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锁黑店-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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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灵涂炭!
楚家世代忠良,顷刻却因为她楚连城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妖女、祸水,亡国之人,而使家门蒙羞,世代先烈因此受到耻辱。
连城微微仰头,观望着夜空星像,心中五味杂陈。
她并不是被关在这里就不了解外界所生的一切,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她还有一个世上消息最灵通,耳目广布各个角落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司徒凤飞。
有很多东西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就像孤千城放不下她,司徒凤飞也不能从心里把她忘记。
了解外面所生的一切又有什么用呢?连城心想,只不过是徒增一些烦恼罢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最后筹码
“今日状况如何?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有一个人悄然来到她身边,连城微微侧过脸,司徒凤飞一身惯常穿的白衣,神色淡然,手提一个医箱,照例来为她把脉。
她则好笑地看着他那张奇丑无比的人皮面具,面具下的这双眼睛任谁看了一眼都不会轻易与别人混淆,他再怎么掩饰还是很容易会被认出来。看来司徒凤飞的易容技巧最近退步了,又或许,他已经根本懒得再掩饰自己的行为。
孕吐不是病,吐起来却要人命。
连城真的深深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她也是一个医,却对这种无休无止的折腾毫无办法,这是一个新生命给母亲的讯号,也是本身体质的原因,连城对于腹中胎儿的到来感应异常敏感。司徒凤飞也只给她开了一些滋补的草药和食物,他比她更要小心翼翼,二人整日都沉浸在孩子带给大人的喜悦当中,所谓关心则乱,几乎都忘了做为一个医应该要怎么样,过分小心使得两人都快忘了如何正确对待这个孩子的形成与育,反而有一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已经三个多月了,连城已经能感觉到孩子在体内的胎动。尽管极为轻微,但身为一个母亲却能够很敏感地察觉到,她甚至有时觉得胎儿已经能够理解大人的谈话与外界声音的响动,经常会侧着耳朵在母亲体内倾听。
司徒凤飞听罢翻了个白眼:“离胎儿听力育得更加健全和灵敏的时候还早呢,我看你最近太无聊了,所以胡思乱想。”
“是啊,最近是挺闷的。这地方连找个人说话都难,如果你不来的话。”连城微微一笑。
司徒凤飞却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可惜。不是他司徒凤飞与连城的孩子,却是那无耻骄傲又自大臭美地家伙的。不过,只要是她的孩子。司徒凤飞一样当成宝贝似地对待。这便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司徒凤飞在这段时间里亦和连城肚里的宝宝建立了一种奇特而浓厚的感情,若有一日要他交还给孤千城,他心里觉得实在有些舍不得。
“不如,让我跟着你吧连城,只要你不嫌我碍手碍脚,作为孩子的干爹。我有这个权力不是吗?总之,怎么都不能让姓孤的小子太得意忘形!我教地孩子一定比他教好。”
“凤飞……”连城被他地双目注视。立刻不自然地低下了头。“为何你到现在还放不开?”
“如果能放得开。早就放下了。就算只是远远看着你。看着你们。都无所谓。因为不管怎么样。都只有我一个人心痛而已。而要是连心痛地权力都被剥夺了。我怕我再也不知道活着地目地是什么。”
连城:“……”
她不知道能再说什么。
司徒凤飞耳朵一竖。说:“有人来了。”
不久脚步声凌乱纷至沓来。原来是几个太监。捧着圣旨并领了一群卫士闯进山庄地后院。远远走过长廊。正向他们站着地地方走来。
“他们来了,代表你必须要跟我离开了。”司徒凤飞说道。
“我说过还不打算现在离开。倒要看看他们对待我能到什么样的程度?早在他们拆毁我家忠烈祠的时候,便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怀着一线希望,想看看人的良心什么时候才能现。愚昧什么时候才会清醒。你不必拦我,也不必劝我。我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
“难道到现在你还抱着对楚国的一线希望吗?”司徒凤飞有些愤怒道,“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这就是你地所谓选择?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真是无可救药!固执的女人!如果楚人幡然醒悟,你是不是又想像一个救世主那般担负起保护他们地责任?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们楚家怎么尽出些只知道精忠报国的笨蛋?”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更何况这世间还有什么牢笼能困住我楚连城?”连城安慰地拍拍他地肩膀,就像兄弟那样,“你知道我不得到一个结果是不甘心的,我想知道楚国还有没有挽救地余地,至少,也不能让老百姓有过多的伤亡。这是父亲地愿望,我必须为他达成。”
司徒凤飞无可奈何,朝天翻了个无奈的白眼。他这个生动的白眼和一张丑陋呆板的面具形成了诡异的对比,刚好被前面领路走进来的小太监看到,吓了他一跳,蹭蹭蹭倒退三步。
“怎么了?”身后的人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小太监抹了一把冷汗,再看时只见丑陋大夫低眉顺眼地站在楚连城身后,哪有脸皮快要掉落下来的古怪错觉,他想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楚连城接旨!”
连城背过身,无动于衷。
“有什么事快说吧。”
“奉大王旨意,请帝师大人速速修书给沧流国主,请他立刻收兵归国,否则双方难免一场恶战,为天下生灵计,还忘帝师劝阻沧流国主,否则……”
“否则如何?”
“否则,我们将不敢再保证帝师大人的安全。”
“这算是威胁吗?”楚连城微微一笑,那阵迎面而来的冷意就使得宣旨太监冷不丁往后退了一步,他们对她的这种态度早已习以为常,帝师楚连城嚣张自傲不可一世,就连楚王在她面前也要低三分头,这些个太监都是见风使舵察颜观色的角色,自然对她的傲慢不敢有半点不悦。
“我如今已不再是帝师,不必如此称呼,也不必惺惺作态。”连城冷淡地挥了挥手,根本没有去接那圣旨,“回去告诉楚庄,要么,把我绑赴法场,要么,杀我于阵前,我可没有面目去做这种谈判。拿一个女人如果能换来天下,天下就不会时而纷争四起,互相吞并。你且问问他,一个人如果不能修身养心,何以治国平天下?先,他必须正视自己的行为与过错。”
“楚连城!你太过分了!”
一个人忽然从斜里闪出来,欲行质问。然后马上现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他又想藏起来。
此人便是如今权势如日中天的太监领林原。他带着自己填写好了拿给楚庄盖个大印的圣旨就来鹰谷山庄,本想给楚连城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临近大门,忽然间就胆怯了,便支使个小太监前去宣旨,自己躲在旁边观看。他平日里嚣张跋扈已成习惯,只见楚连城完全没把朝廷看在眼里,终于忍不住跳将出来。当即他就后悔了!这么近的距离,对方随便动根指头就能要了他林原的小命。
但是他好像又高估了自己,其实对方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小小太监,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连城看了他一眼,只是冷哼一声,便与司徒凤飞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了,完全无视于被气得脸色青的林原。
“楚连城!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好看!”林原恨恨地咬牙切齿一番,带着一群太监侍从浩浩荡荡地走了。
他当然不会就此善罢干休,
当夜,林原就向楚庄密奏,说楚连城根本不会配合他们的计划,应另做打算对她早做提防如何如何的……
总之现在派人去和沧流国交涉已经不可能了,可能还会被认为是一种挑衅,最后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押着楚连城到阵前逼迫孤千城退兵。
楚庄犹豫了。
他没有立刻同意了林原的计谋,摆摆手叫他下去,说自己还要考虑考虑。
其实根本就用不着考虑,他已有些动摇了,但又不甘心就这样失败。想不到自己的能力竟然如此微弱,连一个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又要受到别国的制肘,本以为身在楚王的宝座之上可以呼风唤雨,人人对自己都是惟命是从,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当一个亡国之君!他开始后悔,隐隐觉得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但是,他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楚家军呢?
一直以来都能够在国家危难之时及时出现的楚家军又在哪里?……
第二百四十二章:你要的结果
秋后。
西风萧飒,残阳如血。
楚国,终于只剩下了最后一座孤城。
势如破竹般踏着楚人尸骨而来的强,占领楚国的土地,杀死楚国的士兵,一座又一座攻占城池,最后只需一句“降不杀”,便可以轻轻松松叩开楚人的城门,仅仅不足二十日已深入到楚国腹地,当巨大的擂木击碎城门,也就是沧流国占领楚国王庭之时。
楚家军在哪里?
百姓们也在翘而盼。
似乎谁也不再记得半个多月前,亲自参与过或无动于衷地观看过热闹,睁眼看着楚家的忠烈祠顷刻被毁,听信了王充、林原如何历数楚家罪状,从老元帅楚名将到已故大元帅楚云,再到号称楚国战神的楚氏孤女楚连城,一门忠烈被批判得鲜血淋漓,误国误民,楚氏将门一时间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叛党逆臣。他们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怎么生的,只知道人云亦云,只知道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被楚家辩解,世大家族又全被打成了叛逆,家族成员大多被囚。虽然没有大加杀戳,但楚国四大家族已经在几日之内从楚国人人景仰的豪门旺族变成了阶下之囚。
楚王新宠林原、王充当道,把持了朝政。他们只要一声令下,有谁敢为四大家族说话的便与四大家族同罪,顿时楚国上下一片噤声。
楚人软弱,乃是千百年来受到儒家思想不断毒害所造成,读书人毕竟多过当兵的人,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和派多过主站派,一旦打起仗来他们的实力很弱。而一旦遇到重大问题。他们也不思如何去解决,总以为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终于,天塌了。
而高个子没有再出来。
忠良地心都冷了。凉了。寒了。伤透了。
终于。最后一次面临危难。楚家军没有出现。四大家族也无回天之力。人们仍旧在等啊。左等右等。左盼右盼。抱着一线希望。一日又一日。三日、五日、十日。耐心渐渐磨光。希望变成了失望。最后变成绝望。绝望又最终演变成了莫名其妙地恨意。
恨意又演变成了愤怒!
他们在想。为什么楚家军不再保家卫国?为什么没有人去阻止这一切?为什么四大家族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同胞被屠?
他们地情绪被王充、林原之骟动得逐渐激烈。逐渐激昂。逐渐到达白热化地愤怒。
奇怪地却是。竟没有人想到这一切归根究底地原因在哪里?他们期待四大家族地救援。而四大家族地人却大多在牢里蹲得苦哈哈。他们期待楚家军地出现。却没有想到楚氏一门忠烈不是战死就是被加害。楚家军还有什么理由要为一个屡屡加害他们。利用算计完毕就一脚踢开他们地朝廷卖命?
这就是楚人地劣根性,倘若没有人来提醒。他们便从来不思自己的过错,只知随着大流沉浮进退。又极度地畏惧于恶势力,哪怕有些人明白事理,也不敢出来说理,不敢贸然当那只被枪打的出头鸟。
于是,楚国上下的民心很轻易被林原、王充之流控制在手里。澜京上下一片针对楚连城的声讨之声。
从没有这般苍凉。
澜京城一片萧瑟。
贸易收起,农耕禁止,老少男女被迫集合起来充当战士,攻打城门地擂木巨石一声又一声,沉重地敲击着楚人的心!
因为害怕,所以他们恐惧,因为恐惧,所以恐慌,因为恐慌,所以又动乱,哪里都是一片极度混乱的场面,哄抢粮食、抢劫布店、打家劫舍,土匪们趁机倾巢出动,老百姓也有的掺杂在中间,分不清到底是时局乱了还是民心乱了,一夜之间,澜京城仿佛被洗劫过一般。
许是意识到最后时刻将要到来,许多老百姓自集中在街头,远远望着被封锁的街道,御林军押解一辆囚车而来。
车上那女子,穿着素白囚衣,长乌黑顺滑,略有几丝随着风轻轻飘到额前,使她如同清晨初降人间的仙人,干干净净,不染一丝尘埃。她的目光平静,表情冷淡,略微弯起的唇角似乎嘲笑世人无知,又仿佛只是自嘲。
她终于还是输了,输给自己,输给这么多年来坚定执着的信仰。
总以为付出便有回报,就像师父说地,如果人们对你不好,你就要对他们更好,这就是修行。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修行的资格,因为她地内心冷了,硬了