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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女杀手穿越乱世虐恋楚汉风云:特工皇妃-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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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淡淡扫一眼紫末,步履轻缓向殿外行去。紫末紧随其后。

樊哙目送两人离开后,大踏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开始大口大口地喝酒。最后,竟嫌酒樽太小,太费时间,直接提着酒坛子往嘴里灌。

海遥悄悄退席。几日工夫,她已经摸熟了王宫中的路,按记忆找到子婴所居的宫殿,宫中值守的阉人却说没见到紫末他们俩。

天渐渐变暗,宫灯盏盏点亮。瞬间工夫,整个王宫已是灯火辉煌。海遥寻了好几处宫殿都没能找到他们两个。正要返回,却见前面偏殿房顶上有两个人影子。走过去,隐约有声音传过来。

是紫末的声音,“子婴,我并未存心骗你。”

子婴没有开口。

紫末声音低沉了些,“当日无论你做出哪种决定,我都不会劝说或是阻拦。夫人于我有恩,我们却是自小的朋友……”

子婴冷冷打断紫末的话,“我们只是朋友?”

紫末声音已变,“子婴,多年不见已是物是人非。我已非当年的阿末了。”

子婴却声音激动,“可在我心中,你就是当年的阿末。”

紫末开始抽泣,“子婴,对不起。这次是阿末对不起你。”

“阿末,你……”

海遥心里一紧,就见眼前有一道紫影快速闪过。她抬头望一眼房顶上焦急四顾的子婴,叹道:“如果爱她,就不要利用她的愧疚一再逼迫她。她的心里真的很苦。”

子婴闻言愣了,“这些年,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说。”海遥转身朝已经远去的紫影追去,“紫末,等等我。”

紫末虽然速度降了些,可还依然向前跑。海遥追得气喘吁吁,“紫末,你再不停下,我就不追了。”

紫末悄悄擦掉眼泪,回过头来轻轻叫:“夫人。”

海遥扶着白玉栏杆,轻拍胸口,“你这丫头,轻功修为是越来越好了。照这么下去,再等个一年半载,我就再也追不上你了。”

紫末从头到脚看一眼海遥,唇边露出一丝笑,“夫人这么打扮,自然是追不上我了。”

自入秦宫,在刘邦的一再要求下海遥换回了女装,不得不说,这秦宫里的宫廷裁作手艺确实灵巧,做出的衣服既不张扬又贵气逼人,其实,她以前是不喜欢这类衣服的,可刘邦却连连称赞。女为悦己者容,他说好,海遥便将信将疑地穿上。好在连穿几日也慢慢习惯了。现在经紫末一提,海遥心头略窘,“他说这样好看。”

紫末又仔细打量一番海遥的神色,打趣说:“主公眼光确实独到。”

海遥含笑瞪紫末一眼,“知道打趣我。估摸着心情好多了吧。”

紫末收笑,低着头顺着拱桥向前面慢慢走,“我本是咸阳人。祖父曾是始皇帝身边的近臣。因官邸和子婴的父亲扶苏公子比邻,自小便和子婴一起玩。年少的我们曾经约定过,长大了我们也会像小时候一样,永远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可是,扫平六国后始皇帝性情大变,不知道为什么祖父竟然意外触怒了大王,府中被抄的前几日我和子婴出城游玩。知道消息赶回咸阳后,子婴把我关了起来,我知道他是害怕我被人发现。可我心里惦念父母和家人,于是趁夜翻过窗户顺着后院的狗洞偷偷进了府。可眼前的一切让我毛骨悚然,各个院子横七竖八全是尸首。母亲,父亲,祖母,哥哥,姐姐,甚至是还在襁褓中的弟弟,一个都没有落下,全被杀了。”

第十四章 薄情转是多情累(6)

失去亲人的悲痛外人用语言安慰是苍白无力的,海遥与紫末默默走了一阵子,等在湖心亭子里坐下,海遥才又开口:“你的祖父呢?”

“车裂之刑,死无全尸。”虽然已经过去数年,说起这些紫末仍是满目惊恐。

海遥也打个寒战。

两人说话间,有一个眼熟的阉人顺着虹桥跑进来,把暖炉子放在两人腿边后转身飞快地跑了。海遥仔细回想了下,想起来这个阉人正是服侍子婴的人,她叹道:“之后呢?”

紫末犹豫了会儿才伸出手拢在炉子上烤,“年龄尚小的我禁不起这么大的变故。我扑在母亲身上痛哭起来。那些正等着我自投罗网的侍卫们闻讯赶来,当时,我真的不想活了,对着侍卫们手里的长戟就撞。可那些侍卫们还要拿着我去交差,我还不能死。于是,我就被那些侍卫们用长戟推来搡去,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口子。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被戏弄死的时候,子婴来了,那时候扶苏公子还很得大王的欢心,所以,那些侍卫不敢怠慢,子婴牵着我满是鲜血的手一步一步走出府门,隔壁公子府里子婴的母亲冲了出来,她说,阿末,你若跟着子婴走,公子府里所有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当时,满心惊悸的我紧紧拉着子婴的手,唯恐他扔下我。可当子婴真的说出有他在就有阿末在的时候,我脑海里却闪出父亲兄妹血淋淋的尸首。当时,没有任何犹豫,我转身就跑。那时候我跑得可真快,子婴怎么追也追不到我。我跑出了王城,跑出了咸阳,跑出了我熟知的世界。”

海遥揽住紫末的肩膀,泪忍不住流下来,“对不起,阿末。我不该让你来咸阳。”

紫末摇摇头,“我受尽磨难,却也学得了一身功夫。我不再受任何人欺凌了,我自觉也有能力报仇了,可是那个暴君却驾崩了。继位的并不是扶苏公子。我听说子婴境遇可怜,便想回咸阳找他,告诉他,其实天地间很是辽阔,远离咸阳,远离权力旋涡后日子会更美好。可是,我却遇到了樊哙。”

海遥静静盯着紫末的眼睛,问:“现在你心里还有樊哙的位置吗?”

紫末苦笑,“樊哙不是君子,做事不讲究方式方法,也不够光明正大,可是,他是最执著的男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能在你一再拒绝的情况下死缠烂打,他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根本不向任何人掩饰他的情感。”

海遥想想后觉得她说得不错。樊哙虽被刘邦等人称为莽夫,可情感却再真挚不过。只是,他的这份执著却不唯一,他的喜欢与不喜欢也不是针对一个女人。他这性子如果不改,跟着他就会伤心。海遥隐隐担心起来,“你还爱着樊哙?”

紫末摇摇头,脸上透出浓浓的疲惫,“既不爱也不恨。既不伤心也不迷恋。”

樊哙是不是还喜欢紫末海遥并不关心,她担心的是紫末是不是还喜欢他,听了紫末的话后,她暗自松了口气,“子婴是对你有恩,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份恩情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感情,是最容不得掺假的。”

紫末点点头,“谢谢夫人。我会尽快对子婴言明情况。至于他理不理解,我已经无能为力。”

海遥深深看她一眼,起身向亭子外走去。

紫末凝视一眼火炉子后头也不回跟着走出去,“夫人,我想尽快离开王宫。下一步,准备派我去哪里?”

海遥沉吟一霎,“雨珊传来消息,项羽那边她还是无从下手。”

第十四章 薄情转是多情累(7)

项羽独宠跟在大军中的艳姬,而身边副将也多不近女色。水般柔顺的雨珊无从下手也是自然,可紫末却不同,她虽然长相清爽绝俗,可浑身上下却有股子英气,穿上男装跟男生女相的男人区别并不是很大。

可是,海遥却有自己的担忧,过刚易折,这些女人中,她最担心紫末出现意外。

两人默行一阵子,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将军,不能再喝了。”

紫末突然停步,“夫人,听闻项羽已星夜往咸阳赶。紫末愿替下雨珊。”说完,不等海遥开口转身就走。

海遥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再望一眼相反方向那个摇摇晃晃的醉汉,重重叹口气,既不恨也不爱,既不迷恋也不伤心,骗她自己的吧?

海遥就站在原地,静候边走边往嘴里灌酒的樊哙。

醉眼蒙眬的樊哙头都不抬,“好狗不挡道。闪开。”

虽然时日极短,但一手抱着一坛子酒的阉人却知道海遥的身份,秦宫身份地位森严,阉人见樊哙醉酒说胡话,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夫人。”

樊哙微眯着双眼盯着海遥看一阵子,“海遥,她根本不愿意见我。公平竞争,怎么竞争?”

海遥冲阉人摆摆手,那阉人爬起来就跑。

樊哙的目光投向海遥身后,重复道:“她根本不愿意见我。”

原来他早就看到了她和紫末,说不定就是因为看见了才往这边走,海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坛子摔在地上,“不是不愿意见你,是不想自己再次伤心。你的性子若再不改改,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愿意见你。”

樊哙从中听出了门道,略一思量后一下子高兴起来,“你是说她还喜欢着我?”

海遥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绷着脸往前走几步,“我又不是虫啊鸟的,又不能钻到人家的肚子去探听消息,怎么会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你。”

樊哙赶紧追上来说好话,“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这狗脾气一定会改。我浑,刚才不该骂你。好夫人,你大人有大量,赶紧告诉我吧?”

海遥脸又绷了好一会儿,见樊哙又是作揖又是求饶的,才轻哼一声说:“男人虽然自认为自己可以三妻四妾,可是,那也得女人们心甘情愿才行。紫末长相虽柔,但性情刚烈,她能忍你几年,那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你。可是,你却利用她的爱,利用她的宽容一再招惹其他女人。忍到了极限就是眼前这种结果。”

听海遥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樊哙沉默了。他知道近两年紫末的笑容越来越少,可是,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海遥看樊哙失魂落魄地呆呆站着,她不由得轻轻一叹,“你的身边曾有二十多个女人,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是因为爱她们才和她们在一起的吗?如果是爱,你的心能分成这么多份吗?如果不爱,和她们在一起又算什么?种马?”

樊哙一愣,“种马?什么意思?”

海遥顿时窘了,“还能什么意思。就是专门配种的马呗。”说完,她提步就走。

樊哙又惊又怒,转身追上去,“这话你跟紫末说过没有?”

“这还用说……”海遥一看樊哙额头青筋直跳,赶紧咽下嘴边的话,改口说,“你若想紫末回到你身边就先洁身自爱。”

“那她到底会不会回心转意?”樊哙挠挠头。

海遥无奈叹气,“这个问题只有紫末自己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若还是整日想着拈花惹草,她肯定永远不会回头。”

尸横遍野,猩红的热血快速融化了过膝的积雪。地上,沟沟壑壑里流动的全是血水。龙且在一具尸首上拭去刀锋上沾着的血,说:“将军,今天这葫芦削得很费力啊。”

第十四章 薄情转是多情累(8)

项羽的目光再次扫向关口城墙上的人头,心中无比沉重,这是第一次与刘邦的军队交锋,他没有想到,伤亡会如此惨重,如果不是依靠军队人数上的优势,很有可能攻不下来这道关。刘邦军队的所有将士作战能力都是这么强悍吗?

范增颤巍巍地站起身,可双腿仍止不住地发抖,“将军,通过这一战可以看出,如果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我们和刘邦交战,将是生死之战啊。”

项羽一掌打到身边一棵两人合抱都困难的树上,树干未见损伤,满树枯枝却纷纷落下,他声音沉痛,“刚才探子来报,刘邦因先一步入关而被熊心封为关中王。”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慑,半晌之后才醒过神。龙且望着不住摇晃的古树,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掌,满心羞愧低下了头,都说他是项家军的武勇之首,如今看来,确实有负盛名。他自忖一掌的威力比不上项羽。

老泪纵横的范增腿一软坐回地上,“君上拼杀数十年,如今却让姓刘的拔了头筹。范增无能,范增无能啊。”

五副将相顾大惊,范增这么说哪是埋怨他自己啊,这分明是在埋怨项羽。

项羽面色沉静望向咸阳方向,那个男人已经成王,她呢?正坐在他身边接受四方朝贺,还是正和他手牵着手看云起、看霞飞……不想还好,一想起她,他的心便像被万千只手一起撕扯着,那感觉他形容不出来,不是疼也不是痒,那就是一股无法描述的狂躁。

人群之后的虞妙戈,滋味复杂地盯着项羽。

项羽终于收回目光,看向龙且,“开拔,赶赴咸阳。”

龙且领命离去。

范增问:“将军要如何应对刘邦?还有熊心那个匹夫,我们扶立了他,他却忘恩负义,我们要如何处置他?”

项羽眸光狠厉,森冷的视线扫过所有的人,最后停在范增身上,“战死将士的尸首留下八百具,其他的,移到其他地方安葬。”

“可是……”范增一时没明白项羽的意思。

项羽翻身下马,“亚父只管听令就是。”

兰池宫。山水相依,宫阁掩映。相比其他宫殿显得秀美许多。

据宫里的阉人说,这是始皇帝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刘邦望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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