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喜-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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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二回 。。。
我呆坐了会儿,才想起最为关键的问题。“戎王怎会知晓大王即将大婚之事。”我眯了眼,忍不住瞪向阿裳,心猜又是她卖消息给夷。真若是狗改不了吃S,我一定会打断她的腿再将之逐出宫门。
阿裳经我这一瞪,惊吓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着直言:“是相爷,在大王点了头应允此事后,相爷就张罗着向山东列国发去喜讯,包括西面各部族也不例外。所以……”
“岂有此理。”我怒言,“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后。”樗里疾这一手下的果然快,令人防不胜防,此时若再有反对之声出来,只会令秦国丢脸。可若是让我就这样遂了他的愿,我是怎么也不会甘心。最主要的是,让我看着他们这对堂兄妹乱伦,我被会恶心死的。遂,阻止,是必须的。
瞥了眼跪伏在地上的阿裳,令去:“服伺本宫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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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灯火通明,宫乐萦绕。陪于席间的几多官员皆是拜享爵、候之辈,觥筹交错间其乐融融,从上至下无不晏笑于面。
“太后驾到……”随着殿前一声长传,我才缓缓自大敞的殿门进入到殿中。其中两侧列席者无不离席行礼,其中也包括戎王。
高位之上我与嬴稷同坐,扫视着殿中略有些约束的人,扬手道:“众位爱卿且别太拘谨,怠慢了远来的宾客可就有失礼节了。”说着,似无意般扫视一眼依阶就席的夷。他脸上微带着笑,朝我们的方向颔首致意,并未能让我看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待我这话一说完,席上坐陪的官员纷自着舒了口气。舞姬恰时踏乐而出,令现场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推杯把盏之间,众人已纷向第一位来贺的老邻居戎王敬酒。
嬴稷亦是笑不拢嘴,亲自将一觖酒递至我面前。“母后,儿臣敬母后一杯。”
我收回视线,接过酒觖,看着荡漾的酒液不自觉的撇了唇角,嘲而未笑。嬴稷这小子大概是看着夷携妻、子来朝这便心里舒畅了,以为我跟夷之间的流言纯属流言。殊不知,夷带来的那个小王子正是我们的在流言之下的产物。
一口未饮,我便将酒觖搁下,瞥眼向嬴稷,“对于这门婚事,大王可是心甘情愿。”在宫乐声中,我们的对话几近被淹没,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在讲什么,他们依旧着相互敬酒、赏舞。而我亦是不同他绕弯弯,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是该长大了,如果他自己也认为娶凰姬没错,那我也绝不会再吭一声。
嬴稷踯躅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逝在唇边,嘴角微搐着甚是为难,“母后,为何有此一问。”
我就是故意挑了这样的场合同他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要不他永远都会以为万事有别人操心,自己甚至连脑子也不动一动。“母后只希望你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如果你不喜欢凰姬,母后一定助你,倘若你自己中意这门亲事,母后也不会阻挠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娶了这个老婆,老娘就不管你了。不太大意的说,这就是威胁了。
嬴稷缓缓地搁下了握在手上的酒觖,另一手揪着袖不知道在隐忍什么。他吱唔了声,别开眼不敢正视着我。怯懦地说:“儿,儿臣自愿娶凰姬为后,这不仅是父王的意愿。”
此话一出,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禁不住瞪大了眼,转向仅次于我们席位之下首席者。樗里疾面有喜色,恍似这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我不过是他的一粒棋子罢了。
在我惊怒不已的时候,嬴稷又唤住了我。“母后,儿臣知道母后怜爱儿臣,正如母后所讲,儿臣也是时候该立后了,这样才能早日延续皇家血脉。字嗣丰方可正大统,儿臣才能够将精力投注到国事上。”他言辞凿凿,述之有物,且不论是否被他人所迫,单以他所说的这些绝对是合情又合理。自古以来,又有哪个皇帝对哪个女人投注过真情爱,女人不过是拿来暖床生子,政治婚姻又岂在少数。我似乎有点明白了嬴稷的态度之所以跟之前判若两人,非他向命运妥协,更非他无力抗争,而是他终于看清了世事,顺应有时并非懦弱的表现。若以一个上位者的角度,他的想法绝对是正确的,若以一个单纯的男人而言,他不仅牺牲了自己的幸福,还将凰姬的幸福也断送在了自己把玩的这场政治游戏中。
“既如此,母后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唯希望你娶了凰姬后可以好生待她。”是以至此,我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他跟樗里疾可谓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要一起造孽我又能怎么样。只是委屈了凰姬这样一个好姑娘就这样白白断送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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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教育教育嬴稷,却不想这小子的翅膀愈发的硬朗,我真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伤心,他一旦大婚、生子后,是否也意味着我该慢慢的淡出这个政治舞台,将权力归还到他手上。其实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眷恋权势,我其实还是期待着嬴稷能够早日揽政掌权。这样,待我退下去,也就可以过上清闲的日子了。
或喜或忧的,掺杂着复杂的心绪,食不知味,我竟生生的饮下两觖宫廷贡酒。嬴稷却以为他的言辞伤了我,在我欲饮时忙自劝慰,“母后不善饮酒还是少饮些为妙。”
我抚额,确感微醺,若真再饮怕是待会儿控制不住得发酒疯。遂不再跟自己较劲儿,由着靠上前的宫人将我扶起,离宴。
临去前,却无意中瞥见夷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不眨,见我看去,又若无其事的别开眼,继续投入到与众臣的虚与委蛇当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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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甘泉宫的时候,发现一个贵妇人打扮者候在宫中不知几时。她见我,忙自离席行至我跟前行了礼,“香凌见过太后。”
我瞥了眼跟前颔首者,对她并没有映象。转向阿裳,她忙解释,“这位是便是戎王的夫人,夫人已在宫中等候太后多时。”
我却因‘戎王夫人’这四个字而被震清醒了不少,不禁别开了搀住在左右的宫人,踉跄着脚步在自称为香凌的女人跟前打了个圈,好好地打量起她来。不得不说,她这身秦宫中的宫衣裁减的很是合身,将她这窈窕的身段勾勒的淋漓尽致,加之她方才那声温柔细腻的声音,想来长相应该也很是迷人。我背转身,行到位置上颓坐了下来,随手指了一侧的席位冲着香凌说:“别站着了,坐下说话。”抬指揉了揉鬓角,我真没有心思再跟她嘘寒,况且也不是我叫她来给我问安的,有什么好显摆的,不就是夷的老婆。
她倒是温顺的很,踩着小步子款款靠上前,甚是优雅地在席上屈膝坐下。看向我时目光坦荡,“香凌久闻太后之名,此番随我王前来朝贺,这不请自来,倒是唐突了。”
她甚有自知之明,我轻笑着,终于是将视线落在了她的面上。一瞬,我的笑容就僵在了唇边,这张脸不正是上回在汀城的那间暗香坊中那位引我们进门的女子,她会是夷的‘夫人’?我却是不信了还。
“夫人来访,不会只是给本宫问安罢!”我收起了所有友善,一副欲逐客表情难掩。拂了袖,令宫人将我扶起,“夫人有话不妨直说,本宫累了,恐招待不周。”我懒得再看她一眼,长得年轻漂亮就跑来我面前嚣张,老娘真若不要脸面,也不怕跟你抢男人。
香凌笑了,不知是想笑我没肚量,还是笑我不善掩饰。她说:“太后若是累了,香凌这便不打扰了,改日再带逸儿来给太后问安。”她这不轻不浅的一句却生生的令我滞下了举起的脚步。
不觉心跳柔骤然加快,再次推开宫人手,转向香凌,她仍是笑的灿若,看着呆立的我,自顾自的说着:“常听我王说太后喜爱孩童,香凌这便自作主张将小王子带来一博太后欢心,倘若……”
“来都来了,就不妨抱来让本宫瞧瞧,免得让夫人带着小王子白跑这一遭。”我强自镇定地说着气定神闲的话。殊不知,此时此刻内心早已沸腾不住,只差没冲上前管她要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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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宫人将逸儿抱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竟有些不知所措,伸手却又不敢去抱他,虽然他在看到我的时候一副雀跃不止的样子令我很是欣慰,短暂的分别并没有令逸儿忘了我这个亲妈。眼眶一热,我忙别过眼去掩饰着一时的失态。
香凌绝对是一个善知人心的人,且不论他带着逸儿跑来甘泉宫是何目的,但很显然,她深知着我跟夷的关系,以及我跟逸儿的关系。她说:“我看逸儿跟太后可是投缘,您不介意的话,抱他一抱。”她示意着宫人将逸儿往我身前送来。
看着逸儿期待我去抱他的挥舞的双手心头一紧,竟有些怯懦地递出双手。逸儿几乎是扑进我怀里,熟悉的磨蹭,熟悉的味道,令我一时心恸不已,喃声直唤:“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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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待逸儿蹭在我胸前欲觅食的时候我才猛然惊醒。本欲令宫人将他抱走,可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殿内待侍的宫人已全数退至殿外,依稀中还可听到阿裳在吩咐着:今晚香凌夫人夜宿甘泉宫,你们且要好生伺候着。
随着渐渐消逝的声音,我禁不住要想,她为何要卖这个人情给我,是夷让她这么做的?还是她个人的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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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三回 。。。
有逸儿在身边,我倒也不去多想那么多事儿。亲了亲他的小嘴,直说:“逸儿,你可真是让娘亲好想,唔,你有没有想娘亲。”我自言自语着,在逸儿的脸上亲了又亲,他却舔了舔唇,巴巴着双眼盯着我胸前凌乱的衣襟瞧,一个忍俊不禁,哧笑了声。我边松着腰带边抚慰着逸儿说:“等会儿啊,马上就有的吃了,别急别急。”
待我松开衣襟,卸下束胸,逸儿已迫不及待的凑着胸前一阵探索,一找着目标就吭吭唧唧着吃上了。“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呐!”我轻抚着他的额角,满是心疼,另一手却将他搂得更紧。
“既然舍不得,又为何要抛下他。”不冷不热的声音从窗棂处传来。蓦然回首,只见夷抱臂倚在窗下,目光投来,却是冲着逸儿看。而逸儿也在听到夷的声音后抬起头愣愣地朝着他的方向看去,旋即很没心肺地冲着夷就咧嘴笑了。
我倍受打激,之前跟逸儿玩逗了这么久也不见这样对我,夷只是杵在那儿吭了声,他便像是看见了花姑娘,没有一点立场可言,若不是还不会蹦跶,估计这会儿早就冲着夷扑去了。我毫不客气地推着逸儿的脸,将他推回到胸前,“吃食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收回视线,对夷视若无睹,可我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勃然加剧的心跳。
静默相持了片刻,逸儿却在我怀里吃着吃着睡着了,他的嘴甚至还含着未放,就这样在我的怀里睡去。
“逸儿睡着了。”身侧传来夷的声音,我抬眼的时候他已经将逸儿从我的怀里抱走,往寝室内走去。
我怔忡着,随即从席上爬起,边拢着凌乱的衣襟,边朝室内走去。“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你更不该带着逸儿……”待我追进去的时候正看到夷很是是轻柔地将逸儿放在床上,再将毯子覆在他的身上,一系列的动作可谓的轻缓细致。我禁不住住了口,痴痴地看着面前这一幕呆了眼,夷这个父亲可真是待子亲厚,在这个时代恐难再找第二人。心尖一阵暖流淌过,扶在纬缦上的手不自觉缓缓垂下,不知不觉走到他身边,一起看着熟睡了的逸儿。
“你可曾后悔了,芈儿。”肩上一沉,却是夷的手揽在上头。他轻声说,是怕吵到逸儿,是为免给我造成太过压抑的气氛。
“不。”我摇头,“我怕时间久了,离不开逸儿。”毕竟我还有一个小青年儿子,毕竟我们都不是凡人,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骊宫,夷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秦国。所以,我们必然要分开,既然必不可免,不如在爱深埋之前就先放手。不然我会舍不得,舍不得夷,舍不得我们的儿子。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在一起的。”夷扳正了我的身子,凝视着我的眼睛信誓旦旦地说。
我不敢轻信,讷讷地问:“我们,可以么。”
“可以,只要你相信我,我有一个金蝉脱壳的办法可以令你摆脱现在一切的束缚。前提是,你要舍得抛弃在秦国的一切,包括嬴稷这个儿子,太后这个身份。”夷的目光仍旧锁定在我的脸上,似乎怕我一个不坚定下不去决心,舍不了荣华。
我只觉得眼角湿润,心尖暖暖,抿着唇斜斜倚进夷的肩头,只道:“我愿意,我愿意舍下一切,只要能跟你们在一切,去哪儿我都愿意。”是,近来我越发的想要摆脱身上一切的枷锁,义无反顾的跟着情人和儿子去漂泊。哪怕我的身份永远无法拨正,我也无怨无悔。如今的嬴稷已经不用我再去操心什么,有魏冉还有向寿,甘茂虽是羁臣,但对我秦国亦是赤胆忠心,樗里疾除了跟我过不去外,对秦国的忠心日月可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