事重重的样子,整个人轻松明亮了许多。
麒诺心中甜蜜不言,这人实在太在乎自己的感受,若是放在从前,别说取了皇陵中的财物,就算是坐拥天下不义之财他怕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这人天生豪情自在逍遥,从不受世俗繁礼束缚,又何来在意别人目光之说。
用白玉瓶取了灵泉之水,萧天允拉着麒诺笑着向外走去。
一路回到无双城,再无任何阻挠,大漠十万军队在这人一声令下后一哄而散,麒诺将灵泉之水交给苏帅,没有道别,便带上靑戈离开了别院,按照原计划去帝京。
无双城围城之困,瘟疫之忧得解。北国上下对太子更加的爱戴尊崇,对巫族长公主红颜祸水的谣言销声匿迹,北国主没有做任何的回应,与群臣斋戒三日便回朝,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按照行程,倒是与他们差不多时间抵达帝京。
各城池对她和萧天允不再避如蛇蝎,每过一处,百姓围满街道相迎欢送。麒诺看着那翩翩飞舞的花瓣和百姓脸上真实的笑颜,心中只有平静。
这些普通百姓其实很简单,对他好的,他欢欣喜悦的迎接你,对他不好的,他弃之如敝履的排斥你,什么都写在脸上,他们快乐就是快乐,喜欢就是喜欢,在当权者的谋算之下简单的活着,或许也是一种幸运,不被关注,才有平静可言。
转头看萧天允,依然痴痴的看着她笑。
“傻啦。”
萧天允哈哈一笑,嘴角大大的咧开,“不傻。”
“那你一直笑不停。”
“爷喜欢。”说着,一把将麒诺拽进怀中,低头便吻了上去。诺儿怎么那么好呢,怎么就那么那么好呢,好得他觉得不管怎么爱她都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
麒诺无奈,车外是万千百姓的欢呼雀跃,他居然还有兴趣干这个。柔夷轻抬,在他腰间拧了一下,这人不断不退开,居然连哼哼都不哼哼了。
麒诺只能由着他去,幸好逐岩和轻风隐去了暗处,如今只有靑戈一人驾车,车内只有他二人,否则她还不羞死。
春日的阳光渐暖,泾河周围的堤岸已有青草葱葱郁郁,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悄然绽放。麒诺看着眼前备好的华丽船只,嘴角轻扬,还真是备了船的。
有身着官服的官员从船上下来迎接。
“微臣叩见太子,太子千岁,见过长公主。”无双城主对长公主无礼,被太子重罚之事人尽皆知,他如何敢在太岁面前动土,虽然有皇上的密旨不准行礼问安,但没说不能问候。
萧天允见状,脸上的笑颜渐渐消失不见,面色清寒的看着面前的官员,任由他跪着。
麒诺挠了挠他手心,他脸色才好了些。
“跪着,待本太子回到帝京再起来。”说着,绕过那官员,拉着麒诺上了其中一艘船。
那大臣闻言,心中叫苦不已,却不敢有何怨言,俯首贴地道,“微臣谨遵太子吩咐,恭送太子、长公主。”
斜睨了一眼一旁搁置的豪华船只,萧天允目光微寒,“这是作何用的?”
“启禀太子,皇上下令命人备着,没说作何用。”
萧天允轻哼一声,算他识相,若是再敢说是备给诺儿的,他立马给它咋个稀巴烂。看了看那底部船舱,萧天允指尖轻弹,衣袖浮动一下,扭头就拉着麒诺进了船舱。
麒诺看得好笑,不多时,旁边便传来惊呼之声,“船舱进水了,快,快离开。”
萧天允闻言,轻蔑一笑,随即转头继续给麒诺剥葡萄皮,脸上又恢复了今日一路惯见的笑容。
不多时,逐岩前来回报,“少爷,旁边的船沉了,地方官怕无法向皇上交代,奏请少爷能否耽搁两日,先在此歇歇脚,等等后来的客人。”
“活腻了,敢要爷等人,不等,立刻启程。”
“是。”逐岩习以为常的退下,洗好要劝解的意思都没有。这官员老不识趣,少爷难得能与长公主独处,如何会允许有人来碍他的眼,也就是例行公事的一问罢了。
麒诺到有些好奇,是什么人,居然让地方官敢来奏请当朝太子等候,麒诺偏头看着萧天允。
“不用管。”说着,笑着将那剥了皮去了子儿的葡萄喂道麒诺嘴边,麒诺张口吃下。
北国主请来的人,准跟他们有关系,反正迟早要见,是谁都无所谓。
不多时,船渐渐开始离岸,麒诺扫眼一瞟,便看到一群船夫和官员立在岸边。逐岩随即进来舱内,“少爷,人都赶下去了,如今船上只有我们的人。”
“撤帆。”
“是。”
那写着“储”字的船帆转瞬便被换成了大红色的囍帆,弄得像是迎亲送嫁的船只一般。
靑戈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便替下了逐岩,来照顾二人的饮食起居,当她抬着备好的晚膳来到甲板时,看着那新红的帆布和周围插满的写着“长”字的旗帜,无奈的摇摇头。
从皇陵回来之后,三少爷便像是魔怔了一般,一直在笑,看得她心理凉飕飕的,如今看来,他不是魔怔了,是被蜜糖罐晕了才是。
不过想着,这是为了自家主子,心里更为主子高兴。
二人在宁静温馨的氛围下简单用了些饭菜,萧天允便迫不及待的拉着麒诺来到甲板上。
麒诺扫眼看了眼那大红色的风帆和周围满是“长”字样的旗帜,一阵好笑。
“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艘船上。”看着面前奔腾的江河在夕阳的余晖下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春风吹起麒诺耳边的一缕发丝,麒诺感受着这与烟雨江南的轻柔小意、潺潺清流截然不同的景致,心中莫名的舒畅。
“爷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从今儿个起,一切与你有关,我们都要肆无忌惮张扬高调。”
麒诺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反驳。一个男人愿意倾其所有用他自己的方式来爱你、保护你,又何必非要争个是非对错,女人,无论平时如何强大,在该被保护的时候,总要小鸟依人些才可爱,示弱与纵容其实异曲同工,因为那是你深爱之人,并且同样深爱着你,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耍赖,有恃无恐的纵容他,也纵容自己,天下再没有比被自己深爱的人宠的无法无天更加逍遥自在的事情。
船上的时光悠悠而过,第二日清晨,日头刚起,麒诺和萧天允便被舱外嘈杂的声音吵醒。
靑戈听着里间动静,端着一应洗漱用品便推门进来。
“外面发生何事?”
“前面是泾河的分流口岸,北国主以泾河下游决堤为由封了继续前行的路,若是改走分流河道,便要绕道沿江,不少渔民无法渡江回家,因此不满,大量渔船聚集在封河线外,拦住了去路。”
“泾河一代百姓以捕鱼为生,你父皇为了逼迫你走沿江,倒是无所不用其极。”一代君王,竟然连百姓生计都不顾的逼迫自己的儿子。下游决堤?这也算理由。
这一路不会行得如此顺畅在意料之中,萧天允已经不会心存怨怼,平静的吩咐道,“逐岩,上铁锁,告诉渔民,本太子带他们渡江回家。”
麒诺和萧天允洗漱罢,简单用了些早膳,便双双来到甲板之上,看着那串联而成的长长船队,麒诺喂轻轻摇头。
“怎么了?”
“没有,只是忽然想到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三国演义》,是我那个时代非常有名的故事,说是国粹亦不为过。”
“难道是比你抄写给我看得《三十六计》还要有趣。”这铁索连环便是从她给他的故事书中领悟而来。
“有趣得多。”
“那我到想听听。”
“你想听,我一会儿说与你。”麒诺看了看那如同龙头摆尾一般横江而过的渔船,心中想着的却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