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穿越乱世虐恋楚汉风云:特工皇妃-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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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觉得胸口黏腻一片,低头一看,发现海遥的手心鲜血直流,他的理智瞬间回来,对殿门外的近侍嘶吼:“召太医。”
海遥狠狠地推开刘邦,快速从地上拾起裙裳胡乱地穿在身上,泪如泉涌地叫道:“滚出去。”
海遥神情凄厉,心中有愧的刘邦竟不敢与她对视,视线落在脚前,却无意看见散落一地的膏药。
赶在他弯腰之前海遥迅速拾起,再也不愿意多看刘邦一眼,转身向内室奔去。
第三十二章 断情挥泪斩青丝
皇后遇袭身受重伤,大汉天子刘邦下令封锁长安,全城搜捕刺客。
负责京畿治安的官员行色匆匆地赶往丞相府,求见丞相萧何,期望萧丞相能在大汉天子面前为他求情。
萧何一生为吏,对各朝代的典籍视为至宝,子婴开城投降后,进入大秦王宫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集秦国典籍。楚汉战争期间没有工夫看,现在天下已经太平,大汉急需建章立制,刘邦就把这一重任交给了萧何。
刘邦御驾亲征,萧何白日要处理政事,只能在晚上研究典籍。官员求见时,萧何入睡不过小半个时辰。
见萧何披衣前来,官员跪下就行大礼,“丞相救我。”
见以沉稳著称的官员面色煞白,萧何微微变了脸色,上前欲搀扶起官员,“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官员边用袍袖擦拭额头冷汗边道:“皇上下旨封锁全城搜捕刺客。据说,昨夜椒房殿闯入刺客,皇后重伤。”
刘邦对海遥感情复杂,萧何根本揣摩不出刘邦的真实心意。另外,这时候刘邦理应还在归途中,不该这么快做出决定。
见萧何望向外面的天色不做声,官员哭丧着脸道:“皇上在周将军的护送下,昨夜已经回宫。”
自楚汉战争开始,刘邦就一直把自身安全看得极重,唯恐辛苦打下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如今大汉虽以强大的军事力量取得胜利,可同样握有兵权的异姓诸侯王心思各异,刘邦为什么会离开大军突然回宫?皇后重伤,刘邦大张旗鼓地搜捕刺客,到底是因为太紧张海遥,还是想放出海遥重伤的消息?
见萧何陷入沉思,心中焦急的官员重重地磕头,“下官承蒙丞相举荐才有今天的成就,下官一直把自己看做是丞相的心腹……”
刘邦最想除去韩信,而韩信正是最关心海遥的人。想到这一层,萧何脑中顿时一片清明,穿上官袍匆匆出府。
官员大惊失色,“丞相!”
萧何回过头,神色凝重,目光阴冷,盯着官员,“如果想活命,就把告示贴遍全京城,力求让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
即将黎明,万物都还沉浸在沉沉的夜色中。孤身立在侯府中的韩信,身影透着难言的萧索。刘邦深夜赶回,皇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跟海遥有没有关系?
一丝绚烂的朝霞跃出天际,划破沉沉夜色。近侍踏着曙光跨进院门,走到韩信身后,“侯爷,皇后昨夜于椒房殿遇袭重伤,皇上已下令封锁京城搜捕刺客。”
韩信思虑重重,世人眼中,刘邦是迫于压力才立的皇后,真正了解内情知道皇后真实身份的人并没有几个。如果真有刺客,对象也绝不可能是海遥。刘邦这么做,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近侍明白韩信的心事,也知道韩信关注皇宫动向只为皇后一个人,解释道:“侯爷,告示已贴遍大街小巷,可奇怪的是,虽然封锁了全城,但并没有开始大肆搜捕。”
韩信默不作声。
近侍说出自己的想法:“刺客既然可以在皇宫来去自如,身手可想而知,现在虽然四门紧闭,但并没有搜捕的兵将,长安的城墙根本拦不住他。”
近侍的分析不无道理,韩信几乎可以肯定事有蹊跷,只是,事关海遥,他必须前去亲眼证实她是安全的。
“侯爷,我们应该静观其变。”
朝阳慢慢升起,天色转亮。韩信猛地转过身,“告示上可有刺客画像?”
近侍把偷偷撕下来的告示递过去,韩信仔细观察刺客的容貌特征,看了一阵子后神情一冷,“进宫。”
近侍张了张嘴,咽回劝阻的话,急急回房取来韩信的官袍。
韩信神色凝重地跨出府门,无论这件事是不是一个阴谋;无论刺客是什么身份,是否真的伤了海遥;无论刘邦是不是真心缉拿刺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马上确认海遥是否真的受伤了。如果是,受伤程度如何,宫内御医有没有能力医治。
近侍紧紧跟随。
韩信却突然停步,回过身郑重交代:“若我一去不回,你可以拿着我的令符掌控我们的人马。切记,我们的任务只为保护皇后母子的安全,绝不能编入汉军。”
近侍脸色变了变,但习惯使然,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诺。”
韩信头也不回地蹬上车辇,疾速前往皇宫。
椒房殿。
海遥如往常般牵着刘盈的手撇开一众宫婢走向侧殿。
跨进侧殿的大门,刘盈边打哈欠边不满地咕哝: “母后,盈儿问过老师了,祭拜不必每天都做。只要盈儿心里有他们,不祭拜也是行的。”
说话间,母子俩已走到供台边,海遥指着供台上绿绫她们的牌位,蹲下身子,盯着刘盈的眼睛,“盈儿,娘亲年轻时做错了很多事,对她们有愧。”
“可以让父皇弥补她们的家人啊。”
海遥的目光落在红楠的牌位上,极力忍住心头不停翻涌的酸楚,“盈儿,你长大后就会明白,有些错一旦铸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听海遥声调有异,刘盈赶紧改口:“母后不要伤心,盈儿以后会听话,会每天跟着母后前来祭拜她们。”
海遥把刘盈揽在怀中,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向项羽的牌位,他果真还活着吗?那个夜夜前来的年轻人果真是他吗?如果是,为什么他的样子变了?即便是现代社会中的美容技术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更何况是这封建社会。如果不是,他为什么提起她与项羽的来世之约?
刘盈乖巧地伸出双手,搂住海遥的脖颈,“母后,别伤心了。盈儿……”
海遥的泪成串落下,“盈儿,叫娘亲。”她一直不喜欢“母后”这个称呼,现在,起了离开的心思就更不想让刘盈这么叫了。
“娘亲。”
刘邦震惊的目光扫过牌位上的名字,心中的愤怒无法形容。除了雨珊、绿绫、红楠、琬葶、语嫣外,居然还有项羽和虞妙戈的牌位。连伤害过她的虞妙戈都能原谅,为什么不能原谅深爱着她的他?
“父皇。”刘盈心里对刘邦始终有些怯,抬眼间恰见刘邦脸色铁青地盯着他们母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海遥擦去脸上的泪,柔声交代刘盈先出去,刘盈如获大赦地奔出侧殿。海遥仿若没看到刘邦一般,转身走到供台边拿起绢布擦拭牌位上的落尘。
刘邦走过去,一把夺过海遥正擦着的牌位恨恨地扔到地上,指着裂成几片的牌位,怒问她:“告诉朕,日日让盈儿来祭拜他的原因。”
项羽的牌位已成四片,海遥一片一片捡起来,放在原先摆放的位置上,仍是不看刘邦,冰冷道:“你若真想滴血认亲,我愿意。”
盯着海遥倔犟的背影,愤怒的刘邦突然心怯了,他一直渴望滴血认亲,可当她真的同意了,他心头却直泛冷意。
海遥擦拭完所有的牌位,转身离开,身形与刘邦交错的瞬间,她冷漠地开口:“皇上可请太医前来椒房殿见证。”
心底的冷意游走全身,刘邦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看着背影远去的海遥,对自己说:“若盈儿真是朕的骨肉,朕会即刻册封他为太子,朕会补偿你们母子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会让你们母子尊荣无限。”
椒房殿是长乐宫中景色最为秀丽的一座宫殿,宫里宫外,回廊虹桥与繁花异草本来就相映成趣,而不愿意见外人的海遥又醉心于花草,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照顾刘盈和伺候花草上。因而,韩信在看到椒房殿那堵醒目的红色宫墙时,鼻端萦绕的是淡雅的清香。
他凝重的面色不自觉间变得轻松,嘴角也不自禁地微微抿起。这个女人啊,即便生活在不喜欢的地方,也能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愿意离开这里,他能有幸和她生活在一起,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脚步加快,韩信恨不得马上见到海遥。走上拱桥,突见前方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他心中微动,疑虑再次涌上心头,萧何居然也在这个时候赶往椒房殿,难道海遥遇袭重伤真是一个圈套?刘邦的目标是他?
想到这里,韩信的脚步渐渐缓下来。正在心里急速思量时,突然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进宫不得携带兵器,他掌中运力回过头,见是一位宫婢领着太医快步行来,那宫婢他见过,正是在椒房殿里侍候的。宫婢和太医只匆匆朝他行了礼就继续赶路。
韩信一把扯回太医,“皇后伤情如何?”
太医使劲拽袖子,“侯爷见谅,昨夜为皇后包扎伤口的并非下官。下官着实不知皇后的伤情。”
宫婢急得声音都变成了哭腔,“皇上正等着太医前去,侯爷就放了我们吧。”
韩信的目光扫过闻声停步的萧何,落在椒房殿中最宏伟的那座宫殿上,那里正是海遥的寝宫,原来她真的受伤了。
萧何返身而回,对韩信轻轻颌首算做打招呼,然后急问宫婢:“皇上是不是也在椒房殿?”
韩信若有所思地看了萧何一眼,问:“你来是找皇上的?”
萧何点点头,“这座皇宫乃我老萧督建,刺客却在未惊动一兵一卒的情况下进入椒房殿伤了皇后。我老萧自然得前来请罪,顺便了解当时的情况,以便揪出凶手。”
宫婢边用眼神示意太医趁机快走边回答萧何的问话:“自昨夜起,皇上就一直在椒房殿亲自照顾皇后。”
萧何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忽然回头望着韩信道:“你来椒房殿若是为了见皇后,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我老萧奉劝你,这就回去吧。”
韩信悄然卸去掌中力,神情虽然依旧冷漠,但眼里已有暖意,“我只想知道她伤得如何?”
萧何无奈轻叹,“既然你如此执著,就好自为之吧。”
韩信跟上萧何,“老萧,我几次派人前往丞相府,真心邀你过府一叙……”
韩信没有说完,他和萧何被椒房殿里传出的声音惊呆了,那是刘邦凄厉的喊声,“海遥。”
韩信和萧何同时停下步子,萧何嘴唇哆嗦地望着韩信,“皇后她……可能不……行了。”韩信眼前一黑,人差点晕厥,紧紧握起双拳,尽量控制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目光越过红色宫墙看一眼皇后的寝宫方向,拔腿就往殿门方向冲去,“不会的,她不会死。不会的,她不会死……”
萧何看着韩信悲痛欲绝的背影,心里滋味复杂,不知道刘邦那声喊声是不是因为海遥,不过,他却清楚地知道眼前是杀死韩信最好的时机。机会稍纵即逝,错过了今天,他可能永远无法杀死韩信。他心里异常清楚,他虽是杀死韩信的最佳人选,但却不是唯一的那个,他不杀韩信,自然有人杀。而是不是他杀死韩信,对他来说却异常重要。自沛郡起义到现在,经历过多少生死磨难,才有今天的成就,他不能失去这一切。韩信必须由他来杀,想到这里,萧何心里一发狠,“韩信,等等我。”
韩信一言不发,仿若没有听到萧何的叫声。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海遥还活着,他马上就带她离开,带她去一个开满鲜花的地方生活,远离杀戮、远离猜忌,开心地活着;若她已经死去,他也要带着她离开,把她葬到山明水秀的地方,远离伤害、远离悲痛,毫无羁绊。
萧何悄然掏出袖子里的短刃,刺向韩信后心。这闪电般的一击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可萧何却感觉十分漫长,心里既有隐隐的快感,也有莫名的悲伤和痛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韩信并无造反之心,这个男人心里眼里只有皇后一人,韩信罪不及死,刘邦不该痛下杀手。
短刃准而狠地刺入韩信后心,鲜血如注喷涌而出,溅了萧何一头一脸。
血色从韩信脸上迅速抽离,他慢慢转过身,看着一脸血的萧何,冷冷地怒问:“海遥并没有受伤,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阴谋?”
萧何不敢与韩信对视,视线仓皇地投在地上,目光所及之处却全是鲜血,触目惊心。他慌乱后退两步,“皇后有没有受伤,我并不知情。韩信,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居功自傲,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大量失血,韩信的神志已经涣散,整个人摇摇欲坠,可他依然强撑着,“老萧,求你进去看一眼,海遥有没有受伤?”
萧何霍然抬头,似是不敢相信到了这时候韩信还在担忧海遥。
韩信软倒在地,可大睁的双眼还紧紧地盯着萧何。
萧何怔怔地盯着韩信,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拔腿冲进椒房殿。守候在殿门的侍卫们持戟前来阻拦,却被状若癫狂的萧何惊呆了。侍卫们愣神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