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喜-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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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上,我怕又将自己给喝醉了,这便浅尝辄止地啜了两口。倒是鹿肉让我爱不释口,熏烤味儿极重。但我却是好这一口,不免就多吃了几片。奚祁看我吃着开心这便一个劲儿地为我布菜,直说:“别只顾着食鹿肉,尝尝其他的。”
“嗯。”我只顾着吃,连应答一声都没空。
“哥哥,你们可是虐待了西西,瞧把她饿的。”四儿搁下箸便来取笑奚祁,就连嬴稷也跟着笑了起来,“没想到南姑娘喜好熏肉,待会儿令厨子准备一份带回府上慢慢品尝。”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失礼,被他们这样一说倒是不好意思再吃,忙搁下手中箸,轻拭着唇角,勉为其难地扯了个笑。我自认为自己吃的很优雅,只是多吃了几片而已,而已。但更主要的是睡了一个上午到现在才进食,饿点在所难免,看他们一个个乐的,活似在欣赏动物园里的熊猫一样。这把我难为的,以后都不敢用力吃东西了。
奚祁倒是不客气,笑言好。这便又看着我笑了又笑,徒惹得我跟一个贪食鬼似的,进一趟皇宫还要捎东西出去吃,丢脸,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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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走在出宫的路上,只见奚祁逞自无声笑着,却将我搞得一头雾水。本来就他们弄得很郁闷了,现在又这样高深莫测的笑,真拿我当二百五了。
奚祁抿了抿唇,扭头瞥了我一眼,倒不急着说,只是牵住我的手紧了紧。他越是这样我倒是越急了,“你倒是说呀,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呢。”摇了摇他的手,我追着他问。
“好了好了,我说便是,说便是。”奚祁笑着妥协,“我在想,成亲之后,我该唤你夫人,还是西西。”
一个忍俊不禁,我噗声笑出,“那你想让我唤你夫君呢,还是奚祁。”
奚祁笑弯了唇,直说:“那我还是唤你西西罢。”显然,他也觉得直呼其名来得亲切。
我不禁环抱住奚祁的手臂,笑不拢嘴,学他,“奚祁,奚祁,奚祁……”叫到他腻烦,叫到我哑然收口。
真是巧,宫门前那驻足朝我们看来的人不正夷吗?似乎在我越是不想看到他的时候却时常能够看到他。是老天爷在跟我作对还是我们之间真是如此这般的有缘。
奚祁亦是敛住了面上的笑颜,颇有些不自在瞅了一眼那个一直凝视着我不眨的人。不知是出于保护欲,还是对夷的敌视,他有意地将我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既显得我们之间关系密切,也算是在捍卫自已的权力。
不曾想,我们不想去惹他,他却是看我们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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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不见,二位倒是愈发的情义深厚了。”夷走近我们,不冷不热地说着,那双桃色荡漾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不眨,根本就不将我身旁的奚祁放在眼里,更甚至是无视他的存在。
奚祁趋上前一步,挡在了我面前,冲着夷便说:“让戎王见笑了,我与西西能有今日还得多亏了戎王。待我们成亲当日,定当要好生敬戎王一杯。”他这话外之音便是,我是跟着夷来的咸阳,没有他便就没有我了。
夷未有怒,反笑,“那是应该的,她能够攀上相爷的长公子可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倒是要委屈公子,娶个奴当妻。”
奚祁亦是保持着良好的态度,反唇相讥道:“身份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对彼此的情义。不像有的人,年过而立,却仍在异乡当异客。妻非妻,子非子,就连祖上留下来的基业也不定能否守住。相较于此,能够携手挚爱,我却是无甚遗憾了。”
夷面色顿变,阴沉着脸几欲发狠。奚祁的话不偏不倚的正中他的软肘,换作是谁被笑都得胃疼,更何况是个呲牙必报的人。
但我却料错了,夷的脸色迅速又从阴沉转向灿烂,趋上前一步正好附在奚祁的耳边,说着连我也可听到的话:“公子既然这般喜欢,本王不妨提点你一二,她夜里睡觉的时候可不怎么安生,记得别让她着凉了。”说罢退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旋即很是得意地扬长而去。
我彻底愣住了,他这是故意的,他想要以此来离间我跟奚祁之间的关系。
一阵目眩,险些跌倒。好在奚祁的手一直扶着我,我禁不住皱起眉,抬眼看向他,“……奚祁。”我甚至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不论夷说的是否属实,我跟他之间的事也许骗的了人,但始终骗不了我自己,我更无心想要欺瞒奚祁。
“没事的,我不会放在心上。”他面色无异,说着令我宽心的话。我只觉得心头一阵暖流淌过,顿时觉得鼻子犯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们回去罢,晚了爹又该念叨了。”他绕手便就拢了拢我的披风,微笑着,根本就没有本夷的话影响到情绪。
我重重点了点头,倚在他身侧双双往回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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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九十回 。。。
上日的时候,整个咸阳城都笼罩在炮竹烟花下。随处可闻欢声笑语,人们更甚至是彻夜不眠在守岁。奚祁则带我去河边放了河灯,他说将自己的心愿写在灯上,河神会看到了会一一给予实现。我虽然知道这是迷信之说,但还是将自己的心愿付托在了小小的河灯上。不求别的,只求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可以平安健康。
整个咸阳城内的店铺统统歇了业,街上没有几个行人,想必此刻都已是一家人守在炕头上围炉吃着团圆饭,守候着子夜的到来。往昔热闹非凡的街道,此刻却显得冷寂了不少,除了不时的看到几个孩童在自家门口嬉闹着燃点着炮竹,不见其他景致。
我们回到府中的时候,家奴正在张罗着晚膳,看起来很丰盛的样子,我们换了身居家服出来正好开席。
席间,大家相互着说了很多祝福的话语,尤其是对樗里疾说的最多。他看起来挺高兴的,一连着喝了好几杯酒,我直给奚祁使眼色,让他劝着点,别让樗里疾喝高了。奚祁只低声跟我说:难得高兴,又是上日,反正都在家中,喝醉了也无妨。
于是这一餐下来,全家人都喝高了,就连我也不例外。嗓子干哑着跟火烧了似的,胃里翻江倒海着甚不好受,还未回到房里便让我在廓角下吐了个一塌糊涂,胃里搅动着愈发的难受,这一吐,倒是吃下去的东西统统都给吐回了出来。
奚祁在侧着急不已,除了托扶着我一个劲儿的顺背外,直自责着:“怪我怪我,不该让你喝酒的。”
待将吐的差不多了,我早已无力颓坐在了地上,几近虚脱。眨了眨眼,重重吐着气,“没,没事儿,吐出来就好受了。”我甚至倚身还未靠上奚祁的肩头,又感喉咙处一紧,想要呕吐的感觉再次袭来,俯身便又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吐了起来。
“不行,得去唤个大夫来瞧瞧,看着你难受我也难受。”奚祁有些按捺不住了,说着便扭头要去唤仆人。
我忙按住了他的手,“不,不用……”话未说完又给吐上了。
“……可你这样。”他见不得我难受,这会儿早已纠结起了眉头,除了依旧替我抚背顺气外,他真就没有一点辙了。
吐到无物可吐,好不容易歇下一口气,“今天是上日,不要请大夫上门,不吉利。”大过年的,若是让樗里疾知道了,也许他还会不高兴。
奚祁更不悦了,“可我总不能看着你难受。”扶起我,便就往内院走回。
经这一吐,我倒是泛了软,倾力往奚祁身上倚去,有气无力道:“无碍的,明天若不好,我再出府去医馆瞧瞧。”我自认为,是方才喝的酒太凶了,所以才会导致这个后果。却还真没往他处上想,只想着歇息一夜应该就无碍了。
奚祁说我不过,只得妥协。但他申明,如果我明天早上还是不舒服,他一定会找个大夫来给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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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首,嬴稷带领着一众大臣前往太庙祭祖。其中也包括樗里疾这个前国家总理,而樗里疾在临出门前特意叫上奚祁。奚祁没有不去的理由,这便换上一身隆重的装束跟着樗里疾一同前往太庙参加这个庄严而又神圣的祭典。
我除却头还微微泛疼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这也让奚祁松了一口气,只再三的嘱咐我好生歇着别到处乱跑。
但,为了让自己心安,我还去找了项禾。早晨漱口的时候又再吐了一次,这让我忆起了前些日子的怀疑,不是我忘了,而是我故意想要去忽略掉,一直以为是我自己多心了。可现在不同了,月事足足推迟了半月,加之这几日来身子的反常反应,我越来越忐忑了。所以,不论如何,我今天也要把事情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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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意外的是,项禾竟然连大年初一也照开着店门,街上甚至没有几个人影,真不知道他是在自我消遣还是真的孤僻成性没有几个可供窜门的友朋。
他看到我同样感到很惊讶,却也不忘说着令人倒牙的话。“哟,这不是奚祁公子即将过门的夫人嘛,今日怎么有闲来我这小舍。”
我不与他逞口舌之快,自顾自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身子有些不适,想请项兄帮忙号号脉。”说着,我已掀起衣袖递手到他面前。
项禾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来这一手。只瞧他摇头便笑,“岁首你便来求医问病,可是想触我霉头。”边说着边推开我的手。
我不依,再次将手递到他面前,认真道:“只稍我不付你诊金,便就算不上是求医,你也不算为我断症了。”我都不知,这霸道的言词与强买强卖无甚区别。但是,正如他所说的,岁首根本没有医馆开门。所以除了他项禾外,我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大夫了。
项禾瞟了我一眼,眼神很是嫌恶。随之颇为感慨地说:“奚祁遇上你,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你简直跟悍匪无异。”说罢,心不甘情不愿地拾指在我腕上,偏头他处。
我不理他,静坐着待下文,心下突突着却是从未有过的紧张。我自己已经有了半成的把握,但我仍存有侥幸心理,希望这真的只是我自己内分泌失调与他事无关。但我越是这样想就越是紧张,我怕万一要是,我该怎么办,奚祁又该怎么办?
“怎么样?”在等了很久后,我忍不住怯懦问。从项禾的表情我甚至已经可以断定了,我从未有见过如此认真沉重的项禾,除却我还是芈八子、快死的那会儿,看过他的这个表情,平时从未见过。
他扭头直直看向我,挑了挑眉,状似无谓,“这事可别让相爷知道了,不然他得说你们伤风败俗了。”
“真的是……”我忙收住了声,不敢往下说。从项禾的口气中不难听出,他以为我跟奚祁。
项禾佯装无恙地弹了弹衣袖,有搭无调地应了声,“哦,是,你怀孕了。”
——你怀孕了!
他这故事轻松的语调是想让我别感到有压力么?还是他对这未婚先孕的事一点也不为奇。我不禁深深跌进席子内,不知该喜该忧。
“你放心好了,这事我会替你们保密的,只待你们成亲后就无碍了。”项禾以为我在怕这事宣扬出去会给我们造成不利的影响,所以我才会这般失落,所以他才会看似知心地说着那样的话。
我苦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下纷乱不已,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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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来到西园子的小酒馆,出人意料的是,馆内客似云来,根本就没受岁首的影响,生意甚至更加的红火。
就连乌莲也穿上了一身大红色的裾裙,在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似乎每个人的脸上都自发地洋溢着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唯有我,勉勉强强地扯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看着如此热闹的景象,我本想转身离开,我是来寻求安静的,而不是来凑热闹。但还是被眼尖的乌莲看到了,她满面堆笑迎了上来,“南姑娘,既然来了,不妨到小馆内坐一坐。”
我犹豫着,最终还是跟着乌莲进了酒馆。兴许她看出了我的失落,倒是什么也没问我,只将我领到楼上一间雅室,送上两壶她自称可以解闷的甜酒就退了出去。
我看着酒壶,没有一点欲饮的冲动,踱步窗前,推开窗子,登时一阵寒风灌入令人清醒了不少。不自觉的,抚上小腹,为何这般艰难的抉择会再次落到我手上。想当初还是芈八子的时候不可为却为之,生下逸儿我无怨无悔。如今,在我即将要嫁作人妇的时候,这让我情何以堪。留下他,我无法面对奚祁,不要他,我却是万万也下不去手。“到底要我怎样才满意。”情不自禁低喃了声,顿觉面颊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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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祁去太庙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此时我只能用酒来麻痹自己,才可以安抚纠结不下的情绪,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了。
乌莲这回好像说错了,她说这酒可以解闷,但我却为何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