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总攻王妃-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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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笑道:“不妨事,这是财水,小予儿喜欢哀家呢。”顺太贵妃道:“总是湿了,不如让人去我那儿取身衣服来?”太后颔首,一时又向着还在咯咯笑着的予儿道:“这么喜欢笑,有再大的错也免喽。”
这边三人逗弄孩子,那边君宜让着皇帝略坐了坐后便陪着到各处赏玩。别的都还好,只逛到君宜小书房那里的几杆翠竹时,皇帝扶竹笑道:“朕原本也想在宫中种上几杆竹子,借些清幽之气,可惜无论种在哪儿都长势不好,半黄半绿的最后索性砍掉了事。”
“这是沙土不合宜,换了土应该就没事了。”
君宜话音刚落,随侍在侧的唐仲宁便道:“皇上,据微臣看是因为宫中是天下第一富丽之地,清幽之气与繁华之境格格不入,所以才会长势不好。”
皇帝莞尔。
仲宁瞥了眼君宜道:“再换多少土也是无济于事。”
君宜的眸光划过正捻着须髯的唐文功,“这也是。臣弟上回去侯爷府中做客,看府中那几杆竹子同样是长得半黄半绿,想必也是自知与侯府的富贵繁华格格不入,所以才自行惭愧的吧?”
“王爷此言差矣。老臣府中修竹原本长势甚好,可惜前番有人故意使计搅乱,这才使得竹子青黄不接。”唐文功像是早知道君宜会有此言,立时将他的话顶了回去。
皇帝两边看看,微微一笑道:“朕听来这话中都别有一番深意,还是离了这几杆竹子的好。”
说着话他便继续向前。君宜指引着上了一座小桥,举目望去,噙香阁中几株晚梅花势正好,唐文功赞道:“如云似霞,怪道人说王府中的梅花比御苑中的也不遑多让。”
“过奖过奖,御苑中的梅花以珍奇取胜,见之令人忘俗。本王府中的梅花只是普通凡品,大片看着唬人而已。”
皇帝一笑,“九弟太谦了,朕听说其中有一株紫砂是西域奇种,连宫中都没有,朕倒想过去看看。”
“紫砂开得早,这时候已经谢了,皇兄……”
“无妨。朕随意看看。”
皇帝说着抬脚就往那边去,君宜跟上,“皇兄且慢。”
“怎么?”
“这几天噙香阁中有王妃的幼弟燕熙斐暂且住着,他想报效朝廷,每日勤于练功,这会儿怕是正在练拳呢。”
仲宁眉心一动,“这人只怕不妥,他……”
唐文功接口道:“王爷早知皇上会在今天圣驾到访,如何还让闲杂人等居住在此?万一心存歹念,惊扰圣驾,你……”
皇帝一摆手,“既是王妃的幼弟,又会有何歹念?燕熙斐是吧?走,朕看看他去。”
君宜让过,回眸向仲宁道:“他如今神智清明,不妥的恐怕是另有其人。”仲宁冷眼看向别处。他没想到那个将死半疯的人竟然还能从逍遥散中挣扎出来,如今显然是故意要向皇帝告上自己一状。虽说他并不惧怕,但终究自己的计策是失败了,没给人惹出什么乱子不说,反倒将了自己一军。
待跟着进了噙香阁,梅花那或红或粉或白的花瓣正如蝶舞般在空中扬起,熙斐架势十足,拳拳劲风,又兼着他眉清目朗,虽然练得大汗淋漓,但在最后收势拂去肩头花瓣时,仍是不失气度,显得俊逸超群。皇帝鼓掌,“好拳法!”唐文功与唐仲宁也不得不随之鼓掌敷衍。熙斐回头,见君宜身边之人器宇轩昂,虽然与他面目有些相似,但气度迥然,隐隐有些迫人之势。
他呆愣片刻,在君宜的示意下立时跪地磕头。皇帝抬手,“免礼。”
熙斐起身,谦逊道:“皇上过奖,草民这拳法只是花拳绣腿,要是真刀真枪的上了战阵只怕不敌。”
“照你这样练下去,早晚敌人见到你就会闻风丧胆,”皇帝兴致高昂,因向君宜道:“朕虽说从未见过他,看着倒觉亲切。既然他有心报国,之前你怎么不带他来见朕?”
君宜解释道:“臣弟也说要带他进宫觐见皇兄,但是他心气高,不想借他人之势,非要从底下一步步做起。”
唐文功听着睨了熙斐几眼,不知他用意究竟,“英雄出少年,既有报国之心又何必拘泥于此?早一步替皇上分忧不是更好?”皇帝也笑道:“不错,既有才能又何必再走弯路?朕看你拳脚利落,应对也得体,不如先进宫来做个三等侍卫,等以后历练得久了,自然能有所进益。”熙斐重又跪倒,“能进宫伺候皇上固然是好的,但草民有一心愿,就是能往西北边陲重地去历练自己,建功立业,求皇上成全。”
皇帝本以为君宜安排这一出无非就是想为熙斐讨个官职,看在云雅份上,自己自然会顺水推舟答应,但这会儿说要去往边陲,这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你有这样的心思,你姐姐……你家人可知道?”“知道,他们都赞成草民出去闯荡,免得人说家中出了个王妃就一意凭此荫萌,没有真本事。”熙斐说着话,眼光已在仲宁身上转了一圈。
仲宁深恨,才要开口,就听他父亲已先道:“话也不是这么说,所谓举贤不避亲,若你没有真本事,即便一时得人相助也必不能长久。”
“侯爷说的不错,本王也是如此这般劝说,可惜少年人心气大,志气高,一意要去往边陲,连稍近之地也不肯往。”
君宜这一说,皇帝已解了过来,“怪不得要来求朕,怕征兵时分给你个好去处,所以特来要朕的一句话吧?”
熙斐叩首,“皇上圣明,求皇上成全。”
皇帝沉吟片刻,“朕是能给你一句话,不过近来北齐蠢蠢欲动,边陲只怕不稳。”
“草民不怕,草民只想报效皇上,抵抗外贼。”
“好,”皇帝大是满意,“朕就答应你。月底朕会拨几队兵马过去,你就跟着一起去吧。”
熙斐大喜过望,“多谢皇上!”
君宜也躬身道:“多谢皇兄,总算他一走,臣弟这儿的梅花能开得久一点。”
皇帝哈哈大笑。唐文功与仲宁因听见之前所说之话心有触动,对视一眼后由仲宁先开口道:“皇上,微臣也愿随军前往,为皇上分忧。”皇帝扬了扬眉,“朕知道你有心,不过你从未上过战阵,去那里的话还不如在宫中为朕调整内防。”唐文功躬身道:“所谓上阵父子兵,皇上要是不放心仲宁,老臣愿与他同往,若起战事必能固守城池,克敌制胜。”
君宜闲闲不语。皇帝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今天朕是来散心看侄儿的,怎么你们又扯到国事上头?天天提起这烦心事,真是扫兴!”唐文功父子听说后立刻止了声,但听君宜朗声道:“臣弟不能在军事上为皇兄分忧,不过在别的事上,尤其是吃喝玩乐上,臣弟愿替皇上一洗烦忧,请!”
☆、第99章 使坏
进到花厅,太后已在顺太贵妃的陪伴下入座,看他们来后见了礼,一一分主次坐下。皇帝坐主位,往下扫了一眼道:“弟妹怎么不在?”话音未落,云雅已带着人进来,微微笑道:“妾身想母后和皇上难得到访,宫中珍馐美食供奉不上,家常手艺或能添些风味,所以技痒下厨,请母后和皇上别见怪才好。”
皇帝听说是她亲自下厨,忙不迭道:“弟妹所做必定是好的,朕怎么会见怪?朕最喜……”瞥眼看见太后脸色,他方咳嗽一声正襟道,“家常随意就好。”太后笑一笑道:“你能有此心也可算是心细如发了,宫中菜肴虽然味美,但缺的就是家常风味,哀家也许久没有尝过真正的家常小菜了。”
云雅福一福身,命人上了菜肴后自行落座。皇帝低头看自己眼前那一份:黄焖鸡、清炒虾仁、红烧甩尾、素三丝和翡翠白玉羹。都不是什么名贵菜点,但配成一桌色彩分明,未动筷已是食欲大增。“弟妹这菜先不说味道,在色香上已是占了一绝。尤其是这素三丝的刀功,根根如发又能不断,看着都能做绣线了。”
云雅抿嘴一笑,“这菜虽是妾身烧的,但是这细如发的三丝却是王爷的刀功。”皇帝扬眉,连太后也是大感意外,“君宜竟会有这样好的刀功?”“熟能生巧而已,并没有多难,”君宜笑着解释,“儿臣左右无事,一来打发时间,二来也算碰过刀,练练手法而已。”太后睨了皇帝一眼,不再作声。皇帝豁然一笑道:“从前九弟随父皇上阵杀敌,如今随弟妹上台切菜,有趣有趣!”
君宜淡然而笑,看着他动了筷,又让唐文功父子,客气几句后又向皇帝道:“有酒有菜又怎能缺少歌舞?臣弟上回收了两个波斯来的舞姬,不知道皇兄可有兴致欣赏一二?”皇帝的眼风正在云雅身上打转,听了这话随口道:“好,让她们上来吧。”
君宜拍了拍手,在帷幕外候着的一众彩衣舞女立刻踏着乐点翩然而出,或跃舞,或旋转;时如春天蹁跹的蝴蝶;时如雨后彩虹耀人双目,蓦然,曲声急转为一段哀沉曲调,仿佛乌云满布的天空,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而在这阴沉中,有两个黑衣女子旋舞而出。同样长而弯曲的褐发,同样细腻如白瓷样的肌肤,高鼻深目,细看那眼珠竟是蓝色的,犹如最纯净的蓝色宝石,映得出人心内最隐秘的*。
仲宁本是吃几口菜,觑视几眼云雅的,见了这两个舞女,那眼珠子不禁就定在那两道身影上,久久不动。黑衣舞女仍在舞着,仰首、转眸、扭腰、劈腿,那身子软得彷如两团面团,随意扭着形状。皇帝也渐渐滞了筷,看着这两张同样面目的脸庞在他眼前交错重叠,同样曼妙有致的身躯折成飞跃九天的姿势。
霍然,原先的彩衣舞女又挡住了她们,曲声重又变回悠扬,仿若春回大地般给人以希冀,却不是希冀别的,而是那一场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黑雨,是那两张同样神秘妖娆的脸……音乐停了许久,皇帝才如大梦初醒般跟着人鼓了几下掌,一时转向君宜道:“这就是那两个波斯来的舞姬?看着又似乎与波斯人不同。”
君宜点头,“她们的母亲是大溱人氏,父亲是波斯人,早早亡故,这次是随着母亲重回故里,谁想刚到家乡不久,母亲也染病亡故了。”
皇帝唏嘘,“听着真是可怜。”
“臣弟也觉着可怜,才收容她们回府,不过臣弟素来不喜歌舞,她们也难以找到施展身手的机会。”
皇帝想了想,侧首向太后道:“她们的舞蹈中还掺着柔术,不如让她们两个进宫教一教别众?”
太后吃一筷子菜,细嚼慢咽半晌,“皇帝既喜欢,也好。”
皇帝欣喜。君宜向那两个舞姬一招手,两人立刻轻灵地转过来,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多谢皇上,多谢太后!”皇帝看着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笑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左边那个微笑道:“柔月。”右边那个俏皮地一眨眼,“飞星。”皇帝笑着多瞅了她一眼,“你是妹妹?”飞星点头,“皇上真聪明!”太后脸色一沉。皇帝却不以为意,朗声笑道:“敢这样说朕的,你是头一个。你也真大胆!”
君宜欠身道:“请皇兄恕罪,她们姐妹俩从小在波斯长大,不通礼数,虽然臣弟之前曾教过她们一些,但怕是脾性一时还难改。”“无妨,让人慢慢教着就是。”皇帝摆了摆手,对那妹妹似乎大起好感,接连又问道,“几岁了?是波斯好还是我大溱好?”
云雅借故步了出去,一时回去喂完了予儿便抱着他一起过来,未近花厅,那一角彩绣团龙已在树后现了出来。云雅知道躲不过,定一定心神,怀抱孩子扬起了笑脸,“皇上怎么出来了?”皇帝见了她,面色柔和,“你做的菜肴太过好吃,朕吃得多了不得不出来走走,消消食。”
云雅笑意盈盈,“是因为皇上难得吃这些家常风味才会觉得好吃,不然要是问江麟候,他一定说是宫中御厨做的美味才是天下无双。”
皇帝一笑不再多提,只向她怀中予儿道:“这就是予儿了?真的很像你。”
“是很像,不过太过调皮,又太爱吃。”
皇帝莞尔,就着她的手逗着予儿“看他长得这样结实,你一定费了很多心思。”
“王爷也花了很多心思。”
皇帝瞅了她一眼,“九弟从前最怕麻烦,绝不会去厨房烟火地,都是因为你。”
“人事在变,他的心境也在变,不只是因为妾身。”
“朕知道,否则他怎么会安排你的弟弟来见朕?怎么会想到收容两个舞姬来投朕所好?放在从前,他绝不会这样行事。”
云雅垂下眼帘,“那么皇上是否喜欢这样的变化呢?”
皇帝深深看着她,“朕喜欢你还是从前的你,若是他能让你一直如此,朕便也喜欢。”
他终于选择了放手么?云雅抬眸,皇帝向她一笑,“朕知道你害怕见朕,所以一直没有入宫。”
“不是的,妾身的确是身上不好,也实在脱不开身。”
皇帝接过不分生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